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動

時喻扯了扯嘴角, 不明就裏。

導演還真是變着法子坑她。

由于昨晚二人‘觸犯’了規則,今天她需單獨完成任務,期間不得讓他人知曉任務內容, 完成即可獲得獎勵。

相對的,其他兩組已獲得獎勵卡片,但內容不一, 時喻無從得知。

陽臺直通底樓餐廳,時喻抵達的時候人已到齊。

裴言川保持一貫低飽和穿衣風格,見人坐下,他用手背探了探牛奶溫度,不算太涼。

随後将剝好的雞蛋放入她碗內,裴言川将杯子遞上前, 指骨分明的手卻忽地觸到她帶着溫度的掌面, 時喻指間蜷縮了一下,擡眼。

倉促之間兩人視線相撞。

她突地想到昨晚,楊錦問她對裴言川是什麽感覺。

什麽感覺?

時喻慌忙別開視線, 捂了捂胸口,心髒能別跳了嗎?

楊錦從外頭進來,只見手裏還拿着一件厚實的大衣:“你給我帶的什麽衣服?今天大太陽讓我穿毛衣?”

“我這不是怕你冷……”鄭奕背着黑色的包, 将衣服收起,又道:“昨天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會降溫。”

二人吵吵鬧鬧。

【其實鄭老師雖然直男,但挺關心楊錦的, emmm除了插座的事情】

【這才是真實的生活吧,柴米油鹽醬醋茶,怎麽可能一直不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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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說林白柔組假啊……】

【他們是新婚, 粘膩一點怎麽了?時喻也沒好哪去吧?】

評論一陣劈裏啪啦刷屏, 兩邊粉絲打得火熱。

導演組見勢當即推送一條博文:「閑聊time:你心目中那個優秀的TA」

“還是時喻姐聰明, 我都不知道一會兒怎麽下地。”見她坐下,身着白裙的林白柔忙不疊撇了自己一眼,佯裝苦惱道。

今日的活動是種植樹苗,耗體力且對穿着要求較高,時喻深谙節目組套路,選了一身背心吊帶短褲,以及方便走路不累腳的運動鞋。

其實是因為她帶的衣物款式稀少又雷同,重複利用率高。

換言之,沒衣服穿。

時喻觑了她一眼:“你現在去換還來得及。”

林白柔梗了梗,她有意穿裙子不過是因為知曉今天要種地,“我怕讓你們等太久,沒事的,我這樣也不影響。”

對照組精力還真是旺盛,每天見縫插針地陰陽她兩句,時喻不由得在心裏咂舌,她要是賣保險的,估計會被人打吧?

天天跟推銷員一樣死纏爛打,不勝其煩。

一頓早餐結束得匆忙,幾人在譚暮清的帶領下出發去了一處果園,極目遠眺,眼前一片綠茫茫的田地,懸日高挂處連接着連綿起伏的山巒。

現下還未到開花結果的季節,方圓數十裏,果樹排布整齊緊密,蒼翠欲滴。

【這裏好像我外婆家,在鄉下的時候還能抓昆蟲,所以突然變鄉野慢綜?】

【是向往的田園生活沒錯了!種菜養花什麽的也太棒了吧】

【說真的,我現在就是這種生活狀态,開了一間民宿養老】

一行人下了車,因天氣炎熱,嘉賓需要做好防曬工作,節目組配備草帽、手套以及長靴,今日行程主要是體驗田園生活,感受勞作的不易。

“沒這麽簡單吧?”楊錦掃視一眼形态相似的小樹苗,問道。

譚暮清輕咳一聲,宣讀:“通過種植的數量來決定之後的任務選擇,最低二十顆樹苗,并且允許使用獎勵卡。”

“意思就是接下去的活動最後一名可能會分開?”林白柔出聲詢問。

鏡頭上下晃動了兩下,給予她首肯。

聞言,裴言川眼底微微沉了沉,稍縱即逝,丈夫們各自取走用具後,有豐富經驗的阿公便上前為大家講述種樹知識。

時喻邊聽邊穿戴時髦的‘防曬套裝’,草帽帽檐有些大,容易遮擋視線,她掰正位置正欲套上腕套,卻見導演組幽幽的視線飄到了自己身上。

時喻扭頭:“……”怎麽?

