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話,也許她在不自覺間給了他錯誤的信息。
身體一緊,她立時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關逸洋自身後将她緊緊地擁在懷裏,他是那麽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到骨血中一般。
“小夕,不要這麽殘忍。”他說,聲音帶着一絲疲憊和濃烈的眷戀。
林睿晨用力掙紮,卻動彈不得,他的懷抱太溫暖,幾乎要将她溺斃,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貪戀。
“關逸洋,放手。”
男人并沒有放手,相反,他的手臂卻愈發的收緊,林睿晨被他困在懷裏,呼吸都有些困難。
兩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俏麗動人,緊緊地在大街上相擁着,自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關逸洋終于緩緩地放開了她,林睿晨毫不猶豫地自她懷裏掙脫,沒有停頓地大步往前走,沒有回頭。
關逸洋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寬厚的肩膀漸漸地垮下來。依靠着車前蓋,他從口袋裏掏出煙來,卻發現忘記帶打火機,他用力将煙盒掼在地上,用腳尖用力碾得支離破碎。
他朝着她離去的身影大吼:“林睿晨,你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對她的情愫從何時産生的?他自己都記不清,是那個初嘗心跳滋味的春.夢之晚開始,還是由她身前鼓起兩個小包子就已經滋生?他不得而知,實在是太久遠的事情。
待到他理清他對她的感覺,他們之間已經關山迢迢。她有了他,而他亦有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霸王們,不要再沉默了。
小蝦小宇宙爆發,在熱血沸騰地修文。
請你們大膽地戳一戳,評一評吧。【親親
5chapter 4 軟弱
自那日起,關逸洋似乎完全從林睿晨的生活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林睿晨的面前。
而林睿晨忙碌得沒有時間去仔細回味心裏某處空落落的感覺到底是所謂何事。
每天,她六點半就得起床,住的地方離公司太遠,上班時她必須坐完公交換地鐵,全程下來要一個半小時,正常的八小時上班時間過後,下班,她還得往醫院裏趕。那裏離她公司也很遠,出租屋,公司,家這三個地點,如同三個原點,将林睿晨的生活牢牢地套在一個巨型的三角形裏,輾轉奔波。
本來現在是冬季,她不必每天到醫院為還在昏迷的母親擦身,可母親的主治醫生告訴她,母親最近似乎有蘇醒的跡象,讓她多給她按摩,多與她接觸,也許她很快就可以醒過來。醫生還告訴她,這樣的先例,在母親所在的醫院也是有過的。
因為這個,林睿晨每天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鬥志昂揚,辛苦了三年,盼望了三年,終于有一絲曙光出現在眼前,再累她也要扛着。
林睿晨将手中的毛巾用力絞幹,給母親翻了個身,讓她側躺在病床上,她矮下身,撩起病號服,稍稍用力擦拭着母親因為長期卧床而顯得異常蒼白的後背。
很快,因為熱度和力度,那上面總算看出幾許血色的紅潤。林睿晨這才端起水到衛生間倒掉,又給母親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忙完這一切,她的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濕透。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快要落下的汗珠,在病床前坐下,伸手輕輕将母親的短發理順,母親其實很愛美,尤其愛她的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可現在她長期卧床,理成這樣的發型,比較好打理一些。
“媽媽,快點好起來。現在,我只有你了。”看着面容依然姣好的母親,林睿晨的心裏酸楚得一塌糊塗,曾經的她那樣幸福,她以為她擁有一切,除了母親偶爾投過來的複雜難明的目光,她的生活基本沒有缺陷。
優渥的家境,出衆的外表,慈愛的父母,順遂的學業,她的生活簡直可以用順風順水來形容。
是什麽摧毀了這一切?
