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盛決怒火中燒地一路開回了家, 中間好幾次差點超速。他不禁想,為什麽季懷瑜說炮友兩個字像吃飯喝水一樣容易?他究竟把他當做什麽?莫非一直以來都是想和他上床而已。
他也忍不住想, 季懷瑜究竟跟多少人說過這種話?
季懷瑜的各種前女友他也略知一二, 說不在意是假的。
他甚至做過一個夢, 季懷瑜要去找前女友開房,他無論如何都攔不住, 最後只能把他用手铐拷了起來,然後發洩似的吻他。
醒來以後, 他心有餘悸,決定再和季懷瑜保持一些距離, 免得有一天他忍不住真的做出這種事。
可季懷瑜正在一步一步地縮減這個安全距離, 像一只情願落入毒網的美麗獵物,帶着熱情和莽撞,一點點蠶食着他的理智。
可能是白天想的太多, 盛決晚上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季懷瑜拉着他的衣領, 一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專注地望着他, 嘴唇離他的唇只有一線距離,對他說着:“我喜歡你……”
仿佛是人魚的吟唱, 帶着致命的引誘,誘人踏入捕獵的圈套。
然後場景轉換到了卧室裏,他捏着季懷瑜的手腕, 讓對方無處可逃,相貼的肌膚發燙,仿佛會把人灼傷。內心的熱望終于沖破藩籬, 無論對方再怎麽央求他,他也不會将他放開。
一切都過于真實,以至于午夜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讓人久久地失神。
第二天,季懷瑜還是照樣沒心沒肺地蹭了過來,東一句“盛總你別不理我呀”,西一句“盛總我給你倒咖啡呀”,攪得人心煩意亂。
盛決不經意間目光掃過他說話的唇,一下昨天夢裏的情形如臺風過境一般席卷而來,他面色滞了一下,冷冷地說:“你別說話。”
季懷瑜并沒有被打擊到,雙手撐在他辦公桌前,解釋道:“我是有正事的,你周末不是要去德國出差麽?普諾科技辦的那個酒會,我替你去吧。”
“我已經叫了張副總。”
季懷瑜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還惦記着普諾科技的千金追自己的事,暧昧地笑道:“你不用吃醋,我早就明确拒絕過她了,我去不是為了她,為了替你分憂解難而已。這種場合去一個張副總,恐怕誠意不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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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決懶得解釋:“随便你。”
“因為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高興,你這種工作狂,只能替你工作喽。”季懷瑜說得輕柔而缱绻,帶着一股懶洋洋的撩人。
季懷瑜覺得再是塊石頭,也該被他感化了,然而盛決與衆不同,從文件裏擡起頭瞟了他一眼:“你有這種閑心,不如好好考過,讓我早點解脫。”
季懷瑜心裏無語,這說的是人話麽?不過他就喜歡盛決裝作不經意怼他的樣子。
回去以後,他盤算着找誰和他一起去酒會,雖然列表裏躺了一堆各種類型的大美女,可是他竟然發現自己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完了,他想,他不會徹底彎了吧?那以後盛決要不和他在一起了,他去哪找和盛決一樣的男人啊?
最後,他幹脆叫了陶昔和他一起去,至少以後他和簡淵結婚了,這種場合少不了。
酒會當天,陶昔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英倫風格紋西裝,季懷瑜瞟了一眼,這不是巴寶莉秋季高定麽?
季懷瑜裝作不經意地說:“這身衣服很襯你。”
陶昔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袖口:“其實,這是我男朋友在鹹魚買的,當時他一刷就出來了,沒想到還挺合适。”
季懷瑜艱難地控制住表情,這一眼就是量身定制的剪裁,鹹魚買得到就有鬼了,簡淵也算煞費苦心。
他帶着陶昔和酒會上來的各界名流從容地打着招呼,這次換成了陶昔記住了每個人的長相和身份,在他耳邊默默提醒他。
兩人一路向前走,季懷瑜猛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簡淵穿着一身引人注目的香槟色西裝,帶着價值不菲的限量版胸針,舉着酒杯和身邊的人攀談着。
而簡淵的母親在旁邊一臉自豪地挽着自己的兒子,她雖然已年過五十,卻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簡淵怎麽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這裏?還好他比陶昔眼快。
季懷瑜連忙拉住了陶昔的手腕,低聲道:“走,我們去那邊。”
陶昔不明所以,但順從的點了點頭。
正當季懷瑜松了口氣,準備拉着陶昔找個地方先避一避,然後發個信息給簡淵讓他快跑時,有人忽然過來找他敬酒。
季懷瑜心如死灰地轉過身,露出了一個尴尬的微笑。陶昔輕聲提醒他:“康隽趙總,B市人,喜歡高爾夫。”
然後陶昔順着看趙總的動作望向前方,眼神卻突然定住了,然後怔怔地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最後确認之後,整個人都在發抖。
季懷瑜在旁邊看得心疼,心想這是什麽修羅場,他真想去揍簡淵。
劉總在說什麽他也沒認真聽,等他說完了應付兩句,拍了拍陶昔的肩膀。
陶昔像是被突然解除了定格一樣,慢慢的扭過頭,嗫嚅着問他:“那是我男朋友嗎?”
