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被耶稣祝福的“cross pri……

奉清沒理他,徑直開車走了。姚霜霜坐在副駕驚訝開口:“你把池律拉黑了?”

奉清單手握方向盤,轉了近九十度的彎,漂移一般,直接開到了高速上。

窗外霓虹燈閃爍,火紅燈籠挂滿了整條街道,洋溢着熱鬧與喜慶。

姚霜霜捂住胸口,剛剛被吓了一跳,側身看着清清,還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臉,她立馬改口:“拉黑得好,拉黑得妙,池律他他太不是人了,清清你一定要好好給他教訓。”

奉清側身從後視鏡裏瞄了眼後面的車輛,他們跟着呢。心煩意亂得很,秀眉微微蹙起,她一手随意攀過儲物盒,拿出了那枚鑽戒。

是結婚的家裏給買的,那時候池律沒錢,但是父親要面子,事事都要自己的女兒拿最好的,這顆粉鑽是父親幾經周折在荷蘭的拍賣行花高價拍下來的,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粉紅之心。

這枚戒指,她唯獨只帶過那一次,在婚禮上,無數媒體将鏡頭聚焦在她的戒指上。

現場有記者提問:“請問奉小姐,您手上的粉紅之心是你的丈夫送的嗎?”

她怔了怔,随後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

……

“清清,清清……”姚霜霜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将她拉回現實世界。

“我們到了啊,你開車別走神。”

輕閉雙眸,奉清點了點頭,駕輕就熟地停了車,她戴上那顆粉鑽,和姚霜霜一起往莊園裏走。

莊園入口處很寬闊,夜色如濃墨一般漆黑,奉清有點看不清路,她有輕微的夜盲症。

姚霜霜連忙來扶着她,他們踩着階梯,重心不穩地往上走。

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他們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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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清沒回頭,只是抓着姚霜霜細細的手腕,繼續往前走,她很能僞裝,她身子都沒歪一下,她覺得自己天衣無縫。

“快點。”她催促她,不想和他一起。

姚霜霜:“好好好,我們走快點,不過你千萬要注意別把腳崴……”

“……啊!”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腳部傳來,她沒忍住,不小心叫了出來。

姚霜霜着急,連忙抱住她的腰,關切開口:“腳沒事吧,沒事吧清清,疼不疼啊。”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個手機,然後後知後覺地打開了手電筒。

看見光亮的那一刻,奉清覺得自己有毛病,她怎麽沒想到手機照亮啊啊啊。

果然情感過盛的時候就容易影響理智判斷,就怪池律這個狗啊。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來,撩起裙子,發現腳腕處冒出了一塊紅腫的區域,手一碰着就疼。

兩人在這尋找商量對策,後面的三個男人倒是悠哉悠哉,走路姿勢潇灑,一衆打扮精致得像要去選秀。

季秋和彭柯鳴還在聊天,昨晚的球賽,誰誰誰進了球,誰誰誰受傷了與冠軍失之交臂,成為一大遺憾。

季秋嘴還沒停下來,突然最後猝不及防問了池律一個問題。

“哥,我聽別人說你今晚在宴會上說是別人的老公。真的假的?誰這麽大魅力啊,摘下你這朵高嶺之花。”

彭柯鳴:“……”

季秋側身看了看池律,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莫名氣壓很低,他心裏有點發怵,底氣不足地開口:“不會是真的吧?”

“誰啊”兩個字還沒問出口,他就看見自家老大長腿幾步幾步走前去了,站在離姚霜霜她們兩米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

季秋有點摸不着頭腦。

彭柯鳴問姚霜霜:“霜霜,你們怎麽了?”

“清清受傷了。”姚霜霜

奉清剜了她一眼,自己掙着站起身來,擡腳往上走了幾步,腳扯着疼,走得歪歪扭扭的,差點又崴了。

而池律站在一旁,身材高挑,擋住了光,他冷漠旁觀,似乎絲毫沒有幫忙的意願。

季秋反應最快,快步往前跨了幾步,走到奉清身旁,伸手抓了她衣袖一點,就想扶她上去,還沒說完“我幫你”這話,就聽見冷冷的一聲。

“放開。”更像命令。

季秋有點膽寒,堪堪收回手,他生氣起來實在太可怕,他有點慫。

奉清擡眸看他,他逆着光,側顏英俊,鼻梁挺直,眼皮很薄,眼尾稍長,眼珠漆黑如墨一般,冷漠薄情。

她等着他的奚落,等着他的挖苦嘲諷,她背挺得筆直,在心底發誓告訴自己不能低頭,不能倒下,不能在他的面前狼狽。

畢竟,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很痛苦吧。

她沒有等到那些,只是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直接攔腰抱了起來。

姚霜霜季秋都看呆了,僵立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肌膚相接,奉清落入了他的懷抱,陌生而溫暖的懷抱,堅硬寬大的胸膛,她以前心心念念的場景。她甚至能問到他身上淡淡檀木香味,和獨屬于男性的氣息。

