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全體都有!排隊!”

黃園生一聲令下,孩子們一窩蜂湧了過來,按照高矮排成了四列。黃園生這邊給孩子們分着零食,那邊譚北海向曹煥走了過去,将他引到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其實不用帶東西過來的,”譚北海朝箱子看了一眼,道,“那都是些進口零食吧,畢竟他們跟一般孩子不太一樣,萬一惦記上了,福利院也不可能給他們買這些吃,不太好。”

“哦……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責怪你,送那麽貴重的東西過來,我是應該要謝謝你的。你看大概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你要是給我轉錢,那就一定是在怪我了。”

譚北海沒想到曹煥會這麽說,他正要轉錢的手僵住不動,只得把手機重新收了回去。

“我真沒這麽想,那,你肯定急着回家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走吧,我帶你去黃院那兒問問關于叫‘圖圖’的男孩子的事吧。”

“北海哥哥!北海哥哥!”

一個留着披肩發的姑娘從黃院辦公室裏出來,一看見譚北海,她臉上立馬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一邊喊一邊跑了過來,抓起譚北海的雙手就原地轉了兩三圈。

“北海哥哥你穿這件衣服真合适!”

“是你手藝好。”

那姑娘搓了搓手,嘿嘿笑着,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北海哥哥你又瞎說,我也就是興趣使然,手藝還不精,很多地方有待改進,也就你不嫌棄,肯往外穿。诶?這位是?”

姑娘終于發現了曹煥的存在,她撥開譚北海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曹煥,而後突然拽緊譚北海的胳膊,捂着嘴小聲地說道:

“哎呀好帥啊。”

Advertisement

“雖然我知道,但還是謝謝。”

曹煥立刻蹬鼻子上眼,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位是曹煥,我朋友,”譚北海向姑娘介紹道,而後又面向曹煥,道,“她叫黃榕,榕樹的榕,我妹妹。”

“黃院在離這兒一站路外的榕樹邊撿到的我,所以給取了這名字,不是桃花島的那個黃蓉。”

黃榕毫不避諱地插嘴說道,說完朝譚北海笑了起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我們單位也有個靖哥哥,叫仝靖,人工那個仝,郭靖的靖。”

“真的呀?這麽巧!什麽時候讓我見見去。”

“榕榕現在在市警犬基地工作,當訓導員,茶花就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曹煥一個趔趄,敢情眼前這姑娘常年面對的是一群狗狗,從她嘴裏出來的“帥”,瞬間打了對折。

“曹煥哥哥見過茶花了?”

黃榕放開了譚北海,跳到曹煥面前,從自己兜裏拿出手機翻了一陣,将屏幕轉向了曹煥。屏幕裏是已經成年的比格犬茶花正在訓練找□□的視頻,其中穿着制服的黃榕領着茶花快速掠過十個包裹,茶花只聞一次就能精準找出哪一個是含有□□的。找出□□後的茶花席地而坐,尾巴搖得跟個螺旋槳似的,黃榕丢給它一個小肉條,它一個躍起吃進嘴裏,又馬上跑回原來的位置,等待下一個指令。

“還有還有,這是我們基地新的一批警犬預備役。”

黃榕手一滑,翻到了下一個視頻,畫面裏從小到大排着8只小奶狗。最小的是只德牧奶狗,眼睛都沒睜開,趴在地上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地在原地顫巍巍地打轉。最大的是只拉布拉多犬,它眼睑皮膚可能太重,呈八字形挂了下來,看起來表情極其委屈,不過相對的是,它站得非常筆直,一動不動,且已經穿上了警服,看起來有個警犬的樣子了。

曹煥這個狗派在短短幾分鐘裏迅速和黃榕成為了好朋友,兩人不僅加了微信,還互相發起了各自壓箱底的各種狗狗視頻及表情包。曹煥跟黃蓉鬥圖鬥得忘我,眼角瞥到手插兜看着他倆的譚北海,才終于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他收斂了點表情,清了清嗓子,對譚北海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榕榕,曹煥帶了好吃的來了,在大禮堂,你再不去他們就要分光了。”

“什麽?!怎麽不早說!不行我得讓黃園生給我搶一點,我先走了啊!”黃榕風風火火地三級跳下了樓梯,在拐角處又突然伸出頭來朝曹煥喊道,“曹煥哥哥你體重多少啊?”

“啊?大概65左右?”

