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登記的阿姨被小姑娘這樣瞪眼的一聲大吼“當然是結婚”給吓得不輕,拍了拍胸脯目光頻頻地向衛峯打量,尋思着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是有長得這麽帥的啊……直到目睹他們一一摘了帽子退下假發,拍完照簽完字,又相親相愛地互相幫忙整理着戴上假發和帽子離開,依然愣愣地緩不過神來:真是帥啊……這麽偷偷摸摸地來結婚,是哪家的小明星吧?

殊不知負責拍照的攝像師已經直接傻了眼,待人走後,才愣愣地反應過來:那是——衛天王?!

折騰了一通,回到療養中心時已經是将近中午時分。車子經過門禁時,值班的守衛淡淡地瞅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問便給開了門。

安苒有些神情恍惚地被衛峯牽着手往前走,呆呆地回到自己房間,跌坐在床上,将小紅本捂在胸口,隔一會兒便拿在手裏翻開來看一眼,再摸一摸。

照片是真的,戳戳也是真的,她很沒有實感,愣愣地問:“衛峯,我們——結婚了啊……”

衛峯忽然從她身後抱了上來,翻身一滾,将她壓在身下,輕啄了一口:“叫錯名字了,該罰。”

“嗯?”安苒神情依然有些呆呆地,“阿南?”

“老婆——”他表情像個撒嬌要糖吃的孩子,眸光中似是在鼓舞,又像是揶揄的挑逗。

安苒“噌”地紅了臉,聲音輕地像蚊子一樣,不敢再擡眸去看他此刻的眼神,只直直地盯着他的下巴:“老……老公……”

說完就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臉,像是自己在對自己說的,悶聲着:“肉麻死了……”

正陶醉着嬌羞着,忽然身上一輕,被他輕巧地抱了起來,徑直往浴室走。

男人神情不正常的焦躁着,急切地在她頸項間親吻着,低聲喃喃:“老婆……四姐……”含糊着有些聽不清楚。

一進浴室便反手将門鎖住。急切地靠着牆覆壓上來,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胸前揉捏着。

安苒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麽突然就發情了?!

伸手輕輕推了推他,試探道:“衛峯?阿南?你怎麽了?”

男人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動作漸漸有些粗暴,像是動物為自己的所有物留下印記一般地留戀着不斷親吻着,身體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小粗壯精神抖擻地不斷地往她身上蹭。

身上到處被點着小火苗,安苒卻清晰得覺得這狀況不太正常:就算是要洞房花燭夜,也不該挑在大中午的呀……她飯還沒吃呢……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衛森森的大嗓門隔着兩層門模模糊糊地傳進來,聲音有些着急的樣子:“外星人姐姐——”

安苒用力推了推努力在她身上種着草莓的男人,一不留神,他居然已經将她的裙子推到了腰際,正伸手試圖解開自己的褲子。

安苒只覺得那團小火苗一下子燒到了腦門兒,伸腿夠到了蓬頭的開關,用力一挑。冷水像傾盆大雨一樣均勻地撒了下來——

男人愣愣地停下了動作,被她趁機一把推開,安苒皺着眉一臉紅彤彤的薄怒,将裙子拉下來瞪着他:“衛峯你到底在幹嘛呢?大白天的發情——”

愣了兩秒,他耷拉下臉來,發絲被水打濕,鬓角貼在臉頰上,像剛被淋雨回來一樣,表情委屈:“四姐,我難受……”

“乖——”見他這樣的表情,安苒忍不住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然後“惡狠狠”地瞪眼道,“不許難受!”

說着從架子上抽了一條幹毛巾披在肩膀上,徑直出了浴室。

一開門,便見衛森森抱着布魯少将站在門外,一臉的沮喪。

擡頭見到安苒,甩手就丢開了黑貓,一頭紮進她懷裏,蹭了蹭,才擡起腦袋來困惑地問:“外星人姐姐你怎麽濕身啦?”

安苒瞪大眼:“失身?!”

心道:她怎麽知道?!

衛森森看着她的表情扁着嘴搖了搖頭,然後終于又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聽說你的基地昨天被邪惡的外星種族入侵了!今天我的基地也慘遭了毒手!”

“什麽?!”安苒一聽,便想起了昨天大鬧她房間的熊少年小七彩,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瞅瞅衛森森多麽的乖巧活潑可愛,再瞅瞅那個少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拉着衛森森進屋問,“森森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衛森森一臉的憤憤:“那個頭頂長着七彩毒蘑菇的外星種族,居然從陽臺那邊進來我屋裏偷東西!幸好被我家布魯少将撞見了來通知我!我趕回去的時候他立刻就逃跑了有木有!”

“偷東西?!”昨天她這裏除了東西全被翻亂,小叽被欺負了,其他似乎沒有見少什麽東西,便問,“你清點過少什麽東西了麽?”

衛森森瞪大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常夙早上做給我的雞蛋羹……沒了……”

“哦——”那個大概不重要,安苒耐心地又問,“還有呢?”

“就只少了那個……”

“呃……”安苒無奈地點點頭,然後用力握拳,“這麽嚴重的事情,我們要好好解決一下才是!”

