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1)

無名有十名騎士,其中火之騎士的哈笛,就在火之森裏被無名帶走。

據說他的身上終日纏繞火焰,整天與魔物為伴,火龍也是他的朋友,最後被無名收服,控制了體內太過旺盛的魔力。

哈笛發誓永遠追随于他,之後卻背叛了他,被燒死。所以有人說,如果有背叛者,背叛者應該在十字架上被燒死,按照哈笛的樣子來。

煙霧漸漸地升上去了。尋找火源沒意義,因為整個凡耳村都成了火葬場。

阿奇柏格沖出來,凱倫斯明白了,他說:“哈笛流炎不能用普通的魔法破解,他得被封印。”阿奇柏格用嘴把手套咬掉,他的手心上有冰之華植入的痕跡。

冰霧瞬間散開,以阿奇柏格為中心,向四周散去,每一個地方都被冰封,凱倫斯說:“這樣你的身體……”

阿奇柏格說:“救人要緊。”

凱倫斯尋找哈笛流炎的出處,用水系封印術封印,哈笛流炎的圖案永遠留在了火之森的大地上。

奈登把暈倒的人搬出來,他用土系魔法讓房子全部掀開,直接把人救了出來,接着熟練地用治愈魔法治療傷者。

但是死了不少村民,不少村民是被擡出來的,裹着布。

亞度爾也在救人,他的治愈術學的不像奈登那麽好,只能盡可能地讓他們感受不到痛苦。

騎士們控制了局勢,控制了外逃的村民,村民開始辱罵騎士,說:“住了這麽久的日子,還會發生這種意外嗎?我們村的人,你打算怎麽賠?”

班諾團長來了後,他們就不動了。

班諾說:“我會調尤崖來火之森,成立火之森特別支隊,調查這次任務的真兇,還凡耳村的各位一個真相。”

村民問:“班諾團長,你要去哪兒?你是不是不管我們了。”

班諾說:“實不相瞞,我得回總部了,最近有許多事務需要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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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問:“那之後呢?”

班諾說:“我得去雪之森,解決一些問題。”他要去找布茲隊和卡特隊。

第三支隊的支隊長,尤崖就這麽被調過來。他出身艾澤旁系,很是高傲,對村民沒有班諾那樣關心。

第五支隊的支隊長雀安?萊德沖他打招呼,說:“好久不見哎,尤崖。”

雀安也出身旁系,盡管如此,心很大,死了二十八個人,他也隔着屍體跟尤崖打招呼,尤崖說:“注意一下形勢。”

尤崖讓騎士詢問了每一個人,到奈登的時候,猶豫了下,他不知道這是誰,他很久沒回城裏了。

奈登說:“你好,我是奈登?卡佩。”

尤崖有印象了,說:“是當時參與蘑菇谷戰役的?”

奈登說:“是,差點死在了那裏。”

尤崖說:“你不屬于這裏的任何一個支隊。”

奈登說:“我是蔓之森的第十支隊,暫住茵草村。”

尤崖問:“你為什麽出現在火之森?”

奈登說:“當時風谷蔓音的範圍到了地之森的邊緣,我又在地之森巡邏,聽到了就也想着來一下。”風谷蔓音是需要用魔具傳音的魔法。

尤崖眯起眼睛,繞着他轉了又轉,他說:“奈登?卡佩少爺……火之森不屬于第十支隊的勢力範圍,這跟你無關。”

“我不想看見任何一個無辜的村民死,所以我才來了,有問題嗎?”奈登強硬地回答了回去。尤崖對此沒有回應,只是說:“你也得接受調查。”

奈登又接受調查,他重傷回城,等傷養好要接受調查,寵物店抓歐珀教徒要接受調查,差點殺死伊萊?布萊克也要接受調查,他不是在調查,就是在調查的路上。

62、第 62 章

奈登的不在場證明清清楚楚,也沒有犯罪的可能,因為他真的是從地之森趕上來的,沒法用那麽短的時間作案。

尤崖對班諾給了他這麽個棘手的事,很是頭疼。這件事跟萊德家有關,還跟凡耳村有關,最重要的是,可能跟火之騎士有關。

一般,大家會把在某個元素領域取得重大成就的人稱為火之騎士,像本傑明,本傑明他就熟練地掌控哈笛流炎,讓它燃燒了半個雪之森,他也确實是背叛者,違抗了神甫的旨意,殺害了特家的兩名騎士。