三年前,她不過是個只會發愁兒女情長或是課業問題的大三學生,生活并無波瀾。
突然某一天,父親的公司宣布破産,家裏的資金被全數凍結,一向寵愛着他的父親因為受不了壓力和打擊,自公司頂樓縱身一躍,結束了生命,而母親聽到這個噩耗,立時栽倒在地,直到現在依然沒有醒過來。
她還沒從失去雙親的悲痛中緩過來勁兒來,那些父親的債主就紛紛上門要債,她一個人孤立無援,面對着他們的謾罵,毫無招架之力,只覺得害怕極了,無助極了。
她驚慌失措地想要找到那個她最安心的懷抱依靠,卻發現那個跟她海誓山盟,深情缱绻了近兩年的人,早已杳無音訊。
她本來完美無缺的世界一夕之間就這麽在她眼前轟然坍塌,甚至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那段時間是怎麽熬過來的?林睿晨幾乎不敢再去回想。
幸好,那時有關逸洋在身旁一直陪着,若不是他,她一定撐不過來的。對,關逸洋,她對他始終有着虧欠。
床頭的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聲音,把林睿晨亂飛的思緒猛地拉回來,她一下子跳起來,摁下了床頭的呼叫鍵,手指胡亂發抖,心髒處突突亂跳。
醫生護士很快蜂擁而至,“給病人量血壓,心髒起搏器準備……”醫生冷靜嚴肅的指令刺激着林睿晨的耳膜,這情形讓她暮然想到了三年前,父親被送到醫院時的驚慌失措。她永生難忘,當醫生摘下口罩遺憾地告訴她。“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她有多麽的傷心絕望。
林睿晨上前用力抓住主治醫生的領口,聲音顫抖,“醫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說完,兩腿發軟,眼看着就要癱坐在地。此時的她軟弱到了極點,仿佛眼前的最後一點星芒,馬上就要消失殆盡。
一旁的護士連忙架起她,“林小姐,你先到外面等,醫生會馬上為你母親做更詳細的檢查。”說完,其中另一個小護士,将她扶到外面的長凳上。
滅頂的恐懼席卷着林睿晨,她拼命用手臂抱緊自己,怎麽樣裹緊身上厚厚的羽絨衣還是感到冷,她将臉深埋在兩臂之間,身子不斷地瑟瑟發抖,此刻,她只感到徹頭徹尾的孤苦無依。
媽媽,請你不要那麽殘忍。我,只有你了!
突然,身邊有人坐了下來,一只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将她緊緊的攬進懷裏,林睿晨疲憊極了,合着令她心安的心跳聲,輕輕倚在來人的懷裏。從來人身上不斷傳來的溫暖,緩解着她此刻無論是心底還是身體上沁入骨髓的冰冷。
一股熟悉的清爽味道直沖鼻息,林睿晨猛地擡起頭,尋找熱源,付柏軒滿是心疼的眼神突兀地撞入她的眼睑,讓她覺得很刺眼。
她疲憊不堪地開口,聲音嘶啞:“付柏軒,請你放開。”
“睿睿……”付柏軒手臂收緊,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動作專.制又霸道。
他捏起林睿晨小巧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墨黑的眼眸眼神很深邃,他深深地看向她的眼底,那裏面有林睿晨看不懂的缱绻情深。
“讓我陪着你。”他的語氣強硬得毫無轉圜的餘地。
“你走!”林睿晨扭過臉,掙紮着要離開他的懷抱。
“睿睿……”男人的鐵臂紋絲不動,稍用力将她的頭放在他寬厚的肩上。“等你媽媽醒過來,我就離開。”他的聲音帶着蠱惑,當林睿晨聽到“醒過來”三個字,終于慢慢停止了掙紮。
這一刻,林睿晨極其鄙視自己,理智告訴她,應該馬上離開這個懷抱,可是肢體似乎先于意志背叛了她,她終是雙眼空茫,渾身乏力地倚在了他的懷裏。
她撐得實在太累了,這一刻,真的沒有力氣再去計較那麽多。
拐角處,一個高大的身影将這一幕系數落入眼底,他眼神漸黯,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幾許痛楚。
收回準備邁出的長腿,關逸洋看着那對男女相攜依偎着的模樣,他們在一起很般配,嘴裏泛起苦澀的味道,他在心裏苦笑着閃出這個念頭,心裏某處像被人用尖銳的刀子狠狠刺了一下,傳來尖銳的疼痛。
他以為她是她唯一值得信賴的依靠,可現實告訴他,他不是。
付柏軒,他回來了。
轉過身,關逸洋大跨步地往外走,他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發狂,做出自己都鄙視的事情。比如上前,用力分開相擁的兩人。
林睿晨的手還在死命的抖,付柏軒修長如藝術品般的大手覆上去,微微用力,制住她的驚慌失措。
“睿睿,阿姨會沒事的。”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低聲誘哄,仿佛帶着某種魔力,讓林睿晨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
也許這一刻,她最想聽到的就是這個。
病房裏的門再次被打開,裏面的護士和醫生魚貫而出。林睿晨猛地從付柏軒懷裏跳起來,站起身。
“醫生,我媽媽怎麽樣?啊,她怎麽樣了?”她幾近崩潰地抓住醫生的胳臂,狀似瘋狂。
“放心,病人只是因為長期卧床,身體機能有些失衡,沒有什麽大礙。”
謝天謝地,她還活着。林睿晨心頭一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前竟然一黑,整個人就這麽直挺挺地往後倒下去。
“睿睿……”
“小夕……”
意識消失前,她似乎聽到了兩個不同的男聲呼喚着她,她來不及分辨那分別出自哪裏,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
“醫生她怎麽樣?”
