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寂寂冬夜,還不到六點天就黑透了,屋外銀雪漱漱,屋內藥香彌漫。

“讨厭!”

蔣見淞拉上客廳窗簾,偏過頭看了眼沙發,只見林燼視死如歸地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捧着碗咕嘟咕嘟悶頭喝藥,不由得一笑,誇他:“乖。”

“嘔……”林燼咽下最後一口中藥,扔下碗,臉皺成了一團,連拖鞋都沒踩上,赤着一只腳就往廚房跑,使勁漱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抱怨道:“你能不能別讓我再喝這玩意兒了。”

蔣見淞從背後單臂箍住他的腰往上一提,像秤豬肉似的颠了颠,煞有介事道:“嗯…還不行,什麽時候長到一百斤再說。”說着三兩步走回客廳,把人扔回沙發上。

“啊啊啊啊——”林燼對着空氣拳打腳踢,氣沖沖地咒罵着,也不是專門罵誰,只是叽叽咕咕發牢騷,這藥是一個什麽什麽協會有名的老中醫專門配的,說是調理身體,喝了快兩星期了,林燼睡覺都冒汗,臉色倒是紅潤了許多,蔣見淞見有效果便更不肯放過他。

林燼也動過偷偷把藥倒掉的心思,架不住蔣見淞說貴,林燼就舍不得了,因此對這些一小袋一小袋又苦又澀的中藥深惡痛絕,喝得連毛孔都有股爛木頭的味兒。

“這味道漱口都漱不掉,”林燼砸吧砸吧嘴:“唔…還是很苦。”

“是嗎?”蔣見淞俯身捏住他的嘴巴子。

林燼仰頭使勁呵氣,咕哝:“真的…你聞。”

蔣見淞看他傻了吧唧的樣兒,又好笑又心疼,照着嘟起的嘴唇親了下去,舌尖在口腔裏掃了一圈,低聲道:“我怎麽沒嘗出來?”

林燼身體燥熱,也不知是最近補得狠了還是已經習慣了跟蔣見淞親熱,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不禁呢喃道:“那你再嘗嘗,明明就有…”話音融在了唇邊,林燼伸出舌尖跟蔣見淞有來有往地吻了起來,鼻息交纏,熾熱而淩亂,蔣見淞率先摁住他的脖子,拉開了距離,林燼猝不及防,眼霧朦胧失焦,昏黃的燈光下嫣紅的舌尖意猶未盡地縮回了齒關後。

林燼到底年輕,一時意亂情迷,反應過來登時臉皮臊得通紅,蔣見淞再跟他說話,他就不理人了。林燼生着悶氣,蔣見淞流氓歸流氓,但回回親熱都能控制得住,點到為止,從來不會失控,林燼卻做不到,理智上他能理解蔣見淞的顧慮,無非還是覺得他年紀小,在性/愛上不能太放縱,但感性上來說,林燼還是渴望蔣見淞也對他失控一回。

睡前蔣見淞跟他說辦好了高三複讀手續,讓他過完年去上學,林燼悶頭故意不答,蔣見淞捋了捋他露在外邊的頭頂,笑道:“小鬼,年紀輕輕別想游手好閑,好好給我考大學去,考得上吧?”

林燼猛地把被子一掀,氣沖沖道:“我能考上!”

Advertisement

蔣見淞一愣,不明所以地摸了摸他臉蛋:“那就好,寶貝真聰明。”

林燼打開他的手,又用力躺回被窩裏,踹了踹被子:“別碰我,熱死了。”

蔣見淞一頭霧水,顧忌他情緒不穩定,也不敢刺激他,等他不動了才把被子又拉回來,林燼失眠,根本沒睡着,胳膊還想撲騰,被蔣見淞捂住,略帶威嚴地沉聲道:“別動,凍感冒帶你去打針。”

林燼把腦袋縮回被子裏,不再吭聲。

深夜,窗外的雨雪似乎已經停了,萬籁俱寂,連風聲都細細飄過不留痕跡,林燼難眠,還睜着眼看幽藍的窗戶,他想屋外一定很亮堂,白雪皚皚,月色皎潔,兩物俱是潔白清澈,最能交相輝映。不一會兒又聽見野貓叫喚,叫了幾十聲後另一只貓應和,嗓音嘶啞難聽,不知道是情侶還是情敵?

