第7章 作品相關(7)
作品相關(7)
軀體,卻發現毫無所獲。此時的他就像空間中的一個質點,自身無限小,卻确實存在着。
“我知道了。”
依照神秘聲音的表述,他記憶蘇醒的時候必定代表着有主要劇情發生。然而很可惜,對于《暗襲的王》一文,他腦海中的有用信息寥寥。
不過,謝途可以肯定,在他筆下的《暗》中,沒有存在過謝謹的弟弟這一角色。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就已經與原着不完全一樣了。
盡管神秘聲音的說法是要“以免在符合大綱的劇情之外橫生枝節”,然而就與《神》一樣,微小的變動在一開始就存在着。現在看起來仿佛沒有什麽大問題,但一環扣一環,最終就會在結果上産生巨大的差異。
謝途沒有在心裏詢問神秘聲音。這種變動,看起來似乎不像他/她/它/他們/她們/它們的手筆。
如果說在《神》中因為處于筆下轉3D的世界,他還對神秘聲音保有依賴,此時謝途已經覺得很難再對神秘聲音抱有任何期待。
從出現細微變動的劇情開始着手,說不定能抓住神秘聲音露出的尾巴。
劇情的中心是謝謹,既然此刻自己處于離體狀态,那麽首要的應該是從……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響度漸大的快速奔跑的聲音。緊接着,門被人響動劇烈地從外面打開。在校醫室內忙活的王校醫吓得差點将手裏的溫度計掉在地上。
“途途,途途——”
“別在這裏大聲喧嘩,好嗎!?”王校醫臉色不虞,向着門口一臉驚慌的少年走去,試圖擋住來人的去路。不成想,少年看見躺在床上的孩子後馬上就繞過了他,直奔孩子而去。
王校醫這算明白了,原來這是這孩子的家裏人。
翻着手裏的記錄表,王校醫平複下心裏稍稍的不愉快,詢問道:“你是謝途同學的——”
少年手掌撐在床側,猛地擡起頭:“醫生,途途他沒事吧?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暈倒的……?”
饒是王校醫見多了疼孩子疼到心尖兒上的家長,這架勢也讓王校醫有點兒吃不消。倒不是說少年有什麽過激行為,但是那種眼神和表情,實在是讓人有些滲得慌。
仿佛但凡床上那孩子有點兒什麽事,這個少年都能把他給撕了。
王校醫被自己心裏的想象給激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校醫低下頭查看手裏的症狀記錄表:“這個孩子從小是不是就身體有些弱?”
“途途他早産,确實沒有尋常孩子那麽健壯。”少年表情嚴肅。
“嗯,從症狀來看,這孩子恐怕有些貧血,還容易低血糖。平時家長就要注意一點,不然非常影響以後的發育。其他倒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謝謹的臉色有些被驚吓過後的蒼白。聽了王校醫的話,他松了口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前的小孩子緊閉着眼睛,身量瘦瘦的,只有臉頰上有一點點肉。
他決定以後要多陪陪小孩子,免得他不好好吃飯、睡覺。途途如果有什麽事,他真的會受不了。
陷入沉思的謝謹無意識地伸出手摸着孩子光潔的額頭,一遍遍輕柔地撫摸着。
在他看着孩子的同時,身後一道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群演:平時家長就要注意以前,不然非常影響以後的發育……
謝途:這不行。
謝謹:這不行。
作者:你們說的不行是一回事麽?