除他以外,還有雀安,雀安也會用哈笛流炎,但雀安在事發時,正和第五支隊的騎士談話,根據證詞來看,他沒出過自己的房子。

也不能确保是第五支隊在維護他,但是能做到證詞完全一致,不太可能。

尤崖看到了亞度爾,亞度爾沖他笑了下,他的眼睛很好看,如同寶石般瑰麗。

尤崖說:“您出來了啊,亞度爾家主,你最好盡快撤離凡耳村,火之騎士的威脅令我感到壓力很大,至少家主不能出事。”

亞度爾說:“我要和我的族人站在一起,第五支隊是不會散的。”

尤崖說:“您也想簽訂死亡協議?”

亞度爾笑了下,說:“我不是平民,不用簽訂。我會找出火災的兇手,把他燒死在大地上。”

尤崖說:“好。”他知道自己勸亞度爾是沒有用的,亞度爾是良心的代表,他背後的萊德騎士對他忠誠,永遠維護他,他愛他的妻女,愛他的族人,雖然成了家主,還要親自出戰。他如同布茲或者班諾般,是不可動搖的存在。

奈登則是個例外,他留下來接受調查,然後跟尤崖說:“我對土系比較熟練,可能能為地形調查提供一點幫助。”

尤崖皺眉,說:“你知道為什麽我對你很有顧慮嗎?”

奈登說:“我重傷一次,據說留下了戰場創傷。”

尤崖說:“班諾同意你在騎士團,是他有他自己的考慮,可我沒這麽大膽子,把卡佩的主系拉去做任何危險的任務,也不知道是別人受傷,還是您受傷。”

奈登說:“你可以不把我當卡佩家族的成員看待。”

尤崖說:“在作戰期間,你自願隐藏姓氏,以平民身份被人對待,以平民身份對待他人。”

奈登說:“成交。”

尤崖讓奈登在協議上簽字,契約精靈會束縛奈登的言行,如果束縛不住,協議就取消。

奈登心想,元素暴動是真的,火之騎士也是真的,那麽火之騎士應該就是他要找的契約者了。

他得以調查員的身份與第五支隊并肩作戰,盡可能地在火之森找到火之騎士的蹤跡。

然後,他與亞度爾相遇,又與阿奇柏格相遇。

亞度爾說:“巧。”他身後是第五支隊和雀安支隊長。

阿奇柏格說:“許久不見,朋友。”

奈登一時不知道先找誰說話,對于阿奇柏格一直堅持的朋友關系,他的心裏也沒了波動,或許是痛得太厲害了,才沒有波動。

他決定不跟阿奇柏格聊天,他不喜歡跟根本沒有在一起的「朋友」套情報,他又想了想,覺得亞度爾也不算自己的朋友,但那又有何妨呢。

于是奈登說:“初次見面,阿奇柏格少爺……我有事先跟亞度爾家主去談論了。”

63、第 63 章

亞度爾着實沒看明白奈登演得是哪出,說:“初次見面?你和他不是共事三年嗎?”

奈登覺得事情複雜,只能長話短說:“我們聊點別的吧?”

他們在屋子裏,一隊的隊員沉默地靠着牆站,沉默的士兵。

亞度爾說:“都退下吧。”

他以家主身份命令。雀安說:“我也要嗎?”

亞度爾看看奈登,說:“一樣。”雀安跟着退下。

奈登說:“我純粹是以朋友的名義問你,哈笛流炎的事情。”

亞度爾想了想,說:“雀安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我不允許你懷疑到我的族人頭上。”

奈登說:“那你呢?”

亞度爾說:“啊?”

奈登說:“你能不能用哈笛流炎?”

亞度爾說:“從來都沒用過。”

奈登說:“就是說你會了?”

亞度爾說:“你直接說懷疑我不就好了?”

一下陷入僵局,兩人誰也不肯讓誰。亞度爾說:“每個人的哈笛流炎都是不同的,因為那是最高階的魔法,使用它的人被稱為火之騎士……”

亞度爾說着,拿起了魔法石串成的吊墜,手覆蓋在另一只手上,火焰從中升展,一瞬的光輝,亞度爾又把它收了回去,說:“我不會做完成式的。因為那樣就需要一個水系騎士封印它。”

奈登說:“确實,跟那些哈笛流炎不同。”

亞度爾說:“當真無情,都查到我頭上了,我很不高興。”

奈登說:“你不也沒阻止我的那場比賽嗎?平了啊。”

亞度爾笑了,說:“還記着啊?”

