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就是林深吧？”
風景上下打量着一身白色襯衫的林深，雖然在片場也有過幾面之緣，但是風景完全仔細看過，這會兒坐在畫室明晃晃的燈光下，算是把林深看了個明白。
身材一百分，樣貌兩百分，簡直就是按照張白初喜歡的模子刻出來的。
“嗯。”
林深依舊是淡淡的反應，沒有因為畫室的“高薪聘請”有任何的雀躍和讨好。
“你就是昨天給我打電話的……畫室的負責人嗎？”
林深在片場唯一認識的也就是李存，那個給他發工資的人，自然也沒有認出風景。
這話一說，風景算是知道為什麽林深條件這麽好，卻依舊沒有被星探挖到了，就這低調的性子，不主動去結交他這種大導演，估計連星探就會自然而然地無視他吧。
存在感太低了。
“對，昨天是我給你打的電話，不過我不是這畫家的負責人，至于負責人嘛。”
風景往身後那面碩大的鏡子看了眼。
這間辦公室的構造很簡約，置立在他身後的鏡面牆，實際上就是一個幌子，隔壁那間房的人可以透過這面鏡子看到這間房的一舉一動，但是他們這間卻看不到隔壁。
為了避免偷窺的嫌疑，這面子上貼着碩大的幾個字——
“這是單項透視玻璃！”
風景伸手指了指鏡子裏的自己：“負責人站在這後面呢，現在算是你的面試，一會兒只要他點頭了，你才算是真的被選上了。”
雖然風景很想告訴林深，他昨天就被選上了。不過他還是很有原則地把這話吞了下去。
“那麽，不介意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林深點了點頭。
“嗯，你有女朋友，或者有男朋友嗎？”
“嗯？”
林深不明所以地看着風景，風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
“額，這是我們負責人出的面試的問題。”
風景拿到這張調查問卷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逼的，張白初說了不動心，結果瞧瞧這都寫的什麽問題，好好的一個面試，搞得像是婚前調查似的。
風景立刻找補：“就是，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類似的經驗，在畫室當模特的話，有時候需要□□，那你如果有對象的話，最好提前報備一下，我們畫室之前就因為這個問題，被模特的男朋友大鬧過一次。”
風景說起謊來不打草稿，這也是張白初為什麽會放心讓他來面試的緣故。
林深對畫室并不了解，倒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沒有男朋友。”
“哦，所以是有女朋頭，還是性取向……”
“是後者。”
“嗯嗯，很好很好。”
風景默默地在紙上打了個鈎，然後繼續問道：“額，那麽……如果在畫室遇到前任，或者以前和你搞過暧昧的對象，會影響你的專業素養嗎？”
“這個專業素養就是……你在當模特的時候，突然被認識的人看到，會不會覺得羞恥，而進行閃躲。”
林深果斷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前任，也沒有暧昧的對象，應該不存在類似的情況。”
聽到這，風景樂了。
合着昨天信誓旦旦說林深對他動心的人，根本就是自我感覺良好啊，不過也不排除林深在撒謊了。
“不過……”
林深的一個“不過”，連帶着站在鏡子後的張白初都緊張起來了。
“不過我是一名小學教師，如果你們畫室會招待小學生學畫的話，我可能不太希望被自己的學生撞到。”
“老、老師啊……”
風景支吾地往後看了一眼，雖然看不清張白初什麽表情，不過估計他和自己差不多，肯定是驚訝多于理所當然的。
林深聽出風景語氣裏的驚訝，點了點頭：“嗯，我的職業是不是不太方便？”
“不是不是。”風景擱下手中的問卷，“純粹是我個人好奇，接下來的問題和本次面試毫無關系，你就算不想回答也沒關系。”
“可咳咳，就是我之前是在片場看過你裸替的表現才請你過來面試你是知道的對吧？”
林深點了點頭。
“那就是我好奇哈，你……一個小學教師，怎麽就突然想着去當裸替了？”
林深對于這個問題倒是一點不避諱：“因為缺錢。”而且還回答得理所當然。
“額……你不會是欠了什麽高利貸吧？”
林深搖了搖頭：“不是，就是到歲數了，該買房了，但是發現這幾年攢下來的錢連廁所的地都買不起，所以才想做兼職。”
“哦哦，那挺好。”
叮咚——
風景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
“那個，我們負責人說要親自來給你面試，你不介意吧？”
林深覺得這挺理所當然的：“嗯，沒關系。”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打開。
看到張白初的時候，林深有一瞬的驚訝，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就好像早就知道張白初是這裏的老板一樣。
風景朝張白初點了點頭，走出去之前，就把之前的問卷調查貼到張白初的胸上。
“好好面試啊。”風景的語氣揶揄，落在林深眼裏，兩人好不親密。
林深端坐在位子上，不再把視線丢過去。
張白初拿着問卷坐到林深對面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了林深那股子“劃清界限”的氣質。
“哦，你都不覺得我是意有所圖才找你來的嗎？”張白初本來是怕林深知道這是他的畫室，就直接給拒絕了，但是現在看來，他好像想多了。
“我來你的畫室工作，你就會對我為所欲為嗎？”
林深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話的時候，別有一番撩人滋味。
張白初這樣想着，也沒忘了更正林深的話。
“為所欲為過了點吧，昨天在旅館……算不上兩情相悅，也至少是你情我願的吧？”
“不是，是你趁虛而入。”
“你明明有反應的！”
“那是因為藥的關系。”
“你……”
張白初一時語塞，最後以短促的髒話結束這段無意義的争執。
兩人相顧無言幾分鐘後，張白初把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遞到林深面前。
“簽了，以後你教完書就給我過來待命。”
張白初給林深的兼職合同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林深業餘的時候，都要來畫室待命，以防止這小子再被騙，當然兼職報酬也是十分豐厚，至少是比市面上多了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