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喜當爹的竹馬11

第50章 喜當爹的竹馬11

“東兒, 東兒,”徐秀秀一手摟着冰冷的燕西林,一手摸着燕東林的臉, 傷心落淚:“娘不是故意要怪你,娘只是太難過了,西西沒了,他還這麽小。”

燕東林抓住徐秀秀的手, 低頭就是燕西林毫無生氣的臉,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燕東林哭着說:“娘, 都是我的錯, 是我沒照顧好弟弟。”半夜弟弟發高燒他摸到了,他想喊,可想到三弟的傷勢已經惡化, 姥姥沒錢再找郎中抓藥。三弟太沖動容易壞事,要不是他之前說話不過腦子, 他們也不會被趕出村。少一個人,其他人活下來的希望就更大……最終他沒喊出聲。

徐秀秀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躺在那兒無比虛弱的燕東林和燕南林跟着哭泣不止, 哭聲越來越小, 小貓崽一樣。

望着這樣虛弱的兒子, 一種恐慌爬山心頭, 徐秀秀撲過去抱住徐母的腿:“娘,你救救東兒南兒吧,再這樣下去,我怕他們會和西西一樣,娘, 我已經沒有了西西,我不能再失去東兒南兒了,他們就是我的命。”

徐母真沒看出來,只看出三胞胎把徐秀秀當成他們的命,心甘情願把救命的糧食和藥省給徐秀秀,而徐秀秀這個當娘的毫不客氣地全吃了,一點都沒替病弱的孩子着想。她從沒見過這樣當娘的,她養徐秀秀更不是這樣養的,想想,徐母都覺得心口涼飕飕。

“娘,我求求你,你救救東兒南兒吧,他們還這麽小。”燕西林的死亡讓徐秀秀第一次有了她的孩子原來會死這樣的概念,徐秀秀慌了、怕了。

徐母木然:“你讓我怎麽救?我的私房錢全部貼給你們娘幾個了,你二哥也貼了不老少,能從家裏拿的我都拿了,難道全拿來給你,餓死你侄子侄女。”

徐秀秀悲聲:“娘,你去找燕寧,畢竟東兒他們喊了他那麽多年爹,西西都死了,他就真的忍心眼睜睜看着東兒南兒也因為沒錢治病死掉嗎?”

徐母眼神顫了顫,她對三胞胎的感情十分複雜,一時想着如此心狠手辣死了一了百了,一時又想着那麽小的孩子死了太過可憐,經常在這兩種情緒之間反複橫跳。大抵是剛經歷了燕西林的夭折,這一刻,後者占上風。

徐母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我去試試看吧,至于燕寧願不願意出手幫忙,我不保證。”

如果燕寧願意救人,那當然再好不過,外孫和女兒的困境都能好轉,她肩膀上的擔子也能松一松。

“他不會這麽狠心的。”徐秀秀聲音悲苦,“他那麽疼東兒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我應該早點想到的,我為什麽沒想到。”

徐母沒徐秀秀那麽天真,燕寧之前的冷酷絕情還歷歷在目,只求西林的死能觸動他幾分,讓他稍微念一念舊情。

徐母下山回家,通知家裏人燕西林的死訊。

徐家人驚愕有,難受也有,如釋重負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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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無悲無喜:“死了就不用遭罪了,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攤上這樣不負責任的爹,稀裏糊塗的娘,遇上對正常的爹娘,做個尋常的孩子,平平安安一輩子。”

徐母濕了眼眶,下山這一路她都在想,那三個孩子聰明是真聰明,孝順也是真孝順,要是父母好好教,往正路上引,未必沒有大出息,偏偏就遇上了秀秀這麽個沒心沒肺的自私鬼。燕寧倒是厚道人,可他忙着掙錢養家,三胞胎大概是真的早就知道那不是親爹,心裏不親近。