奈登跟亞度爾也不能以朋友論稱,他們是從巴羅就開始認識,可他們沒有朋友之間最基本的信任,總會第一時間懷疑對方。

雙方介紹對方,也就是很別扭地用朋友那個詞。亞度爾跟奈登聊天,問奈登說:“你跟阿奇柏格搞什麽?”

奈登說:“有些往事,不是很想說明。”

亞度爾說:“真複雜啊。”

阿奇柏格對奈登的态度感到介意,他雖然感到介意,卻不會在奈登那邊表現出來,他只會等奈登跟亞度爾去談事情,過一會兒再發作。

他雖然發作,但絕不讓凱倫斯和查理看見,他不喜歡跟同齡人說明自己的脾氣,他也看不起同齡人。

班諾雖然是團長,在他眼裏也是看不起的範圍,但騎士團實在沒有合适的人選,他還是選擇到班諾那邊一個人生氣。

阿奇柏格很乖,他生悶氣就只是生悶氣,在班諾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班諾還是能看出他生氣了,阿奇柏格生氣的時候就去長輩那裏,從小到大都這樣,都是長輩哄他,班諾想,那可能也是變相的一種撒嬌。

但是班諾有事情,他照顧不了祖宗,他跟阿奇柏格說:“我得去碧藍海湖了。”

阿奇柏格說:“好。”

班諾說:“到底怎麽了?”

阿奇柏格不說話。

班諾說:“別影響到計劃。”

阿奇柏格搖頭,說:“不會。”

班諾說:“這次如果要去火之森搜尋的,可能會用到你的力量,但是你不要勉強自己,你可是唯一一個被植入冰之華還活得好好的召喚騎士。”

阿奇柏格說:“我會照命令做。”

班諾說:“奈登不會成為什麽影響你的因素吧?”

阿奇柏格說:“不會。”

班諾說:“記住他只是個計劃對象。”

阿奇柏格說:“好。”

64、第 64 章

“不知道是誰讓凡耳村陷入這種危機……他又可以被判處怎麽樣的刑罰。”凱倫斯一邊跟查理走路,一邊說。

查理說:“你覺得兇手會是怎麽樣的人呢?”

凱倫斯說:“很殘忍。”

查理說:“不是,我是說,他到底是我們的人,還是村裏的人,又或者屬于第三方?”

凱倫斯說:“你連自己人都懷疑嗎?”

尤崖查了一遍,提煉證詞,發現隊裏的有些證詞矛盾,于是拉出矛盾的兩個騎士,分別問話,說的又不一樣。

雀安說:“你想怎麽辦?”

尤崖看看名單,有些出身貴族,他想了想,說:“打。”

雀安愣了下,說:“有我們的隊員嗎?”

尤崖說:“嗯,你要維護他們?”

雀安說:“第五支隊實際可是亞度爾家主管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尤崖說:“那我先代表班諾,跟萊德家主做對,怎麽樣?”

雀安說:“真有本事。”

雖然是旁系,尤崖照樣強權,他更不把萊德家族放在眼裏,那已經算是個叛徒家族了,不能跟高貴的艾澤家相比。

一個一個,一個一個,都被拉到房子裏打,每次被束縛住魔力,翻供的話都不一樣。

尤崖冷冷地笑,說:“挺有意思。”

雀安說:“家主來的時候,你也這麽說吧。”

亞度爾果然來了,他一來就聞到血的味道,皺眉,給自己家族的騎士解開抑制器,他說:“這不是紳士的作風。”

尤崖看着他,說:“我是騎士啊,跟紳士可沒任何關系。或者說,我是軍官,審訊就是我的工作。”

亞度爾說:“真有意思。”

尤崖的那把椅子瞬間化為虛無,他展開木系魔法包裹住自己,耐火屬性的特制根葉抵抗得了亞度爾的火系魔法,亞度爾的火就像玫瑰一樣,是鮮豔欲滴,尾端又像紅酒,他說:“尤崖支隊長,收斂一點,我不會因為你是班諾團長的部下,就對你很是尊重。”

他把那些傷痕累累的騎士攙扶起來,旁邊的治療騎士趕緊用魔法治療。

尤崖于綠枝嫩葉做的繭中說話,他說:“亞度爾,別那麽偏心,第一預備隊的我照樣打,第三支隊的我也打,憑什麽,就因為萊德家族,我不敢,是嗎?”

