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前來!
他把白鴿捉在手裏,發短信問蕭洛飛什麽時候可以回去,過了一個小時,蕭洛飛回了短信:現在可以。
白鴿被于銘抓在手裏垂死掙紮,但最可怕的不是于銘粗暴的手勁,而是景堯的摧殘,這小子很變态,偶爾從于銘手裏接過白鴿就揉圓搓扁當面團捏。
把白鴿捧到蕭洛飛病床前,剛松手白鴿就煽着翅膀飛到蕭洛飛肩上,蕭洛飛用食指逗他:“這是我和師父在武當時養的白鴿,最能辨識我們的氣味,不管我們身在多遠,只要給它們下暗示它們都能找到我們。跟我們親近之人的氣味它們也識得,因為那些人會沾染上我們的氣味。多年以來,我和師父都是用飛鴿傳書通信,他老人家說什麽也不肯放棄這項古老的傳統。”
青微道人有手提有手機,會電郵會發短信,可最喜歡飛鴿傳書。
于銘說:“我跟景堯正讨論怎麽追蹤在你陷入困境的時候能夠幫到你,然後這只鴿子就來了,你師父真是料事如神。”
“他是很神,神棍的神,最喜歡騙冤大頭花高價買他的地攤貨,可有些事聽他的絕不會出錯。”在武當,青微道人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多少弟子想一睹他老人家的驚世風采都無緣得見,或得見後就此幻滅。青微道人很矛盾,他修為之高當世罕見,可他從來不是清高孤傲的世外高人。恰恰相反,他就喜歡混跡于龍蛇混雜的俗世裏過騙吃騙喝混吃混喝凡夫俗子的生活。他這樣的處世也潛移默化了蕭洛飛的性格,蕭洛飛一邊向往着安寧的日子,一邊又喜歡給安寧的日子找亂子。而這些他人視為“亂子”的東西在他眼裏都只是樂子。
“如果擔心我呢就讓這只白鴿跟着你們,它會把你們引到我的所在地。”
景堯一進門就被蕭洛飛的“易容”驚呆了,方程不愧為神來之筆,化妝技術絕了!“仔細想想,你跟安明輪廓像,眉眼部分也像,難怪化妝後就像個90%了。”
如果不是這次化妝,蕭洛飛也不會注意到自己跟安明有些許相似地方。在娛樂圈,明星長得相似的例子屢見不鮮,尤其是在整容盛行的當代很多明星五官都快是一個爐子裏造出來的,經過照片PS後根本認不出誰跟誰。蕭洛飛有一張辨識度很高的臉,他的濃眉大眼唇紅齒白兩對梨渦都是讓觀衆印象深刻的地方。相比之下,安明長相就略為寡淡,而他的歌也如其人走的是小清新路線。
蕭洛飛低眉輕笑:“于先生,你的品味多少年都一成不變啊。”
午夜降臨,今夜擡頭不見月亮,景堯說組織的人都喜歡選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來搬運屍體。
蕭洛飛閉着眼躺在太平間裏,自斷呼吸,脈搏,心跳,內功逆流後身體會逐步冰冷,他本人如置身冰窖,慘白的臉跟死了沒什麽區別。組織的人來時他保持着這樣的狀态成功地被搬運走,有人掀開床單确認他一眼,也用手探他的呼吸,觸他的手,按他的心髒,确定死亡。
被床單覆蓋的時候他随即睜開眼睛,讓身體機能正常運行,即使這樣,練武之人的體質異于常人,他的呼吸比常人都輕,但體溫也高于常人。
組織的人開着火葬場的車來,各種證件許可齊全,簡直是明目張膽地盜屍。車內安置了冰櫃,他們把屍體放進冰櫃裏,這倒方便降低蕭洛飛異常的體溫。
在火葬場的車駛出醫院半個小時後,于銘的車尾随白鴿。車是往市外開的,起先還沒什麽特別,可後來駛上一條小道,于銘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不是我老家的方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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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銘的老家是個歷史悠久的小鄉村,村子原本的名字是村裏的忌諱,因為歷代村長都是于家的人,久而久之村民就把它叫做于家村。于家村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座占據了半個村子大的墓地,在古早的時候那裏是座亂葬崗,于家發財致富後才給修建了墳墓。那座墓地一直傳聞鬧鬼,一些安生的村民早早就搬到城裏去,但有更多在這安身立命的人。于家有錢,于家村的人就是不工作于家也能養得活他們,于家對他們的要求不高,住在村裏。村民又見墓地鬧鬼傳聞很兇,但除了多年前于正純詭異病死,幾十年來都風平浪靜屁大點事兒沒有,這點傳聞跟于家的金錢比起來算什麽。何況,還有座于家大宅攔在墓地和村子之間呢。
“除了辦喪,平時不會有人到北山墓地去,據說去過那裏的人回來都會做三天三夜的噩夢,以訛傳訛的那兒成了個無人區。”于銘介紹起與他甚有淵源的北山墓地,“但我對那兒卻有感情。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就喜歡帶着弟弟去墓地尋寶,挖寶,埋寶。我和千重在那兒埋了很多東西,都沒人盜過。現在我和他每年就去一次,我沒想到那裏竟成了……”
“某個神秘組織的秘密基地。”景堯嘆道,“你覺得那些犯罪分子在那裏幹什麽?”