季懷瑜又看了一眼穿着華貴,眉間都是富家子弟的自信的簡淵,和那天普桑裏穿着牛仔襯衫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你別着急,這裏面肯定有隐情。”
季懷瑜害怕陶昔要哭了,誰知陶昔忽然沉下了臉,毅然決然地只沖着簡淵的方向走了過去。
簡淵往這邊看了一眼,吓得一個趔趄,剛才的從容貴公子不複存在。
陶昔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質問道:“簡淵,你在幹嘛?”
季懷瑜在他身後向簡淵比了一個禱告的手勢。
簡淵終于恢複了一絲神志:“親愛的,你……你聽我解釋,我其實是簡氏集團的繼承人……”
“你騙誰呢?”陶昔打斷他,“你除了也姓簡,和別人有什麽關系嗎?你要是繼承人,天天騎着摩托接我下課,你買個菜15塊6還要砍掉六毛錢呢!”
有理有據,簡淵想穿回去捶死自己,演戲怎麽演得這麽全套,人設也太穩固了。
他們四周的所有賓客一齊向這邊看過來,目光難以置信,默默地觀察着接下來劇情的發展。
就連簡淵的媽媽,也在旁邊饒有興味地看起了戲。
陶昔冷笑一聲,接着說:“你還記得我們大冬天,一起在商場門口賣玫瑰花麽?你那時候跟我說你的夢想,我很佩服你,辛苦攢錢幫你開公司。而你,卻在這裏傍富婆!”
說完,他拿過旁邊人手裏的酒杯,擡起手刷拉一下,全澆在了簡淵的頭上。
酒汁順着簡淵的頭發一縷一縷地留下來,簡淵可憐兮兮地擡起頭:“她是我媽……真的是我親媽……”
現場到的媒體已經開始亮起了閃光燈,對着被潑酒的簡淵瘋狂一陣亂拍。
“我是傻子麽?她這麽年輕,怎麽生得出你這麽大的兒子?”陶昔質問道。
簡媽媽向他投去了一個欣賞的眼神,快樂地點了點頭。
簡淵被他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态度氣死了,口不擇言道:“寶貝,你等一下,我回家去給你偷出生證明。”
陶昔被氣笑了,又拿了一杯酒刷拉一下潑在他頭上。
“偷你個頭。”
他罵了一句,轉身幹脆利落地走了。
太帥了,季懷瑜在心裏默默贊嘆道,然後上前拍了拍簡淵的肩,出去追陶昔去了。
簡媽媽看着陶昔的背影,沖簡淵說:“我挺喜歡這孩子,下周帶回家裏吃個飯,見見你爸爸。還有得跟我道歉啊,我就算包小白臉,也看不上你這樣的。”
簡淵苦笑:“就是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
簡媽媽推了他一把:“那你還不趕緊追去。”
陶昔已經坐上了季懷瑜的車,他這時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忽然哭了,邊哭邊說:“對不起,瑜哥,剛才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季懷瑜安慰他,“其實簡淵說的都是真的。”
“不用安慰我,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季懷瑜看他什麽也聽不進去的樣子,幹脆帶他回了自己家,然後偷偷給簡淵發了條消息。
他給陶昔拿了瓶飲料,然後拿出手機挑出照片給他看:“你看,簡淵當時跟我們一塊聚會的照片,還有更早的找不着了,但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陶昔看着屏幕上簡淵和他們一起在club玩的照片,感覺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慢動作一般地擡起頭看着他。
季懷瑜接着說:“他也真的是簡氏集團的繼承人,剛才那個也真的是他媽,我去他家吃過飯的。他就是怕你嫌棄他,一開始騙了你,後來就沒辦法了。”
陶昔還是愣愣的,一時間沒消化過來。
季懷瑜心說,對簡淵他也算仁至義盡,之後怎麽樣只能自求多福了。
沒過多久,簡淵就趕到了,因為過于落魄的姿态還被門衛攔了下來。
