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天出院的時候, 醫生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再三叮囑他多休息, 少運動。
郭星火早上起床後, 還是覺得昨天看到的很荒謬, 在“替瑜少衆籌治病群”裏發了條消息。
【吃到一個驚天大瓜,可惜我不能說。】
群裏立馬回複。
【要說快說, 不說滾啊。】
【誰都別問,憋死他。】
太殘忍了, 郭星火憋到內傷,默默地打了一行字。
【瑜哥好像和一個你們絕對想不到的人在一起了。】
群友回複道。
【不會是譚舒吧?哈哈哈他倆終于相愛相殺, 坐實緋聞了?】
【系統提示:譚舒退出群聊。】
【季懷瑜和誰在一起都不稀奇, 我都能想得到。】
【他哪天要牽回一個外星生物,哪怕是雄性,我也不會吃驚。】
郭星火看着手機屏幕, 深深地嘆了口氣, 看來有些事他注定要自己承受。
他們倆那個動作, 還有對視的眼神,他從沒看到過瑜哥用這種眼神看他任何一個前任。所以這倆人就算沒在一起, 也很快了。
另一邊,季懷瑜還在想怎麽給昨天的事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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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是進可攻,退可守, 最會玩拉鋸戰,絕對不會讓兩個人因他的舉動而尴尬。
他主動挑起話題:“盛決,昨天的事你別在意哈, 就是看見你有點激動,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我們在俄羅斯都這樣。”
他心裏默念,對不住他的俄羅斯老鄉了。
盛決顯然不信,挑眉問道:“你對你所有的朋友都這樣?”
季懷瑜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在一旁看動漫傻笑的郭星火,腦補了一下親對方的場景,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不不,”他連忙解釋,“只對我最好的朋友,咱倆也算出生入死過的交情了。”
盛決懶得跟他胡扯,起身拿起他的行李,淡淡地說:“走,回去了。”
季懷瑜回H市以後,被盛決特批可以回家養傷,然而每天老師都上門做家教,讓他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盛決每頓都會讓人給他送飯到家裏來,包括他一般不吃的早飯。
季懷瑜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傷口都好得快了些,5天後拆了線,基本就沒什麽事了。
同時,他心裏有了一個計劃,馬上就到一個特殊的日子了。
這一天,盛決像往常一樣早起,穿上一絲不茍的西裝,配好熨得沒有一點細紋的領帶,7點45準時到公司。
電梯上到頂層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往季懷瑜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裏面少了平常的喧鬧氣息,顯得空蕩蕩的,只有陶昔在跟着斐清學東西。
他眼神沉了一瞬,又立刻恢複了往常從容不迫的神情,走進辦公室。
他腦內有一套嚴格的時間表,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不用看表也能精确地開始和結束。
從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便是如此,被合租室友吐槽:“你是從來都不會走神嗎?”
當時他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想起了臨走時在窗臺伸着脖子的小孩兒,賣力地喊着:“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要給我打電話啊!”
他罕見地當場表演了一下走神。
後來随着季懷瑜長大,他的走神開始逐漸變了滋味。
9點,分公司總裁和經理們開始按順序來給他彙報工作,所有人都簡練而高效,絕對沒有多餘的表情或動作。
中午邊吃飯邊開會,下午接着開了個2個半小時的會,然後就是發郵件、打電話。
下班後有應酬,他讨厭煙味,可總難免和抽煙的人一起吃飯,一邊觥籌交錯,一邊在心裏皺着眉頭盤算結束要立刻把全身衣服送去幹洗。
直到九點多,一天的工作才算結束,和往常也沒有任何不同。
盛決坐在車後座上,冷淡地望着外面繁華的街景,想到今天的日子,拿出手機,從他個人的卡轉賬給了一個賬戶。
沒多久他的電話響了,裏面傳出一個十分陽光開朗的男聲:“喂,學長,錢收到了,真是全都靠了你。”
“最近順利麽?”他向那人問道。
“很好,反響很不錯,一切在按計劃進行。”
“嗯。”
盛決應了一聲,準備挂斷電話,那邊卻又挑起了話頭。
“可是沒你在有時候還是挺吃力的,你早點過來吧,何必這麽折磨自己呢?”
