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八十年代科學家(完)

第39章 八十年代科學家(完)

科樂的随身聽和彩電技術全球領先, 在國外也十分暢銷,加上各種稅以後,國外價格比國內高了近一倍。價格差之下自然就有逐利的商人, 想方設法避過海關走私到國外。同樣也有國外先進優良産品被走私到國內來。這一來一回的利潤, 難以估量,所以走私屢禁不止,科樂更是重災區。

謝向東會走私, 燕寧并不驚訝,謝向東當年發家就發得不那麽光明磊落, 這裏頭有時代原因, 也有他本人愛劍走偏鋒的原因。

燕寧一直都懷疑,當年若非燕靜,謝向東恐怕會折在半路上。謝向東市場嗅覺敏銳,腦子活絡, 敢想敢做.愛冒險。這種人容易發財, 但是也容易踩線栽跟頭。

當年有穩紮穩打的燕靜在,她洗白謝向東發家的黑歷史, 勒住謝向東的缰繩不讓他踩線, 補足謝向東跑得太多落下的空缺……兩人完美互補, 合作無間, 把事業發展得紅紅火火。

所以在沈丹紅第一次重生的那條世界線裏,沒了燕靜的幫忙, 謝向東雖然發達了,但是成就遠不能和當年比。而燕靜的發展也遜色當年, 她做生意求穩,這樣不容易犯錯但是也容易錯過機遇。

這一回,被他這蝴蝶翅膀扇了扇, 謝向東坐了兩年牢,命運拐了個大彎,事業不順直接撈偏門,情理之中。

“一夜夫妻百夜恩啊。”何嘉路啧啧兩聲,“這女人夠狠的,明明是她踹了前夫,回頭倒把前夫給舉報了,是個狠人。”

“扔掉的垃圾變成寶,多少人能心平氣和。”燕寧一笑,沈丹紅心窄,見不得被她棄如敝履的人過得好,這于她太過打臉。不過沈丹紅能把謝向東坑到這一步,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舉報成功可不是僅僅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沈丹紅顯然是費了不少心思在這上頭。

“那你這前未婚夫都成無價之寶了,”何嘉路斜眼,“她怎麽就沒幹點啥?”

燕寧挑眉:“你怎知她是沒幹,而不是想幹幹不成。”

何嘉路大樂,以燕寧今時今日的研究成果,國家早把他當寶貝,嚴密保護。沈丹紅要是真想幹點什麽,那才是真正的自尋死路。

正正神色,何嘉路問:“牽扯到科樂,要是你想的話,我可以推一把。”

燕寧懂他推一把的言下之意,謝向東走私的是科樂的産品,作為受損的商家嚴厲追責,落在謝向東身上的懲罰會更加,并且何嘉路在深圳那邊人脈廣,他說兩句話施壓并不難。

“沒必要,科樂按着規矩來。”燕寧搖頭,淡淡道,“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我把他送進監獄吃了兩年牢飯,仇早已經報完。”所以沒必要落井下石往死裏踩。

“行吧,那算他走運。”何嘉路攤攤手,“這次走私案暴露出公司一些管理上的漏洞,我打算去深圳一趟。”下一秒嘻嘻笑,“正好靜靜放暑假,讓靜靜一起過去,這件事就讓她來處理,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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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似笑非笑。

何嘉路賠着笑臉兒,笑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燕寧:“你們私下商量好了吧。”

何嘉路嘿嘿一笑。

“別笑得這麽蠢,影響科樂形象。”燕寧嫌棄。

何嘉路笑容不改:“那不是在你面前嘛,在大舅子面前就該這形象。”

燕寧也是服了這個二臉皮,算了,二臉皮就二臉皮吧。能力有,長得俊,家世好,更重要的是燕靜喜歡。

得了燕寧的準許,燕靜便開開心心和何嘉路去了深圳,處理那樁走私案牽扯出來的問題。

在燕靜抵達深圳半個月後,謝向東的判決下來了,有期徒刑十二年并且沒收全部財産,他走私的金額高達百萬。

沈丹紅還特意申請探視謝向東。

謝向東同意了。

兩人再一次在監獄的會見室內相遇。

沈丹紅妝容精致衣服考究,豔光四射的模樣與簡陋壓抑的會見室格格不入。她微擡下巴坐在凳子上,春風滿面地看着落魄的謝向東。

“沒想到我居然還會來這種地方看你,”沈丹紅紅唇一翹,“你自己也沒料到有一天你還會再回到這地方吧。”

謝向東陰沉沉盯着沈丹紅。

沈丹紅不以為杵,反倒笑得更開心了:“你看,謝向東,我離開你的決定多正确,因為你翻不了身,你就沒發達的命,我才沒看走眼。”

