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子裴生氣，也害怕，但是很快，內心深處滋生出的憤怒就遠遠超過了擔心小叔叔不再理他的恐懼。他衣服也沒想着穿，幹脆赤身追了出去。

客廳的空調仍開着，切開的水果暴露在空氣中，沒多久就自然氧化，失去原先新鮮粉嫩的模樣。可那有什麽太大的關系，想要吃還是能張張嘴給吃掉。沈子裴倒是一直挺好看，貼到面前，鐘琛連碰都不願意多碰。

沈子裴站在沒有燈光的陰暗處，對沙發上的人陳述剛才發生的事實：“你推我。”

“小叔叔，你不喜歡我嗎？”

明明生氣，說出口又滿心委屈，怒氣也蔫了下去。他走過去，側坐在沙發前擺放的榻榻米上，好半個身子趴靠住鐘琛，抓着他的手說：“我很難受，心裏要難受死了，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沈子裴眼尾發紅，想要繼續說話又不斷哽咽住，完整的話和心一樣散碎，“你不是、不是說無論男女，無論是誰都會喜歡我嗎。叔叔，我不要別人，不要…我只想要你喜歡我，可是你怎麽能推開我……”

小叔叔，你是我的，你得愛我啊。

鐘琛何嘗又不難受，他擡起被抓住的手，摸了摸沈子裴已然帶有淚痕的臉。沈子裴随他摸，還把臉主動貼近，等待他說些什麽。

鐘琛張了口，卻終是沒有出聲，只是眼神複雜地看着他。

稍稍冷靜下來，沈子裴明白這時候大吵大鬧不會起任何作用，所以當鐘琛要起身時，他竟然乖乖地沒做抵抗。直到最後一根手指也被鐘琛挪開，豆大的眼淚才“啪”地掉到鐘琛腿上，形成一塊更深的印記。

鐘琛去房裏拿了件衣服出來，見沈子裴還趴在那兒，肩膀一聳一聳，應該是在哭。他嘆了口氣，把衣服給沈子裴蓋上，溫聲告訴他：“我永遠都會喜歡你，裴裴，叔叔跟你保證。”

這句保證并不能讓沈子裴滿意。

沈子裴的鼻音很重，語氣強硬了些：“把我當作小孩子的喜歡？我不要。”他再次生起氣來，擡起頭，用蒙了層水霧的眼睛看向鐘琛，“何必講這種不清不楚的話來哄我，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我喜歡你，不是你說的這種喜歡，我想要的是你跟我一樣的這種，是交往談戀愛上床……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麽裝不知道。”

然而成年不久沈子裴還沒那麽熟悉狀況，成年人懂得虛僞，成人世界裏的知道也可以變成不知道，鐘琛正在把這些事情一點一點教給他，讓他也當個懂得虛僞是何物的成年人。

鐘琛沒再多言，丢下一句：“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鐘琛後來都沒再理會沈子裴，要他自個兒冷靜冷靜。半夜一點多，鐘琛悄悄去看了眼卧室，見沈子裴已經關燈睡了，一顆心才放下來。

起初他怎麽都睡不着，就去把窗簾拉開了些，由着平和的月光落到床上。夜平靜，正好便于他複盤今日的這些矛盾。

是的，鐘琛姑且稱之為他們之間的小矛盾，同時回想當初是怎麽答應沈教授要照顧好沈子裴的，如今又照顧成了什麽樣。過了會兒，他在自責中緩緩睡了過去。

事實上，如若鐘琛依然要把沈子裴當作初見時那個鬼靈精怪的小朋友來照料，就該去了解一下不是所有小朋友都能講一次便會聽進去道理。

沒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再要。

調皮的小朋友索取通常靠哭鬧，成年的沈子裴則靠一些大人們難以自控的欲望。

于是，夜裏醒來的鐘琛察覺到腹下有陣陣不太正常的熱意和濕意。他猛地掀開被子，看見性器正被偷偷跑來書房的沈子裴含在嘴裏。

“你在做什麽？沈子裴你瘋了！”

見人醒了，沈子裴笑着擡起來，改用手來握住鐘琛已經粗硬無比的陰莖，莖身被他舔得濕漉漉，差點還沒太握住。“小叔叔，我在做什麽你知道的啊。”

鐘琛倒吸一口氣，借着外面的光，看見身下人的嘴邊還有些往下滴落的黏稠液體，是哪些東西不難猜想。沈子裴嘴唇發紅，露出卑劣又委屈的表情，說：“你剛才射在了我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