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三十一

檀小介聽到關門的聲音一響,就從屋裏走出來。薛中州看了他一眼,但卻并不知有什麽好說,淡淡一句:“她剛剛走。”

檀小介鼓足了勇氣:“那……那你可以聽我講話了吧?我想和你說清楚。”

薛中州擡眉:“什麽?哦,我想起來了,你說有話要和我說。”

小介看他這種态度,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他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到心上過。

他終于忍不住,大喊了出來:“你是不是以為我什麽都聽不見?你剛才和唐語恒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不想讓她嫁人,你還說要陪她一起孕檢!你到底和她什麽關系?!為什麽你對我好冷漠,對她卻那麽好!”

薛中州皺眉頭:“我和她從小關系好到大,我只是沒法接受她要為□□的事實,我又沒做其它事,怎麽就叫我對她好、對你不好了?”

檀小介哭着跑到他面前,抹着眼淚:“你騙我……呂遠智都是這麽說的,他說你跟在唐語恒背後追着已經很多年了,還說你即使跟我結婚以後也沒法和她撇清關系!那我是不是只是你用來掩蓋你對她感情的代替品呢?我才不要做這樣的人呢!我不要做!”

薛中州頭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無奈的遞給檀小介衛生紙:“我都有跟你說過的,呂遠智他說的話不能相信。你怎麽就是不信我?你怎麽會是情感代替品……這些詞你都是從哪學來的?我們在一起時間也不久,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不清楚嗎?為什麽還要說這樣的話?”

檀小介把他遞來的衛生紙又扔回沙發上:“你是在逃避我問的問題!你都沒有正面回答過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唐語恒?你是不是想和她在一起、想照顧她一輩子?我只要問你這個!”

薛中州仿佛發了狠,有些不耐煩似的:“哦,是!我就是想照顧她一輩子,怎麽樣?我怎麽說你都不聽!我不知道解釋有什麽意義?所以我不想再多餘的解釋。”

檀小介被他這句話弄得打嗝都打不出來,嗝卡在了嗓子間,上不去下不來,他順着摸他的胸膛,給自己順氣。

薛中州連忙撫着他背:“小介你怎麽了?”

檀小介把他推開:“我再也不喜歡你了!我馬上就走,馬上回去!再也不耽誤你的生活了!”

薛中州怒火攻心,從後面揪住他衣領、攬住他脖子把他又給帶了回來:“你去哪裏?回去誰那裏?你敢去許景那兒!給我過來!”

檀小介悲悲切切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我就是要去許景家,那才是我的家!我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因為小周你騙我!”

薛中州把他攬到懷裏,“不準你再有這樣的念頭……即使和我吵架也不能想起他!”他卡住檀小介下巴想要吻上去,但檀小介萬般掙紮,頭扭到一邊不肯讓他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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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中州此刻已失了理智,唐語恒的事加上如今許景頻繁的間接介入他和檀小介之間,這都讓他無比懊惱,失了自控力。

他不顧檀小介拒絕,狠狠地親了他一口,像是就是在确定檀小介原本就是屬于他的一般。

檀小介連忙拿手背擦了擦唇,這更讓他壓抑不住氣憤。“你原本就是有這種氣人的本事……是吧?怎麽都不用在別人身上,全部要使在我身上?”

他想剝檀小介的衣服,但手都已伸了出來,卻又逼自己收了回去——他終究不能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傷害小介。

他把小介抱起來送進卧室中的大床上:“你在這裏平靜一下,我在外面。”

小介一直在屋中小聲的抽噎,但抽噎聲很快消失。薛中州小心翼翼推門一看……果然小胖子已經哭累了睡着了。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就叫了外賣到家裏——只訂了一人份,因他此時并沒什麽胃口。

小介正在睡覺,他并不想打擾他。就留了張便簽在外賣塑料袋旁。

又在客廳呆了會兒,看着時間差不多到了一兩點,收拾好衣服才出了門。

剛走到樓道又覺得好像落下了什麽,心中萬般不放心,又開了鎖回來,推開小介的房門說:“小介……我去看外婆。下午會早點回來,你記住不要亂跑。不然我會擔心的。”

檀小介背對着他,閉着眼沒動靜,但屁股微微動了動,薛中州忽的笑了。他想小介應該已經聽到了,也沒再過多停留。

檀小介聽到大門一關上,立馬眼睜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眼看到桌子上的便當,他又忍不住想哭了……小周對他還是好的,可是他不敢相信他,也不敢接受小周的好了。要不他要是真的承認他不愛他了,真正愛的是唐語恒……那時自己要怎麽辦。

因此即使餓也并沒吃薛中州買來的飯,拿起一邊手機撥給了許景。

薛中州車開到了外婆住的院子外,胡同口積雪被堆在了牆旁,他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車停好。

他沒想到呂遠智竟也在院子裏,沖着他揮手打招呼:“中州你來了。”

“是叔叔帶你來的?”薛中州多少猜到了。

呂父和薛原生意上有交集,關系很好,這多少也推動了他中學時代和呂遠智交情越來越深。

“可不是?我今下午本來約好了和朋友有事的。我爸說要過來看看,他們聊天,我就出來了。”呂遠智眉毛上揚:“你來是看外婆嗎?”