盛決沉默了兩秒,說道:“我的事你不用管。”
那人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學長,你在恒輝嘔心瀝血五年了,還不夠嗎?你到底為了什麽?為季鼎,還是為了他那個小兒子?”
盛決的語氣更冷:“和你無關。”
“你是我見過在這方面最有才華的人,我不忍心看你如此蹉跎自己的理想,你不覺得痛苦麽?”
回應他的是電話被挂斷的滴滴聲。
盛決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車流,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本來這一天就這麽毫無波瀾地結束了,可他回到家打開客廳燈的時候,卻發現自家沙發上躺着一個人。
那人一雙長腿有些憋屈地蜷在沙發上,枕着他的靠墊睡得正熟,睫毛在燈光照射下在眼下投成了一小片陰影。
他猶疑地喊道:“季懷瑜?”
季懷瑜猛地坐起來,環視了一下四周,和盛決的目光對視上了。
糟糕,本來想給盛決個驚喜的,他怎麽坐着坐着自己睡着了。
季懷瑜迅速站起來,動作太急差點被茶幾絆倒,然後拿起手邊的一個禮花,朝盛決拉了一下。
頓時,飛揚起來的金色彩紙在燈光下翻轉飄舞,像星塵落下一般,盡數落在了盛決的頭上和肩膀上。
對上盛決皺着眉意外地看着他的樣子,季懷瑜笑得更燦爛:“盛決,生日快樂啊!”
盛決的表情怔住了:“你怎麽……”
“我怎麽知道的?我還想問你怎麽這麽小氣,這麽多年了都不告訴我你生日,我還真以為你自己也不知道呢。”
要不是他在那份放在保險箱裏的文件上,看到了盛決的生日,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沒有必要。”盛決簡短地說道。
“怎麽沒必要了?雖然你現在奔三了,不想接受自己是個老男人的事實很正常,但生日還是要過的。”
季懷瑜調笑着走近他,把一個盒子塞給他:“給,禮物。”
盛決拆開包裝盒,裏面躺着一塊手表,白金的表殼,藍寶石的表鏡,古典而簡約的設計。
季懷瑜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我本來肯定要送你更好的,至少送個有鑽的款吧,可我的錢不都抓在你手裏麽,我上次賽車的獎金就這麽多,湊合湊合,等我卡贖回來再給你買一塊。是不是這樣一想,很想把我的卡快還給我啊?”
盛決聽着他絮絮叨叨地說,心想,世界上也只有季懷瑜會覺得送別人一塊百達翡麗很丢人了。
“謝謝。”他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季懷瑜看他笑了,尾巴恨不得揚到天上去,假裝抱怨道:“你下班也太晚了點吧,我等得都快餓死了。”
“你想吃什麽?”盛決問他。
“我早準備好了。”
盛決明顯不信:“你還會做飯?”
“你這話就是看不起我了,水平絕對高,不信過來看。”
季懷瑜帶着他走到餐廳,桌子上駕着一口鍋,裏面咕嚕咕嚕地煮着火鍋底料,都快煮幹了,整個房間都彌漫着一股濃郁的紅油火鍋味。
盛決強忍住想要皺眉頭的沖動,面無表情地往鍋裏加了點水。
季懷瑜把讓火鍋店切好送過來的菜從冰箱裏拿出來,在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豪邁道:“來吧,開煮!”
往鍋裏涮着食材,季懷瑜突然看見盛決頭上還有塊沒弄下來的禮花,對他說:“低下頭,有個紙片。”
盛決配合的低頭,季懷瑜将金色的禮花紙從他發間挑出來,手指拂過他烏黑的短發,有點硬,但不紮手,挺好摸。
季懷瑜覺得這樣子低着頭的盛決有一點可愛,忍不住多扒了幾下。
盛決擡起頭:“玩夠了嗎?”
