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删掉聊天記錄呢,還是根本就不聊天。看到譚北海的微信頭像時,曹煥挑了下眉,他本以為會延續之前的風格,頭像就是譚北海本人的證件照,結果挂着的竟然是頭幼年比格犬,仔細一看,還是條穿着警服的警犬。

“你們檢察院也有警犬?”

曹煥作為一個常年雲養狗的狗派,禁不住得問句。

“什麽?”

“你微信頭像,是一只警犬。”

“哦,那個啊,我妹妹在警犬訓練基地當訓導員,這只叫茶花,是我妹妹第一只親手訓出來的警犬,現在應該有三歲了吧。”

“你還有妹妹啊?”

曹煥非常別扭地自己加自己微信,然後又轉去聯系人加自己電話,他也就是順着話頭随口一問,可那邊譚北海倒是不答話了,繼續專心開他的車。這沉默讓曹煥有點不自在,他回味了下,發現自己問的話特別像是在打探別人家底,不禮貌,他将加完聯系方式的手機放回了前座扶手上,心裏感嘆跟不太熟又正經的人說話真是累,時不時還得反省自己有沒說錯話。

“到了。”

曹煥剛剛好在停車前喝完了手裏的奶茶,看看時間也才九點多。下地的那一刻,曹煥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作什麽死要解決掉那麽大一杯奶茶,待會兒要一直在外面走,很有可能找不到廁所。不常在外面跑缺乏經驗真是害死人,曹煥觀察了下周圍,正好對面就有家肯德基,他對着正在打電話和學校确定詢問時間的譚北海打了個手勢,小跑着過了馬路,鑽進了肯德基中。

“還差幾杯啊,快上課了,來不來得及啊。”

“還差兩杯咖啡,說是現磨的要慢一點。”

兩個穿着鶴鳴路小學校服的學生靠在候餐臺的桌子邊等飲料,看樣子是課間偷跑出來買東西喝,順便給同學帶飲料的。

“你聽說沒,鄭老師好像被關進去了。”

“啥?什麽關進去。”

“哎呀,關進牢裏,就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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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不是要剃光頭發啊,為什麽呀?你又哪裏聽來的。”

“我本來想走東邊的樓梯下來的,正巧碰到老班在樓梯拐角講電話,反正說是趙祁給弄進去的,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诶這趙祁不是個孤兒麽,本事挺大啊,找了個幹爹難道?”

“哈哈哈她不是裝清高麽,去年轉到一班去了,一班可是實驗班啊。這麽一說……你看她又能平行班轉實驗班,又能把鄭老師弄進牢裏,說不定真是抱到了誰的大腿哦,沒爹教沒媽養的就是不一樣啊。”

曹煥從廁所走出來就聽到了以上的全程對話,心想現在的小學生都學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天想着什麽呢,自己讀小學的時候大家相親相愛根本不會對同學産生這種惡毒的評價。想着想着,曹煥擔心起了趙祁,這事估計過幾天她們全校都得知道,到時候要是小姑娘周邊都是這樣的惡意,絕對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手機在曹煥口袋裏震了震,他拿出來一看是譚北海發來的消息,只有一張地圖的截圖,中間用紅色圓圈标了一塊範圍,鶴鳴路小學和長柳苑二期工地分別為圓圈直徑的兩端。曹煥一邊看着圖,一邊走回到等在車邊的譚北海旁邊,他将手機轉了幾個角度道:

“是要找出步行時間在十五至二十分鐘範圍內的幾條路吧,這個我拿手。”

曹煥已經開了畫圖模式在下載下來的圖上畫線了。

“嗯我知道你拿手。”譚北海看着曹煥在手機屏幕上畫線,圖上已經有了不同顏色的好幾條路,“你帶路,走吧。”

你怎麽又知道了,你哪兒知道我拿手了。

曹煥心裏想道,放大了最先用紅色筆畫出的那條路。

“先走這條吧,這是之前趙祁指出來的行走路線。诶?那這麽說來,趙祁和鄭盛不是指出當時走的路線了嗎?我們為什麽還要這麽麻煩去走其他路?他們沒走的路也不可能調得到有用的監控吧。”

“趙祁雖然有指路,但是鄭盛那邊是各種語焉不詳,說自己不熟那一帶所以不記得,只是跟着趙祁走之類的,而且,”譚北海頓了頓,“趙祁指的路,沿街監控及店面監控我們都調過了,不多,兩三家,但是沒有一家在十一月一日五點至五點二十之間有拍到過他倆。”

