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壯士斷腕,把初六跟喬千律湊一對。

這麽一想通,喬柯去找端木央讨教血契事宜。穿越那一次,他和喬千律争吵要解除血契,

當然,喬柯話說得巧:“初六的脾氣急,又傲,動不動就拿元力壓我,我得伺候他一輩子,這日子實在沒法過。再說,志不同道不合,他修元力,我不愛修,遲早會出軌有小三的,啊,遲早移情別戀。”

“你不是玩笑話吧?”

“絕對沒有,請看我認真的臉。”

端木央伸手在喬柯臉上抹下一粒白米飯,忍俊不禁:“其實,我也在研究如何解除血契。”

喬柯在「夢」中偷聽過端木央跟喬千律的争執,不過喬柯認為,他只是跟不上修煉,并非真想和喬千律斷絕關系:“你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我大哥人好,元力強大,為人穩重,又不會動不動就罵你。”

“太勉強。”

“你愛我大哥嗎?”喬柯問出關鍵性問題。

端木央面露落寞之色:“我們相差太遠,無法并駕齊驅。千律雖不說,可修煉者都渴望登峰造極。再者,從小結契的人更适合當朋友,而缺少邂逅的驚喜與激越。如果只是朋友,我跟千律會更合适。”

喬柯差點鼓掌:“幼染系是打不過天降系的,萬一來個天降,我們都要當怨夫了,我看初六跟大哥有共同話題,挺配的。”配,呸,呸呸呸!

“你這麽大方?”

“我很難過,但我願意成.人之美,拱手相讓!”喬柯虛僞地解釋。

端木央沉吟一會兒,說出讓喬柯又驚呆了的話:“這未嘗不是一種方法:那就是他倆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因為是四個人的血契,這樣也不算破壞。”

別別別,喬柯本能地擺手。

端木央笑了:“還以為這樣,你我都能擺脫修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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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柯腦子一冷靜,這個法子絕妙啊:以血契的名義将喬千律和初六湊在一起,合情合理合乎邏輯,待他們熬過要死要活要上吊的日子、情感穩定、清弦度過情劫……失戀神圓了救清弦的夢,劇本完美告終。

喬柯一拍腿:“你這個法子太好了,不過我跟你千萬別來真的啊。”

端木央被逗笑了:“我亦不願逃了虎坑又跳了狼窩。”

歪打正着得如此之順。

喬柯速戰速決,挑了一個黃道吉日,張燈結彩,擺了一個菊花宴,邀請端木初六、端木央、喬千律在喬九院小敘。

趁端木兄弟在遠處賞花,喬柯試探着問:“大哥,你跟端木央結了血契,怎麽關系這麽冷淡啊,不見你們牽個小手親個小嘴什麽的。”

喬千律撫了撫嘴唇:“血契畢竟是父母所定。”

喬柯說:“你倆沒感情?”

喬千律遲疑一下:“阿央似乎并不……一言難盡,不如不說。”

沒感情,一切都好說,喬柯單刀直入:“四個人的血契是可以挪的,對吧?大哥,你覺得初六怎麽樣?你們志同道合,不如,你們倆在一起算了?”

喬千律愣了:“什麽?”

“你們……”

喬千律狠狠一拍石桌,都沒個響聲,石桌就碎成了沫沫:“九弟,我看你失憶之後,品行有所好轉,想着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哪想你還麽不可理喻,這種事情豈能胡來?”

“你跟初六共攀武功之巅,我跟端木央柴米油鹽,不是正好。”喬柯哆嗦着嘴皮子說。

“你膽子肥了,敢打阿央的主意!”

“阿央也是這麽想的。”

喬千律揮起拳頭,喬柯趕緊抱頭,但下一刻喬千律卻收回了拳頭,端正的臉全然扭曲,豁然轉身,大步朝端木央那邊奔過去。沒幾秒,他就拉端木央到更遠處了。不知情的端木初六被打發過來,百無聊賴,見喬柯一人坐着,立刻露出一副「不屑跟等宵小之輩說話」的神氣勁,踢着石子,環視一圈:“咦?這裏不是有張石桌?”

喬柯幹笑:“我問你點事,你想不想解除血契?”

“……”

“別不說話,我知道你想。血契嘛,我懂的,一個人不行,另一個人也好不到那裏去,我都能拉低整個景餘城的武力值,哈,更別說區區你一個了。有個法子咱倆都能解脫:你跟我哥過,我跟你哥過,兩全其美了。”

端木初六瞪大了眼睛,怒了:“你又動什麽肮髒心思,不許靠近我哥!”

“什麽邏輯?我動他就肮髒,我動你……”

“你敢!”