被兩個身高185cm的男人包圍着,醫生周身充斥着壓迫感,他結束對病床上的人的檢查,表情有些凝重。
“你們是她什麽人?也太疏忽她的健康了。病人嚴重的營養不良,且長期勞累過度,幸虧年輕底子厚,才沒有引起什麽嚴重的後果。你們要多照顧她,現在她必須攝入一些營養液。最重要的是,她必須好好休息。”
付柏軒眸色漸深,英挺的眉蹙成一團,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暗下調查,他知道她這幾年很不好過,卻,沒想到竟到了如斯地步。
走到床前,他輕輕執起她纖細得不堪一握的手腕,小心放到被子裏,她竟然這樣瘦了,剛才合着羽絨衣,根本想不到,裏面藏着的是這樣消瘦的一副身軀。
心底泛起陣陣心疼,他的手不由得撫上了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此時的她,昏睡得毫無防備,這時的他才找回些微的熟悉感。
作者有話要說:悲催的林同學啊!
6chapter 5 狹路
“付柏軒,收回你的手。”自身後響起的聲音,滿滿的都是嘲諷。關逸洋吊着眼看着這個男人s情款款的樣子,心裏直犯惡心,真這麽愛,早幹嘛去了?
付柏軒的臉色一沉,同樣不甘示弱,輕描淡寫的說:“關逸洋,這裏似乎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是她什麽人,據我所知,你還不算是她男人。”完全不把這個無論哪一點都不遜色于自己的男人放在眼裏。
一句話直戳要害,關逸洋氣結,他還沒忘記,不久前林睿晨才要跟他劃清界限,自己這麽為她出頭還真是沒有什麽立場。
“有沒有我說話的份兒,也不是你說得算。你似乎也不是她什麽人。不過……”他話鋒一轉似乎故意在引起他的注意,“至少……我不會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一句話,關逸洋故意将語速放慢,斜眼看向一臉不可一世的男人。真以為,非你不可了?
毫無意外地,付柏軒的臉色變得鐵青,墨色的黑眸裏的風暴越聚越攏,似乎馬上就要爆發。
病房裏迅速籠罩着壓抑的低氣壓,兩人沉默對峙,眼裏都似乎要噴出火。
“唔……”病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喃,兩個男人齊齊上前。
“睿睿……”
“小夕……”
林睿晨迷瞪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一時間還有些迷糊,她這個樣子就像一只慵懶的貓,嬌憨中帶幾許妩媚,看得兩個男人心底俱是癢癢的。
待意識逐漸恢複清明,林睿晨猛地撐起身來,動作太大,手上正紮着的針頭也被她扯掉。立時,針眼處鮮血噴湧而出,關逸洋眼疾手快地伸手過去按住,付柏軒的手堪堪遲了半秒,僵在那裏。
“小夕,你幹什麽?”關逸洋自動屏蔽病房裏的另一個人,一手按着林睿晨流血的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攬着林睿晨的肩,并微微用力壓制着她欲掙脫的動作。
“我不住院。”林睿晨稍稍用力,卻感到全身乏力。
“不行。”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難得的意見一致。
“我沒事,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開玩笑,她哪有那個時間生病住院,而且她沒感覺自己有什麽大的不舒服,在這裏花錢真是沒必要。
兩個男人都感到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女人居然因為想為了省錢而不要住院,這讓他們情何以堪?好歹,都是有家底的人,連自己愛的女人住院……怎麽想,怎麽覺得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怎麽這麽能折騰?