季懷瑜甩給他一條毛巾,就悠哉悠哉地上了樓,打自己的游戲去了,悲壯的解決問題的過程就留給簡淵一個人承受吧。
他在二樓游戲裏拿槍狙着人,簡淵在一樓幫他配着音,一聲接一聲的哀嚎聽得他打游戲都有勁多了,然後安靜了一陣。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從走廊往樓下一看,兩個人應該已經和好了,開始抱在一塊。
季懷瑜吃了一嘴狗糧,忽然輕咳了兩聲,下樓對簡淵說:“好好認罪,我喜歡那位馬上降落了,我去機場接機了啊。”
簡淵狼狽而幸福地點了點頭。
陶昔有點不好意思地甩開他的手:“好巧啊,我記得盛總也是這個時間從德國飛回來,不知道斐清姐有沒有安排人去接他?”
“有啊,就是我。”季懷瑜坦蕩地說。
“不會吧,那多尴尬。”陶昔想象了一下,“盛總板着臉坐在後面,誰敢談戀愛啊?”
季懷瑜和簡淵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還是讓他繼續蒙在鼓裏吧。
盛決帶着滿身疲憊下了飛機,剛出來便看見了一個身影,季懷瑜長得又高又瘦,即使帶着墨鏡,在人群中也很難被忽視。
季懷瑜看到他,摘了墨鏡,笑得一臉熱情洋溢。
雖然知道和季懷瑜見面,就會湧現出數不盡的麻煩,盛決還是奇異地覺得疲憊洗脫了一些。
“你司機今天請假,只能由我代勞來接你了。”
季懷瑜說着走近他,向他伸出了手臂,準備擁抱他。
盛決面色一滞,下意識的向旁邊撤了一步。
季懷瑜故作受傷地說:“盛總,太傷人了,你看看旁邊,別人接機表示歡迎,都要擁抱一下的,你肯定是在想別的。”
盛決側目掃過和他一起出來的人,有父母來接孩子的,妻子來接丈夫的,大家都在坦坦蕩蕩地抱着,只有他倆直挺挺地杵在這。
他心說,這一定是季懷瑜在給他洗腦,而不是他心虛。
“我今天剛從酒會回來,你知道我最煩和那些老一輩的應酬,然後又處理半天簡淵和陶昔的感情問題,再飛奔而來接你,你連個歡迎的擁抱都不給我。”
季懷瑜說着,用委屈地眼神望着他,然後再次向他伸出手。
盛決被他叨叨得沒辦法,皺着眉伸手把他摟進了懷裏。
季懷瑜露出一抹得逞了的微笑,的手擦過他的腰,摟上了他的背,故意把下巴靠上了他的肩膀。
盛決覺得脖子被他蹭得發癢,手下青年的腰纖瘦而有力,輕薄的背肌下,能觸到一雙形狀美麗的蝴蝶骨。
人們擁抱的時候,體溫互相傳遞着,這時才能意識到對對方有多麽思念。
在有些空曠的機場大廳裏,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這個擁抱也被無限拉長。
季懷瑜看不到他的背後,男人流露出來的表情是多麽珍重,他眼裏是從未敢當面顯露的溫柔。
那人總笑他是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而他在知道對方永遠不會發現的時候,才會對自己的感情稍微放肆片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夾子啦,為了茍排名,明天(日)的更新由0點改到晚上9點~麽麽啾!
可以不熬夜等更,健□□/活了(被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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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擺脫繼承家業的命運,沈情兢兢業業努力攢錢
卻在喝多了假酒和搖錢樹睡了後,一朝回到解放前
擺在沈情面前的只剩下了兩個選擇
要麽奉子成婚嫁入豪門,要麽當單身爸爸繼承家業
沈情:都不想選怎麽辦
宋凜:嫁給我,我就是你的搖錢樹。
沈情:g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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