尤崖又笑道:“不過你的火,比起本傑明的還差點意思,他可是燃燒了半個雪之森的人。”

雀安知道家主很重視自己的族人,跟尤崖說:“第五支隊,就算于青灰騎士團分裂也沒關系,但是我們第五支隊絕不背叛蘇蘇裏,因為它是我們的祖國!”他把手放在胸口,捶了下。

第五支隊就此跟尤崖鬧翻,為首則是萊德家主,他們跟尤崖結下了梁子,尤崖也無所謂。

奈登還沒有立場,反正他簽過協議,說好以平民身份戰鬥。

他明白亞度爾覺得家族意義重大,就跟阿奇柏格一樣,他們都會為了自己的家族拼命,奈登卻不喜歡以家族為代表。

奈登是局外人,他就很普通地問尤崖,說:“怎麽樣,有什麽我能做的?”

尤崖說:“你跟亞度爾相比,誰更強?”

奈登說:“我是防禦騎士,他是攻擊騎士,好像沒得比。”

尤崖說:“給你個任務,監視亞度爾。”

奈登說:“你是以什麽名義?”

尤崖說:“支隊長對隊員。”

奈登舉手,說:“隊員以私人名義拒絕。”

尤崖:“……”

尤崖說:“你不監視,也會是別人。”

奈登說:“這種東西……”他以前做慣了,就是不太光彩的事情,他不想現在也做。

尤崖說:“那跟我講講亞度爾吧,你知道的亞度爾?萊德。”

奈登說:“好。”

65、第 65 章

特家的家主,是特家長子。艾澤家的家主,依舊是艾澤男爵。

卡佩家的家主,目前是黛羅代勞,而萊德家的家主,是亞度爾?萊德。

亞度爾是主系中唯一的男孩,蘇蘇裏的繼承制度,是不允許女性繼承家主之位的,何其諷刺,雖然是一個向往女神,祈禱女神賜福的國度,但他們卻并不尊重女性,剝奪女性的繼承權,踐踏女性做騎士的權力,女性只能學習文學藝術。

亞度爾是那種老派紳士,他很尊重女人,哪怕女人騙他也沒問題,亞度爾在巴羅的時候,就被說很好騙。女孩子說什麽他都會信。

他家裏有四個姐妹,都跟他關系很好。亞度爾剛進學校的時候,還因為找不到伴而一個人單座,他穿着複古的魔法生制服,用法杖當武器。

剛來就引起大家注意,他因酒紅色的頭發被傳成吸血鬼,他找到的唯一同伴就是同樣只有一個單座的奈登。

奈登當時上學,處于隐形人狀态,這和他的契約能力?幽靈有些不謀而合。

兩個都被認為古怪的學生,自然是會有一定的機會交織在一起。

奈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來代替艾布納上學的,他誰也不喜歡,誰也不尊重,一個人念書,一個人訓練,再被大哥數落一兩句,平淡地過完全部,他不喜歡吵鬧的人群,也不喜歡亞度爾,他希望自己是獨身一人。

亞度爾倒是很貼奈登,很想認識奈登,但奈登從小就不是小孩子,很容易說哭別人,他跟阿奇柏格一樣刻薄,還年紀輕輕就用大人眼光去思考問題,他懂交易,懂手段,知道怎麽樣對自己好,也知道怎麽樣能讓別人怕他。

亞度爾就是不是很怕他,因為他是未來的家主,他卻被奈登說哭了,每個孩子在小時候都有一份善意,奈登的善意好像是喂了他家的狗,沒在臉上表現出來。他看不起平民,也看不起亞度爾的善意。

但奈登裝倒是很會裝,他跟他父親一樣,會虛與委蛇,跟平民假裝關系很不錯,還吸引了不少平民為他駐足。

奈登其實就是營造個氛圍讓自己受關注一點。亞度爾是不跟平民玩的,他只跟自己族人玩,兩人都有自己的群體,訓練場的時候經常打架。

後來奈登去做了防禦騎士,他喜歡研究高級的防禦術,越高越好,他想所有人都能保護,那就是他謊言最開始保證的東西,能讓平民為之歡呼的東西,他有博愛心,就為了歡呼聲去做防禦騎士。

雖然有博愛心,倒沒怎麽顯過,亞度爾維護正義和家族常見,死板得讓奈登沒法與他同謀,他說:“你這樣哪天會害慘自己的。”

亞度爾說:“萊德家的勳章在我的胸前。”

尤崖說:“就這些?”

