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人出浴

因為我說了翻卓文靜的牌子之事,元寶便準備吩咐馱妃太監前去召卓文靜,我想了想忙阻止了道:“不用讓他來,朕去他那裏就是了。”

元寶訝異的看着我,看的出他是極力想隐藏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沒有隐藏到位。

這幾年除了薛如玉,我也曾翻過其他妃子的牌子,雖是寥寥幾次,但每次都是讓人把人帶到蟠龍殿,行樂之後再送回去。只有薛如玉住處總是我親自前去的,此刻我突然說要親自去卓文靜那裏,別說是元寶,就算是後宮的母後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明日聽到消息恐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和各種猜測了,沒辦法,對我這個皇帝來說翻卓文靜的牌子本來就是稀奇,何況我還要親自前往。

這也是我要的效果,在殺薛家父女二人之前,總要慢慢折騰折騰他們的心我才能滿意。

當然此刻看到衆人顏色不一的神态,我的心情也還是十分愉快的。

擺駕交泰殿的時,元寶吩咐了禦辇,被我揮手阻止了,看着元寶略帶不解的神色,我笑了笑道:“交泰殿離蟠龍殿又不遠,吩咐下去提着燈籠走過去也就是了。”

“這……”元寶拿眼看了看我笑道:“是,萬歲爺。”

說完這話他神色有些猶豫的看着我低聲道:“萬歲爺,今夜之事可要敬事房記錄下來?”

敬事房的記錄?我愣了下點了點頭道:“你去吩咐下去,記錄下來吧,還有……明日不要去送藥過去。”

“……是。”元寶再次難掩驚訝的看着我,房事過後不送藥,就證明說我想讓他有個孩子。

我十六歲登基,如今登基五年,目前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兒不說,但說那個兒子是雪昭儀所生,雪昭儀家中貧寒,但容貌端秀,是兩湖總督君安送入宮中的,倒是被我一眼看中了,也算君安有眼光。

雪昭儀性子安靜不願與人争奪,懷了龍種也算是陰差陽錯,只是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生下孩子便因失血過多而去了,我便封了她個妃子的稱號,我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沈雲,自此便沒有在管過他了。

母後是不大喜歡這個沒權勢的昭儀所生的孩子的,再說宮內向來是子以母貴的,于是沈雲便歸在了卓文靜身邊,這個孩子為人懦弱,但是最後死的時候看着我那種憤恨的眼神,讓我想起來便心驚。

幸而他現在還小,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慢慢教導也就是了。

我打算的是讓薛如玉給我生個兒子的,然後立她的兒子為太子,只是這幾年我一直念着她的身子,不想她那麽早有孩子,薛如玉自然是不高興跟我鬧騰很久了,總是說什麽怕年老色衰我不在喜歡之類的,希望早日懷了龍種有個依靠,記得前世我登基六年她懷了孩子,算下來也就是這個時候了。

想着這些亂七八糟沒頭沒腦的東西,一群人出了蟠龍殿,前面四個宮女和四個太監提着燈籠走着,我走在中間,元寶跟在我身後,他身後還有大批的太監和侍衛,一行人十分沉默,緩步朝交泰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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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和息鳳殿挨的很近,每次我的禦辇都是直接掠過交泰殿去息鳳殿,現在想來自己對卓文靜真的是差勁的很,若我是他早就悄悄離開了,哪裏還能忍着這麽多年的孤寂。

前去交泰殿的時候,那裏很安靜,外面連個守着的侍衛都沒有,元寶忙上前推開門,準備扯着嗓子禀報時,被我阻止了,因為我突然想看看卓文靜在這個時候在做什麽。

宮女和太監魚貫而入,我也慢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只見正廳的燈亮着,不過四周仍舊沒有內監和守衛,直到走入內院,我才看到有兩個內監站在那裏,看到我們他們似乎有些傻了,彼此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挑眉笑了下,燈籠上的禦字他們難不成沒有看到嗎?或者隔得太遠了不認識?