僅見導演捏起卡片一角扇了扇風,眼神示意她,時喻倏爾了然,自己身上是帶着隐藏任務的,她漠然挑挑眼角。

作,還不簡單。

時喻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豪橫的姿态,正對裴言川,擰眉指着遠處阿婆手上的碎花袖套:“這個好醜,我不戴,我想要那樣的。”

所有人的款式都是統一的,清一色的農用标配。

此時,左手已穿上黑色條紋袖套的林白柔擡起頭,碎花的就好看了?

品味真差。

話落,只見裴言川撇了眼林白柔所處方向,深思後緩緩吐出幾個字眼:“我也覺得醜。”

【笑出豬叫,林白柔臉都綠了,裴總簡直把山上的筍都奪光了】

【禦姐: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興奮中夾帶着一絲變态)】

“?”

林白柔唇角抽搐,心道,兄弟,你現在難道不應該說:不醜,我覺得你戴什麽都好看嗎?

這倆夫妻是白癡嗎?

“時喻姐,你要不要跟我換?”譚暮清作為領隊有殊榮,只有他一人是純色。

她搖了搖頭:“不換。”別破壞我的任務!

裴言川睨了他一眼,俄而轉身離開。

時喻:?

這就走了?那她的任務是不是結束了?

“我太太很喜歡您的袖套,請問可以換嗎?”就在她思索間,裴言川停住步伐,聲色沉沉。

兩人距離不近,時喻卻還是聽到了寥寥幾句。

說什麽太太啊……

見視線掠過自己,她眨巴着眼睛,竭力克制自己的倉皇無措,假意低頭穿靴子。

阿婆怔楞了一下,當即脫下自己的腕套,笑意盈盈感嘆道:“小年輕感情就是好啊!”

“多謝。”

轉眼間,碎花袖套已落入時喻手間,一旁早已扛着小樹苗準備下地的楊錦忍不住調侃:“愛情的酸臭味已經彌漫到我們這裏了。”

說罷,她象征性地将手放于鼻尖前,揮動兩下,來了一出無實物表演。

時喻:……

你在無中生有,你在暗度陳倉。

快速佩戴完,時喻連忙拿上小鐵鍬準備吭哧吭哧幹活,怎料身旁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

“等一下,”裴言川取出一瓶噴霧,稍稍彎腰指節輕摁,“防蚊蟲。”

時喻怔了怔,順勢低頭,微涼細密的霧氣洋洋灑灑打在時喻腿間,有些泛癢。

【是誰在姨母笑,是屏幕前的我自己】

【呵,平平無奇戀愛小天才罷了(不值一提)】

“可以了可以了,”驅蚊水清涼的氣味包裹着她的嗅覺神經,她頓覺頭昏腦脹,忙制止:“再噴下去我就要變成行走的殺蟲劑了。”

“……”好吧。

小插曲過後,四組夫妻各自将小樹苗擡走。

每個箱子內大約有二十株小苗,時喻默默數了數對比着樹苗的大小後開始刨坑。

直至種下第一顆小苗,時喻擦擦汗,一回頭,楊錦已經種了一排。

時喻:……

進度感人。

一小時過去,倆人堪堪種完第一箱,隔壁林白柔也連聲喘氣,時喻扔下小鐵鍬,扭頭開始發揮。

“累……累死了,我要喝水,”她指使着人說,“要有吸管的。”

幹活不忘表演,這就是演員的自我修養。

時喻着實對自己感到滿意,視線瞟過裴言川時,卻窺見小裴同志不知為何歡喜雀躍。

——“她今天是一直在跟我撒嬌嗎?”