謝向東就應該這幅窮困潦倒的模樣,他怎麽能在和自己分開後發達,去養另外一個女人。

“為了整我,你沒少睡男人吧。”謝向東譏諷開口。

沈丹紅面孔猙獰了一瞬,很快又恢複笑容,“是又如何,我寧願跟他們睡覺,也不想跟着你,因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我是廢物,那你又是什麽東西。”謝向東語調森冷,“你就是只能靠男人的婊.子。”

沈丹紅勃然變色。

“我是栽了,但是你也用不着得意,夜路走多了,遲早會見鬼,我等着你的下場。”謝向東嘴一咧,笑得瘆人。

沈丹紅猛地睜開眼,黑暗中劇烈地喘息着,又做噩夢了,夢見謝向東那張該死的惡毒嘴臉。擦了一把冷汗,沈丹紅冷冷勾起嘴角,她一定會得意下去。她會努力尋找好男人,找不到她就存錢,存很多很多錢。

一覺睡醒,已經是九點多,沈丹紅慢悠悠洗漱,下樓買了豆漿包子帶回家,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這個時間點沒什麽電視劇,不是廣告就是回放的新聞,意興闌珊的沈丹紅正要關掉電視,燕靜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屏幕上:“……我們科樂和市打私辦始終保持高度合作,致力于打擊非法走私……”

沈丹紅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直勾勾盯着屏幕中央的燕靜,白色帶花紋的襯衫,黑色西裝裙,看起來幹練極了,就像個職場女強人。

眼前這張還帶着幾分稚氣的臉和記憶中那張優雅端麗漸漸重合,這一刻,沈丹紅彷佛看見了當年那個燕靜。

謝向東是倒竈了,可燕寧發達了,燕靜照樣能過上好日子,甚至是比以前更好的日子,這才幾歲,還在上大學吧,居然充當科樂這麽大公司的新聞發言人了。當年她這年紀時,可沒這麽風光。

燕靜怎麽就能這麽幸運呢,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得幸福,而她鑽營來鑽營去,至今都還飄着安穩不下來。

沈丹紅怔怔望着侃侃而談的燕靜。

人和人就這麽不一樣嗎?

上輩子自己活得不如燕靜,這輩子還是,不管自己怎麽努力都達不到燕靜的高度。因為燕靜站在燕寧的肩膀上,而站在那裏的人本來應該是自己。

強烈的不甘和嫉妒湧上心頭,電視屏幕上倒映出沈丹紅扭曲變形的面孔,交疊在燕靜微笑着的臉上,光怪陸離。

這份不甘和嫉妒在遇見燕靜後登頂。

那是一個涼風習習的傍晚,燕靜和何嘉路手牽着手,有說有笑地從一家川菜館走出來。

“這家毛血旺做得夠勁。”燕靜回味着美食,“明天我們再來吃。”

“隔兩天再來吃,”何嘉路好聲好氣說,“辣的吃多了對腸胃不好,你今天嘴唇都辣紅了,我們吃兩天清淡的養養再吃辣的好不好?”

燕靜很勉強地說:“好吧。”

“這麽委屈啊。”何嘉路樂。

……

沈丹紅就站在馬路牙子上,男人停車去了,她百無聊賴地等着,一擡頭,就看見夕陽下美麗生動的女人高大英俊的男人相攜走來,像幅畫一樣好看,又像一下一猛紮心髒。

突兀的,沈丹紅瞳孔一縮,繼而又難以置信地放大。

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

沈丹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何嘉路!

這張臉雖然年輕了許多,但是她絕不會記錯,他就是何嘉路,嘉明集團的老板。他經常捐款建學校,小兒子讀的小學就是他捐的,櫥窗裏一直挂着他的照片。

沈丹紅耳畔嗡嗡響,不可思議瞪着他們交握的雙手,燕靜和何嘉路?巨大的荒謬襲上心頭,沒了謝向東,燕靜居然找到了比謝向東更厲害的男人,她的運氣怎麽能那麽好!

這樣強烈的視線,燕靜怎麽可能沒發現,她看過去,看了好幾眼才認出那個豔麗的女人竟然是沈丹紅。燕靜暗道晦氣,怎麽每次來都會遇上她,這深圳也太小了。

深圳現在的确小,加上好的餐館酒樓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家,遇上并不稀奇。

“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居然遇上這種人。”燕靜嘟囔。

何嘉路納悶,往沈丹紅這個方向看看,沒認出來,遂問燕靜:“怎麽了?”

