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作畫
梁君末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正想着把楚雲閑摟在懷裏溫存一番,沒想到伸出去的手摸了空,身側一片冰涼, 楚雲閑早已起身。梁君末心裏一驚瞬間清醒,翻身下床環顧四周均不見楚雲閑的身影,楚雲閑已經離開房間。
梁君末扶額,他竟然不知楚雲閑什麽時候起身, 又去了何處。心裏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太過分, 惹楚雲閑不快, 他才會一大清早起來就不見蹤影。不過很快梁君末就打消這個念頭,昨晚你情我願,楚雲閑也沒說讓停, 而是讓他做到盡興。
一想到楚雲閑雙眼迷離泛紅,壓抑自己呻|吟的模樣, 梁君末就覺得心跳加速。他家将軍就是在床上也不坦率, 不過這種不坦率反而讓梁君末更喜歡, 更想欺負他!讓他哭一次!比起第一次的迷迷糊糊, 這次楚雲閑從頭到尾都很清醒, 梁君末情動時說的很多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
梁君末在房裏轉一圈,穿上衣服出門去尋楚雲閑,在院子裏遇見楊一便問一句。楊一說楚雲閑很早就起來,在書房待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梁君末點頭,轉身去書房找人。
書房裏燒着火爐,楚雲閑俯身在案桌後面寫東西。青兒在一旁給他研墨,見他提筆猶豫,下筆停頓,知道他心緒不寧有所顧忌。料想自己在這裏恐有不妥, 先行告退。楚雲閑颔首讓她退下,自己也放下筆,坐在椅子上思忖。
攤開的宣紙上只有一個墨點,楚雲閑心裏雜亂無章,寫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青兒出門沒走多遠就遇見前來的梁君末,梁君末問他楚雲閑在書房做什麽,青兒如實告知楚雲閑心裏有事。梁君末摸着下巴沉思,讓青兒退下,自己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
楚雲閑還在案桌後面苦惱思索,梁君末進來他也沒發現,等人到身後才猛的反應過來,猶如驚弓之鳥被吓一跳。
“是你……”楚雲閑還以為是青兒去而複返,沒想到是梁君末。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近日沒有早朝,楚雲閑起的早就沒吵醒梁君末,本打算等用早膳在叫他。誰知這人都無聲無息到他身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言不發。
“你在做什麽?”梁君末從背後俯身,把楚雲閑攬入懷中,在他脖頸間蹭了蹭道:“迷迷糊糊醒來沒有摸到你,被吓醒了。”
“我想起一些關于大哥的事睡不着就先起床,看你睡的那麽香甜,沒忍心叫醒你。”梁君末孩子氣的話讓楚雲閑聽的心軟,他也是疼惜梁君末這些天忙裏忙外沒有休息好,想他多睡一會兒,怎麽會想到這個人會因為自己不在身邊就吓醒。
梁君末抱着楚雲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身上都沾滿他的氣息才松開手。他剛才進來就注意到鋪在桌上的宣紙,知道楚雲閑是因為大哥的事情煩心,多問兩句。
大哥這事牽扯過多,不管如何小心行事都是危機四伏。楚雲閑想和家裏通個氣,不說把大哥的事情全部告知,但好歹要試探一下家裏的态度。可書信這些東西不能亂傳,免得半路被人動手腳,偏偏這又是比起歸家而言的唯一快捷途徑。
“你想給家裏送信不是不可以,娘是江湖人,我們可以通過青羽閣把信給舅舅,讓舅舅代為轉達。不過大哥的事信上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還是別說免得爹娘擔心。而且現在也不是讓爹娘知道的好時機,等時機成熟,我會讓他們來戚國和你面談。”
王府出去的信件都是走官道有限制,但通過青羽閣的手傳出去就不一樣。楚雲閑之前也苦惱過送信的渠道,王朝諸多限制,他報平安的信件都要思量再三。現在有青羽閣在中間搭橋牽線,渠道好找,可提筆卻不知道該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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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茗前腳剛走,我後腳只傳一封報平安問好的信,以我娘的性子一定會胡思亂想。”楚雲閑擰眉,這也是他躊躇不敢下筆的原因。楚雲征的事說與不說對楚家的立場是兩種不同的影響,雖然楚烽忠于皇上沒有二心,但是有人視他為眼中釘,欲殺之而後快。