“?”眼有疾否?

她古怪地看了裴言川一眼,看見他壓了壓抑制不住笑意的唇角,只道:“好。”

然而黑心導演拿着喇叭喊:“礦泉水十個幣,加吸管十二個幣。”

【卧槽,你家礦泉水一百塊,是進口天然冰川水嗎?入口絲緞般順滑?】

【礦泉水一百也就算了……紙質吸管二十啊家人們,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他明明可以去搶,卻非要塞給你一瓶水】

時喻扭頭瞠目結舌。

咋?

水裏摻千年人參了?

但見裴言川毫無猶疑,付錢、取貨、走人,她咂舌,男人果然還是買單的時候最帥。

無所謂,反正他們有的是幣。

他甚至還買了導演組的釣魚專用款小板凳,這個更貴,三十個幣。

時喻咬着吸管茫然坐下,見人一直盯着,腦子一抽地将礦泉水往前遞:“你喝嗎?”

話畢,裴言川僵了一瞬,眸間暗湧翻騰,慢慢騰騰俯下身含住吸管,視線卻游離在她指間。

突地時喻小扇般的眼睫輕顫,腦中思潮起伏,一時間,樹葉抖動的聲響被無限擴散,靜谧無聲。

待她神思回轉時,裴言川薄唇已離開管身。

擦。

她在幹什麽……

時喻嘴唇翕張,望着吸管出神,那她到底是繼續喝還是不喝呢……

“還有一根。”裴言川從口袋取出另一根包裝完好的管子。

“?”時喻緩而慢地擰了擰眉毛,旋即問:“……你剛怎麽不拿出來?”

裴言川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吐露:“忘了。”

【來人……快來人……氧……】

【氧氣瓶是吧,呈上來了/狗頭】

“……”時喻一噎。

很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兩人緘默地小憩了一會兒,随後又埋頭苦幹起來。

另一側,何瑞承有樣學樣,消費不少家庭幣。

“瑞承,我的裙子上沾了好多泥。”林白柔抿了一口水後提了提裙擺,一臉愁苦。

她可不想種一上午,節目組可真有意思,竟然讓他們過來種田!

何瑞承:“那我們用獎勵卡吧。”

林白柔聞言故作猶豫般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鄭弈二人聞言,也忙使用自己的特權,良久,導演組喇叭聲響起。

——“由于兩組嘉賓同時使用了獎勵卡,所以接下來厭世組的成績将平均分配給他們。”

“……”

什麽?她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光是聽着都是兩眼一黑的程度。

時喻怒摔小鐵鍬:“你們就這麽對我?”

“不好意思,我倆是猜丁殼的,絕對公平公正。”楊錦憋着樂。

林白柔:“時喻姐,我是怕楊錦姐他們太累了,所以才……”

時喻:呵,你肯定不是。

【笑到右手握左腳左手比心原地前空翻還要完美落地(已瘋魔)】

【樓上的算什麽,我笑到方圓十公裏以內的人後半生只能靠助聽器生活!(驕傲臉)】

【你們可真是一群小機靈鬼……】

時喻登時化悲憤為刨坑,随着小鐵鍬深入,土壤松動,她循環反複着動作,但實際上是無論她再怎麽努力,還是墊底。

“時喻姐,我幫你一起種吧!”譚暮清抱着他的小樹苗湊上前。

時喻眼前一亮:“好啊!”

多一個幫手,還是免費的。

這孩子有前途。

烈日炎炎,頃刻之間,時喻額間的碎發便被汗水浸濕。

“休息會兒吧,我來種。”只聽裴言川道。

“不!”種田的女人決不放棄。

事出無奈,裴言川走到她跟前制止了她松土的手。

時喻:“?”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時喻心下一緊,整個人驀地騰空,這是把她……扛起來了???