這一次,付柏軒搶占先機,他陰沉着臉,擺出嚴肅的表情。
“睿睿,這一次可由不得你。”說完眼神已經向關逸洋傳遞出警告——可以放手了。
“關逸洋,你先放手。”林睿晨掙了掙,語氣冷淡。
關逸洋頓了一下,悻悻然地松開手,到旁邊的沙發上大喇喇地坐下,面露不甘,付柏軒臉色稍緩。
“付柏軒,謝謝你。”林睿晨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不會忘記剛才那麽絕望無助的時候,付柏軒的支持和安慰,所以她無視其他,大方地答謝。
付柏軒心中一澀,心裏的滋味複雜到了極點,若是放在以前,她準會毫不猶豫地摟着他或哭或笑,柔着聲說:“柏軒,你真好。”那是對他身份地位的認可,說明她對于他的幫助欣然接受。
什麽時候開始,她竟跟他這麽生分?一句“沒關系”梗在喉嚨裏不上不下,他怎麽也吐不出來。
“不過,我希望你還是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裏。”接踵而至的一句話,更是讓付柏軒的臉上罩起一片寒霜,那張臉冷酷得像結了冰。
他站起身,聲音冷冽而克制:“睿睿,我想這一點不是由你可以決定。你好好休息,過些天我再來看你。”走出幾步,他又停住,側頭。
“別想着出院,不然,我保證,你母親會找不到任何一家醫院肯接手。”
說完,他只留給林睿晨一個決絕的背影,離開了。林睿晨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手指緊握成拳,狠狠地在身側的病床上錘了一記。這男人以為他是誰?竟然拿她最在乎的人要挾她,他到底想幹什麽?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關逸洋也開了腔,“睿睿,你也別太倔了,身體重要,還是先把身體養好比較重要,畢竟,你媽媽還需要你,如果你倒了,她怎麽辦?”
林睿晨咬牙,這話說的,還不是一個意思?這兩個男人是不是商量好了的,軟硬皆施,反正就是要逼她就範。
她氣得一下子躺倒在病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裏傳來。
“關逸洋,那天說的話,我想你還不至于不記得吧。你也走吧。”都走吧,遠離她的生活,她現在只想着好好工作,多掙些錢,把債還清,把媽媽的病治好,其他的,她現在真的沒那麽精力去想。
關逸洋本來心裏還存着幸災樂禍,此時覺得自己也杯具了,原來她不是為了他踹走付柏軒,他白在心裏大笑了。
想想自己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唯獨在這個女人面前屢屢吃癟,關逸洋就覺得憋屈。
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溫柔體貼,欲擒故縱,深情款款,旁敲側擊……他覺得,能夠打動一個女人,收服一個女人的招數,他幾乎用盡了,他想着無論哪一款總有适合的吧,可是真如他對那女人的評價,她就是一枚又臭又硬的石頭,根本敲不開。
林睿晨憋屈地在醫院躺了一周,這期間,穿插交替的,付柏軒和關逸洋變着法兒送上各種補湯,各種營養豐富的飯菜。當然他們都是差人送來的,都被人當面拒絕得那麽徹底了,他們也不親自出現了,倆男人死撐着保留着最後一點兒尊嚴。
出院時,兩個男人倒是現身了。
林睿晨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提着簡單的行李招了一輛Taxi。真以為沒有他們不行了?林睿晨恨恨地想,把倆男人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一周沒上班,林睿晨再踏進公司所在的樓層,竟有種說不出的新鮮感。是錯覺嗎?似乎有什麽不一樣。
“總裁好!”