徐父道:“去買一副小棺材,讓老大老二上山埋了吧。”他就不去了,省得瞧見剩下娘幾個的慘樣心軟,他不能心軟,一心軟,就會拖累兒孫。

徐母應了一聲:“我去和燕寧說一聲,到底父子一場,要是他願意,就去送送。” 沒直說想求他出手救孩子,老頭子不會讓她去。

徐父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是該告知燕家一聲,去不去是他們的事。”

徐母便去找燕寧。

燕寧正在家中給找上門的村民正骨,理論結合實踐之後,他的技術越來越熟練。

觑着空檔,小助手燕春花對燕寧道:“小叔,燕家姥姥說西林沒了,問你要不要去送送。”

有外人在,燕寧神情應景地怔了怔,片刻後才道:“告訴她我不去,休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我和他們母子四人恩斷義絕,無論他們是富貴還是落魄,都與我無關。”

前來問診的村民便說:“本來就沒關系的人,燕寧你用不着為小白眼狼難過,不值得。那三個孩子,心太毒,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收了回去。”

燕寧勉強笑笑,提筆寫方子:“吃上七天,就不用吃了,剩下就是慢慢養。”

村民雙手接過藥方,連聲道謝。

離開時正遇上徐母推開燕春花往裏面闖,徐母做了兩手打算,要燕寧願意去送燕西林,說明還顧念舊情,不用她多說,見了徐秀秀娘幾個的模樣,自然會心軟。可燕寧不願意去看,那她只能厚着臉皮求,不管有沒有用,起碼她試過了。

燕春花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擋得住徐母,徐母沖到了燕寧面前,聲淚俱下:“我知道秀秀娘幾個對不起你,可他們已經挨了罰,西西命都丢了,難道還不夠,要他們娘幾個全病死了你才高興。”

燕寧平靜道:“他們生也好死也罷,都跟我沒關系了,我對他們仁至義盡,我不欠他們半分。”

徐母悲哭一聲:“總是喊了你五年的爹,你就真這麽狠心。”

燕寧:“他們狠得下心害夏蟬,我為何對他們就狠不下心。因為我犯了五年傻,當了五年冤大頭,所以你就覺得我應該繼續傻下去。”

徐母大哭:“夏蟬還活着,可西西已經死了,東兒南兒也快死了,燕寧,我不敢求你像以前那樣疼他們,只求你救救他們,別讓他們這麽小年紀就丢了性命,那是作孽啊。”

“求我救他們,”燕寧自嘲一笑,“當年為了救他們母子幾個,我欺瞞全家,讓我父母傾盡家財為他們治病。這筆賬,我們燕家從來沒跟他們母子也沒跟你們徐家算過。現在真相大白了,你居然還有臉來求我,說白了不就是想讓我出這個錢。可你們徐家怎麽不出,那可是你們徐家的女兒外孫,你們徐家那麽多人都懶得出錢出力,你不去求那些血親,倒好意思來求我,不就是不舍得自家出錢,只想來榨幹我的錢。”

聽着熱鬧圍過來的左鄰右裏之前還覺得徐母說的有點道理,聽完燕寧的後,瞬間清醒。對啊,你們老徐家自己都不惜搭理徐秀秀母子幾個,不肯出這個錢,怎麽有臉讓燕寧出錢出力。合着白養了五年不夠,還得繼續養一輩子。

“就是就是,秀秀他爹都沒管,憑啥讓燕寧管,你要求也該先去求你家老頭子吧。”

“不能因為燕寧人好,你就訛上人家了啊。”

徐母通紅着眼哭喊:“你是郎中,你怎麽能見死不救!”

