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還真怕他突然倒地睡過去。

“我這馬上就要跑檢察院去提交,大家都想過個好年,領導想讓這事在年前完結了,使喚得我馬不停蹄!”

“我看你中文都迷糊了,不會用成語就不要用。”

“正好我要回檢察院,送你一程?”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曹煥猛地回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譚北海,譚北海站得離曹煥極近,往他身上蓋下一層陰影。

站這麽近幹嘛,不就比我高點,還能頂天呢麽!

曹煥心裏這麽想,面上還是要保持微笑。

“譚檢察官好。”

“嗯,曹煥你還欠我兩個案子。”

“那啥,被告方不是太配合,已經發函給你們檢察院了,催我沒用啊,催一下他們呗。”

譚北海看着曹煥笑笑沒說話,又轉向了莫達拉:

“是要去檢察院吧,走吧,再晚點不收案子了。”

莫達拉莫名覺得譚北海皮笑肉不笑,讓人感覺有點毛毛的,他哆嗦了下,挺着背脊緩緩點了點頭,順便伸手拍拍曹煥後背示意告辭。

“好,那麻煩譚檢察官了。”

譚北海站着沒動,看着他倆,直到氣氛都有點尴尬了他才邁出腳步走出了大門。

“诶你們是不是有什麽過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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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達拉小聲問曹煥道。

“我哪知道,可能經常拖案子,人家比較守時就不太爽我?可也不是我的錯啊,被告方不配合,我這就進展不開。我能有什麽辦法。”

曹煥說得自己都有點委屈了。

“啧啧。”

莫達拉搖搖頭,小跑着跟上了譚北海。

“開門!”

門被劇烈的拍門聲震得嗡嗡響,吓得鄭盛躲進角落,大睜着眼看着門口一動不敢動,他咽了咽口水,期望門外的人敲累了能自己走掉。

“鄭老師,我們是公安局的,剛去過學校了,學校說您請假在家,請開門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好嗎?”

門外人大喊的聲音透過老房子的薄牆清晰地向鄭盛襲來,他似乎已經聽見了隔壁鄰居以及樓上樓下的人都走出房門來看熱鬧的動靜,可他的雙腿卻不聽使喚,邁不出一步去開門。

“哎警察同志,什麽事情啊?”

門外傳來生鏽鐵門移動時的刺耳尖叫,對門的老太太走出來想探個究竟。鄭盛猛地擡起頭,眼裏出現紅血絲,他憤恨地盯着大門,希望能透過大門讓對門的人閉嘴,他狠狠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顫抖地摸出手機,撥出了個號碼。

“警察都過來抓人了!你在做些什麽?!給我去找個好點的律師!快,速度快。”

也不等對方說完一句話,鄭盛就憤憤地摁掉了電話,他深吸幾口氣,整整衣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終于肯擡腿向大門邁去。

“咳咳,我們找鄭老師協助調查個案件,沒什麽事啊,您進去吧。”

“喲,那可能不太巧,鄭老師自從結婚後就不太回來這裏了哦,我看你們要不去他新房找找?我跟你們說啊,他老婆可厲害了,是……”

“咔噠”

鄭盛打開了防盜門并解鎖了鐵門,他透過鐵門上的雕花空隙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對門老太太,把老太太看得怵了一下,老太太不自然地朝他笑笑,關上了鐵門,退回了自己家。

“跟我們走一趟吧鄭老師。”

莫達拉攤平了一早去檢察院拿來的逮捕令,展示在鄭盛眼前,鄭盛仔仔細細地看着上面的字,生怕找不出漏洞來。莫達拉舉着逮捕令讓鄭盛看了能有3分鐘,實在是舉得胳膊累了,啧了一聲,把逮捕令揉成了團塞回衣服裏,讓跟來的小警察拷上鄭盛帶回了警局。

“喝茶麽鄭老師?”

審訊室裏莫達拉坐在鄭盛對面,貌狀和藹地看着他,鄭盛仍是一副不打算說任何話的樣子,看也不看莫達拉,只是盯着桌面。

“之前的問詢你不說話就不說話了,現在你不為自己辯解點什麽?知道為什麽跳過拘留直接逮捕你麽?”

鄭盛猛地擡起頭,看進莫達拉的眼睛裏,而後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似的,竟然輕輕地笑了,這笑讓莫達拉從心底感到了一陣反胃。

“警官,我是守法好公民,我以為清者自清,加在我身上的莫須有罪名不用我多言,你們就能幫我查清,可惜啊。”鄭盛說着搖了搖頭,看了會兒沉默的莫達拉,“這位警官?”