季懷瑜笑了笑:“忘了你潔癖晚期了,你今天估計得洗一個小時的澡。”
盛決想,季懷瑜不在的時候,他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而他來了後,屋裏彌漫着他最害怕的火鍋味,地上、身上都是細碎的金箔金粉,不知道幾遍才能打掃幹淨,想想就頭皮發麻。
但是他心裏忍不住湧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像面前鍋裏蒸騰起的霧氣,溫暖氤氲,是鋼鐵叢林中的煙火氣息。
盛決伸手夾了塊涮牛肉在季懷瑜碗裏。
季懷瑜吃着火鍋,看着盛決霧氣後的臉,他想盛決父母沒有去世的時候,肯定也會這麽給他過生日吧。小時候的盛決,肯定也特別可愛,特別無憂無慮。
他又想到他在季鼎書房裏,碎掉的那份文件,忽然感覺內心抽痛了一下。
他從來都不想騙盛決,盛決有權利知道一切,可是他不确定盛決會怎麽面對這殘酷的真相。而且他也不确定盛決知道了以後,會不會頭也不回地離開,從此跟他形同陌路。
他覺得自己的做法很卑鄙,但又貪戀這份溫暖,只能在心裏默念,再拖一段時間,一定告訴他。
季懷瑜揮散出腦袋裏的想法,熱情地給盛決撈菜:“蝦滑好了,快吃,等下煮老了。”
“好。”
盛決夾起碗裏的蝦滑,看着他忙碌的樣子,想起回來時在車裏的那個電話,那時候季懷瑜應該在他家裏百無聊賴地邊煮着底料,邊等着他。
他心裏升起一絲愧疚,黎爍是他大學的學弟,曾經一起做過不少項目。說他活得太過糾結,不會為自己考慮。
可是面對季懷瑜,他真的做不到就這麽把他放開。
吃完了飯,季懷瑜軟磨硬泡地非要留在盛決家睡。
他下定決心,不再拉扯了,今天一定要讓盛決這根木頭開開竅。洗完澡,為了确保身上沒有一點火鍋味,他還噴了兩下盛決的香水。
季懷瑜倒了兩杯酒,然後從冰箱裏摸出了一個蛋糕盒子,推開了盛決的房門。
盛決顯然是剛洗完澡,發尾還有點潮濕,脖子微微泛着紅。
季懷瑜心裏發笑,他果然洗了夠久。
盛決意外地掃了一眼他手裏的托盤。
季懷瑜沖他眨了眨眼:“驚喜吧?剛才我都忘了,生日蛋糕不能少,把燈關了。”
他才沒有忘,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盛決嘴上說着:“我不喜歡吃甜的。”手上倒是把屋裏的燈關上了。
頓時黑暗籠罩了兩人,只有蛋糕上的燭火映着對方的臉。閃爍的暖橙色光線,對面盛決的五官被雕琢得更深邃,胧上了一層暧昧的氣味。
他忍不住覺得耳朵有些發燙。
季懷瑜将酒杯遞給他,與他清脆地一碰,熱辣的威士忌入喉,更是壯了幾分膽。
他切了塊蛋糕給盛決,盛決十分勉強地用勺子挖了一小塊。入口的奶油甜膩,細滑的口感沖擊着味蕾,好像也沒那麽糟。
“這裏沾了一點奶油。”季懷瑜提醒道。
盛決想,現在在黑暗中,只能看見對方的一個輪廓,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剛想站起來去開燈,季懷瑜卻搶先一步傾身拽住了他的衣領,伸出手指抹過了他的唇瓣。
然後在漆黑之中,他看到季懷瑜慢悠悠地舔了一下觸碰過他的手指,一瞬間他呼吸都滞住了,感覺血液中的熱度飛速地奔騰上湧。
停下,他在心底裏求着季懷瑜,不要再挑戰他的底線。
季懷瑜輕笑了一聲,仿佛在回應他無謂的掙紮,音色中帶了一點沙啞,像是誘人堕入深淵的咒語:“是有點太甜了。”
他沒有後退,反而就着扯他衣領的動作再度靠近,直截了當地說。
“盛決,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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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珩?”他大着舌頭傻笑,“哦,我學弟啊,小P孩死傲嬌。”
醒來榮登熱搜榜首,罵聲一片。
第三天,頭條再次飄紅。
“影帝許珩自爆情史:愛過,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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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程予樂再次與許珩同框合作。
鏡頭前,許珩的微笑無懈可擊:“程予樂是我很尊敬的前輩,能力優秀人品好,我很期待。”
鏡頭後,許珩堵他在休息室:“求我,學長。我給你洗白,捧你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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