燕寧淡淡道:“病人的親屬舍不得花錢治病,卻求郎中免費,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身為醫者,該治病救人,但不表示我必須當聖人。當年我們燕家為了調養三胞胎身體,賣地賣田,等你們徐家傾盡所有都無能為力,才有資格來求我。”

“好你個王氏,”急急忙忙從菜地裏趕回來的燕楊氏掄着扁擔沖上來:“你們徐家不舍得出錢,就想來逼我兒子出錢,簡直豈有此理。真當我們燕家好欺負,欺負了五年不夠還想一直欺負下去。”

徐母不防備,被扁擔砸肩膀上,當場疼得跳起來。

“徐秀秀和野種死活關我們家屁事,這種人死了那都是老天爺有眼,想讓燕寧去救他們,別說燕寧不答應,就算他答應了,我也不答應。”燕楊氏氣勢洶洶。

空着手的徐母哪裏敢硬頂,抱着頭就跑,燕楊氏提着扁擔緊追不舍,一邊追一邊罵:“你個王八犢子,有種別跑,這次我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果然是能生出徐秀秀那種不要臉女兒的娘,一樣的無恥下流。自家不舍得花錢給他們治病,就來逼着我家燕寧救。燕寧不同意,話裏話外就是燕寧不配當郎中,合着郎中就該免費給你們徐家治病,是不是還得恭恭敬敬把你女兒外孫再迎回去,當祖宗供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老不休的打什麽鬼主意,你就是想把你那個無恥的女兒再甩給我們家,讓我們替你養……”

燕楊氏一路高聲罵過去,但凡在家裏的都跟着出來看熱鬧了,還沒到徐家門口,徐父就聽着動靜跑出來了,鐵青着臉狠狠瞪一眼躲他身後的徐母。

徐母一張臉紅紅白白,怎麽都沒想到一直都客客氣氣的燕楊氏會這麽潑辣。

燕楊氏要知道她怎麽想,肯定一口唾沫啐過去,以前是親家看在三個孫子份上當然客客氣氣,現在是仇人,客氣個屁。

“你們徐家不要臉,自己不舍得花錢,就來逼我們家出錢,就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家,怪不得能養出通奸的女兒。”燕楊氏破口大罵。

那些話就像火舌一樣,火燒火燎炙烤徐父的老臉,還有村民針一樣的目光,徐父反身一巴掌甩徐母臉上:“只讓你告訴他們西林沒了,你犯什麽渾。”還嫌家裏不夠丢人現眼嘛。

“告訴我們幹嘛,想讓我們良心不安,覺得害死了小白眼狼,想讓我們改了主意繼續養那幾個畜生,我呸。”燕楊氏惡狠狠道,“狼心狗肺的玩意兒,養他們我還不如養兩條狗,狗還能看家護院,他們呢?我掏心掏肺疼他們,他們卻想害我。”

罵着罵着燕楊氏眼眶紅了,一想起三胞胎竟然想害她,她就心口絞痛,痛死了那麽痛,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

徐父嘴角動了動,幹巴巴道:“老婆子老糊塗了,你們不用理她,我會看住她,不讓她給你們添麻煩。”說罷拽着徐母埋頭就走。

追上來怕燕楊氏吃虧的燕寧出聲:“不是我們鐵石心腸,而是徐秀秀母子幾個真的不值得。對他們再好,他們都不會感恩,只會死死記住你一點半點不好的地方,伺機報複。對我們燕家是這樣,對你們徐家,未必不會如此。”

徐父背影發僵。

徐母扭頭怒視燕寧:“這樣下蛆,你算什麽男人!”

燕寧無所謂地笑了笑:“就當我挑撥離間吧,随你們怎麽想,我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他順着徐母的後背,慢悠悠道,“您消消氣,沒必要為了糊塗人氣壞自己。她這麽糊塗,早晚有她哭的時候。”

徐秀秀沒心沒肺,不會記人好,三胞胎更是不記恩只是記仇的白眼狼。要燕東林燕南林熬不過去就算了,等他們熬過來,有了本事,不會記得徐母的汗馬功勞,只會記得徐母照顧過程中的怠慢,還有徐家人的袖手旁觀,當然還有翻臉無情的燕家,以及懲罰他們的村民。

徐母嘴一張,似要反駁,被徐父兇狠瞪一眼,拖回家。挨了徐父一通罵,徐母抹着淚兒回到山洞。

徐秀秀這個沒眼色的像是沒看見徐母通紅的眼睛,只追問:“娘,你去找燕寧了嗎,他怎麽說?”