“嗯……順便來找舅舅說些話。”

呂遠智忽然笑了:“你是知道了吧?唐語恒昨天給我發短信也說過了,跟秦易準備過年時張羅,年過完馬上領證辦婚禮。”

他又停下來,笑:“也是……她的事你肯定是最先知道的,我在這咋呼什麽。”

呂遠智又說:“過年時候唐叔叔家裏出了什麽事……我算是才知道了。剛才在一旁聽他們在說,說唐語恒媽媽的外甥家在鬧離婚,外甥的老婆外面有了外遇。家裏天天打架吵架,外甥的外婆想離婚,外甥死就是不離。把一家鬧得雞犬不寧,年都沒法過。他們只能大年三十的跑過去解決小兩口問題了。”

“真沒想到,聽說舅媽外甥那家前兩年感情還不錯,怎麽還沒過兩三年就變這樣了?”

呂遠智感嘆:“人心容易變,好景不長。”

正逢院中阿姨過來,薛中州叫一聲:“阿姨新年好,年夜飯收拾的辛苦了。”

阿姨淡淡笑:“怎麽才來?都在等你過來。”

他答道:“嗯,來晚了。有事耽擱就延誤了,想找時間在大院多住幾天呢。”

他低低問呂遠智要不要一起過去,呂遠智搖頭拒絕:“我在這站會兒,等着我爸,等他唠叨完了我要趕緊走。這太冷了……燒着火的炕還是沒我家裏暖和。”

薛中州笑他:“還真是少爺命。”

他跟着阿姨過去,掀了門前簾子進了屋內,這猛然也拾起了自己早先說要過來念頭的目的。

屋裏暖氣燒的還是溫暖适宜,薛中州想呂遠智真是生的嬌養的慣,溫度明明還算适合,偏偏他叫着冷。

如果真的冷,他怎麽還能放心姥姥住在這裏?不過今年年中天辰工程差不多就要竣工,到時就可以接外婆到新房子裏,偏僻環境也優美的郊外別墅,他想很适合老人家。

薛夫人并沒在,薛原和呂父正在另一屋中談事,薛中州從外婆屋中出來。掀了鄰屋的棉簾進去,唐父果然也在這兒。他這時堅定了堅定自己的想法,叫了聲:“舅舅。”

第一聲叫的舅舅,第二、第三喊的才是薛原和呂父。

唐父見到他倒比薛原見到他還要親切,薛原笑容并不親切,反而有些勉強。

“我這個兒子……我不知道怎麽說。”他開頭第一句話就是這麽說,呂父和唐父早已經知道薛中州和一個男人同居并決定過下半輩子的事。唐父笑着隐晦提過:“應該要尊重孩子們的想法,他們要怎麽樣……就随他們去。就像唐語恒結婚的事,我半點沒幹涉,相信她,放手讓她自己去辦。我負責出錢就好了。”

“舅舅,您真的沒半點猶豫?那個男人比唐語恒大十一歲……”薛中州正好接了他的話,“總歸上年紀上會有點不舒服的吧?”

薛原心中其實有點不悅,心中想着唐語恒嫁給一個大十歲的男人就是不能被接受的話,那麽薛中州他自己去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就像話嗎?

但他面上并不好點明。

唐父有點驚訝:“其實這在我看來,并不算大問題。因為語恒喜歡,我說再多其它其實都沒用。我尊重她的想法意見。況且……現在也是不得不結了。我想你應該明白。”薛中州懂他指的是孩子的事。

他還想繼續說,但呂父已經問起了秦易的情況。他不好插話,心中卻剎那間閃過了千萬種可能阻攔唐語恒嫁人的辦法。

“那舅媽的意見呢?”他終于插.進一句話,問。

唐父并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執着:“你舅媽對秦易是半點意見都沒有……中州你,或許是對這件事有什麽別的看法嗎?”

他已經毫無立場再提多餘的話:“他們才認識半年啊……舅舅,就半年,你和舅媽就能毫無顧慮?我沒有看法,我只是覺得這讓我不能相信。”

“您說孩子?你要是對孩子有顧慮,我……你可以把這個問題抛給我。”

薛原簡直覺得他越說越離譜,他不得不出言管教:“中州,你越說越不是回事了?這是語恒的事,是他和秦易的事,你總是摻和什麽?”

薛中州也不再沉默順從:“我只有她一個姐,從小一起長大,怎麽就不能多關心一下?她過得好不好,本來我就該關心。婚姻人生大事,你們看起來都沒有緊張感,都是置身于事外的樣子,那麽我來管一管,又怎麽了?”

屋子的簾子忽然被從外面掀開了,呂遠智站在門口,愣在原地,尴尬的說一句:“呃……氣氛看起來,不是很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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