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喬柯本能地拽住了端木初六,轉念一想又松開手,眼睜睜看他飛快離開,喃喃:“你應該謝我幫你找到了真愛男神,你們快點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吧,我就可以回去了。”

前世記憶所剩無幾,愛戀的心也不再刻骨。

否則得多痛心啊。

沒有情敵,愣是折騰出了一個情敵,這破事簡直了。喬柯越想越煩躁,坐在池子邊,摸着龜玉痛罵:“我倒什麽血黴,遇上你個倒黴神仙!看你幹的好事,拆了兩對鴛鴦多了四個單身狗,不怪你一千年孤孤單單一個人!你活該孤單一萬年一億年一直單到死!”

真想跳湖理論個清楚,就怕跳下去就再也上不來了。

喬柯嘴上罵過瘾,起身要走。

忽覺一股強大的元力從池底傳來,水波狂震,剎那無端端地冒起了一股噴泉,噴了喬柯一頭一臉一身,而後嘩啦一聲下去了,再沒波瀾——這不是大仙召喚,這是誰走火入魔破功了?

喬柯奔到練功院。

果然,端木初六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嘴角的血汩汩流出。一旁,喬千律在施救,自己的嘴角竟也在滴血。聯想起初六說的「琢磨不出,不如算了」,喬柯瞬間明白了,一定是喬千律強行修煉,結果一起破功了。

喬柯怒了:“大哥,你犯的着逼他那麽緊嗎?人生又不只有修煉,領悟不到就慢慢領悟,一時半會兒能稱霸地球啊?”

“你讓開。”喬千律噴出一口血。

“卧槽,你自己都這樣了,還不自救去?你們倆高手都倒了,指望誰來救你們啊!”

喬千律置若罔聞,逞強運起一股強力幫初六止住了嘔血,松了一口氣,才盤腿坐于樹下給自己療傷。喬柯飛快把端木初六抱回卧室,讓芥末趕緊把最好、最補的東西炖了。

天賦強,什麽都好。

湯還沒炖好端過來,端木初六就醒了,看到喬柯,心氣冒上來,卻被身體所縛,只能咬一牙,翻了個身,背對喬柯。喬柯心說自己多無辜,嘴巴還是賤兮兮的:“果然是絕頂高手,練個功都噴血三丈高。”

“滾開!”端木初六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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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柯拿白汗巾要給他擦拭嘴角的血跡,端木初六不願意,別開臉,最後貼到牆上了。喬柯夠不着,幹脆爬到床上壓住他,強行把那一臉的血糊給擦幹淨:“我說你們啊,什麽功那麽要緊啊,命都要搭上去。”

“換血契!”

……嚓,一個個嘴上說不要不要,跑得比誰都快,換血契的功夫都練上了。喬柯拽緊白汗巾,自嘲:“哦,那想得勤快練。等練好,早跟你的千律哥卿卿我我比翼□□。”

“你走開!”端木初六硬邦邦地回答。

這時,芥末端來了熱氣騰騰的大補湯,拽喬柯角落到裏悄然說「傷了元氣的話,只補是不夠的」,喬柯低聲問「那要怎麽辦」,芥末扭捏地說「還是要元力強的人來」,喬柯說「你就直接說我不行、我大哥行」,芥末啞然「大約是這個意思」,喬柯怒「喬家從老二到老八就不能來一個」,芥末咦了一聲「都在千裏外修行」,喬柯咬着牙「去找楚延陵」,芥末睜大眼睛「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找他是有條件的」,喬柯怒目「我救他時也沒提條件啊」,芥末瞪大眼睛,毫不猶豫告退了……

那邊,端木初六扯起被子蓋住了臉。

過了約半個時辰,芥末氣喘籲籲回來了,說楚延陵不肯來,得喬柯親自去請才行。喬柯氣得夠嗆,騎馬颠颠地跑去楚府。

楚家修的是「般元力」,遠離鬧市,于山下築起了連綿數裏的建築,青磚碧瓦,亭臺勾連,移步換景,似乎比端木家還要闊氣。花木繁盛,異于其他地方,都是沒見過的。喬柯累得吐血,摸着颠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進了延陵別館。

遠遠地瞄見一個舉止猥瑣的人貓着腰在前邊,走進一看,是面大鏡子,鏡子是他自己。

喬柯氣結,轉身對上了楚延陵。

楚延陵勾着可惡的笑,聽完他的請求,慢悠悠地說:“找我都是有條件的。”

“你……說。”

“條件有點難以啓齒。”

“如果是□□擄掠坑蒙拐騙,你就別啓齒。”

“倒也沒那麽不堪,「暗靈禁訣」的訣文只能以肌膚做紙,出現在人體之上。因此需要一個人全身脫光,讓我觀摩着修煉。”

“就這麽簡單?”喬柯暗罵什麽銀亂不堪的武功,嘴裏沒示弱,“在你們楚家随便找個人不行嗎?還是因為我的身材好,你修煉起來比較賞心悅目?”