奈登說:“他很愛他的妻女,你要是能威脅的話,不如從她倆下手,不過就算是我,也幹不出這種事。”

尤崖說:“你好像很熟練啊。”

奈登聳聳肩。

奈登說:“他對他的朋友,和對別的家族,是兩個态度,你如果是他認可的朋友,他會對你很好的。尤崖支隊長,你實在用錯方法了。”

尤崖說:“那就勞煩你,幫我控制一下第五支隊的萊德家主,我看他很不穩定。”

奈登說:“跟他的家族相比,也不知朋友在哪個位置上,才顯得比較重要。”

66、第 66 章

尤崖把第一預備隊的部分隊員抽出來,又把第五支隊的部分隊員抽出來,成立火之森特別行動支隊。

尤崖說到第五支隊時,亞度爾的臉色不是很好,他雖然是笑着,笑裏卻藏着刀。奈登說:“我替你管啊。”

亞度爾說:“你替我管有什麽用?你現在以平民出道,你是要當我家的附屬嗎?”

奈登說:“好,您也屈尊進來。”他非常知道怎麽在自己朋友面前變孫子,他還挺習慣的,亞度爾家主作風太強硬的時候,也沒有阿奇柏格難弄,他跟阿奇柏格處了這麽久,心态和脾氣已經磨的很好,對一般人那是毫無波瀾。

奈登說:“我們就當朋友談談。”

亞度爾說:“不要讓我的隊員冒險去做任何事。”

“火之森搜尋兇手,你不會不同意吧?”

“我們第五支隊是會去火之森,但是他是去外圈還是內圈呢?”

先把村子裏過了一遍,沒發現可疑人員,又把附近崗哨過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可疑人員,就騎士的表現來看,這可能是個能影響人精神的窮兇極惡的兇手。

他唯一可能逃亡的地方就是火之森,就像背叛的哈笛,在火之森裏引發流炎,他的身上全是火焰,終日與魔物為伴。

尤崖說:“避開內圈。”

奈登做亞度爾和尤崖的中間人,跟亞度爾說:“避開內圈。”意思就是不去打擾火龍,盡量不惹是生非。

亞度爾說:“那由雀安安排,讓第五支隊進行搜尋就好了。”

奈登想,事情到了僵局,他得做和事佬。

奈登說:“尤崖支隊長,跟第五支隊沒有建立起多次合作的關系,為了保證信任,洗脫雙方嫌疑,還大家一個公道,講重點,就是說,采用雙隊合作,尤崖指揮,通訊道具是火號角。”

亞度爾說:“不怕兇手逃跑嗎?”

奈登說:“火之森下就是地之森,那就是第十支隊的領地了,他跑不了,只能在火之森踱步,靠那裏的溫暖撫平自己寒冷的內心。”

亞度爾說:“多少時間,誰來訓練?”

奈登說:“尤崖支隊長統一訓練,學。”

亞度爾說:“可以,但是我得參戰,你也得。”

奈登說:“這是當然。”正合奈登心意,去火之森找到火之騎士,那下一個契約者的影子,逐漸浮出水面。

尤崖說:“時間是三天。”

三天的急訓。奈登負責帶領第一預備隊的隊員,并且偵查地形,亞度爾負責帶領第五支隊的隊員。

尤崖說:“等下。”

亞度爾說:“怎麽……”

尤崖說:“奈登負責帶領第五支隊,亞度爾負責帶領第一預備隊。”

亞度爾說:“看來還是懷疑我會帶着第五支隊妨礙進度嗎?”

尤崖說:“我有疑心病,請不要見怪。”

但是另外還分出來幾個水系騎士以及分支,他們是要發動反結界陣的騎士。

一共有六名,無論誰中途離開都不行,阿奇柏格是核心位置。

奈登在意,他很奇怪,阿奇柏格的冰系魔法是不需要消耗魔力的,但是會加快冰之華對他的侵蝕。

也就是說,他無法提供魔力給反結界陣,這個法陣不是只需要五個人就行了嗎?