于銘沉重地搖頭。
答案很快由蕭洛飛揭開,所謂的組織其實是個屍油廠。用死人提煉屍油包裝後高價賣給客戶,年齡性別不同的死人提煉的屍油層次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最貴的是十二歲以下的男童。而“安明”這樣二十多歲的男子煉制出來的屍油頂多是三流産品,剛運回來的屍體沒那麽快處理煉制,往往需要泡在特制的藥缸裏一段時間過後才可提煉。
蕭洛飛現在就與衆多屍體一起被丢在了藥缸裏泡着,他渾身發寒——這回去得洗多少遍澡才能除掉他內心的陰影。
屍油廠的基地設在一座異常雄偉壯觀的墓室裏面,蕭洛飛想象不出哪家王孫貴族才會這樣奢侈腐敗,此時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運到于家村來。
白鴿一路從村口飛向村北,于家村一天黑家家戶戶都會關緊大門足不出戶,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習慣跟古人一樣。從村口到村北有專門的一條道,道旁是沒有人家的。
村裏大多人家都住別墅洋房的,只有于家,世世代代都住在古老的宅子裏,年年翻修刷新,外表雖還是唐朝時期的建築,但內裏早就現代化了。
景堯說:“每次我去你家玩都會毛骨悚然,不去拍鬼片太可惜了。”
倒不是宅子多古老,而是陰森森的沒有人氣。于家的小孩只有小學時代才會在老家念書,上了中學都念寄宿學校,成年工作後就在大城市定居。所以現在生活在于家的就是老弱婦孺,唯一的壯丁是村長,于銘的小叔,于建樹。
于銘說:“村裏出了這種事小叔毫無察覺嗎?太失職了。”
景堯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報警。”
景堯拿出警證,嘿嘿一笑:“那不用了,這裏就有個現成的,走吧。”
58
58、墓室對峙
在去墓地的時候于銘回老家一趟,他收藏了一把春秋時期的名劍卻邪,這把劍是當年青微道人賣給他爸的一柄劍,他爸花了五千萬的高價。以前于千重在家的時候常耍着這把劍玩,現在給蕭洛飛該也能用。而他本人,拿了一把手槍護身。
他們往墓地趕去,順着白鴿停留的地方,于銘又是一愣:“這是……于家的祖墳。”
于家世世代代都葬在這陵墓裏,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犯罪團夥的窩點。
于銘面色沉重:“陵墓石門的機關于家的人都懂,但鑰匙一直在歷代村長手裏。”
“沒有鑰匙進不去麽?”
“可以挖洞吧,可你覺得要挖個怎樣的洞才能進一輛殡儀車?”
那輛運送屍體的巴士消失不見,可能性就是進了據點。那麽一輛巴士挖個洞怎麽塞進去?那麽就是……
“他們是堂而皇之進去的?”
“我也這麽認為。可能墓室的門被他們破壞了。”
于銘樂觀的以為,因為他不想把可能性往另一方面想,但景堯比他現實得多:“也有可能是,村長把石門打開,引狼入室。”
“不可能!”
從他老爸病死後,村子裏的人晚上根本不敢接近墓地,而于家好多年沒死人,那之後無人進過陵墓。
“小叔他貪生怕死的人怎麽會做這種事。”于家上一代五個兄弟屬他最膽小怕事,無能廢柴,所以其他幾個兄弟都在外面打拼江山,他卻留守故土,當個小小的村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現在要怎麽進去?”
于銘沉吟片刻:“跟我來。”
他少年時代喜歡和幼年弟弟在墓地冒險,有一年打了自家祖墳的主意,于家祖墳出名地氣勢恢宏,附近幾個村子沒有規模比他更大的陵墓了。只有在于家舉行喪禮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