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個問題一出, 剛才還喧鬧非常的氣氛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一言不發, 琢磨不透他話裏的意思。
盛決在這一圈人裏, 熟悉的就只有季懷瑜和陶昔, 還有和郭星火也算認識。
簡淵顯然不是覺得他和自己老婆有一腿,那麽問題的指向性就非常明顯了。
在盛決沉默的短短幾秒間, 季懷瑜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加速,連帶着脖子和耳朵都開始發熱。
他帶着一種熱烈的期待, 一想到盛決會做和他一起的春夢,他就忍不住想到盛決夢裏的是什麽場景, 腦子裏忽然闖入的畫面讓他更熱了。
同時, 他也在瘋狂擔心盛決會否認,如果盛決的夢裏出現了其他人,他可能會吃醋到發瘋。
帶着複雜的情緒, 他飛速擡起眼睛瞄了旁邊的盛決一眼, 卻又因為太緊張, 什麽也沒看到。
一圈人本以為這種惡搞問題,盛決會立刻否認, 但現在和他們想象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郭星火之前在群裏說的,季懷瑜好像要和一個絕對不可能的人在一起了, 紛紛震驚到表情凝固。
“咳咳。”一個人先開口結束了沉默,“簡淵,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什麽都往外嚯嚯?要點臉吧。”
季懷瑜也順着接道:“行了,盛決都被你的不要臉震撼了。”
坐在他身邊的盛決默默端起了自己手邊的酒。
“別,”季懷瑜忽然攔住他,“這杯酒我替你喝了吧。”
剛才看見說話間,他看到這杯酒是被人拿兩種酒兌的,其中一瓶是淡藍和乳白的标,看起來很清新無害,但他之前見過,這酒的名字叫Devil's springs,顧名思義極為醉人,引誘人心中的惡魔舞動。
這酒太烈了,他怕盛決承受不了。
衆人的目光更加暧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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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誰的問題誰喝。”
“瑜少,你不讓別人喝酒,是有什麽安排?”
季懷瑜恨不得把這群人嘴縫上,說話間,盛決已經把一杯酒喝完了。
季懷瑜接下來密切觀察着盛決的狀态,只看他坐的還是那麽板正,眼神還是那麽沉靜,似乎一點事都沒有。他松了一口氣,心想盛決還可以啊,第一回 喝這個酒完全沒反應的。
直到散場,他們兩個人走回去。
在路上,季懷瑜不停和盛決搭話。
“盛決,今天那幫孫子太飄了,我可和他們不是一丘之貉哈。”
“我真沒想到你還挺能喝。”
“等會兒別走着走着倒了,要我扛你。”
盛決一個字都沒理過他,季懷瑜這才覺得不對。不是每個人喝醉了都發酒瘋的,還有一種就是特別沉默,一言不發。
他跑到盛決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盛決像沒看到似的,繼續面癱着一張臉往前走,像被設計了一個回酒店的程序。
季懷瑜沒忍住笑了,又跑到盛決前方站着不動,看他會不會撞到自己。
盛決往前走了兩步,直到鼻尖幾乎要撞到他,才停下來,溫熱的呼吸缭繞在兩人之間的冷空氣裏,季懷瑜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然後盛決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向旁邊挪了一步,錯開了他,然後繼續勻速向前走。
看來還挺智能,季懷瑜一邊想,一邊笑得腰都彎了。
笑完,他跑上前追上盛決,伸出手把盛決放在口袋裏的手拉了出來,和自己的牽在一起,男人的手掌寬厚而溫暖。
要是平常,盛決肯定會迅速地抽出手,再附加一句:“季懷瑜,你發什麽瘋?”