“明白!等下你來大禮堂啊,我送你個禮物!一定要來啊!”

說完也不等曹煥再回應,一下跑沒了影。

“榕榕小時候不太合群,也不愛說話,但是特別喜歡小動物,院裏有個動物角,之前都是她在打理。可能小時候壓抑久了,有一天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性格。”

“挺好的啊,開朗活潑,又做着自己喜歡的工作。”

“你喜歡?我看榕榕确實挺喜歡你的。”

“不不不不不,別瞎說啊,不帶這樣亂點鴛鴦譜的啊。”

譚北海笑笑沒說話,伸手敲響了黃院辦公室的門。開門的,是位在這個年紀很少見的有着濃密黑發的老人,老人長得慈眉善目,身材纖長,看到譚北海時激動得眼眶都泛淚了,上前一把抱住比他高了快兩個頭的人。

“北海啊,真的是個很棒的大人了啊。這位是曹煥先生吧,北海跟我說過了,來來來,快進來。”

辦公室裏相當溫暖,黃院拿了兩個紙杯,往裏倒了點茶葉,拿起熱水瓶往另兩個杯子裏斟入熱水。

“我這兒原先空調是壞的,但其實我也習慣了,這麽多年了,有這錢不如給孩子們買點什麽東西,但我們北海硬是要給我換個好的空調,天氣再冷,有這份心意我心裏就很暖了,這孩子,破費了。”

“您的腿不能着涼,缺什麽跟我說就是了。”

“诶,诶。”

黃院一邊應着,一邊擦擦眼睛,把兩杯水推到兩人面前,他在電腦前坐下,将屏幕轉向兩人,在鍵盤上按了幾個鍵。

“我找過了,最近這五年裏,有三個名字中帶‘tu’的孩子住過我們院,兩個女孩子,一個男孩子,但是這個男孩子剛進來時才1歲,兩個月後就被領走了,不符合你說的。”

曹煥有些失望,将吊墜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問黃院道:

“黃院,那您看您對這吊墜有沒有什麽印象,我聽說那個男孩子一直挂着這個。”

黃院盯着眼前的吊墜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搖搖頭,表示實在沒什麽印象。曹煥喪氣地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譚北海,譚北海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別急,繼而向黃院問道:

“那會不會是後面那棟樓的?”

“這……”

黃院看了看曹煥,又看了看譚北海,似乎有些難言之隐。

“沒事的黃院,曹煥也是系統裏的人,讓他知道沒關系。”

曹煥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但又不太敢表現出來,便強裝鎮定地喝了口水。

“那,這個要等等,後面那棟樓孩子的資料是雙重保險的,除了我之外還要副院長的密碼才能打開,他現在應該在食堂那邊,我打個電話叫他過來。”

黃院說着拿起桌上的座機播了個號碼過去,這期間,曹煥小幅度地碰了碰譚北海,疑惑地看向他,希望能得到個解釋。譚北海湊近曹煥,小聲道:

“我們院後面有一棟水泥樓,從大禮堂那邊能看到,那棟樓一共五層,底下三層住的是身體上有嚴重疾病或者精神上有疾病的特殊孩子,第四層是隔離層,而住在第五層的,有些是污點證人的孩子,有些是生命受到威脅的人的孩子,還有一些是特殊情況的政客的孩子。五層的都不會常住,也不錄入福利院名單裏,他們的信息會在公安部備份,嚴格保密。前面樓的一般不給接近水泥樓,但是水泥樓裏的,送來的時候如果沒有特殊要求,人身自由是不受到控制的。”

曹煥皺起了眉頭,将桌上的吊墜拿回手裏握緊了它,心裏不安起來,他沒告訴譚北海自己的父親曾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隊長,如果如譚北海說的這樣,并且真的在水泥樓孩子的信息裏找到了這個“圖圖”的話,那這個吊墜可能就沒那麽簡單了。

副院長是近些年才調任過來的,他對譚北海并不熟悉,于是對他們要查水泥樓信息這件事有些不悅,他一臉不善地走進辦公室,與黃院小聲争論着該不該給他們看。黃院是将譚北海從小帶到大的,也知道他現在在市檢察院升到了副科長的位置,對他沒有任何一絲疑慮,極力與副院長辯駁,最後還是副院長略輸一籌,不情不願地輸了密碼,堵着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他就這樣,人很較真,所以我也放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