王校醫:只有我的署名是[群演],TAT
☆、(柒)白⑤
很快,孩子就醒來了。孩子還是迷迷糊糊的,不記得也說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着急得幾乎要哭出來。謝謹心疼地抱住孩子:
“途途,哥哥不問了,不問了……”兩個身影擁在一起。
因為今天孩子身體狀況不好,謝謹決定先将小孩帶回家,一起跟着的還有記憶體。
謝謹給小孩做了一頓清淡而不失營養的午餐,兩個人坐在飯桌旁吃飯。記憶體謝途是不需要吃東西的,可是只是看着這樣溫馨的畫面,他也覺得很滿足。
謝途記得自己的童年過得并不壞,只是稱不上是幸福。很小的時候,父母工作很忙早出晚歸,後來他上小學的時候,兩人因為聚少離多、各自有了新歡,便和平離婚了。他被判給了父親,實際上卻寄養在爺爺奶奶家。爺爺奶奶年紀大了,還要照顧他的堂弟堂妹,很多時候也力不從心。
坐在那裏的孩子卻不曾有這些記憶。在他的心裏,謝謹是他唯一的依靠。
晚上吃完飯,謝謹再次出了門。謝途的記憶重新回到了身體中。
在《暗》劇情逐漸展開的這個時候,謝途的身體年齡還小。這對于謝途而言既是一個優勢,也是一個劣勢。
一方面,他可以基本排除自己打亂劇情的可能,如果任其發展,謝謹就不會有像菲勒那樣的命運,他會順利地走完一生。
然而,另一方面,這也意味着謝途完全不可能了解到神秘聲音想要在《暗》裏達到的目的。
真是個矛盾的問題。
另一邊,謝謹已經與華叔碰頭。二人并沒有像昨天那樣直奔書陀山莊,而是來到了平日荒僻的一座郊外廠房。廠房原先是一家公司用以制造機械配件的,後來公司倒閉,這家廠房抵押了出去,被銀行再次拍賣,然而拍賣後由于當年工業市場很不景氣,買主并沒有繼續生産,這裏就逐漸荒廢了。
不出意外的,二人在這裏再次見到了薛希明。盡管被胡子遮擋了臉,還是可以看出他神色有些郁郁,似乎是遇到了什麽讓他難以理解的事情。除此之外,現場還有許多警方的人員。
其中有幾個甚至是警方的高層。
其中一個矮胖的警官看到了華叔二人,臉上的神情頓時肅然,連忙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矮胖警官站定在華叔面前:“章老師,您也到了。”他似乎想繼續說什麽,卻在看到一旁的謝謹時止住了嘴。
“沒關系,徐鑫,有什麽話可以說。這是我的新學生。”
矮胖警官沖着謝謹點點頭,一邊開始解釋:“屍體是一個小時前被人在廠房裏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死透了。據法醫檢查,屍體系死于機械性窒息,還沒有完全僵化,大致的死亡時間是今晚七點。目前李隊他們在負責詢問那個發現屍體的人。”
華叔點點頭,矮胖警官說完後就去忙了。華叔帶着謝謹向着警戒線方向走去。
“華叔,死者到底是什麽人?”
華叔看了謝謹一眼。
“龍乾。”
盡管龍家已經沒落,但是作為一出生就含着金湯匙的驕奢淫逸的長子,龍乾仍然無疑是招人嫉恨的。章華曾經想過像龍乾這樣的人終有一天會死,可能死在一場黑幫槍戰中,可能被不知道哪裏來的漂亮女人殺死在床上,或者被他的仇人一刀一刀地把肉刮下來。
卻沒有想到,他會死得這麽——安詳。
就是這個詞,安詳。
即便龍乾死于機械性窒息,而從他脖頸處明顯的繩索狀紫色勒痕可以推斷,他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然而龍乾除了有些機械性窒息常見的顏面部腫脹,兩額部靜脈凸起,指、趾甲床青紫,嘴唇發绀;他的手腳都是完好無損的,只是手指甲尖端有一些工廠裏的沙土。
這就說明,他幾乎沒有掙紮過。即使有,也只是出于本能。
龍乾是心甘情願地被人殺死的。
沒有哪個人會毫無緣由地願意去死,更何況是龍乾這樣衣食無憂、甚至可以說在T市還算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就會越怕死。龍乾雖然不是頂級的權貴,卻同樣适用于這個定律。
到底是什麽樣的理由,可以讓他甘心赴死?
或者說……什麽樣的人,可以讓他甘心赴死?
龍家接連兩個重要人物出事,是不是意味着這一連串的事情是針對龍家的?
