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八零年代科學家15

第38章 八零年代科學家15

沈丹紅不願意相信謝向東在她離開之後成功了, 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這讓她情何以堪。沈丹紅瘋了一般,她什麽都不做了, 就四處打探謝向東的消息, 她要拆穿謝向東的謊言。

深圳就那麽大,何況沈丹紅和謝向東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他那些朋友也認識不少, 有心打聽之下,很容易就打聽到。打聽到之後, 沈丹紅整個人都傻了眼, 謝向東真的發達了,算不上大富大貴,但顯然是起來了。

怎麽總是這樣,她一抛棄燕寧, 燕寧就發了。她才和謝向東分開兩個月, 謝向東也發了,她為什麽總是看走眼?

沈丹紅崩潰給沈母打電話, 哭着把謝向東的事情一說。

沈母太陽穴突突突地跳, 握着話筒的手都在抖, 同樣的難以置信, 這才剛分開謝向東就翻身了?

“你不是說他不可能再翻身了嗎?”沈母揚聲質問。

“他本錢都賠光了。”沈丹紅哭着喊,“他都混成那樣了, 他怎麽可能還能翻身!媽,你說了他不可能翻身的。”

這是怪上沈母了, 覺得要不是沈母勸她放手,沈丹紅覺得自己不會沒那麽快放棄謝向東,那麽她只要再熬上兩個月就能熬出頭。至于謝向東說的, 多虧綠帽子的刺激他才會去拼,沈丹紅不會這麽想,她只會想頂多就是多熬幾個月的事情,謝向東有那個本事,早晚會發達的。她明明就知道的,怎麽就聽了她媽的話舍棄謝向東。

沈母氣了個倒仰:“你怪我,還不是你自己和我說你認為謝向東不可能再出頭,我才勸你,你要是堅決認為他行,就算我勸你了你也不會聽啊。現在你倒來怪我,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來讨債的女兒。”

沈丹紅咧着嘴放聲大哭。

哭得沈母眼睛都紅了,沈丹紅難受,她何嘗不難受,錯過了燕寧,又錯過了謝向東,怎麽就這麽寸呢!

“別哭了,哭有什麽用,”沈母定定神問沈丹紅,“你和謝向東就真的沒可能複合了?”

沈丹紅哽咽着問:“我背着他找了別的男人,你覺得他可能原諒我嗎?”

沈母舌尖發苦,要是農村沒出息的男人,可能會原諒偷人的老婆,沒辦法,老婆難娶。可謝向東有了本事,又不是找不到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再接受女兒。

不得不死了心的沈母苦苦道:“想開點,也許這就是命,趙同順對你不也挺好的,紅紅,別再惦記着謝向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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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紅哭聲滞了滞,那天被孫梅打之後,她就再沒見過趙同順。趙同順為她租的房子也被房東強行收了回去,好在她手裏還有些趙同順給的錢,不然就要淪落街頭。後來從趙同順的朋友李國良那裏聽說趙同順被孫梅離婚,直接淨身出戶。孫梅做的是醬料生意,自己研究出來的獨門秘方,在市場上非常受歡迎。當初建廠時孫梅留了個心眼,把公司挂在了剛成年的女兒名下,也就是說她掙的錢不是夫妻共同財産,婚一離,趙同順一毛錢都沒撈着。

從她不尋常的凝滞裏,沈母聽出不對勁,心裏咯噔一下:“你不會和趙同順也掰了吧?”

“趙同順就是個廢物,他根本沒本事,他就是個靠老婆養的窩囊廢。他老婆知道了,跟他一離婚,他什麽都沒了。”沈丹紅大哭:“媽,他騙我,他騙得我好苦。”

要知道趙同順是吃軟飯的廢物,她怎麽可能背叛謝向東和他在一起,更不可能相信他會離婚和自己在一起。

沈母暈了暈,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就沒長腦子不會自己去分辨,他情況都沒确定你就蹬了謝向東和他在一起,你——你是豬腦子嗎?”

“是你讓我放棄謝向東,趕緊另外找個男人依靠。”沈丹紅尖着嗓子吼回去。

沈母終于忍無可忍:“我沒讓你閉着眼睛亂挑,你已經挑錯了一回,我是不是再三念叨讓你睜大眼睛仔細看,別再看走眼,可你挑了個什麽東西!你就不會看男人,你別再深圳待着了,再待下去,就你的眼神也挑不到好的,你趕緊回來,我給你找人。”

沈丹紅胸口劇烈起伏,臉上一片悲哀和灰敗,她媽說的可能是對的,她的确不會挑男人,為了謝向東錯過了燕寧,又為了趙同順錯過了謝向東。

可讓她聽她媽的話回去,不可能。她媽能給她找到什麽樣的男人,以她在老家的名聲,不是缺胳膊斷腿的,就是死了老婆帶拖油瓶的,整天為了一頭蒜一把米算計。這種日子,她上輩子過夠了,活着僅僅是活着而已。

如果她沒有見識過燕靜過得日子,也許她能甘于吃苦,可她見識過了。

所以她死也不想再過那種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苦日子,她要過上燕靜那樣的生活。

不然她何必抛棄燕寧背叛謝向東,不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只是她運氣不好,一次兩次都看走了眼,但是她就不信她這一輩子都會看走眼,她總會看對一次。