燕靜努努嘴:“沈丹紅,你說晦氣不。”

何嘉路啞然失笑:“怪我選的店不好,該打。”

聞言燕靜繃不住笑了:“油嘴滑舌的,快走快走,再看下去我眼睛要瞎了。”

何嘉路大笑,打開副駕駛座車門,護着燕靜入內,關上車門,他笑容一收,冷冷逼視沈丹紅。

那一瞬間,沈丹紅有種被野獸盯住的恐懼感,四肢剎那冰冷,指尖痙攣。直到黑色奧迪駛去,沈丹紅才從莫名的桎梏中脫離,她輕輕喘息着,有種喘不上氣的壓抑。

*

男人女人的喘息聲漸漸低下去,沈丹紅熟練點燃一支煙遞給身旁的男人。

男人接過煙,輕佻地拍了拍她的臉蛋。

沈丹紅配合地嬌笑,心裏則盤算着另外一件事,她慢慢地鋪墊着,鋪墊地差不多了,她眼眶應景地紅起來:“刀哥,你可得替我出這口惡氣,一個小丫頭都敢指着我的鼻子羞辱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敢惹我的寶貝生氣,那丫頭完了,叫什麽名字,住哪兒?”男人威風八面,“你想收拾到哪一步?”

沈丹紅喜形于色,她就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格外好說話,當初她就是這麽地說動了刀哥幫她整謝向東。

“叫燕靜,住在希爾頓南海酒店。”沈丹紅早就打聽好,她笑容裹了糖一般,眼底卻閃爍惡意,“倒能叫兄弟們嘗嘗鮮。”

叫刀哥的男人一愣,希爾頓南海酒店是深圳第一家五星級酒店,今年初剛剛對外營業,但凡來深圳考察的領導和外事活動都在那裏接待,等閑有錢都未必能住進去。這女人卻叫自己去弄住在那裏的一個小丫頭,年紀小小就能住在那裏,顯然背景一點都不小。

刀哥心裏罵這女人給點顏色就開染坊,面上不動聲色地套話。

沈丹紅再蠢也不會直說燕寧和何嘉路,縱然她不知道燕寧現在的地位,但是她知道科樂集團,也知道何嘉路以後的本事。雖如此,也沒影響沈丹紅将惡意付諸行動。強烈的不甘和嫉妒日夜淩遲着她,如果不做點什麽,她夜不能寐。

“就一個跑來深圳普通大學生,家裏稍微有點錢而已。”沈丹紅輕描淡寫。她把這事情想的十分簡單,鼠有鼠道蛇有蛇洞,刀哥道上混的,有的是辦法整燕靜而不留下痕跡。就算事後刀哥發現燕靜背景不簡單,可做已經做了,還能怎麽辦。至于生自己的氣,大不了再換一個男人。

刀哥回頭一打聽,一巴掌扇在沈丹紅臉上:“科樂大老板的對象,二股東的親妹妹,你跟我說只是稍微有點錢。”

沈丹紅被打懵了,他沒想到刀哥居然還會去調查。

“她親哥就是你那個前未婚夫,還是個大校,軍銜火箭一樣往上升,那得是多有能量,你讓我去搞他妹妹,你他媽想搞的是我吧!”刀哥氣急敗壞,幸好自己做事謹慎,沒被這女人哄得暈頭轉向,不然那就真踩地雷上了。

捂着臉的沈丹紅目瞪口呆,燕寧已經是大校?可明明三年前回老家時還只是少校,他怎麽可能升的這麽快。

後怕不已的刀哥怒不可遏:“謝向東坐了牢,把你得意的找不到東南西北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有本事的,能把我哄得團團轉,讓我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他媽告訴你,我弄謝向東,是這小子心太貪,犯了衆怒,所以幾家聯合起來弄他。不是因為你,你沒這個本事。”

刀哥喘了一口氣:“瞧把你能耐的,我混到現在都不敢說看誰不順眼就弄誰,你倒是敢,天皇老子都沒你嚣張,我這座小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趕緊滾蛋。”

沈丹紅尚未回神,就被刀哥拉着胳膊提起來。她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尖着嗓子喊:“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刀哥冷笑一聲,松開手。沈丹紅跌坐在地上,悶哼一聲,她敢怒不敢言地握緊拳頭,起身去房間收拾東西。

恰在此時,敲門聲傳來。

刀哥不耐煩:“誰啊?”

門外的傳來女聲:“樓下的,你們的衣服掉我家陽臺上了。”

不疑有他的刀哥便去開門,才開了一道門縫,便被外面的公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服。

“老實點,李小刀,我們是市打私辦的,懷疑你涉嫌走私。”

李小刀剎那之間慘白了臉,豆大的冷汗冒出來,臉上橫肉一顫又一顫。

愣在房門口的沈丹紅喜出望外,報應,這就是報應!