【內容引起極度舒适感/點煙】

【我媽問我在鬼叫什麽,誰懂?】

目光離小樹苗越來越遠,裴言川穩當地将她放于長椅之上,臨走前順手壓了壓她的帽檐:“曬,擋一擋。”

清冽的嗓音傳入時喻耳畔,猶如安寧的水平面蹙地被丢入一塊小石子,層層疊疊泛着漣漪。

“……”

經由呼吸逐步平複躁動不安的心跳,時喻向上揚了揚下颚,幹淨修長的身影蠻橫地闖進她視野,結成一副定格的畫面,她下意識摸了摸略有熱到發癢的耳朵。

她好像,确實是。

喜歡裴言川的。

哨聲響過,上午的植樹活動告一段落。

而最終結果不出意外:林白柔第一,楊錦第二,時喻最後。

主要是因為譚暮清的成績不計其中。

午休時間,節目組就近布置了室內餐廳,雖是家常菜,但這裏的都是綠色有機蔬菜,環境也很幹淨。

一上午體力活,衆人幾乎精疲力倦,時喻更甚,進門便癱坐仰靠在座椅上,直到美食端上桌的那一瞬,她才突地死而複生。

“這裏的建築好有年代感,像我老家還沒拆遷的那會兒。”鄭弈環顧着四周。

何瑞承笑着接:“拆遷戶啊?有錢。”

正當幾人輕松閑聊時,白牆一側緩緩降下一塊方正幕布,随着燈光閃爍,一段視頻伴随着聲音傳來。

是《迷霧》的宣傳預告片,正片将由明日正式播出。

視頻驀地被展出,時喻怔怔地擡眼,何導是會趁熱打鐵的,綜藝還夾帶私貨!

第一段是案件的伊始,一個中年男子在家中被槍擊,在警車的鳴笛聲中,秦谙的飾演者譚暮清出場:“這案子的關鍵就是她,消失的女兒。”

随後便是時喻出場即殺人的畫面,而第二幕卻變成她成為見習警察後的宣誓臺詞,只見她嫣然而笑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明顏。”

前後兩者不論是眼神還是動作,皆沖刷着在場所有人的三觀。

【禦姐可塑性好強啊,早點接電影就不會有爛片了!】

【卧槽,她居然只是一個女二,戲份還這麽少】

畫面一轉,荒野之外,兩車狂飙追逐,直至前行無路,兩人得以下車,男人一身夜行衣始終背對鏡頭。

“你就是R。”時喻漠然舉起□□。

男人轉過身将面具摘下,腼腆單純的小警察轉眼化身冷血利落的底下組織殺手。

槍擊聲響起,一行潑墨血字出現——

迷霧重重,不見真相。

影片至此結束。

【明暗旗幟揮起來啊集美們!】

【已經是前任了,現在我準備跳坑磕厭世(對八七!我忏悔!)】

哈……

夢回高中當衆念悔過書的情形。

腳趾都骨折的程度。

“哎喲不錯啊,挺帶感的呢。”楊錦一手捏着烤串,一手沾醬料,半晌才分出空閑時間誇贊道,“你倆也蠻有cp相的。”

“确實,演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得我心裏也毛毛的。”

幾人你一句我一嘴,時喻咬着筷子邊吃邊讪笑,時不時回兩句:“也就一般。”

裴言川登時沉寂下來,卻仍不斷地給時喻夾菜,碗內霎時間堆成了一座小山,就在即将倒塌的那一剎,時喻眼尖地用小碟子接住,她若有所思地開口:“……太多了。”

徒然回神,裴言川眼底恢複如常,收了手木木地抿了一口茶。

齒間全是化不開的澀味。

饫甘餍肥,節目組便公布下午的活動。

——“下午四組嘉賓将分成兩個梯隊,現在大家面前有一塊手寫板,請在三秒內作答。”

只見瞬息之間,屏幕上出現兩個選項:

A.大廚的風雅

B.藝術家的品格

藝術家?