旁邊記錄的小警察拿胳膊肘推了推不說話的莫達拉,莫達拉還在皺眉思考鄭盛這個突然的轉變是怎麽回事,他一遍遍回溯自己剛才說的話裏的哪個字有問題,被這麽推了一下思路都打斷了。

“十一月一日,鶴鳴路小學放學後到五點半這段時間,你在哪兒?做了什麽?包括細節,有沒有人證物證,都講清楚了。”鄭盛聽罷低頭思考了起來,莫達拉拿指關節敲了幾下桌面,接着道,“馬上說出來,你是在想怎麽撒謊嗎?”

“當然不是,警官,今天已經是十一月十三日了,我肯定需要回憶一下。”

鄭盛想擡手整理一下頭發,可雙手被固定在椅子上,發出一陣金屬的碰撞聲。

“當日,我在結束工作後,在校門口看見了趙祁同學。”

鄭盛每說一句,都要擡眼看一下莫達拉,這神情讓莫達拉覺得鄭盛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自己說的有沒有對上趙祁的證詞一樣。莫達拉被看得火冒三丈又不能發作,只能用手拍了幾下桌面讓鄭盛好好說話,眼睛不要瞟來瞟去。鄭盛忙低下頭繼續說道: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不到五點天就會暗下來,我們學校周一到周四是下午三點零五放學,我想趙祁同學可能是因為參加了興趣班,所以才晚歸的,我怕她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就提出要送她回家。她本身比較獨立,現在的孩子早熟,五六年級就進入叛逆期了,想方設法要逃離大人的庇護,而且她跟其他同學不太一樣,沒有父母,我覺得我作為老師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我将她送到了福利院附近,就往反方向走,直接回家了。”

“送到福利院附近,那是哪裏?具體地址?”鄭盛眯起了眼睛沒有馬上作答,莫達拉用筆敲了敲桌子道,“跟你說了不許想,馬上說出來!”

“警官,我平時學校家裏兩點一線,那地方我以前沒去過,是跟着趙祁同學走到那兒的,我看她之後要去的方向都是大路,人多,就沒再跟了。”

“你現在住哪兒?”

“越秀錦瑟時代。”

“喲,這不是我市最近那個異軍突起的開發商,叫什麽來着?詩情畫意集團?開發的高檔住宅嗎,聽說開盤價就九萬一平,現在得十幾萬往上了吧,你一個老師,看樣子沒少賺外快啊。”

鄭盛抿了抿嘴,盯着自己的雙手一言不發。莫達拉從桌邊放着的文件裏抽出一張照片,讓小警察拿過去扔在鄭盛面前。

“這個認識麽?”

這是一張趙祁提交的證物的照片,純白的兒童內褲,上面有暈染開的一大塊一大塊的血跡。

“……不認識。”

鄭盛沉默了會兒,低聲道。

“不說是吧。”

莫達拉将鄭盛的DNA鑒定意見書複印件扔向他,準确地砸在了他的眼鏡上,将他的眼鏡給砸歪了。鄭盛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一點受不得這種不被尊重的感覺,氣得喘起了粗氣,他雙手被铐,艱難地翻着意見書,越看臉越白。

“我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

鄭盛咆哮道,他身體前傾想站起來,但是他整個人被鐵椅子束縛着,只能像個小醜一樣無謂地掙紮了幾下,手铐鏈子撞擊椅子發出持續不斷的金屬碰撞聲。

“那這要怎麽解釋?”

“是污蔑!是誣陷!”

“你口口聲聲說趙祁污蔑你,她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要置你于這個地步?”

“我說了!現在的孩子叛逆期早,我以前上課的時候确實沒有考慮到孩子的心情,戳了她的痛處,她從此懷恨在心,連班級都換了還不肯放過我,以為我不知道她在一班到處抹黑我,你去問問五班的同學們,問問他們趙祁是不是做得出來這種事!”

“這證據你可是看到了,你說你清白,你的證據呢?難道要我們去找一幫小孩給你辯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我怎麽自證清白?!這是你們的工作!自此我不會再說一句話了!”

“哦,行,挺好,有骨氣。”莫達拉又抽了一份文件,“我看看我這兒還有份什麽東西,嗯,指紋比對,‘檢材邊緣提取到的指紋與樣本指紋為同一人的指紋’,兒童內褲褲腰邊緣提取的指紋和你的一致呢,”莫達拉對着份随手拿的、與案件毫不相幹的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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