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剛剛……那是你的異能?”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中也出聲詢問。

以語言為載體限制敵人的行動,不知道有不有限制,能做到哪種地步,不管怎麽說都是一種十分厲害的異能了。

“是啊,”安琪拉挑眉,“你就這麽跟我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反抗一下你。”

“我怎麽反抗?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使用異能……反正,嗯,”說着說着中也不自在的偏過頭錯開安琪拉戲谑的視線,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以啓齒。

“什麽……?”安琪拉完全沒聽見中也最後那句話,聲音太小了。

“我說!”中也猛的擡頭,小臉紅紅的,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謝謝!我知道你是為我解圍……雖然方法太……反正,謝謝了。”

安琪拉詫異的看着對方的表情,心說,不就說一個謝謝,至于這麽別扭嗎?

“沒想到……”安琪拉默了一下,“你意外的是個純情大男孩呢。”

因為第一次被人維護卻應為與對方不熟以至于道歉倍感糾結的中也,為了掩飾尴尬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

不對,是從見面的時候就表現出很了解他的樣子。

其實中也不是沒有猜測過她是不是他失憶之前認識的人……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對方看起來也不是很想告訴他的樣子。

很想了解自己的身世,這也是中也會和安琪拉一起離開的原因——誰能想到他是個失去了九歲以前的記憶作為似人非人的人形異能兵器突然出現在橫濱的呢。

“不,我可不了解你。”出乎意料的,安琪拉拒絕承認。

一周目和二周目的她只會收集中也的信息并且想方設法擊敗他,怎麽可能會了解他的過去,目的與內心世界呢?

作為她的敵人的中也,她巴不得他早點去死。

不過,現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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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專門來挖牆腳的,在便利店見到中也,她就知道他還沒被未來那個油膩中分頭蘿莉控變态拐走,剛剛見到一無是處的羊組織更加堅定了她想挖牆腳的想法。

她需要了解對方的想法,斬斷他對這裏的留戀,要讓他心甘情願跟他離開橫濱才行。

“你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我?!”中也只覺得對方眼神像待宰的羔羊,令他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哦,”安琪拉收回剛剛奇怪的眼神,狀似不在意的攤攤手,“我剛剛就是在想怎麽把你拐走而已。”

中也:?!!

中也驚得差點蹦起來:“什麽?!”

“走了,都這個時候,我可不想睡大街。”安琪拉如同調戲完良家婦男的流氓毫不留情的轉身就離開了。

“真是的……”中也臉漲得通紅,“不要總是說些令人誤會的話啊……”

安琪拉和中也走的時候把行李箱忘記在羊組織了,幸好安琪拉的銀行卡貼身攜帶,不然他們兩個就真的露宿街頭了。

中也本想以感謝的名義替安琪拉付款,卻在她幹脆利落刷卡定下貴賓間閉上了嘴。

中也很困惑:“只一間嗎?”

安琪拉震驚:“我都給你一億了,你還不要臉的要我付錢訂賓館嗎?”

這是何等的不要臉?!安琪拉很震驚。

“咳咳,”中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拔高音量,“我怎麽可能是是這個意思啊!”

前臺小姐姐不知道腦補了什麽,看着中也的眼神都鄙夷了幾分,還好心的勸安琪拉離軟飯男遠一點,她這麽好的條件,值得一群男人去跪舔。

中也:……

“你睡沙發,我睡床。”安琪拉擡腳踹開門,一副刁民進村掃蕩的惡霸樣,擡手朝客廳一指,“明天和我去購物,我懶得讓亂七八糟的人幫我提行李,最後還需要我自己搬進來。”

“我先洗澡,”

安琪拉打完電話讓昨天入住的賓館前臺給她送新的浴巾浴衣還有明天換洗的衣物,猶豫了一下讓對方買一套男裝,當對方問起衣服尺碼,安琪拉偏頭瞅了瞅因為拘謹不停的走來走去的中也。

她想了想回答對方:“童裝,最小碼的那種。”

“喂!”中也跳腳,他捏緊拳頭,“我聽得見!”

只見對方對她的抗議充耳不聞,背過身拒絕交流:“是的,你沒聽錯,就是最小碼。”

中也發誓,他絕對看見這個性格惡劣的少女剛剛是因為憋笑才轉過身的!

可能是給夠了錢,送貨速度很快。

安琪拉:“你睡沙發,我睡床。”

“我……”中也嘴唇動了動,面色猶豫,似乎是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安琪拉理解他,“不過我現在是不會回答的,要問明天問。”

她握着房間的門把手朝着這個滿心疑慮的少年揮了揮手,合上門,“晚安,祝你好夢。”

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堵回來的中也:……

中也還能怎麽辦?他不可能破門而入,他穿上新的睡衣(還是換了中也的标準尺碼),蓋上剛剛洗好的新被褥,躺在柔軟的沙發上……

他想起前臺的話,總有種奇怪的既視感……

他很郁悶,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性格怎麽那麽霸道又任性,完全就不聽人說話。

而且……可能她沒有意識到,她有時無意間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就像是帶着刻骨銘心又自相矛盾的複雜情緒糅雜在其中。

她一定認識他,中也十分肯定,但是他又不明白她為什麽否認……

安琪拉覺得一定是因為中也這個家夥在這裏,所以才導致她做了噩夢。

……

安琪拉一輩子鮮少有後悔的事情,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一周目的時候因為中也的特殊身份而放過了他,才導致後來她同伴的慘死。

那位在裏世界聞風喪膽的重力使明明應該在出差卻帶着可怕詭異的紅光突然出現……那麽輕易的,一只手輕輕松松穿過了她同伴的胸膛——在她的眼前。

“這可不怪你,”她的同伴臨死前還不忘記安慰她,她俯下身,伸出纖細唯一還能活動的右手顫抖的擦拭安琪拉臉頰上沾染的血跡,“如果不是我刺傷了太宰治的話,也就不會變成這樣……”

同伴那雙漂亮的鎏金色眸子流淌着獨屬于她的溫柔,她慘白的嘴唇吐出鮮血,鮮血凝成死亡的鎖鏈牢牢的束縛住她:

“我親愛的的首領,”她說。

“你要活着,”她說,“就算我們都死了,你也要活着……”

“因為現在的霧島可是因為你而存在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

這一句話就像詛咒一般,在未來無數個日日夜夜糾纏着她,像是想把她拖進無盡的深淵。

……

“我相信我的直覺,”那位從未有過敗績的Mafia重力使整齊的西裝破敗,染上了塵土與血跡,就算在這種慘敗,深受重傷,在敵人衆目睽睽之下,他還是沒有低下他的頭顱。

那雙钴藍色的眼睛仿佛被血色侵染,與他的鮮豔的發色在黃昏中燃燒,跳動着不屈的火焰:

“你認識我,霧島的首領,而且……你一定見過我。”

明明是個敗者,卻在敵人面前死前都帶着勝者的高傲。

啊……

當時安琪拉在想什麽呢?面對這樣的被她擊敗的桀骜不馴的野獸她內心深處翻湧着不知名的情緒。

她想,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要讓她心甘情願跪在她面前,虔誠的低下他的頭。

她對着這個一直以來受她偏愛的野獸說:“你不應該與我們為敵,中也。”

“你本該屬于我們。”

“屬于我們霧島,屬于我們的孤兒院。”

“下一次,你會變成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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