“總裁早上好!”
……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在辦公區此起彼伏,林睿晨的心中掠過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下意識地擡眸,男人熟悉地身影撞進了她的眼裏。
付柏軒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色西服,在衆人的簇擁下,慢慢朝這邊過來。
林睿晨一直說他很适合黑色,此時的他,神色冷漠,帶着幾分倨傲,渾身散發出着迫人的王者風範,帶着征服一切的自信。
“哇,新總裁真的好帥!”
“他好Man!”
“好有性格!”
……
林睿晨選擇忽視,這個男人無論到哪裏都是人群的焦點,如今經過歲月的磨砺更是焦點中的焦點。不過,他什麽時候成了他們公司的新總裁了?
忽然,她瞳仁收緊,付柏軒朝她的辦公桌走過來了。
“林睿晨,明天到二十七層報到。”他丢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帶着一群人走遠了。
辦公區的同事,此時心裏都存着同一個疑問,總裁跟她什麽關系,居然親自通知任命?
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其中不乏難聽的。
林睿晨自動屏蔽這些她不想聽的,只是,付柏軒的做法讓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人事部的任命很快下達到林睿晨的手上,“總裁助理”這幾個字,刺激着她的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付同學到底是想鬧哪樣?想知道的朋友,請接着往下戳。
總裁助理,好讓人流口水的工作。(﹃)口水
7chapter 6 生病
第二天一早,林睿晨揣着人事部的任命,來到了二十七層報到。
穿着一身米白色Chanel套裝,腳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身材婀娜的美女秘書,接待了她。當她看到林睿晨一身款式有些老舊的套裝,秀美的眉幾不可察地挑了挑,林睿晨在心裏笑,以貌取人的人随處可見。
“你就是林睿晨?”畫着完美眼線的美女秘書,妝容很完美,她沒有意外地将林睿晨上下打量了一番。如今,公司裏上下,誰不知道林睿晨是總裁欽點的助理,這其中的八卦秘辛誰不是伸長耳朵等着捕風捉影,作為總裁的秘書,她沒少被人抓住問詢。可是誰相信,今天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號人的存在。
面前的女人,除了穿着有那麽一點兒土,還真的有禍水的資本。
即使是被包裹在過時且灰不溜秋的老舊套裝裏面,依然無法掩飾她婀娜妙曼的美好身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鑲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顧盼間自有風情,尤其值得贊嘆的是她如上好白瓷般的肌膚,泛着耀眼的光澤。
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純真又帶點滄桑,這個女人的确有些與衆不同,淡然間透出細微的神秘,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沖動。
美女秘書投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林睿晨怎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公司裏一夜間瘋長的留言蜚語,她作為當事人怎麽可能渾然不知。
其實,在接收到要做他助理的信息,她不是不猶豫的,甚至她想過今天過來遞上辭職書。可是,現實是,她不能停止工作,尤其是收入這麽可觀的一份工作。
思前想後,林睿晨淡定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好擔心的。
總裁的配備真的很齊全,通過秘書的介紹,林睿晨知道,除了她,付柏軒還有一個行政助理,一個決策助理。僅僅是助理,就配有三位,再加上一個秘書。
需要整整四個人輔助他的工作,他是有多忙?