時喻搖了搖頭,她沒有這個天賦,還是當廚子吧,起碼餓不着。

——“倒計時:三、二、一,請亮題板。”

楊錦和鄭奕難得統一戰線:“吃貨必選A啊!”

林白柔和何瑞承對視一眼:“B,做菜我倆都不行。”

時喻悄悄湊近裴言川:“你先反過來我看看。”

導演輕咳一聲:“互相不能看。”

“……”時喻撇撇嘴,翻過題板,一個紅色墨跡大寫的A。

裴言川蹙眉,他想的是大廚……結合上次來看,有點危險,藝術家許是手工制作類,更有參與感一些,所以寫的是B。

兩人目光相交。

時喻:……

從一開始就沒默契過。

不過她并不是孤單一人,因為落單的譚領隊也擇定A,甚至他有些歡快:“時喻姐,我也選的大廚,不知道這次會做什麽……”

嗯,起碼食品安全能保障。

【禦姐顯然是高看了自己的手藝,每出一道新菜我都會心梗】

【時喻撸起袖子:是時候表現真正的技術了!】

兩組活動地點相隔較遠,需要走一段距離,且是反方向。

時喻很給面子,在臨走前跟人道了別,裴言川下壓的唇角卻不複伊始,小裴同志也很應景,頭頂更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大小裴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沒關系,我們可以網戀。”她忍着沒笑出聲,旋即晃了晃手機,全然沒有離愁別緒。

裴言川滞了滞,微颔首:“……好。”

大廚的打卡點是一座宛如歐式複古建築的小屋,進門便可聞到滿屋飄香的食物芬芳,如果不是幾人剛吃過中餐,大概能再炫一頓。

這次廚藝并沒有比拼的形式,也不會有油鍋起火的現象,他們要制作的,是披薩。

自制餅底香軟可口,不含任何添加劑,很健康,重點是可以随意加料,哪怕膨脹滿溢。

“我去,這也太??香了。”鄭弈順着味率先進入制作區。

譚暮清:“竟然還有鱿魚!”

起初,時喻認為制作披薩簡單易上手,只要抹醬、撒料、入烤箱,懶人三部曲即可,然當她窺見廚師取出白色紙袋的時候,才意識事情的不對勁——

“等等,白砂糖加多少……這樣攪拌是吧?”

她手忙腳亂地辨別着眼前長相雷同、不知是面粉還是酵母粉的粉末,慌忙地扯開倒入,随後跟着揉面。

手機不斷貼身發出嗡鳴,她無瑕抽手回複。

直至一個略顯粗糙的圓盤放入烤箱,時喻才得以長舒一氣,她解放着自己的雙手,癱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

揉面什麽的,太累了。

叮聲響起,混合着芝士香氣的披薩新鮮出爐,時喻霎時騰起,搓手期待自己的作品,然現實和理想終歸有出入。

只見面餅上方各類食材堆疊滿滿當當,導致上下受熱不均,一層焦黑。

“……你這個,看起來有毒。”楊錦沉默許久,道。

【笑岔氣了,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用排除法,首先它一定不是個披薩,其次我選鈍角】

【不愧是華國烹饪高級大學肄業】

時喻:……

“不吃了!”帶回去收藏吧。

時喻拖着疲憊的身子,跟楊錦二人道別後準備原路返回。

“時喻姐,我看那邊有纜車,你累了的話我們可以走個小捷徑?”譚暮清見勢,詢問道。

她當即眼神清明:“走!”

另一側,和裴言川的猜測一般無二,藝術家指的真是手工,但實際上論危險程度,二者不相上下。

手工是木雕。

鑒于他們是初學者,節目組必然不會增高難度,例如繁瑣複雜的人物、手辦之類。

但裴總現在臉色很差。

時不時看兩眼手機,響都不帶響一下,跟塊板磚一樣。

網戀,但心已死。

“我們要不要做個小動物?貓貓狗狗什麽的也很可愛。”

“都聽你的。”

“……”

裴言川:……

好吵。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啦!大概率是下章名場面(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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