楚延陵莞爾,目光灼灼。

成交了。

喬柯将楚延陵引回喬家,那幾人療傷時,他就在以前的卧室等着。

端木央聽聞此事,也來了。喬柯說了他們在練換血契的功法,端木央淡淡地說了一句「千律素來雷厲風行」。見他這态度,喬柯想這兩人當真是沒感情,一拍兩散的節奏。

相對着尴尬。

端木央欣賞起這卧室來。喬九少被趕出家門,卧室的擺設原封不動,好多都是古董。端木央逐一拿起來細看,待看到一個青煙色的瓶子時,他忽然搖了兩下,露出狐疑之色,沉吟片刻,問道:“你跟楚延陵什麽交情,他一向請不動的。”

“我救過他。”

“難怪了,因日臨道祭太痛苦,令尊央求楚家幫忙時,楚家一口拒絕,沒想到隔日卻主動送上獨子,原來是楚延陵主動過來的。說起來,他以前曾當街打過你,我還以為你們交惡呢。”

喬柯無語,混世魔王混得多憋屈,誰都敢揍他,到底哪個瞎眼的封的魔王封號?

端木央說:“「般元力」靠汲取或施加他人的痛苦來提升元力,修煉詭異,修煉者的性格也大多古怪乖僻,你還是少接近楚延陵為妙,他邪性得很。”

喬柯唔了一聲。

端木央優雅地轉了一個聲,衣裳卻不慎拂過架子,不偏不倚正好挂住了那個青煙色瓶子,哐當一聲巨響,那個瓶子摔成了十幾塊。他連忙致歉,彎腰去撿拾碎片,喬柯擺了擺手說沒關系,就這說話間,端木央忽然手一顫,竟被碎片劃破了指頭。

今天什麽邪門日子,人人見血。

喬柯趕緊給他包紮好,端木央還惦記碎瓶呢,喬柯說:“碎就碎了,又不是什麽稀奇東西。”自行撿起碎瓶,忽然一愣,原來是一大一小兩個瓶子嵌在一起,這一摔破,小瓶子的真面貌就出來了,有着詭異而獨特的花紋。他忽然想起,游戲中「般元力」的裝備中,似乎就有這種瓶子——「般元力」?楚延陵?

端木央問:“怎麽了?”

喬柯心中一動,笑了笑:“竟然是兩個瓶子,不過都不好看。”說完都扔垃圾簍裏了。

隔天,喬柯踐行諾言。

楚延陵到了楚家,洗過極為難聞的百目草浴,擦拭過其香無比的香水,喬柯穿上了柔軟的白色衣服,赤足走進了一個綠竹屋,坐在高高的竹床上。楚延陵也沐浴過,散發着好聞的香味,坐在與床相對的竹椅上,手支着椅背,若有所思。

此情此景,有點暧昧。

喬柯開口:“你送過我一個瓶子?”

楚延陵一愣:“碎了嗎?”

“你能掐會算啊。”

“一般人取不出那瓶子,你都能看見的話,必是碎了。”

喬柯幹笑兩聲:“被端木央碰碎的。”

楚延陵凝目片刻:“你比我想象中聰明一點點,你在懷疑什麽嗎?”

“啊哈,你跟他好像犯沖,你們倆中間有過節嗎?”

“我與端木央不過陌路,只怕再難有交集。良宵易逝,脫衣服吧。”

能別說的這麽讓人誤會?

“為什麽是我?「暗靈禁訣」是不是有副作用?你就直說吧,我來都來了,不會跑的。”喬柯倒沒覺得自己會失|身,畢竟真要發生個什麽,長相俊美的楚延陵不是更吃虧麽——哪裏都看臉!看臉!

“我無非戲弄一下,沒想到你竟同意了。”

“就知道!”

“不過呢,不用白不用,免得以後求幫忙的人都空手上門。”

用,用用用,趕緊用完我好回家歇着去,喬柯理直氣壯地脫下衣裳。坦蕩得讓人都無法直視,楚延陵笑了,打開一個竹青扇子若有若無地遮住視線:“亵褲就無需脫了,上身就好,禁訣會出現在你的背部——你坐在竹床上,背過身去,記住,別轉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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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悲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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