“诶,你看看,這是什麽痕跡?”兩個年輕警員在一旁的對話引起了謝謹和華叔的注意。兩人不約而同地向着兩個警員走去。
“有什麽發現嗎?”華叔開口問道。
兩個警員突然看到一個不認識的老人家走過來詢問,心裏都有些奇怪。這個老人他們都沒有見過,應該不是警局的人。可是老人卻能夠進入警戒線,這……
“啊!您是……破獲2.10特大爆炸案、曾經記過五次一等功的章華隊長,章老!”其中一個年輕警員突然驚訝地喊出聲。聞言,另一個年輕警員也驚訝得瞪大了眼。
華叔擺了擺手,蹙起眉:“先告訴我你們發現了什麽?”
年輕警員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急急忙忙站起身,指着地面的一個痕跡說:
“啊,章老,就是這個。”
那是一個形狀有些不規則的小洞,如果攤開計算,面積大概有一平方厘米。深度還未測量,但用手電筒照射來看,大約在五厘米以內。
華叔戴上專用手套,觸摸了一下小洞周圍的泥土。這一處的泥土相對于其他地方的,要更濕軟一些。可能是由于廠房的屋頂對應在此處有些破損。
華叔對其中一個警員交代道:“麻煩你去廠房頂部看看對應的這裏是不是有些漏水。”警員點頭,立刻就照做了。
轉頭,他開始詢問另一個年輕警員“其他地方還有發現類似的痕跡嗎?”
年輕警員似乎還是有些面對着榮譽前輩的緊張感,繃直了臉道:“報告章老!沒有發現!”說完後,似乎是意識到這樣有些傻,年輕警員臉上有些微赧。他繼續說道:
“我們收到報案後,局裏馬上就派了大批幹警來。廠房裏很多地方的痕跡可能也被踩壞了。”
華叔了然地點頭:“你們收到報案的時候就知道死者是龍乾?”
“是的。報案人經常混跡在一些娛樂場所,曾經見過并且知道死者。”
“哦?原來是這樣……”
“章老,您看……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去忙了……”華叔說了聲好,年輕的警員就離開了。
“小謹,這件事你怎麽看?”
謝謹還在看着那個小洞,聽到華叔的詢問,他擡起頭來:“或許應該多了解一下那個報案人。”
“你說得很有道理。”華叔沒有再廢話,立刻邁出了步子,很快就走出了廠房大門。此時,偌大的廠房裏只剩下謝謹。
謝謹又看了那個小洞一眼,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正當他快要走到門口,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勁風。随即,口鼻被人捂住,肩膀也被用力地向後拖,整個人被拖進了廠房陰影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好像把途途的年齡寫得太小了QAQ。。。一點兒都不好發展感情啊……
謝謹:你知道就好。
☆、(捌)白⑥
“原來你就是謝清豐的兒子。”
這個人的第一句話,有一種感嘆的意味。
“呵,你的好華叔是不是告訴你什麽薛希明不是好人,千萬不要接近他之類的……”
這個人的第二句話,帶着嘲諷的含義。
“那我告訴你,章華可沒有那麽簡單,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幾分神秘的味道。
說完這三句話,身後的人就把謝謹推了出去。謝謹回頭,看到薛希明隐在陰影下的臉,除了隐隐約約的茂密胡子的輪廓,什麽都看不清。他的雙手已經放松地垂在兩側,背後抵着廠房金屬的柱子。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有個好父親。他是個值得你欽佩的人。”
謝謹沒有回答他什麽,只是轉身離開了這裏。
謝謹找到華叔的時候,華叔正和一名看上去頗有些地位的警官詢問着一個小個子,看上去有些猥瑣的男人。
“哎喲,李隊長,您看看您這問題,我一個做小本生意的能知道些什麽?龍乾他可是龍家的大哥,咱們啊可不是一個世界的……”
小個子臉上帶着市儈谄媚的表情,語氣足可以看出他的狡猾。
李隊長死死地皺着眉。
“那你不如解釋一下這麽晚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來幹什麽的?”