心哇涼哇涼的徐母爆發了:“你還指望他原諒你,像以前那樣寶貝你不成,你做什麽白日夢,真把自己當成寶貝,燕寧稀罕你稀罕的不成。現在後悔了,想起燕寧的好,知道沒了燕寧你沒好日子過,就想再跟他好,可人家不稀罕你了,你有什麽好稀罕的,沒心沒肺的東西。”

徐秀秀被罵懵了,愣眉愣樣望着徐母,像是傻住了。

瞅着她那樣,徐母就來氣,傻了吧唧的倒是不用操心,操的是她的心。想起老頭子居然說讓她別再管,徐母一陣心煩意亂,氣沖沖往外走,也就沒注意到角落裏剩下兩兄弟陰沉的臉色。

“娘,姥姥一時氣話,您別往心裏去。”燕南林安慰徐秀秀,眼下他們且得指望徐母照顧,所以不能把關系弄僵了。

徐秀秀立馬無限委屈地哭起來,“娘她怎麽了?”

燕東林聲音虛弱:“肯定是去找燕寧,受了氣,娘,燕寧沒你想的那麽好,”他吃力地把自己分析掰碎了解釋給徐秀秀聽:“……他早就存了放棄我們的心,我們不是他親生的,他怎麽可能真心對我們好。”

徐秀秀信了,信的真真的,好像原身那些年的付出全部喂了狗,傷心欲絕:“他怎麽能這樣,當年是他自己說不嫌棄會照顧我們一輩子,他騙我。”

燕南林就道:“哪個男人願意替別人養兒子,只有親爹會疼親生孩子,娘,我們去京城找爹吧。”

燕東林附和:“娘,找到爹,你就不用受苦了。”

徐秀秀眼睛亮了亮,又瞬間黯淡:“京城那麽大,怎麽找?”

燕南林哄她:“辦法可以慢慢想,去了京城總是更有可能。”

徐秀秀便天真地說:“好,那我們就去京城找你們爹。”

燕東林順勢道:“可娘,我們沒有盤纏。”

錢又把徐秀秀難哭了:“那怎麽辦,怎麽辦?”

兩兄弟對視一眼,燕南林道:“娘,我們可以先當了爹的玉佩……”不等他說完,徐秀秀急吼吼否決,“不行,那是你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燕南林眼淚瞬間往下淌:“可要是不當玉佩,我們就沒錢治病更沒錢去京城找爹。”

徐秀秀頓時左右為難。

燕東林哭着道:“娘,玉佩當掉了,我們還能想辦法贖回來,可要再沒錢,我們會和西西一樣死掉的,我們就再也見不到爹了,娘,我們想見爹。”

徐秀秀一個激靈,是啊,東兒南兒的傷再拖下去,萬一和西西一樣沒了,她怎麽向阿九哥交代。因此她心如刀割地松了口:“那就當掉吧,先治好你們的傷。”

燕東林燕南林一起哭着保證:“娘,我們一定會把玉佩贖回來。”

悲不自勝的徐秀秀含淚點頭:“娘相信你們。”

回頭等徐老二上山來處理燕西林的屍體,徐秀秀難以開口,身體狀況略好的燕南林便當着徐母和徐老大的面說:“二舅,您和大舅一起去當鋪把玉佩當了吧,這樣就有錢請郎中了。”

“玉佩?”徐老大疑惑出聲。

燕南林解釋:“是我爹留給我娘的信物。”