立刻撥了內線:“小蔔啊,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安苒很快拿到了敵人的第一手資料,七彩小少年編號35,十九歲,名字本是醫院內部保密資料,不過小蔔內部消息渠道了得,問出來那個少年名字叫:陸度起。

陸度起?安苒歪着腦袋想,怪怪的名字。

衛森森在一旁捂着肚子悶笑,安苒有些看不明白:“怎麽啦?”

衛森森“咻”地一下将上衣掀起來:“露肚臍呀!噗哈哈哈——”

“……”安苒默默地将小朋友的衣服蓋下來,耐心又正經地說道,“女孩子不能随便露肚臍,一來不矜持,二來會容易肚子不舒服的……”

說完緩緩地扭過頭去,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衛峯墨跡了許久,才磨磨蹭蹭地從浴室裏走出來,上身赤示果着,只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裹的高度有些偏下,令人噴血的人魚線清晰可見。他脖頸挂了條細毛巾,卻擦也沒擦幹頭發,細細的水流順着發尖滴下來,經過寬闊的胸膛和腰腹的肌理流下,然後迅速地被浴巾吸收。

衛峯表情略有些慵懶,半倚着牆,撩起半邊的毛巾胡亂擦了擦,擡起頭來卻見——

安苒只回頭瞅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有些詭異,說了一聲:“你快穿上衣服。”然後便飛快地扭回過頭去,和衛森森兩只腦袋湊在一起,神神秘秘地不知在低聲地嘀咕着什麽。

這和原先預期的反應相差太大,衛峯站直了身子愣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心裏升起濃濃的失望,看了眼衛森森那只芋頭腦袋,然後有些憤憤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衛峯換了衣服,翻開床頭擱着的《曙光》劇本發呆,不一會兒,忽然門鈴響起。

心頭一陣雀躍,快步去開了門,只見安苒笑眯眯地上前攬住他,眨巴着眼睛輕輕地搖着他的胳膊,用甜甜糯糯的聲音道:“老……公……我們可不可以在你這邊待一會兒啊……”

衛峯只覺得一股熱火直接沖到了腦門兒頂,即使看見了她身後煞風景的衛森森,也可以自動地暫時将那只芋頭忽略,開了門将兩人領進來。

進了門,安苒便飛快地松了手,和衛森森兩人飛快地撲到牆壁上耳朵緊貼着,聽了半天,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地攤手搖了搖頭。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衛峯終于忍不住問。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齊聲:“報仇!”

“報仇?”衛峯将趴在牆上的小女子扒拉下來,圈在懷裏坐定了問,“來來來,和我說說,報什麽仇呢?”

安苒乖順地耷拉下腦袋,将衛森森那邊也被那個七彩少年闖入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将螢火蟲晚會那次在前排有見過那少年的事情也提了提,然後憤憤地道:“那個七彩的肚臍欺負了咱家兒子,撕了你的海報,踐踏了我的屋子……”

“還把我家常夙早上親手給我做的雞蛋羹給吃沒了!”衛森森在一旁義憤填膺地補充。

用力地點點頭,安苒道:“此仇不報非女子!”

“非女子!”衛森森繼續幫腔。

“唔——”衛峯迅速地捕捉到了她說的那個“咱”,禁不住勾起嘴角,表示同意地點點頭,“那孩子年紀不大,居然三番兩次趁別人不在家就私闖進來,還翻箱倒櫃,的确該懲治懲治……不過……不是說他是病人麽?會不會——”

說到一半又頓住,安源路這裏的病人,還真是說不好是不是真的病人呢……

安苒見他有些猶豫,竟有些在幫那混蛋小子說話的意味,再一想到自家活潑可愛傲嬌的小叽變成了崴腿小蔫叽,心裏老大的不痛快,掙紮着就要從他懷裏退出來:“他是病人?!有病就可以胡作非為了麽?我家森森也有病啊,而且年紀比他還小,怎麽就沒見森森這樣不懂事的?!”

衛森森聽了用力點頭,補充道:“外星人姐姐有病,阿南兄弟也有病,大家都一樣,都有病……”

安苒和衛峯齊齊地瞅了她一眼,只見她笑得滿臉樂呵樂呵:“我家常夙說的。”

“咳咳,”安苒正了正色,“所以說,有病什麽的根本不能作為借口,人類之所以為人類就是因為他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

衛森森附和着“啪啪啪”地拍手。

“那只七彩的肚臍有病的一定不止是腦子,更加是心理道德啊有木有……”安苒說得铿锵有力,也不管自己說的話經不經得起推敲,有沒有确實的科學依據,只在衛森森滿眼崇拜的鼓掌拍手下整個人更加氣勢滿滿,“他不請自入就算了,弄亂了屋子就算了,還說要拆我兒子的翅膀……翅膀是什麽?那是小叽的手啊!這簡直就是缺家教,沒愛心……就這樣的臭孩子你居然還要幫他說話!”

說着使勁在衛峯懷裏撲騰掙紮起來。

衛峯緊緊地摟住她,堅決不松手,趁亂還親了一口,安撫道:“好好好,四姐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然,把他抓過來打一頓?”

安苒順了一口氣,與衛森森對視一眼,兩人笑得“奸邪”:“沒關系,我們已經有了萬全的計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