蔣見淞溫熱的軀體貼在他身後,一手摟着他的腰,呼吸平緩,林燼轉過身去,有些氣惱,憑什麽蔣見淞睡得這麽香?他故意把一條腿插進蔣見淞腿間,又往他懷裏拱了拱,幾乎要疊到他身上去了,蔣見淞不醒都難。

蔣見淞順勢躺平,摟着人輕輕拍了拍,大概是以為林燼又做噩夢了,嗓音慵懶地問道:“怎麽啦?”

林燼裝睡,一動不動,蔣見淞知道他素來失眠,入睡不易,見他沒反應也就不出聲了,可兩人都只穿着內褲,這麽壓着貼得太緊,林燼還裝作睡着後無意識地動兩下調整姿勢,蔣見淞睡又睡不着,動又不能動,光溜溜的身子摟在懷裏,蹭得他火都上來了,不禁口幹舌燥,想下床去倒杯冷水喝,輕輕搬動林燼的手腳,好不容易脫身,剛要離開被子,手臂就被拽住了。

那力道哪裏像被驚醒的,分明是蓄謀。

蔣見淞在黑暗裏對上林燼的眸子,壓着火問他:“大半夜不睡覺,想什麽呢?”

林燼半張臉掩在被子底下,仍舊握着他的手臂,一句話也不說,亮晶晶的眸子轉了轉,像兩顆琉璃珠兒,蔣見淞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嗤地一笑,有些無奈地鑽進被子壓住他。

“你故意的?”

林燼打定主意裝聾作啞,擡起膝蓋頂住蔣見淞胯下。

“想要直說,整這麽一出,來,我給你揉揉……”蔣見淞剛揪住林燼的小弟弟,察覺到林燼分開腿勾到他腰上,頂了頂胯,不由得頓住,下/身挺得更硬,捏了林燼的下巴警告他:“你可別招我。”

林燼愣頭青,不服氣地直接摟住蔣見淞脖子吻了起來,他就是要招惹一下看看,蔣見淞不是很能耐嗎?不能很能忍嗎?

天知道蔣見淞有多努力克制自己,幾次三番想退開,可林燼不依不饒地纏上來,蔣見淞拽住林燼的頭發,林燼就咬破了蔣見淞舌尖,蔣見淞吃痛罵了聲草,緊接着低咒了一聲:“小混蛋你自找的。”粗魯地扯下了林燼的內褲,在他屁股上大腿根上掐了好幾把,力道大得林燼害怕。

“嗯……疼……”林燼哼哼着擡起那半邊屁股,想說點什麽緩和一下蔣見淞傾巢而出的欲/望,卻又不想他停下,只能把手指插進他的發裏揉搓:“你別那麽用力,我又不跑。”

蔣見淞複又吻了上來,吻得林燼骨軟筋麻,心髒跳得砰砰響,他渾身出了細汗,胯下更是濕熱,蔣見淞松開嘴唇,發出輕微的一聲“啵”,林燼細細喘息着,嘴唇腫脹微張,眼睛裏蓄滿了水汽,蔣見淞略帶嘲諷地笑了一聲,說:“菜雞。”随即在他唇角又舔了一下,林燼這才意識到接吻久了,口涎都流了出來,滾了滾喉頭,嘴硬道:“我不是。”

“怎麽樣啊?還要我繼續嗎?”

蔣見淞撐起身體,赤裸的上半身精幹結實,腹肌上薄薄一層汗在月光下如綢緞流動着光彩,林燼往下看見他挺立的粗壯性/器,咽了口唾沫,這麽一具充滿爆發力的性/感身體,哪怕同為男性,林燼也覺得充滿魅力,這種感覺很奇妙,像一種不由他理智控制的致命吸引力,林燼一時分不清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欲多一點。

仰頭咬住嘴唇:“要。”

蔣見淞也不磨叽,側過身拉開床頭櫃抽屜,抓着一個手心大的東西,撕開取出安全套:“那來吧,菜雞,蔣哥帶你開開葷。”

林燼在他腹肌上擰了一把,聽着蔣見淞指揮他擡腿擡屁股,覺得有點兒好笑,便捂着臉笑了起來。

“笑什麽?”蔣見淞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打開燈:“等會兒做到你哭。”

“诶,幹嘛開燈?”林燼被燈一晃,縮起手腳,抗議:“別開燈。”

“為什麽?”

“不行,你去關燈,你別開啊……”

“開燈怎麽了?”

“我不喜歡開燈。”林燼爬起來關了燈。

蔣見淞明白過來,也笑了:“早看光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剛才那股勾/引我的騷勁兒怎麽沒了?”

“放屁,你才騷。”林燼躺着,蹬了一下他的臉:“好了,你開始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