直到我們走進了,其中一個內監才緩過神,跪在地上結結巴巴道:“參……參見皇上。”

另一個也回過神了,雙腿抖了抖跪在地上尖叫了聲:“皇……皇上駕到……”

我還沒有說話,房內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伴随着得是流水嘩啦啦的響聲。

包括我在內的衆人聽到房內的動靜都沉默了下來。

說實話一時間我真有些不知所措,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以往我去別處時,那些妃子哪個不是隆重的站在門口等待……幸好元寶夠機靈,他只愣了那麽一下,忙開口道:“萬歲爺,奴才去奉茶。”

他這麽一開口,其他人都回過了神,也各自有事做了,轉眼不是很空蕩的院子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站在院落裏猶豫了片刻,舉步推門進殿,卓文靜是我的皇後,沒有什麽不能看的吧。

聽剛才的聲音,卓文靜應該在通室內沐浴,我很自然的推開通室的門走了進去。

通室內有些熱,霧氣氤氲,卓文靜剛從浴桶裏站起身,正慌亂着的穿着浴衣,看到我走了進來,神色一驚,正在系腰帶的手也就慢了下來。

他的頭發是濕的,大概是聽了內監的禀告之聲,所以立刻從浴桶裏出來了,以至于身上的水都沒有來得及擦拭就穿衣衫,所以現在他的衣衫被水染濕,胸前的紅纓和腰間的曲線便被細細的描了出來。

我覺得自己鼻子緊了緊,有股火從裏燒到外面。正在這時,卓文靜回過了神,他忙朝我拜了拜道:“臣卓文靜參見皇上,君前失儀,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不知道是霧氣還是自己心情的緣故,總覺得他本就俊雅的容顏現在多了三分秀美,儒雅的漂亮。

聽着他略帶慌張的話,我輕聲咳嗽了兩聲道:“無礙。”

說完我本想上前扶他的,但是剛走了一步,直起身的人已随着我的動作不動聲色的退了半步,看着他那個動作,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心裏也明白這不能怪他,不說其他,這麽闖了進來還是有些調笑之意的。

于是我站定輕嘆一聲道:“那朕先出去了。”這話說完,不知為何我覺得自己有點蠢,既然已經鬼迷心竅的闖了進來還說什麽出去,不過金口又開,我只能假裝鎮定的轉身走出通室。

為他關上門後,沒事可做的我便細細的打量着交泰殿,和其他宮殿一樣,分內外兩房,只是這裏很樸素,看着不像是皇後住的地方,房梁上雕刻的花紋都有些脫落了,刻畫着歲月的影子。

看到這些,我心裏微微有些愧疚,決定明天賞賜些東西給他來裝點裝點門面,畢竟是皇後,不是他人。

這麽随意打探着,不過多時身後傳來聲響,我回過頭,只見卓文靜已經整理好浴衣出來了,給我行了個禮之後站在那裏沒了言語。

我看着他搖了搖頭,走到旁邊的金架旁拿起挂在上面的細巾,然後把他拉到梳洗臺旁,為他擦拭着滴水着水略略淩亂的頭發。

卓文靜訝異的看着我,我朝銅鏡的人笑了笑,他的臉微微紅了下而後撇下了眼。

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我一向是溫柔的,卓文靜雖然不是我喜歡之人,可是他現在在我心裏十分有地位,我自然不會如往日那般對他冷漠。

幫他擦着頭發時,我們一直沒有說話,他的發質不如女子的柔軟,不過男人嘛,要那麽柔軟的頭發做什麽,這樣就好。

頭發半幹的時候,我滿意的把細巾放在一旁。

這時卓文靜擡頭看向我,神色寧然,不複剛才的慌亂。我看着他,緩緩擡起手撫摸過他額頭上的傷疤。

他的臉有些微熱,不過眸子卻沒有躲開,直視着我,許久後他笑了下垂下眼道:“不知皇上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呢?”這話本來有些無禮的,但是從他口中說出卻帶了幾分甜意。

我放下手淡淡道:“你是朕的皇後,難道朕不可以來嗎?”

“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此時刻當是侍寝之時,皇上……”卓文靜站起身道低眉垂眼道:“皇上素來不喜歡男子侍寝的,何況微臣這等無鹽之人。”這話沒有任何争風吃醋的意思,只是那樣淡淡的述說着事實,卻讓人覺得無端的心酸。

“那是以前。”我回應道:“現在喜歡也不晚吧。”

卓文靜這時擡頭看向我,而我則伸手挑起他精致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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