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梁君末從四皇子府搬出來,??留在他身邊的人就不在是楚雲閑。侍衛長在沁園這些天,一直暗中保護的人是楚雲戈。并非楚雲閑不想跟着梁君末,而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再者,??他現在沒有身份,也不适合在這個時候出來。

楚雲戈把侍衛長押進房間,他的那些手下都在裏面被鷹琥看管。林墨坐在桌邊,雙腿伸直,??坐姿散漫随意。他單手撐在桌面上,??面前疊了一摞紙,??都是在這些人口中審問出來的供詞。侍衛長對林墨有印象,看見他好端端的坐在這裏,心裏頓時明了梁君末根本沒有殺他,??尖銳道:“你們是一夥的?”

楚雲戈一腳踢在侍衛長的腿彎上,迫使他跪下去,??冷笑道:“你知道的太遲。”

“哈哈,??”侍衛長笑了起來,??垂死掙紮道:“沒想到二公子為了複仇能和自己的敵人聯手,??可憐三公子死不瞑目。”

侍衛長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心有不甘,??想要挑撥離間。可惜屋子裏的人都清楚楚雲閑還沒死,沒有人搭理他。林墨施舍他一個同情的眼神,招手讓楚雲戈和梁君末過去,把大家的供詞遞給他們看。二人接過供詞,仔細翻閱。

他們三人間的氛圍太好,配合默契。侍衛長沒由來的心驚膽戰,隐約猜到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為他們精心準備的局。

“有這些供詞定張達的罪,給大哥報仇不是問題,??但要真正置他們于死地,還不夠。”楚雲戈把供詞壓在桌面上,手指虛握輕敲兩聲,蹙眉沉思。這個他們,自然也包括太子一派的其他人。

林墨微笑道:“不急,這只是一小部分,從你給的關系中順藤摸瓜,我們收集到的證據很多,只是缺少一個爆發的關鍵。”

林墨到南國已經半年多,該辦的事情,該收集的證據他都做的差不多。楚雲閑這些天上下奔波又完善不少,拉張達下馬只是時間問題。楚雲戈點頭應着,他給的勢力大部分都在朝中幫襯四皇子,只有小部分才在外面流動。

梁君末陪侍衛長演了一天的戲,這會兒困的不行。他坐在椅子上,強打起精神,不讓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楚雲戈和林墨商量事情,二人沒有避開侍衛長的想法,侍衛長聽的汗如雨下,衣服前襟很快被浸濕。

原本他的心裏還有兩分僥幸,覺得張達會救自己。現在看來張達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不會顧及他的死活。說不定張達最後為了逃避責任,還會讓自己做替罪羊,就像之前楚雲閑的案子一樣。

侍衛長越想越害怕,雙股戰戰。梁君末看着有趣,忽然玩心大起,咳嗽兩聲道:“二哥,這個人你們要怎麽處理?”梁君末指着侍衛長:“不如殺了。”

梁君末桀骜不馴,說話時眼神微眯,明明是在笑,卻讓人覺得寒意陣陣。

楚雲戈詫異的看他一眼,扭頭盯着侍衛長,見他恐懼到面色慘白的地步,恍然大悟,配合道:“左右是顆棄子,殺了也無妨。”

“那我親自動手。”梁君末笑着擰過鷹琥手裏的刀,拿到侍衛長脖子上比劃,似乎在思考從哪裏下刀更好。鋒利的刀口薄而冷,沒有劃破皮膚也讓侍衛長覺得刺痛。

楚雲戈眼角一陣抽搐,他知道梁君末不善武藝,但也沒想過他連刀都不會拿。看他拿着刀在侍衛長脖子上比劃,那個樣子不像砍頭,而是瞎胡鬧。

不過梁君末越是随意,越是壓迫侍衛長繃緊的神經。最終他理智崩潰,跪着挪到楚雲戈面前,哭訴道:“二公子我還不想死,我有用,我知道張達很多秘密。”

楚雲戈低頭,眼神像羽毛一般從侍衛長的臉上劃過,輕飄飄的毫不在意。他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仿佛在思考利用價值。梁君末還在身後叫嚣着殺人,刀鋒砍下侍衛長的發髻,頭發淩亂的散下來,惹得侍衛長一陣怪叫。

“背叛過一次的人不值得信任,更何況他背叛過多次。”林墨冷冷的開口,看人的眼神沒有溫度。面對曾經背叛過自己的朋友,他的心靜如死水,面上平靜,底下暗潮湧動。

“不,不是這樣的。二公子,我也是迫不得已。”侍衛長痛哭流涕,慌忙道:“是張達派我刺殺梁王爺,我可以作證,只要二公子不殺我。而且我和張達約好事成之後去見他,如果我沒有去,那他就知道事情敗露。你們打草驚蛇,張達一定會懷疑。”

“你說的對。”楚雲戈終于開口,但不是侍衛長想要的答案:“不過張達只是想要你這張臉,誰頂着這張臉去都可以,因為這張臉最後的作用就是指控四皇子買兇。将死之人,話多可不行!”

侍衛長癱坐在地,楚雲戈邁開步子到梁君末身邊,從他手上接過刀,就在侍衛長以為楚雲戈要殺他時,楚雲戈把刀丢給鷹琥,讓他把所有人押下去嚴加看管。

梁君末打着哈欠,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林墨看他一眼,讓他困了就早點去休息。

“慢着,我有事要和你說。”

梁君末還沒來得及邁出腳,楚雲戈就拉椅子坐下,和他面對面。梁君末瞬間精神起來,正襟危坐。

“哥想和我聊什麽?”

“關于季習和你的事。”

楚雲戈神色認真,梁君末心裏一緊,這還是楚家有人第一次那麽正經嚴肅的說要和他聊楚雲閑的事。林墨瞅着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同尋常,起身離開,祝他們聊的愉快。

林墨一走,梁君末更緊張,擔心接下來會接受暴風雨一般的問題。

楚雲戈泰然自若,給自己倒杯茶,順手也給梁君末倒一杯。梁君末端起茶喝了兩口,才想起來自己太緊張忘記道謝,又連忙說聲謝謝。楚雲戈眉頭一挑,心裏泛起嘀咕,他有那麽可怕?

“你和季習……”清淡的茶香滑過舌尖,留下悠長的味道讓人留戀。楚雲戈心情不錯,剛開口說了半句話,梁君末就連忙放下茶杯看着他,态度端正的過頭,反而像犯錯的小孩子。楚雲戈被他弄的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才道:“你們誰上誰下?”

梁君末一愣,啊了一聲,傻傻的看着楚雲戈。心裏咆哮道:夭壽啊,這種問題我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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