“你有什麽辦法能讓爹娘前來?”楚雲閑回眸問身側的梁君末,知道他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心裏有底。
梁君末斜靠着案桌,低頭看着楚雲閑,冬日的錦衣襟口高,剛好蓋住鎖骨上的紅痕。梁君末心裏有些不正經的想法在亂竄,嘴上正經的回答楚雲閑的問題。
“在去南國之前我們要先讓爹娘離開岚城,不能讓他們跟着我們一起涉險。所以在這之前還有一出戲要唱,而你就是這場戲的主角。”梁君末笑着,附身湊到楚雲閑耳邊低語。
楚雲閑瞳孔驟縮,被梁君末的話驚到。梁君末說完話沒有退開,眼神在楚雲閑的身上掠過,在他的耳垂上輕咬。楚雲閑扭過頭瞪他一眼,卻被他抱住,壓|在椅子上親|吻。
“你……”楚雲閑心裏罵他不正經,擡起手要揍人,卻被抓住手抵在椅子靠背上。本來在好好說事情,卻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梁君末讨了便宜,吻到楚雲閑雙頰緋紅才放開他,嘴角帶着得意的笑。
楚雲閑心如擂鼓,想要罵人又不知道該罵什麽,零碎的音節在喉嚨裏轉了好幾圈,均不成話。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接吻只是小事,但不打招呼就過來,楚雲閑還不習慣,只好瞪梁君末一眼,自己心裏恨的牙癢癢。
他別過臉不理梁君末,把點了墨的宣紙揉成一團扔進火爐,提筆欲洗,卻被梁君末抓住手腕。
“筆墨紙硯俱全,不可辜負美人研墨的美意。”梁君末把楚雲閑拉入懷中,在案桌上重新鋪開一張宣紙,拉着楚雲閑在宣紙上落筆。
世家公子少有不會書畫之人,煜親王在這方面對梁家兩兄弟的教導更是用心,梁君末自小會作畫,無論是那個風格都會一些。而其中美人圖是他最大的愛好,當初在丹陽城那把傷風敗俗的扇子便是他自己提筆畫的。
梁君末還是第一次握着別人的手作畫,每一筆都畫的很認真,一開始楚雲閑還很配合,等畫到後面畫上的人物逐漸清晰起來,楚雲閑就沒那麽配合,甚至恨不得把這幅畫毀去。梁君末牢牢抓住他的手,察覺到他的心思手一提,拿高畫筆,不讓楚雲閑毀畫。
楚雲閑目光落在完成的丹青圖上,氣的滿面通紅,罵道:“梁君末,你是登徒子不成?”
“我不是登徒子,我是你夫君。”梁君末不怕死的笑着,熱氣都噴在梁君末耳邊,讓他一雙耳朵染成緋色。另一只手趁楚雲閑閃神的空檔把畫抽走,松開楚雲閑的手閃出去,和楚雲閑拉開距離,把畫舉在眼前細細查看,發出啧啧的贊美聲。
“我家逸之就是好看,讓人心神蕩漾。”梁君末朝楚雲閑抛過去一個愛慕的眼神,把畫卷起來道:“我一定會把這畫收好,逸之如果覺得不公平,那我畫一幅我自己給你,好嗎?”
“誰稀罕你的畫,你毀不毀?”楚雲閑盯着梁君末手上的畫卷,眼中染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那幅畫瞪出火花,讓它燒成灰燼。
“我怎麽忍心毀掉逸之的畫,我不僅不毀,還會讓人裱起來挂在房中夜夜欣賞。”
“你敢!”楚雲閑一想到自己的那幅姿态會被人看去就怒不可遏,大步走到梁君末面前伸手來搶。梁君末把畫背到身後,楚雲閑這一撲直接倒在他身上,看起來就像投懷送抱一般。
梁君末擡手攬着楚雲閑的腰,低頭和他額頭相抵,在他唇上輕點,含笑道:“我不敢,我才不會讓別人看見逸之如此誘|人的一面,這畫我只會留着自己欣賞。南國路遠,一來二去要耗費很多的時間,逸之讓我把這畫貼身放着留作紀念也不行嗎?”
梁君末說着放軟了聲音,聽起來有那麽一點可憐。但他臉上的笑太熱烈,太刺眼。他握着楚雲閑的手畫的不是簡單的丹青,而是楚雲閑昨夜情動的樣子。墨色的青絲鋪在床上,楚雲閑渾身赤|裸,雙眼發紅,曲起的膝蓋遮住隐秘部位。猶抱琵琶,若隐若現。
“……”
楚雲閑知道梁君末說的是開始給大哥複仇之後,他們會分開一段時間,要留一幅畫做念想并沒有什麽不對。但楚雲閑一想到那副畫上的景象,就滿面緋紅,咬牙道:“就算要留個念想,也不能留這樣的圖。”
“逸之情動的樣子我恨不得全部畫下來做成冊子……”梁君末仿佛沒看見楚雲閑難看的臉色,想着昨夜的場景,在腦海裏描繪楚雲閑動情的樣子。
楚雲閑聽的臉上燥熱,梁君末簡直不要臉到一定的境界,任憑他說狠話,全然不放在心上。楚雲閑氣的胸悶一腳踩在梁君末的腳背上,丢下他拂袖離開。
梁君末抱着腳原地跳圈,心裏知道楚雲閑真讓他惹急了,臉上的笑卻怎麽也收不住。他知道自己越來越不滿足,一開始想着只要能把楚雲閑娶進門就好,等人真的嫁進來,他就想要別人的心,得了心想要身,得了身又貪求包容、理解、信任、忍讓……
他就像貪戀的饕餮,一步步的蠶食楚雲閑的防禦,讓他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花式作死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