“哎,李隊長,現在我們不都講究隐私嗎?怎麽着,我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去不起那些高級地方,來這裏吹吹風不行啊……”
李隊長眼睛有些不耐地眯起:“喲,王傑,我可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說實話,造成了嚴重後果,我們馬上就能以妨害公務的罪名逮捕你。”
王傑的眼睛滴溜轉了好幾圈,“嘿,李隊長,你不用蒙我。這裏誰看見我王傑暴力、威脅執法人員啦?還妨害公務呢……別以為我們進去蹲過的就不懂法律啊哈哈……”
王傑明顯沒有完全說實話,然而要從這種人嘴裏撬到東西不說比登天還難,至少要頗費一些工夫。這座廠房方圓幾十裏又連個監控探頭都沒有,龍乾死前到底是怎麽來的,誰又同樣來過這個地方,他們發生了什麽,都無從知曉。
王傑被警務人員帶了下去。
李隊長看到了一旁的謝謹,神色有些吃驚,轉頭激動地對華叔問道:“這個孩子莫非就是……?”
華叔點點頭。
李隊長瞬間就更加激動了,快步走上前來,伸出手一下子拍到謝謹的肩上:“竟然已經長得這麽大了……哎,一表人才,果然虎父無犬子啊……”他的話略略一頓,繼續道:“你父親是個最優秀的警察。”
一個警員從背後跑來,對着李隊長低語了幾句。
“龍乾的弟弟已經到了。”李隊長對着華叔和謝謹二人說道。
“龍平?”
“是。唉,你說這龍家還真是不得安生。妹妹自殺,哥哥被害。龍平現在倒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華叔卻奇怪地看了李隊長一眼:“你真的覺得龍玉是自殺的?”
李隊長沉默了一下。
“坦白說,我剛開始接手那個案子的時候也不相信她是自殺的。可是龍玉這個人,社會關系非常簡單,除了她龍家小女兒和張勇夫人的身份,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而據張家的說法,她是上星期天晚上墜落懸崖的,甚至有人說親眼看到了她墜崖……”
“什麽?有人親眼看到龍玉墜崖?為什麽之前沒有提到?”
李隊長遲疑地點點頭。
“的确有個園丁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不過當時已經是晚上了,他說他也不敢确定。後來幹脆推翻了自己的證詞,說是自己看錯了。但是如果假定這個園丁确實曾經看到龍玉墜崖,并且這個時間是準确的,那麽經過我們的調查,所有可能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都不存在作案時間。”
“龍玉不是一個叫作狼之協會的組織的成員嗎?那個組織人員結構應該很複雜,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李隊長嘆了口氣:“我也曾經這麽想過。不過調查之後才發現,那個協會的成員基本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每天腦子裏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們的聚會也不頻繁,大多都是在網站上交流。兇手在其中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章老,您也知道,預謀殺人最重要的就是動機。沒有動機,沒有作案時間,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不是圖財、圖色,那麽龍玉她……”
華叔搖搖頭:“小李啊,這次實在是有些草率。不過既然警方已經定論為自殺,那麽你們自然是不方便出面的。明天我再去一次書陀山莊,了解一下情況。”
李隊長也贊同地點點頭。
謝謹在一邊聽着,心裏卻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還沒有摸清楚在哪,又不見了。
此時,幾人已經到達了停車的地方。龍平已經從車上下來,臉上神色有着一絲焦急。看見華叔幾人,馬上朝這個方向跑了過來。他朝幾人匆匆點點頭以示問好,便焦急地詢問起來:
“我哥哥他……”
華叔和李隊長對視一眼,嘆息着對龍平說:“節哀順變。”
龍平的臉一瞬間就白了,雙腳幾乎有些支持不住。
“我哥哥他……死了?這樣就……死了?”