——卧槽!血契難道就是一張紙不用親臉親嘴做.愛.愛啊?你不是八歲小孩,你十八歲了好不好!喬柯一臉虛脫:“初六,這種事不是我想不想,是你爹跟我爹兩個坑爹貨定下的破事,再說,阿央也覺得跟你們元力高的配得累。”

“你胡說!”端木初六一腳踹飛了石凳子。

喬柯哐當一聲坐地上了,摔得尾巴骨都要裂了,他咬着牙關說:“你哥沒說過他累了?”

“那也不能這樣!”

“怎麽,你哥都同意,你不同意?還是說你更喜歡跟我在一起?”

“誰喜歡你!千律哥你比好一千倍一萬倍!”

“他好,你跟他血契啊。”

端木初六一張俊臉都快氣成煞神了,二話不說,轉身找端木央去了。喬柯揉了揉臉,揉掉裝出來的痞笑,落寞地想,喬千律和端木初六再怎麽憤怒,都不會對端木央動手的,頂多回頭把自己揍一頓。失戀大仙前世要這麽複雜,寧願單身汪一輩子吧?

好一會兒,沒人回來。

小厮芥末倒急匆匆地跑過來:“九少,端木公子暈了!”

什麽情況?喬柯火急火燎提着長裳氣奔到事故現場,半個鞋子被踩掉了都沒管。只見端木初六正抱着端木央,憤怒地給喬千律砸了一個大招,喬千律沒有躲避,沒有反擊,被砸得渾身都出血了。

不幸跑進戰場的喬柯也被一顆崩裂起的石子砸中,額頭鮮血直崩,他一手捂住一邊凄慘地喊:“啊!冷靜!冷靜啊!”

端木初六憤怒:“都是你的鬼主意!”

關我毛事,你親哥想出的,喬柯急得直跳腳,橫在喬千律和初六中間:“怪我怪我!不願意就不願意別動手啊,初六你先冷靜……情侶不成,別成冤家啊……哎呦,我看看。”

喬柯冒着被砸死的危險靠過去,只見端木央睜開了眼。

氣氛頓時冷了。

端木央推開弟弟,勉強站起來,直視喬千律,聲如金石般堅定:“喬千律,你已看到,如若你再勉強,我就唯有一死。血契到此為止,從此以後再無牽連!你若願好合好散,都好;你要不願意,我也不懼玉石俱焚!”

喬千律一言不發,眼神如血。

……

沒想到鬧成流血事件,真是出于意料。

事已至此,只好硬着頭皮往前探,他去探望端木央。端木央額頭包着繃帶,研墨畫畫呢,畫的是一束紫薇花映水,水中兩只錦鯉擺尾相對,意态親昵,旁邊龍飛鳳舞許多字,喬柯只認出「相随」兩字:“畫得好,才子啊!”

“挂到喬九院,大家就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

沒想到端木央外表溫潤,做事卻堅決果斷,不留餘地。喬柯前思後想,決定去喬府跟大哥解釋一下。

喬千律剛練完功。

乖乖,老婆都跟別人過了,他還練功呢,事業狂人,難怪端木央非要拆夥呢。不過,幾天不見,喬千律削瘦了很多,因穿深色長裳,更顯得陰郁,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喬柯心虛:“大哥,你練完了?”

“有事?”

“血契……”

“那個血契,本就無稽,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阿央既然以死相挾,我也就……”喬千律面無表情,忽然目射怒光,“但我絕對不容許你碰阿央,你再怎麽混蛋也不能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我要是碰他,你打死我。”喬柯舉手發誓。

兩兩沉默。

就在喬柯想要不要打道回府時,這時聽到熟悉的一聲:“千律哥,我琢磨不出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端木初六也在?

見是喬柯,端木初六脫口而出:“你還有臉來?”

喬柯咬牙切齒,自己還在愧疚呢,這兩貨就已在一起了。早知道如此,糾結個辣子,這個時候就該跳起來指着他們的鼻子罵:誰不要臉!你們這對狗男男、奸夫淫夫,道貌岸然個什麽勁!

可什麽也說出來,喬柯轉身離開。

端木初六仗劍追上來,橫在他跟前:“若你非要堅持,我就跟你哥在一起!”

“……”

見喬柯沉默,端木初六抿緊嘴唇,上挑的眉毛卻慢慢緩下來,俊俊的臉顯出一點點傷心,嘴唇也扁了一下,但又迅速繃緊臉,挑起眉,恢複了傲傲的神情:“解除了才好,千律哥比你好多了!你什麽都不會!”

說罷,憤然轉身。

喬柯本能地拽住了他,轉念一想,又松開手,眼睜睜看端木初六飛快離開,喃喃:“你應該謝謝我,幫你找到了真愛男神,你們快點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吧,我就可以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清白得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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