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和母親很少能夠單獨相處,因此聽到仆人的話,總歸是有點高興的,一踏入母親的房間,安德烈就看到畫像旁擺的花。

安德烈不太喜歡父親的品味,他總是追求一些怪異的東西。

在他看來,那不符合蘇蘇裏的主流,也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談。

“來得正好,安德烈,夏天要過去一半了,秋賽正報了名呢。”黛羅坐在鏡前梳妝,這話不方便跟別人談。

鏡子裏的女人容顏美麗,她的眼睛有勾人的意味,安德烈卻想着她的聖潔。

秋賽?那是騎士發揮作用的時候……有狩獵,魔法比試,劍術比試等等。說白了,跟騎士學校的伯德溫日也沒什麽區別。

皇室的餘興節目,總是更正式一點,更能證明騎士的實力。

公主也會在秋賽上看中心儀的對象。

那跟安德烈沒有什麽關系,他是評委,代表騎士協會出場。

“我……”

“安德烈,你在協會肯定認識不少人吧?推薦信的事,就交給你了。”

安德烈沒有反應過來,他們跟艾澤家族有一定的聯系,或許又跟哪位騎士?哪位騎士需要動用他的推薦信,又是母親所關心的?

“怎麽,沒有聽明白嗎?”

黛羅從鏡前轉過頭來,看着安德烈,她眼角的皺紋提醒着青年他母親絕不年輕了,安德烈卻還是認為她很美,只是卡佩家族為何要幫別人作推薦?

“奈登五年沒有參加過任何騎士相關的活動了,總是在警備隊,也不太好。”黛羅摸着頭發,說,“你可是長子啊,安德烈,你不應該幫幫你弟弟嗎?”

安德烈想不出奈登去參加的理由,奈登不是什麽傑出騎士,甚至還是自願退役的,安德烈不會問他理由,看他不願意去騎士協會,也能猜到幾分原因,大概是嫌協會太辛苦了。

Advertisement

“他不會答應的,母親。”

黛羅說:“就算那樣,每個家族都該派一位騎士的。”

為奈登寫推薦信?不管是拜托誰,他都說不出口。

安德烈也對阿奇柏格百思不得其解,卡佩與特家是有過節的,怎麽會有人跨越家族,以私人立場去幫助……這毫無好處,他們也沒有形成互利關系。

“難不成讓艾布納來嗎?他确實也認識不少女爵,可女爵總不如征戰過的騎士有說服力。”

對奈登的不滿歸對奈登的不滿,他可不希望黛羅對自己失望。

奈登起得很早,在自家草坪上練習,一排靶子排在那裏,奈登的飛刀玩得很好,他對魔法的把控力也很強。

他一邊練習,一邊在心裏想着,惠特堡的事,大公一定是有意把鑰匙給他,這給了警備隊機會,也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只是為何要偷鑰匙,潛入三樓的房間呢?

是偷竊,偷什麽?如果是存着驅邪的方法,想要找類似的魔具呢?

一把刀正中靶心,奈登對着靶子的位置比了比,又抛出另一把。

“奈登。”

這聲音一響,奈登差點把刀朝來人扔去,收了手,一看是安德烈,也沒感到多高興,安德烈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不覺得找自己是什麽好事。

“我們談談吧。”安德烈說。

奈登将最後一把小刀挂在樹上的釘子上。

安德烈還蠻讨厭的,他小時候跟母親坐在過這些樹下,他所崇敬的老師告訴過他尊重生靈,不要惡意傷害。

他自然是女神教的忠實信徒。奈登卻是早就把釘子打在過樹上,好像毫不在意。

奈登以為自己夠尊敬兄長了,安德烈在家裏簡直要以家主身份自居了,父親死後,他就越發越嚴肅,管的也越來越多,都說長兄如父,奈登可不想這話成真。

“你知道秋賽的事情了嗎?”

奈登沒印象,笑了笑:“看來,您幫我把事情全做好了啊。”

“你這是什麽話?”安德烈有些火大,定了定神,又說,“別的不說,你不該尊重自己的母親嗎?”

“我很尊重的,我一直管她叫母親。”

安德烈對他這敷衍的态度感到火大,強硬地說:“秋賽你必須得去。”

奈登沒想到是說這件事,他好像答應過九王子,那是當然的,能為自己加一點王室成員好感,誰不幹呢?而且九王子很可愛,再對比一下科裏……

“好好好,我會去。”奈登話音剛落,安德烈就一拳打了過來,奈登躲得及時,說,“您有點急躁,怎麽了,大哥?”

這種突如其來的拳頭,以前也受過幾次。估計安德烈沒有把他當弟弟看,奈登也習慣了這态度。

“要是不想當龍騎士,不如更加徹底一點,就可以被驅逐出家了,你也不用姓卡佩了。”安德烈扯着他的領子,說,“給我把态度放端正一點,黛羅是你母親,換做是我,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難受的。”

安德烈回到城堡,艾布納和科裏在一樓。

“這麽早就起來啊。”安德烈還在意艾布納的身體,他以前沒有保護好艾布納,害得他昏迷不醒。因此,母親才會責怪他吧?

艾布納的聲音不管何時都很輕柔,好像就沒生過氣,他彎起眼睛笑道:“在給小演員核定劇本呢。”

艾布納拿着稿紙和科裏讨論的樣子,讓安德烈想起很小的時候,母親給他們讀睡前故事。

似乎講的是那位無名騎士。安德烈當時還執拗地問過黛羅,那位騎士到底叫什麽名字。

黛羅輕輕敲了下他頭,說:“你還想他是什麽名字呀,小祖宗?”

“這不應該是我規定的,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他知道了,不會很傷心嗎?”安德烈很大聲地說。艾布納小心翼翼地說:“哥哥,故事就只是故事……”

安德烈瞪了他一眼,艾布納就把話咽了回去,轉而跟黛羅說:“媽媽,我也想聽。”

黛羅很為難:“嗯,我也不知道,要不這樣,如果你們都能當上騎士的話,輪到你們給自己的孩子講故事,好不好啊?”

“好,那一定要是騎士的故事。”

“哥哥,媽媽只是……”艾布納想說什麽,看到安德烈不滿的樣子,又說不出口,“那,說好了,等我們成為很棒的騎士後,把故事說給孩子聽吧,我們自己的。”

當時,母親有沒有想過,是這種局面呢?

不能成為魔法騎士,得不到母親的認可,有什麽意思?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