阿奇柏格不應該提供冰力,那是他從雪龍身上借來的,使用的時間一旦長了,身體就會被侵蝕得更加厲害,上次侵蝕的痕跡就已經到整條右臂了,這次不知道會怎麽樣。

班諾應該是知道情況的,那麽尤崖呢,他知道嗎?

他們為什麽願意讓阿奇柏格這麽消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力量?

67、第 67 章

第一天。查理跑去了有哈笛流炎印記的地方,他跟凱倫斯說:“你說奇不奇怪啊,那個磚瓦房,是從裏面燒焦的。”

凱倫斯說:“這樣啊,對,怎麽了?”

他絲毫不覺得奇怪,查理也停了下來,笑着說:“對,我到底為什麽在想那個呢。”

奈登跟第五支隊的大家問好,亞度爾跟第一預備隊的大家介紹自己。

第五支隊不太接受奈登,并且把他視為異類。

第一預備隊對亞度爾感到新奇,又敬而遠之。

奈登對第五支隊說:“大家可以把我當一個平臺,搭上我,就獲得了第三支隊,以及班諾團長的信任,萊德家族再無叛徒的名聲傳出,你們還願意聽我的指令,這是多麽崇高的家族啊。”

亞度爾對第一預備隊說:“不喜歡我沒關系,你們覺得火之騎士可恨嗎?”

凱倫斯跟查理匆匆趕回屋裏,查理一來就聽見了亞度爾的提問,凱倫斯答道:“可恨。”

亞度爾說:“找到他,然後殺了他,把他燒死在火刑架上,那就夠了。”

騎士們舉起劍,說:“殺掉!殺掉!”

亞度爾說:“這是正義的制裁。”

查理倒沒有随着大部隊走,他說:“我不這樣認為哦。”

亞度爾說:“你是怎麽想的呢?”

查理說:“火之騎士啊,真的那麽可恨嗎?”

有騎士發出異議,說:“查理,你不要搗亂了。”

查理說:“火之騎士會引發哈笛流炎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不清楚原因,我們應該找到他,好好地問他,再給他定罪。”

有人說:“那他就要害死二十八個村民,是嗎?”

亞度爾說:“沒準他害死了更多人。”

查理說:“原因很重要,沒有原因的話,就什麽也不是了啊,罪犯也不能因為只知道他殺人而給他定罪,火之騎士也是如此。”

亞度爾說:“你很有意思。”

凱倫斯低頭,感覺自己比不上查理,他沒有查理的見解,更怕那樣說話會損害自己的名聲。

查理的意見引起軒然大波,大家紛紛說查理就跟個瘋子一樣,還想着為兇手開脫,他是歐珀教徒嗎,還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

亞度爾回到自己屋子,天空下起了雨。過了一會,一個男人回來了,他沒戴鬥篷,全身卻是幹的,沒被雨淋過一滴。

亞度爾說:“你是這房子的主人吧?總算回來了。我叫亞度爾,是萊德家主,也是第五支隊騎士。”

雨一直在下,男人摸索着點蠟燭,說:“家主……他們居然會把我的屋子借給你住啊。”

亞度爾說:“他們說這間屋子的主人平時也不怎麽回來,就給我了,說到時候可以解釋。”

男人說:“這樣啊。”

亞度爾說:“你叫什麽?”

男人說:“杜魯。”

亞度爾回到自己屋子,奈登跟他交流心得體驗,說:“你的族人還挺和善的,真的。”

亞度爾說:“查理是個很有意思的騎士。”

奈登有印象了,說:“是不是訓練場的騎士第一,是個平民?”

亞度爾說:“大概是他。”

奈登說:“他說了什麽啊?”

亞度爾說:“你覺得火之騎士可恨嗎?”

奈登說:“你問我這種問題啊。”

亞度爾知道奈登會怎麽回答,奈登會跟着大部隊說,很可恨,但他心裏比誰都冷,就為利益而活,奈登果真沉默了一會,說:“你怎麽用這麽帶有情感色彩的詞?”

亞度爾說:“背叛者,是該被火燒死吧,我讨厭背叛者。”

68、第 68 章

第二天……

少女拿着橡果往上刻字,奈登問:“你在刻什麽?”少女說:“大家的名字……”

她帶着奈登到橡果屋,每個架子上都放有一排瓶子,奈登說:“這裏都是大家的名字?”