奉清腳再疼,也清醒了,咬着唇角,問他:“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池律垂眸看着前路,下颌線流利,他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回:“你不是求之不得嗎。”

他嗓音低啞倦怠,撓着她耳畔,要了命了。

奉清伸手錘了他一拳:“你有病?”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放我下來。”

池律雙手卻如鐵一般,禁锢着她,她不能掙脫半分。

等到階梯都走完,池律才放下她,冷聲道:“做戲。”

奉清何其聰慧,一點就通,她知道他意所指,心也一點一點冷下來。

她兩年前曾來這座莊園,莊園主安德魯對她很好,把她當親女兒看待,當時她與莊園主的女兒安妮交談甚歡。

那時安妮有一個未婚夫,她深愛着他,但未婚夫在軍隊裏服役,至少五年內不能回來。

她說她愛他可以等。

奉清那時說了笑,說以後也要帶着自己深愛的人來看他們。

安德魯聽了之後給了她一個小香囊,香囊裏裝了一枚小小的十字戒指,只不過十字是斷十字,還有一半在另一枚上,需要她找到自己深愛的另一半回來拿取。

奉清笑笑,沒怎麽上心,回家就把香囊随手放房間裏了,這兩年也一直在弄學術上的事,沒有想到這事。

就是前幾天,才接到父親的電話,說安德魯承諾給的另一半,一起合起來,是莊園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奉清挺驚訝的,但也是到驚訝為止,并沒有真的想要去拿,可是今天卻陰差陽錯的來了,昨晚還被父親特地囑咐來參加酒會,看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

奉清挑眉笑笑,笑意不及眼底,她反問:“戒指呢?”

池律擡手往後招了招,彭柯鳴便走上前來,拿出一個淺藍色的小盒子。

打開盒子,盒子裏面是那枚銀色的十字戒指“Cross prison”(十字獄)。

奉清伸出白皙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的手上還帶着那枚碩大的粉鑽婚戒,勒得手指起了紅色的一圈痕跡。

池律低頭,伸出骨節指節分明的右手,從她指間取下了那枚婚戒,“不合手?改天我陪你去買一對素圈戒指。”

奉清看着他眼睑的黑痣,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緒,而他表情始終淡漠,仿佛一座不會融化的冰山。

真會裝啊。

奉清擡頭笑了笑,婉轉回:“好啊。”

池律為她戴上了那枚十字戒指,嚴絲合縫地扣緊她的右手無名指,他們指尖相觸,溫度交融,在外人看來,暧昧又親密。

奉清盯着他看,長眉星目,他一直很帥,萬裏挑一的那種,喜歡他的人很多很多,可是生存法則,适者生存,她是最合适他的那一個,所以她被選擇。

挺諷刺的。沒能早點看清。

“老公。”生了要讓他難堪的心思,她喊了他一聲,脆生生的一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

池律手一頓,擡眸看她,烏沉沉的雙眸裏,碎光冷淡,他等着她的下文。

季秋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們,感覺受到了打擊。

奉清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池律松開她的手,與她并肩而立,他肩寬闊,擋了很多光。喉結滾了滾,他啞聲回:“去年底。”

奉清心又冷了一點,還是逞強着,笑着開口:“我該有自覺的,不該問的。”

“走吧。”她主動去牽他的手,如恩愛夫妻一般走進莊園大門口。

“公司派遣的,中國區執行CEO。”像是解釋。

奉清聽着卻覺刺耳,只覺得他在炫耀,反問:“怎麽?很厲害嗎?”

“我辭了。”他說的輕輕松松,仿佛無足輕重。

奉清驚訝,但又沒問什麽。

兩人沿着花石小路走向莊園深處。

莊園很大,草坪占據絕大部分面積,歐式路燈點綴,昏黃燈光将夜色暈染得溫柔無比。

奉清腳還有點疼,池律一直扶着她,也很照顧她,走得很慢。

身後姚霜霜他們也不敢走快了,在這空曠的路上走走停停,別樣的滑稽。

今夜無月,風有點冷,奉清縮了縮脖子,悶悶問他:“住哪裏?”

池律:“酒店。”

又要生氣,她帶了情緒問:“回來為什麽不告訴我?”問出這句話她就後悔了,他們現在算什麽關系啊,池律根本不喜歡她啊,他們只是在演戲啊,為什麽她又像個傻子一樣沉溺于他給的溫柔。

“我不想聽你的回答,也不在意。”她把自己僞裝起來,冷冷補充。

池律極淡的“嗯”了聲。

奉清心裏一陣酸楚,垂頭看着指間銀色斷十字,輕輕地想。兩年前她許願,池律成為她男朋友,而如今如願以償,她是回來還願了。

可是心底為什麽還是會難受,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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