等到投入到工作裏,她才知道他有多忙。他每天的工作時間都遠遠超出了八小時,可這男人每一天都是精力充沛,衣冠楚楚。
她差一點忘記,他一直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無論是在哪一方面。這男人就像是一臺精密的機器,無不不透露出精準。
讀書時,他對她就要求嚴苛,默寫英語句子時,僅僅只是忘記寫标點都都要訓斥她半天。
工作中更嚴苛,有一次,她整理好送過來要讓他過目的合約,裝訂時一下大意,把兩張的頁碼弄錯,不想竟被他叫進辦公室訓了整整一小時。
出來時,美女秘書目露同情,她卻無所謂地聳肩,笑了出來。
公事公辦,她與付柏軒的關系,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林特助,到我家幫我拿一套換洗衣服來,付柏軒語氣不善地打來內線電話,林睿晨聽出他情緒的不對,稍稍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才站起身。
輕輕叩門,得到允許,林睿晨才推開門進去,她發現他的辦公室現在是一片狼藉,地上淩亂地散落着一疊疑是合約的紙張,還有一些辦公用品,像是被一道兒從辦公桌上拂下來的。而付柏軒的桌上她為他倒的黑咖啡,顯然已經系數被他身上的衣服吸收了,他淺灰色的襯衣胸前一片褐色的污漬。
付柏軒一臉陰蟄的站在辦公桌後面,怒意勃發,林睿晨從沒有看到過情緒如此失控的付柏軒,想來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總裁,鑰匙。”
聽到熟悉的聲音,付柏軒擡起眼眸,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裏,帶着深沉的痛楚,絕望的氣息将他整個人包圍着。
林睿晨有一刻的錯覺,這時的付柏軒,似乎有向她說些什麽的準備。
林睿晨錯開視線,心中某處的弦似乎被輕輕地撥動,她屏息,重複道:“總裁,鑰匙。”
付柏軒才如夢初醒般,交給她一串鑰匙。
付柏軒的房子處在B市中心中的中心那塊寸土寸金的地段,離公司并不遠,開車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
林睿晨開着他的卡宴,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車場。她熟門熟路地把車停在付柏軒的專屬車位,這裏,她不是第一次來。
說起來她是總裁助理,其實她感覺付柏軒基本是花高薪請她做生活助理。起初,她以為這是付柏軒對她的羞辱,可是看他對于她的工作要求絕沒有超出範圍的無理要求也沒有毫無原則的包庇,林睿晨消除了這個想法。
第一次,他讓她安排鐘點工幫他清潔,林睿晨着實很別扭,可是,想着高額的薪資,想着她拿這份高薪所必須承擔的責任,她忍了。有一必有二,有二皆有三,次數多了,林睿晨擺正了心态,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更何況這是一份高薪而又輕松的工作,她拿着薪資,必須要将分內的事的做好,這是不變的真理。
“叮……”電梯到了頂層,林睿晨邁出奢華得讓她咋舌的電梯,來到這一樓層的唯一一戶的大門。一梯一戶,這小區的私密性着實好。
打開大門,林睿晨已經能很好地控制住心中莫名湧動的情愫。
大面積的天藍色,米白色和金色充斥着着整個房間。扇形窗戶,圓拱門,這裏的每一個小細節都透出濃濃的地中海風情。這套房子與這個小區宣揚的奢華概念毫無共通的理念,着實讓林睿晨有些詫異。
第一次來,她的心情是震撼的,某些年代久遠的記憶突兀地在她腦海裏閃現。她承認,大學時代她非常迷戀地中海風格的室內裝修,還曾揚言将來的家要如何如何從細枝末節處表現她鐘愛的地中海風情。為此,付柏軒還特地帶她去看了一位名家的設計展,且那一次讓她大受啓發,居然就讓她無師自通地憋出了一份設計圖來。
而付柏軒家的裝修,幾乎與她當初的設計如出一轍,其中代表着什麽含義,林睿晨雖心裏滋味雜陳,但她選擇不去理會。付柏軒沒有任何表示,她何必多此一舉?
打開衣櫃,依然是賞心悅目的感覺。襯衫,以黑白灰三色為主,分別以顏色由淺至深排列着,且每一件都熨得筆挺,沒有一絲褶皺。
而西服則是在另一排的櫃子裏,整套地被放在專用的衣袋裏,依次排開。
林睿晨動作迅速地取出一件白色襯衣,一套黑色西服,外加一條斜紋的領帶,一身裝束,簡潔但不簡單。他衣櫃裏的衣服哪一件不是純手工打造,出自名家之手?
正要離開時,書房裏的電話鈴聲響起,書房就在他卧室的隔壁,許是為了辦公方便,兩件房間是相連着的,中間只隔着一道門。
而此時中間的門開着,電話鈴聲很清晰地傳入林睿晨的耳裏,林睿晨手上的動作不停,她沒忘記這是付柏軒的家,他的電話響,關她什麽事?