少女說:“橡果刻名字,是我們村紀念死者的一種方式,現在大家的記憶混亂,誰是誰也分不清,可能也叫不出對方的名字。只有我繼續做這個工作了。”

奈登說:“你能念一下嗎?”

少女說:“嗯,懷特……凱……勞倫斯……”

奈登心想,沒一個對的啊,她刻上的名字,字母也拼不出一個輕松的發音。

杜魯問亞度爾,他說:“城內是怎麽樣的生活呢?”

亞度爾在給預備隊的騎士講行動計劃,并且強調魔具的使用方法。

亞度爾說:“怎麽樣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我家有一片玫瑰園。”

杜魯說:“可以種自己喜歡的東西嗎?真好啊。”

亞度爾問:“你不可以嗎?”

預備隊提問,開始問凡耳村的過往。

杜魯說:“凡耳村……就是在別的村莊混不下去的人,才會逃到這裏。我是被抛到這裏的,是孤兒。”

亞度爾回答預備隊的問題。

亞度爾說:“這樣,火之森沒有玫瑰啊。”

凱倫斯說:“難怪凡耳村的村民有點刁難人的意思……”

別的騎士說:“對對,我身上的一些糧食和錢也會被順走。”

杜魯說:“是沒有玫瑰啊,要是能到城裏就好了,我也想看看玫瑰,城裏的天空跟凡耳村的一樣嗎?終日泛着血紅嗎?”

查理說:“你們也不能那麽看吧,雖然混不下去的人混不下去,可他們的子女無辜得很,從小學習了不好的生活習慣。”

有騎士說:“查理你是老師嗎?”

另一個騎士說:“查理也是平民吧,平民維護平民,哈哈!”

凱倫斯說:“請你們別這麽說了,我會生氣的。”

亞度爾說:“城內的天空是藍色的,雲朵是潔白的,風吹着,很舒服,一點也不炎熱,睡在屋子裏也不怕魔物的進犯。因為城裏很安全。”

查理說:“無所謂,無所謂!”他一向無所謂別人拿他的平民身份開涮。

亞度爾的今日教學到此為止。

亞度爾說:“要是我們在這兒的任務結束了,你可以跟我的族人去一下我家,我的妻女會好好招待你的,她們都是很善良的人。”

杜魯說:“善良啊,那真是太好了。”

亞度爾回了屋子,奈登在桌子旁邊喝酒,他說:“今天也結束了?”

亞度爾說:“結束了。”

奈登說:“第五支隊的,說你人很好,我跟他們講事的時候,他們總是提起你。太能誇了。”

亞度爾說:“你如果也是家主,他們也會這麽說你。”

奈登奇怪:“亞度爾,你什麽時候也變成這樣的人了?”

亞度爾說:“再訓練一天,就去火之森了。”

奈登喝酒,他說:“趁早訓練,趁早找到火之騎士。”

亞度爾說:“但願找得到,也沒有人死去。”

奈登說:“今天變得好喪啊,趕緊坐下來吧,喪氣是會傳染的。”

亞度爾坐下,奈登把酒給他,說:“你為什麽覺得有人會死?”

亞度爾喝了一口,說:“我們可以完全不惹到火龍嗎?”

69、第 69 章

第三天……

席戈說:“我跟阿奇柏格聊過啦,他真沒意思。”

奈登說:“我也不是很想跟你聊。”

席戈說:“他到底哪裏吸引你了啊?”

席戈對這種事總保持最純真的好奇,奈登說:“沒有,我們只是認識。”

席戈說:“我跟他也認識了有半年多啊。”

奈登說:“你得看着點阿奇柏格,要是他身體不行,麻煩你展示一下你的魔力儲存量。”

席戈說:“獎勵呢?”

奈登說:“随便你挑咯,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

奈登轉了一圈,找到了磚瓦房,被燒毀的痕跡,地上出現的哈笛流炎,還有沙漏的印記。奈登發現,屋子是從內部被燒毀的。

杜魯找到了他。

奈登想,為什麽沒有人關心呢?只有這件屋子是從內部被燒毀的。

他想,也許我可以用契約能力,一個一個碰,能讓我現身的就是契約騎士。

哈哈,真是沒有效率的做法,而且很可能招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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