而現在,盛決反應明顯遲鈍,他想怎麽拉就怎麽拉。
夜裏的小路上又積了雪,天上雪花簌簌地飄下來,在路旁燈光的照射下像一顆顆飛舞的金砂。
季懷瑜牽着盛決的手走了一段路,覺得這樣手還是有點冷,于是把盛決的手拽進了自己衣服口袋裏。
在柔軟而溫暖的空間裏,他們的手相互依偎,手指交握的觸感清晰地傳達到心髒,讓人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雖然身處于嚴寒中,季懷瑜仍然想着,要是一直能這樣走下去就好了。
雖然醉了,盛決依然精準地回到了酒店,就是上樓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問題。
盛決一直堅持按一臺已經停了的電梯,不管季懷瑜怎麽勸,他都不為所動。
季懷瑜無奈地笑了笑,他一只手拿着因為屋裏熱脫下的圍巾,準備把和盛決握着的手抽出來,拿出來抽了兩下卻抽不動。
他看着盛決的眼睛,盛決也同樣回望着他,目光深沉而專注,同時緊緊地攥着他的手,季懷瑜一瞬間愣了。
這時,他們的身後響起一聲調笑聲,一對年輕的瑞士小情侶暧昧地笑着看他們,幫他們按了一下電梯。
季懷瑜拉着手在電梯門口杵着,被陌生人看,再厚的臉皮也有點遭不住,想把盛決往旁邊拉拉,然而紋絲不動。
他只能等到電梯開了,趕緊把盛決推進去,迅速按下樓層,到了再把他推出去。
到了房間門口,從盛決口袋裏掏房卡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終于順利進到房間後,季懷瑜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想盛決這個樣子,他等會兒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提出幫他洗澡,然後……
季懷瑜邊想邊偷笑,正準備通過玄關走進去,手腕卻突然被攥住。
他整個人被盛決扯着手腕抓了回去,然後被強硬地推到了玄關的牆上。
盛決按着他的肩膀,在玄關的頂燈下望着他,漆黑的眸子裏似是燃起了一團火一般,跳動着灼熱的火苗。
季懷瑜被他這麽一看,立刻感覺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對方身上的酒味和檀木香氣交雜着,反而更加醉人。
他對上盛決的目光,彎了彎眼:“盛總今天好熱情啊,接下來準備把我怎麽樣?”
話音落下,他感覺盛決眼中的火焰更加旺盛了,不知是欲/火還是怒火,他覺得對方的手指也在收緊,按得他肩膀有些痛。
盛決忽然喑啞着聲音開口:“你初夜是什麽時候?”
季懷瑜:???
現在是什麽情況?真心話大冒險的特別加場?感情盛決剛才聽到這問題就非常在意,一直憋在心裏,就等着回來逼問他呢。
季懷瑜感覺有點想笑,他貼近了盛決一點,輕聲誘惑道:“你要是今天和我睡,那就是今天,明天和我睡,那就是明天。”
盛決的呼吸滞住了一瞬,又很快想到了什麽,眼神更加幽深難測,看着他時帶着一種難捱的執念,甚至到了有些瘋狂的程度。
季懷瑜一時怔住了,他從未見過盛決如此熱切的情感,也從沒想過盛決會這樣看着他,他感覺自己會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但也心甘情願。
“你和他上過床麽?”盛決忽然壓抑着聲音問道,言語間的醋意再也掩飾不住。
“沒有。”
他知道盛決指的是蘇宴,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就實話實說了。
“我說真的,”季懷瑜直視着他的眼睛,“讓我對男人産生欲望的,你是第一個。”
這句話顯然非常能激發男人的占有欲,季懷瑜感覺盛決看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更燙。
但是他仍然沒有忘記問最後一個問題,季懷瑜在心裏驚嘆他的記憶力和執着的程度,都這個時候了,氣氛都懸在一線之間了,居然還要問問題。
“你最意亂情迷的一次……”
“現在。”
季懷瑜飛快地回應了他的問題,閉上眼睛用一個吻封住了他的唇,堵上了他後面的話,然後緩緩地撤離,在如鼓的心跳聲中睜開眼。
然而他還沒有看清盛決的表情,盛決的手就按上了他的腦後,将他強勢地拉向自己,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熱烈而又野蠻,不容拒絕地撬開了他的齒列,急切地掠取着每一寸屬于他的氣息。帶着一種發洩般的狠勁,又有一種壓抑太久終于得以釋放的急切。
雖然之前也和盛決接過吻,但都是他耍賴偷襲,抱着随時會被推開的提心吊膽,也不指望對方會回應他,而現在是盛決主動吻他,令人激動的程度難以比拟。
季懷瑜只是稍微怔了一下,随即又閉上眼睛,伸手摟住盛決,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然後更加熱情地回應他。
勾繞相交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一陣細密的電流沿着脊柱爬行向下,頭腦中也被劇烈的暈眩而占據。
盛決的動作因為他的回應變得更加急切,帶着略顯粗暴的占有欲,季懷瑜心想,虧得他以前強吻盛決的時候,怕給對方這個處男留下什麽陰影,小心得不能再小心,沒想到盛決居然是這樣的。
兩人的呼吸相互交織傳繞,酒氣和對方的味道占據了他們的所有感官,直到氣息越來越急促。
季懷瑜忽然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急促地呼吸着,太激烈了,再這樣下去他就窒息了。
他白皙的臉頰上透出動情的薄紅,耳朵尖都是紅的,嘴唇上泛着誘人的水光。
盛決看了他一眼,又要吻上去。
季懷瑜偏過了頭,聲音中泛着喑啞:“盛決,你準備親我親到什麽時候?差不多也該準備脫我衣服了吧?或者……我自己脫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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