幾人沒有說話,沉默地看着龍平。一個失去了所有兄弟姐妹的黑道出身的中年巨子,其實與一個普通人沒有兩樣。
李隊長讓人将龍平帶下去指認屍體身份。本來二人還想詢問龍平一下關于龍乾的信息,可是龍平看上去實在悲傷過度,華叔和李隊長便将詢問龍平的事情暫時先擱置一邊。
“看來龍家兄妹幾個關系很親近啊……”李隊長有些感嘆。
華叔站在車邊,扶着車的後視鏡,透過車前擋風玻璃看着車裏面:“其實按理說,龍乾死了,最大的得益者應該就是龍平。可是看剛才龍平那個樣子,确實不像是作假。那天我們去書陀山莊調查,龍平為了他妹妹也激動得不得了。”
“手足情深?”
華叔瞥了李隊長一眼:“可能是。”
“或者,另有隐情。”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瓦今天突然覺得,如果有一天能在盜文網站上看到自己的文,那瓦就成功了咩哈哈哈哈哈XD】
☆、(玖)白⑦
謝謹回家之前,謝途的記憶體已經脫離了身體。此時謝謹看到的謝途已經安安穩穩地睡在床上了。
第二天是周六,兩個人都不用上學。謝謹決定再跟華叔去一趟書陀山莊。
鑒于謝途上回的暈倒,謝謹不放心把謝途交給任何人照顧,于是就将小孩也帶在身邊。
在見到華叔的那一刻,謝途又回到了這具身體中。有一陣的眩暈,不過總的來說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感覺。
華叔,這個人物在《暗》中他并沒有印象,或者是因為這個角色在他筆下的作品中并不存在。因為謝途本人的更新太有限,這本小說裏存在的不确定因素要遠遠多于《神的使者之踏遍天下》。
劇情——未展開。
人物——未出場。
謝途在思考,可是他忘了自己還披着個孩子的皮。
自從上了車謝謹就發現平日裏對他有點鬧騰的小孩兒沒怎麽說話,只是很安靜地坐在那裏。
謝謹揉了揉小孩的腦袋:“途途是不是還困?”
謝途搖了搖頭:“哥哥,我不困。我只是在想,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哥哥和章爺爺要去辦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我也要知道!”
“途途想不想做像鴿男一樣的名偵探?”謝謹微笑地說。
謝途瞪大了眼睛。
***********************************
張勇的家裏很平靜,沒有因為昨夜發生的事情有所震動。張勇本人現在并不在家,幾人便去了張家後院尋找龍玉跳崖的目擊者,園丁。
園丁是個老園丁,看上去已經有七十歲了。這種目擊證人的證詞采信起來本來就比較困難,更別說他還親口推翻了自己的證詞。
謝途在幾人一旁觀察着盛開的玫瑰,耳朵卻仔細聽着。
“唉,我們小姐她是個好孩子,善良、單純……”
華叔和謝謹對視一眼,謝謹奇怪地問道:“爺爺,您管張夫人她,叫小姐?”
園丁慈祥又驕傲地笑了一下“我是小姐從娘家帶過來的,小姐說只有我種的玫瑰最漂亮。”
他的神色黯淡下來“可惜了……”
之後的談話裏,園丁再次否定了他曾經在星期天晚上看到有人從懸崖上跳下。
“那個,那個只是錯覺,沒有什麽人影……哎,都跟你們那些警察說過了!我是個老頭子,看錯了,看錯……”園丁背過身去,似乎不願再聊起這個話題。
華叔的電話聲突然響起。
“喂,這裏是章華。”
“……”
“什麽?”
“……”
“好,好,我們馬上過去。”
“華叔,發生什麽事了?”