由于電話沒人接起,“滴……”的一聲,自動答錄器自主開啓。
“喂……粑粑,你到底什麽時候來看我?我好想你。”一個軟軟糯糯的童聲傳入林睿晨的耳裏,她渾身一震,腦袋有短暫的空白。
粑粑?這是付柏軒的家,他的電話,不出意外,電話那頭的人喊的就是他?
付柏軒有兒子了?他結婚了?林睿晨腦中迅速閃出這兩個念頭,手指止不住微微顫抖。
片刻後,她在心裏暗笑自己天真,三年了,什麽不可能發生,就算付柏軒已經跟某個不知名的美女結婚生子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話是這麽說,心裏也是這麽恨着,還嚷嚷着讓他離得自己遠遠的。一旦知道他有可能結了婚,還有個兒子,林睿晨自诩已經掀不起波瀾的心,還是不争氣地劇烈翻騰了起來。
刻骨銘心的初戀,沒留下只字片語就杳無音訊,再回來時,他已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任誰,攤上這事兒心裏也不會好受。
再回到公司時,林睿晨已經整理好了心情,既然她已經決定了忘掉過去的事情,那付柏軒的私生活就跟她沒有什麽關系。
把衣物交給付柏軒時,林睿晨看到付柏軒的眼波裏有什麽在流動,好吧,算她手賤,給他配的是,她曾經最喜歡他穿戴的裝束。
“睿睿……”付柏軒站起身,蠕動着嘴唇想要說什麽。突然,像是電影裏慢放鏡頭,付柏軒竟然毫無征兆地向她的方向栽倒過來,林睿晨下意識地伸出雙臂将他托起來,避免他直接摔在地上。肌膚接觸間,她感到了他身上灼人的高溫。
她伸手向他的額頭探去,那裏溫度高的吓人。不出意外,付柏軒應該是發高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霸王們,請不要再沉默了。
8chapter 7 亂了
發着燒的付柏軒,臉上褪去了平日的冷漠強硬,臉色蒼白略顯脆弱,他白淨的臉上因為高溫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幹淨而美好,此時的他有着另一種驚人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林睿晨在病床前守着,看到這樣的付柏軒,有瞬間的愣怔,一只手居然鬼使神差地朝他的臉撫了上去,只有一秒,當真實的觸感從手心處傳來,她像是被他臉上的高溫燙到,猝不及防地收回自己的手。
她想她自己真是着了魔。
其實,面對衆多的同事,她也不想自己在這風口浪尖之時,再落人話柄,可,奈何付柏軒的手一直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不放,怎麽掰都弄不開。她無奈,在衆人光怪陸離的目光下,她留了下來。
半夜,燒退了,付柏軒緩緩醒來,睜開雙眼,他的頭還有點暈,一下子沒太搞清狀态,他,這是在醫院?
他撐起身,坐起來,一手撫着額頭。感到自己一只手正與另一只手十指交握着,那觸感熟悉得令他貪婪想要長久地占.有。垂眸,他看到林睿晨睡得毫無防備的臉,窗外淡淡的月光由窗簾的縫隙灑進來,付柏軒就着這微弱的光線,一瞬不瞬地看着這張近在咫尺,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的臉。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付柏軒伸出手,輕柔地撫上她如上好綢緞般的發絲,手指在發見輕輕滑過。
他的動作将伏在病床前淺寐的人驚醒,林睿晨睜開睡意朦胧的雙眼,付柏軒倏的收回手。
“總裁,你醒了。”即使意識還不那樣清晰,她也不忘記劃清兩人的關系,至于剛才的一時失控,她歸結于她的空窗期太久,眼前的美色太誘人,一時的手賤。
付柏軒的眸中閃過一絲隐痛,嗓音帶着沙啞:“睿睿,你一定要跟我這麽生分?”
這是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這麽直白地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林睿晨直覺今晚也許他們可以挑明許多事情。
林睿晨笑一笑,嘴角微勾,冷眼看着這個此刻臉上滿是情深的男人。
“付柏軒,你到底想要什麽?”
“睿睿……”他猛地抓住她,将她納入懷裏,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