曹煥轉頭看向譚北海道:

“什麽意思?兩人都撒謊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條測試?”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先不用換,也許有漏掉的地方。”

“诶!校門口應該有監控啊,然後只要根據他們出校門時走的方向……不過你們不可能沒調過校門口的監控。”

“嗯,是的,趙祁和鄭盛所指的‘校門口’,其實指的是後門。鶴鳴路小學五六年級與其他四個年級是分開的,和教師辦公室一起單獨在靠後的一幢老樓裏,老樓靠近後門,離前門隔着一個大操場,五六年級的同學們以及教師們都習慣從後門出校。不巧,後門直接是開在小區內部的,老小區監控設施不齊全,能拍到的範圍裏不包括我們要調查的範圍。”

曹煥沒經歷過案件調查過程,光是聽譚北海說,他就已經覺得很絕望了,他和譚北海走進了筆錄裏指的那條路中,是一條極窄的小區通道。此路大約是開不進車子的,兩人并排走已是極限,但因為這是個老小區,住戶多是老年人,因此也不失熱鬧。有在樓上開着窗隔街聊天的,也有在陽臺上用收音機聽戲、織毛衣的,一樓店鋪裏也有不少圍着一張桌子打麻将的。

“诶這不是上次來調監控的那個小夥子嘛,怎麽樣,抓到人了麽?”

正在麻将桌邊觀戰的一位穿着法蘭絨睡衣、手拿保溫杯的卷發大姐看到譚北海走過來,一轉身與他聊起天來了。實際譚北海并不太記得這位大姐,只是對着她笑笑,沒回答。這時在打麻将的幾個人也聞聲看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談論了起來。

“今天還過來麽就肯定是沒抓到人咯,那個打工的可憐的。”

“就是啊,才十七八歲吧,上次自己跑來一家家問有沒有看到的,眼睛都哭紅了類。”

“得好幾萬呢吧,怎麽賠得起哦,聽說那個打工的,家裏爸爸媽媽一個瞎的一個生病起不來床的,所以才出來打工,錢沒賺到,還要倒賠,那個開車的真作孽啊。”

曹煥一臉迷茫地轉頭看向譚北海尋求答案,想知道他們到底講的是哪樁案子,怎麽聽起來跟現在他們查的這個毫無關系。譚北海顯然也一頭霧水,朝曹煥聳了聳肩,示意不清楚。

“叔叔阿姨你們說的是哪個啊?”

曹煥看譚北海也不知道,幹脆出聲問了句。

“哎呀,難道還不止一個事情啊?”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捂着嘴驚訝地道,她胳膊肘戳戳隔壁還在專心研究麻将牌的老大爺,“這附近現在這麽不太平了啊,這邊住的大部分是我們這種年紀大的,怪慌的。”

穿法蘭絨睡衣的大姐很自來熟地拿手掌輕拍了下譚北海的胳膊道:

“就是那個呀,前面工地裏那個,那邊不是路都封了嘛,不太有人走,一個打工的小夥子就把要裝到商品房裏的空調外機堆在路邊了咯,結果不知道被哪個開車的碾了,那些空調外機基本都報廢了。現在抓不到那個開車的,就要這個打工的全賠了,那天不是你來調監控的嗎?不過你看這裏這麽窄,怎麽開得了車子啊,你說是不是。”

說着說着幾個人又開始讨論了起來,譚北海和曹煥互看一眼,趁他們聊得忘我,先溜了。曹煥和譚北海兩人身高都超過一米八,跨的步子也大些,大約走了十二分鐘左右就到了長柳苑二期工地,曹煥算了下,離工地800米左右開始,他就沒見到有人經過了。

“挺荒涼啊這塊,明明算是在市中心地段。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曹煥轉身說道,“回去重走一遍?”

“不用,換條路走回去吧,你來選。”

“行。”曹煥拿出手機,選了畫着綠色線的那條路往回走,“這條路有些繞啊,這次我們考慮考慮小學生的步伐走慢點試試?我猜十六分鐘能回到鶴鳴路小學。”

曹煥和譚北海這次走的路,不如剛才那條那樣都是直線,而是因着幾個老小區之間建了圍牆彼此不同的緣故,需要繞到馬路邊,再從狹小沒标志的入口進入才行。他倆這次沿大馬路走的路會比較多,商鋪也更多些,因此調到了不少新監控準備回去看。等回到起點,譚北海看了看手機上掐的秒表,除去調監控的時間,共花了十六分二十秒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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