華叔輕輕地放下手機,神色嚴肅,頓了一下:“王傑死了。剛剛發現了屍體。手機、錢包,一切随身物品都不見了。像是搶劫殺人的現場。”華叔說完,突然意識到還有小孩子在場,這樣說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他低頭去看謝途。謝途似乎仍然專心地在擺弄玫瑰。他松了一口氣。
謝謹張了張嘴,卻最終沒能說出什麽來。
因為這簡直是廢話。
太巧合了。
謝途不知道王傑是什麽人,可是看章華和謝謹的表情也知道,這和他們正在查的案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
王傑死在離他家不遠的一個小巷子裏。王傑的家所處的地段是T市的下城區,監控不多,巡邏不多,治安不好。
“這一帶是搶劫強^女幹、入室盜竊的高發點,基本上有點本事的警察都不願意被分到這兒。這裏的警察差不多都是跟團夥勾結的混混。”
華叔把車停進一個看上去稍微不錯一點兒的當地賓館,幾個人徒步走到犯罪現場。
到了案發地後,盡管已經有心理準備,可是幾人還是被震驚了一下。再怎麽說這也是一件殺人案件,但在場的警車只有一輛,警察寥寥無幾,黃色的警戒線松松垮垮地拖在地上,一個二十來歲的警察叼着煙坐在石墩上。
光是用眼睛看也知道,現場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謝途看得出來,作為一個曾經的光榮警察,華叔心裏的憤怒已經不能用燎原來形容了。
忍着心裏的不痛快,華叔走上前去詢問那名叼着煙的警察:“這裏發生命案了是嗎?你們這些警察的處理怎麽能這麽随便!”
警察把煙屁股從嘴裏抽出來,用眼白打量着眼前白了頭的老人:“上城區來的吧?我們這兒怎麽着,關你什麽事,切,這年頭的人盡多管閑事……”
華叔氣的幾乎要頭頂冒煙。
謝途卻走上前去,擡着腦袋似乎好奇地問:“叔叔,你們是破案的嗎?好厲害啊……”
小孩子本來就長得可愛,再加上謝途故作崇拜的語氣,警察的語氣竟然有幾分松動:
“你這小孩會說話。哈,今天上城區的人好像特別喜歡來逛我們這兒,幾時下城區竟然成了香饽饽了……”
“一個美女一個帥哥,一個小帥哥還有個可愛的小孩兒……那邊那個老頭兒就算了……嗝……”警察可能是喝了點兒酒,越說越興奮,邊說還打了個嗝。
“叔叔,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好像看看名偵探鴿男現場版!!”
警察此時卻變得盡忠職守起來:“诶,這不行……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而且,死人已經被搬走了,有什麽好看的?”
幾人離開了。
“華叔,要不我們去下城區公^安局開一張證明,再過來一趟。”謝謹提議道。
華叔搖了搖頭:“沒必要了。小謹,你也看到了,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麽勘察價值了,而且完全處于監控探頭死角。”
謝途卻說話了:“剛才那個叔叔說,還有兩個叔叔阿姨來過!”
謝謹笑了:“你倒是挺敏銳的。”
“不過……這點途途倒是說得沒錯。不如去查一下路上的監控,看有沒有今天從上城區來的可疑車輛。”
華叔這次點了點頭。
***************************************
在茫茫車海中找到一輛可疑車輛并不容易。
但是那輛車實在太顯眼了,一輛法拉利458spider。在豪車裏算不上頂尖,甚至如果把它放在上城區繁華地段裏都引不起任何人注意。可是在下城區的車流裏卻無疑惹人眼球。
“查查它的車牌。”華叔曾經的身份足以令他在當今警界依然有幾分不小的面子。
“好的。”
“車牌是去年登記在一間公司名下的,是一間專門做電子設備的公司。公司名稱是Plain Jade,公司法人登記的是海外。”
“Plain Jade……Plain,Jade……”
“平,玉?”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噗,我知道這梗很蠢……
另:主攻文是不是會沒人看OvO
☆、(拾)白⑧
謝謹的聯想讓華叔沉吟了一下。
“再看看下一個路段的監控。”
在下城區的平潭路口,那輛法拉利有五分鐘停在了路邊的一家便利店,一個戴着口罩的人下了車走進便利店。
由于路段的監控探頭清晰度很低,只能從身形看出這是個女人。
幾人當機立斷,立刻驅車到了平潭路口的那家便利店。不過令人扼腕的是,這種家庭式便利店并沒有安裝監控探頭。詢問店員關于一個戴着口罩的女人,對方也尴尬承認當時的注意力全在名車上了,對于買東西的女人沒有什麽注意。
“她買了什麽?”