沈丹紅用力挂掉電話,狠狠擦掉鼻涕眼淚,回到重新租的小房子裏,洗臉化妝換衣服,找上了李國良,趙同順的那個朋友。

她年輕,她漂亮,這個男人沒本事那就換一個,她一定能找到一個有本事的男人。

深圳這地方,說大也大,沈丹紅再沒遇見過不想看見的人。

燕寧沒遇見,那是因為燕寧來深圳只是偶然。

謝向東沒遇見,那是因為謝向東刻意避了出去,前妻成了交際花,哪怕已經離婚,也臉上發臊。

謝向東的工作性質需要各地跑,他是有機會就往外走,要不是深圳是大本營機會多,他都想換個地盤。換不了地盤的謝向東心中直罵娘,萬萬沒想到沈丹紅這麽豁得出去。

沈丹紅和謝向東再一次相遇是在兩年以後,妝容精致的沈丹紅挽着一個瘦小老男人的手從商場出來。

謝向東從軍綠色吉普車上下來,繞到副駕駛座前打開車門,一個白皙甜美的年輕姑娘優雅下車。

沈丹紅彷佛被施了定身術,凝固在原地,連笑容都卡住了。

那輛吉普車和她記憶中燕寧那輛一模一樣,開得起這樣的車,謝向東果然又發達了嗎?

還有那個女人,這麽看過去,竟然有點像燕靜來着,一樣的甜美可人。

謝向東的審美還真是兩輩子都沒變。

那她又算什麽?

沈丹紅面孔徒然扭曲,她做了那麽多,拆散了謝向東和燕靜,又刺激謝向東奮發上進鹹魚翻了身,到頭來就是給這個女人做嫁衣嗎?

這個女人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

沒這樣的道理!

憑什麽和她分開之後,謝向東過得這樣好。

憑什麽這個女人能跟着謝向東享福。

千種不甘,萬種怨恨,在沈丹紅心中翻滾,她直勾勾盯着謝向東,眉眼間流露出幾分瘋狂之态。

謝向東皺眉,眼神厭惡又不屑。

他身旁的姑娘看一眼神情兇狠沈丹紅,收回目光疑惑望謝向東。

謝向東沒言語,牽着姑娘的手往商場走,經過沈丹紅身邊時,他不高不低地嗤笑一聲。

沈丹紅剎那之間陰沉下臉。

“老情人?”老男人笑呵呵問。

沈丹紅一愣,随即綻看燦爛笑容,她忽然有一個極妙的主意,只一想便熱血沸騰。

*

燕寧開着車從研究院回來,一進院子就看見了多出來的車,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天要下雨,妹要談戀愛,無論是自然規律還是社會規律,都不可抵擋。

一進門,果然就見何嘉路坐在沙發上逗得老太太樂開懷,“奶奶,這布偶貓特別黏人,跟個小孩子似的。”

燕老太稀罕望着茶幾上籠子裏的布偶貓:“這小東西長得可真俊,就沒見過這麽俊的貓。”聽得動靜擡頭看看燕寧,笑容一收,愁眉苦臉嘆氣:“帶不了曾孫子,帶帶貓也好,總算是帶過了,沒白活。”

燕寧:“……”年近三十,不結婚不生孩子彷佛十惡不赦。

何嘉路厚着臉皮笑眯眯道:“奶奶,曾外孫和曾外孫女也能帶。”

燕寧&燕靜:“……”

燕老太笑眯了眼,看親孫子似的看着何嘉路:“還是嘉路孝順,燕寧那,奶奶這輩子估計是指望不上了,也就只能指望你們這邊了。”

“怎麽就指望不上了,咱哥。”何嘉路比劃,“那是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只要他想,分分鐘給您帶個孫媳婦回來,第一年結婚,第二年生娃。”

“問題是他不想啊。”燕老太吐槽,“上次我給他介紹,那姑娘可好了,大學老師,又高又俊,他說沒空見,你說氣不氣人。”

何嘉路差點就想說可太氣人了,幸好及時剎住車,暗道好險好險,大舅子這種生物可不能得罪,他道:“咱哥是挺忙的,奶你也知道,他忙的那都是關于國家的大項目,耽誤不得。”

燕老太碎碎念:“那他自己的婚事就能耽誤了,這一年大一年的,真以為好姑娘會一直等着他,到時候就該人家嫌棄他歲數大了。”

何嘉路忍笑,一本正經保證:“那不能夠啊,等這個項目忙完哥就該有空了,奶您放心,還有我呢,我給留意着好姑娘。”

燕老太看他的目光瞬間更慈愛。

吃過晚飯,燕靜帶着燕老太去小區散步消食,何嘉路跟着燕寧去書房。

“剛奶奶在,我就沒說,我這有個挺不錯的姑娘……”何嘉路話沒說完,就被燕寧打斷,“不見,謝謝。”

何嘉路:“你都沒聽完。”

燕寧:“沒興趣。”

何嘉路:“那你對什麽感興趣?”

燕寧:“研究。”

何嘉路啧了一聲:“你就打算一輩子搞研究不結婚了。”

燕寧說了個冷笑話:“我準備和實驗室結婚。”

何嘉路:“……你贏了。”

燕寧假假一笑。

何嘉路眉毛鬼祟地動了下,擠眉弄眼問:“你不會是被你的前未婚妻弄出什麽心理陰影,從此害怕女人了吧。”

燕寧盯着何嘉路看半響,贊嘆:“能得出這個結論,你可真是個天才,你的大學是靠何教授走後門上的吧。”

被人身攻擊的何嘉路叫:“不帶這麽侮辱人,我那是靠自己本事考的大學。”

“是你先侮辱我。”

何嘉路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行行行,都是我的錯。”

燕寧往後一靠,雙手抱着胳膊:“有話快說。”

何嘉路就說:“你那前……”在燕寧冷冷目光下,何嘉路果斷改口,“沈丹紅舉報了謝向東走私,巧了吧,謝向東大批量走私的就是我們科樂的随身聽和電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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