“沈丹紅,你也跟我們回局裏一趟。”女公安走向笑容逐漸僵硬的沈丹紅。

“跟我沒關系!”沈丹紅萬萬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駭得面無人色,下意識往後退。

“有沒有關系,我們會調查清楚。”女公安嚴肅着臉,作為李小刀的情婦,沈丹紅很有調查的必要。

沈丹紅打了個冷戰 ,莫名的不安籠罩心頭,她特別不想走,可她身不由己。沈丹紅只能不斷安慰自己,她可沒摻和李小刀的破事,她不會有事的。

*

燕靜想讓沈丹紅有事,源于李小刀審訊時說出沈丹紅想找人害她。

近來燕靜和打私辦的多有合作,便有人給她提了醒。燕靜十分愕然,她并不記得自己得罪過沈丹紅,沈丹紅對她哪來這樣大的惡意。

“你現在的生活是她夢寐以求的。”話筒對面的燕寧淡淡道。

燕靜皺眉:“因為嫉妒,她就要害我,神經病啊。”

燕寧真覺得沈丹紅極端到這一步,離神經病不遠了。重生給了她巨大的優越感,也許她自己都沒發現,因為重生她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看別人如蝼蟻。自視甚高卻不能如想象中那樣過上好日子,反而越過越糟糕。偏偏被她當做假想敵的燕靜再一次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好日子。巨大的心理落差,強烈的對比,徹底扭曲了沈丹紅的心。

“徹底被嫉妒控制的人和神經病也沒區別,”燕寧沉聲問:“你打算怎麽處理?”

燕靜靜默下來,李小刀沒有付諸行動,所以他們不犯法。李小刀的走私案牽扯不到沈丹紅。可就這樣放過沈丹紅,燕靜咽不下這口氣。

當年沈丹紅背叛她哥還設計她哥,她哥所做的不過是戳穿了她和謝向東的陰謀,謝向東坐了牢,沈丹紅可沒坐牢,她只不過是身敗名裂。

先是她哥,現在是她,真當他們燕家人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亂搞男女關系,破壞別人家庭,這種人不該受到懲罰嗎?”燕靜眉眼之間露出鋒芒,有種罕見的冷酷,她慢慢道,“流氓罪裏有一條,聚衆□□,首要分子,嚴重的話可以七年以上。” 當年因為謝向東的緣故,她特地研究過這個條款,大學時還修了法律當第二學位。

燕寧無聲彎了彎嘴角,沈丹紅這個人永遠都抓不住重點,燕靜能過得好,從來都不是靠男人,她靠的自己的本事。她可不是只會躲在男人懷裏下撒嬌的無害小白兔,她有爪子的。得罪了她,會大倒黴。

沈丹紅果然就倒了大黴。

燕靜起底沈丹紅混亂情史,想盡一切辦法找出和她好過的那些男人以及其中有夫之婦的妻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收集好人證物證後。燕靜站在原意出面的五位妻子身後,幫她們一舉将沈丹紅以及出軌的男人告上法庭。

被告席上的沈丹紅看見燕靜那一刻,布滿血絲的眼底迸射出驚人的恨意。

觀衆席上的燕靜颔首一笑,啓唇:“我的回禮。”

沈丹紅目眦欲裂,當場就炸了,不管不顧地罵起來:“燕靜你害我,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燕靜笑容更加燦爛。

何嘉路悄咪咪摸摸胳膊,他一直都知道燕靜有着與她甜美外形不相符的能力,他也喜歡這樣能與他并肩作戰并駕齊驅的燕靜。只……瞅瞅七竅生煙癫狂混亂的沈丹紅,回想想燕靜這一個月來的雷厲風行,何嘉路默默提醒自己,以後要乖呢。

庭審因為沈丹紅的發狂暫停了一個小時才繼續,最後沈丹紅被判了八年。

沈丹紅面如土色癱軟在被告席上,最後一絲支撐身體的力氣都被抽得一幹二淨,整個人彷佛一具泥塑木雕,了無生氣。

八年,整整八年,出獄後,她就三十四了,她就是在三十四歲那一年重生的。

好巧哈。

曾經,三十四歲的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厭惡着現有的生活,瘋了一樣嫉妒燕靜,做夢都想和燕靜換一換。

睡了一覺,她莫名其妙地重生回到二十歲那樣,她懊惱着為什麽不再早一年,回到在自己和燕寧訂婚之前,不過訂婚并沒有阻止她處心積慮接近謝向東,然後……一敗塗地。

三十四歲刑滿釋放的沈丹紅站在監獄門口,茫然又膽怯地張望着遠處大變樣的城市輪廓,那一排排高樓,一座座高塔,是那麽的陌生。

這個城市,太陌生了,她找不到丁點熟悉感,她熟悉的是老家那個小鎮子。在那個小鎮上,她有一個家,家裏有憨厚的老公,有調皮的兒子。

她想回家了,可現在的她哪有什麽家,那個家從來就沒存在過,父母的家早鬧崩了回不去。她孑然一身,無家可歸,比上輩子三十四歲時還慘,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夠慘,原來她還能更慘。

那麽,她為什麽要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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