“好像有瓶礦泉水。”
“爺爺,你看!那裏有監控!”
謝謹和華叔二人擡頭,便利店隔壁的隔壁正好是一家銀行。
“希明,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說法太過分了嗎?”
薛希明面對着落地窗,眼睛直到遙遙遠方。他的雙手插在褲袋中,姿勢非常随意。
“龍哥,”薛希明轉過頭“我能走到今天,你幫了我很多。但是龍乾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
“你給我閉嘴!”龍平站起來激動地阻止薛希明未出口的話。
薛希明沉默了。龍平扯了扯原本整齊的領帶,好像脫力一般倒在了椅子上。
“不管你相不相信,龍乾的事情确實不是我做的。你說的對,我是恨不得這個人渣去死,可是真的看到他死了,我竟然還是會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痛。”
龍平指着自己的心口,臉上泛着詭異的笑容。
薛希明看着龍平,良久。
“龍哥,我相信你。不過我希望,你能把我當作朋友。有什麽事情,不要自己扛着。”
薛希明離開了,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面關上。
龍平呆滞地看着桌子。
*************************************************
“竟然真的是她……”華叔喃喃道。
“這麽說來,龍玉沒有死?她是在假死。”謝謹心裏的奇怪感終于得到了答案。在聽李隊長與華叔的談話時他就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對勁。現在想來,僅憑一群人的證言、一塊殘破的布片就确定龍玉已經死亡,這未免有些輕率了。
也難怪,他們之前所有基于龍玉已經死亡、她是自殺的推斷都沒有結果。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動機,找不到嫌疑人。
因為龍玉根本沒死,也不是自殺。
那麽,那個老園丁的話又是怎麽回事?
華叔扶了扶眼鏡,臉上神色有些沉重。
“看來我們還得再去一趟張家了。”
書陀山莊,張家。
既然龍玉沒死,那麽整個事件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李隊長作為警方代表,在接到華叔的消息後也到場了。
“張先生,我們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們,死了的人又活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是說,你要告訴我們你不知情?”李隊長的語氣有些不好,不過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在意這種事了。
張勇靠在沙發上,閉了閉眼。半晌,他坐起來,目視前方,眼神堅定。
李隊長揮揮手讓其他警員出去了。屋子裏只剩下李隊長、華叔幾人以及張勇自己。
“罷了,我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
我們?李隊長幾人面面相觑。
“小玉沒死,這事情我知道。應該說整個張家還有不少人也都知道。”
“我跟小玉她……只是挂名夫妻。我真正的愛人,是個男人。”
話甫一出口,其他幾人都有些震驚了。
張勇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
“小玉她在婚前就知道我并不喜歡女人。可是她說自己的愛人恐怕也得不到了,況且龍家遲早落在那個……草包手裏,還不如找一個看得順眼的人假裝過過日子,總好過日後真的要跟什麽……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聯姻……”張勇思索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龍玉的原話。
“後來,我遇到了自己真正愛的人,小玉也極力撮合我們在一起。可是……我的愛人他……”
張勇似乎突然有些難以啓齒。
“讓我來說吧。”
門廊後,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走進了衆人的視線。很難形容這樣一種感覺,這個人沒有十分出衆的五官,但是卻有一雙如湖水般深不見底的眼睛。嘴角的弧度,好像在笑,好像又沒有。
這是一個經歷太多,心思深沉的男人。
張勇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有幾分尴尬,還有一點……羞澀?
出戲的坑帝:生活處處有基情OvO
奇怪的是,華叔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別扭……
“我希望我和他之間沒有別人。然而,如果僅僅讓二人離婚,龍玉就徹底無法擺脫龍家。”白衣男人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看着張勇,此時兩人僅僅是對視着,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極深的感情。就連一開始略有些感覺排斥的李隊長也不由得心裏放松幾分。
“這麽說,龍玉的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