徐老大才知道還有這麽個東西,忍不住道,“那為什麽不早點當掉。”這樣燕西林也許就不會被耽誤,他媳婦也不用為了他娘接濟小妹天天跟他幹仗。

燕南林黯着小臉:“本來想留着找我爹。”

所以一直沒拿出來,反正還有家裏托底,要不是老爺子狠心不管,他們是不是還不舍得拿出來,得等到把徐家吃窮了才出手。再回想這一口一個我爹的,燕寧養他們五年對他們那麽好,他們對燕家人那麽心狠,對着一個抛棄他們母子的野男人倒是叫得親熱。

徐老大渾身不得勁。

徐老二也有點不得勁,當着老大的面說出來什麽意思,小崽子心眼子還真不少。

“既然你們想當了,那我明天就去當掉。”

其實那玉佩他前兩天就賣了,他找了好幾家當鋪和玉器古玩店,那玉佩就是一塊普通的和田玉。玉是好玉,可根本不是什麽獨一無二的東西,上頭更沒有特殊的标記,連個特別的劃痕裂口都沒有,就一普普通通的玉佩。有點錢的人家都能拿出差不離的玉佩,想靠這個找到那個奸夫,那是癡心妄想。既然找不到,徐老二果斷賣給了出價最高的,賣了一百二十兩呢。

第二天徐老二拿了一張二十兩的當票和二十兩銀子回來。

徐秀秀和兩兄弟吃了見識少的虧,在農家二十兩着實不算一筆小錢,夠一家子舒舒坦坦地過兩年。

徐秀秀壓根沒懷疑徐老二貪了。

兩兄弟心裏倒門清徐老二肯定貪了,但是真想不到他貪污了一百兩,只給他們一個零頭。

有了這二十兩,可算是請來了郎中,兩兄弟終于能吃飽飯喝足藥,身體漸漸康複。待他們能正常行走,二十兩所剩無幾,大部分都花在買藥請郎中上,這年頭看病吃藥真能拖垮一個普通家庭。

“沒有盤纏,我們怎麽去京城找你們爹?”養傷養得臉色紅潤還更圓潤的徐秀秀哭哭啼啼。

燕東林和燕南林對視一眼:“娘,我們找二舅借一點,二舅這麽好,一定會借我們的,等我們找到爹就雙倍還給二舅。”

徐秀秀瞬間安心,是啊,還有二哥。

徐老二賺了一百兩,心裏有一咪咪的良心不安,所以隔上幾天會來一次,帶點吃的過來。這次帶了一包蔥油燒餅過來,只見燕東林在山洞外面生火煮魚湯,徐老二啧了一聲,說起來這外甥能幹是真能幹,比他家七八歲的小子還能幹。

秀秀能起身之後,她娘就不住山洞照顧了,讓妹子自己動手,可他幾次上來,燒火做飯的都是兩個小的。秀秀這人打小就不會做飯,在娘家也是這樣,煮東西都能煮糊了,沒想到至今還是這德行,還得五歲的娃娃做飯給她吃,怪不得娘氣得都不想管了。

“你娘和弟弟呢?”徐老二随口問。

燕東林回:“柴火不夠,娘撿柴去了。”

徐老二點點頭,坐在石頭上:“這魚聞着就鮮。”

燕東林乖巧地舀了一碗給徐老二。

徐老二魚湯就着燒餅,吃得唏哩呼嚕。

燕東林只吃燒餅。

半個時辰後,徐秀秀和燕南林背着柴火回來,燕東林笑着迎上去:“娘,二舅剛走,他過來送燒餅。一聽我們要去京城找爹,就答應借我們二十兩銀子。”

徐秀秀喜出望外,抱怨:“怎麽不多留他會兒。”

“二舅說縣裏有個急活,要是晚了會輪不上,就不等你們了。”

燕南林看燕東林:“有了盤纏,我們馬上能去京城找爹。”

燕東林笑容乖巧極了:“我們明天就走,今天晚上悄悄回村裏和姥姥姥爺說一聲,省得他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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