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蓮的身上。安然觀察蓮的睡相,在這樣的恐懼面前她竟然睡得這麽沉。乘着夜深,安然俯身貼在蓮身上,輕觸她的唇。蓮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沉睡着。安然伸出舌頭,輕添她幹澀的唇,親吻她。蓮翻了個身,往另一個方向倒去。蓮這麽一動,安然迫不得以只能離開她的唇。

安然看着蓮的睡顏,笑問,“醒了?”

蓮依舊閉着眼睛,一副沉睡的樣子,只是她快速跳動的心跳出賣了她。安然笑眯眯的又要貼上來,逼得蓮不得不躲開,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你還真是小人。”醒來的時候,蓮感覺到安然的心跳和溫柔的唇舌,只想靠裝睡來逃避,沒想到安然竟執意要挑破。

“你這是什麽眼神?這可是我的初吻啊。”安然笑眯眯地說。

傾城之戀(二)

蓮斜眼看安然,不相信他的話。怎麽可能!安然一幅浪子樣,英俊潇灑,嘴角常挂着壞笑,這怎麽可能是他的初吻?

“你少裝純情。”蓮笑着打擊安然,果然看到安然的笑容跨下來,但他眼神中還是笑意不減。

說起來安然總是一幅風流倜傥,好像很不可靠的樣子,但他卻在危險的地震時刻,在她門外敲了那麽久(從他們下樓梯時的空無一人可看出),他明明可以走的,他為什麽不走?

想到安然對蓮的表白,蓮的心沉了下來,不管安然說愛她是真是假,總該有所了斷,她不想耽誤安然。蓮這麽想着,猶疑的問安然,“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一天?”

“就是你離開臺灣的前一天。”

“哦。”這位始作俑者仿佛才想起這事,笑嘻嘻地說,“我是說着玩的。”

蓮聽到安然這麽說徹底無語了,比起安然眉宇間的潇灑自若,蓮言語間的躊躇反而顯得放不開了。蓮又好氣又好笑,敢情安然根本把這當作是耍她的玩笑啊,而她竟然當真了。蓮雖然氣安然的戲弄,但卻放松了下來,這麽多天來,她一直擔心如果拒絕了安然,他們的友情未必可以回到最初,而現在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語氣中多了分輕松,笑說,“耍我啊你。”

“你很失望?”安然口氣揶揄,含情的雙眼笑望着蓮,眼神中波光蕩漾,流彩四溢。他的眼宛若星辰般璀璨,笑容溫暖,蓮望着安然的笑臉愣愣說不出話來。

安然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當他這麽朝蓮微笑的時候,總能照亮她的心胸。

與安然對視了一會兒,蓮慌忙移開視線。不回答,不再望他,也不想管他話中的真假。只要能跟安然繼續這麽相處就好,不要管愛或不愛,他們的友情總是在那裏,不曾變過。

蓮躺下身子,枕着手臂,望向滿空的繁星,蓮望着無數星星集聚成河,閃閃發亮,好似鑽石一樣閃耀。在這恐懼慢慢消散的夜晚,仰天望着天際,讓蓮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蓮這麽躺着,然後慢慢進入睡夢中,再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大家都陸續從廣場回家,蓮和安然回到旅館,牆上微微有裂紋,東西撒落一地,蓮打開電視,邊看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電視新聞裏出現了直升機拍攝的畫面,通往K市的高架橋像被推倒的積木般東倒西歪,然後是被震得坍塌的房子,一夜之間,整個K市宛如廢墟。畫面轉到抵達指揮中心的國家元首臉上,他神情哀傷中帶着堅定,接着整個鏡頭都是淚流滿面的受災老人……

蓮心情沉重地收拾好衣物準備離開,身為旅人,她當然可以一走了之,然而遭受地震的市民卻不得不留在故鄉承受一切。和安然坐在出租車上,望着街道兩旁的房屋,C市的受災情況雖然不及K城,然而震後的痕跡依舊明顯,有些年代久遠的房子抵擋不住震動,已經七歪八扭了。

到了機場之後,機場大廳很擁擠,要離開C市的游客都聚集在此,機場的航線忙碌異常,在被告之暫時不能離開C市之後,蓮只能和安然在機場的旅館住下。

在旅館無事可做,蓮和安然只能看電視,新聞整天都在轉播災情,畫面上播的盡是破碎的房屋,或者是救援工作的進展,最可怕的是電視右上角一直閃動的數字,那是死亡的人數,每跳一格就代表一個生命的離世。人生如夢如幻,在那個夜晚,萬家燈火,平靜如往昔,但誰又能料到頃刻之間世事已然不同?

在機場的旅館又過了一夜,C市的清晨起着大霧,濕濕冷冷的。蓮才打開房門,只見林以境靜靜站着,神情關切,卓爾不凡,他踏着C市的清冷蕭條而來。蓮想不到,林以境會在此時此刻出現。

蓮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愣愣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林以境為什麽會知道蓮在這裏呢?是因為蓮匆忙離開臺北,他情急之下請了私家偵探跟蹤她。這次聽說C市地震,他只覺得是打動蓮的大好時機,沒想到蓮的第一句話竟然這麽冷靜,直指要害。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好的借口,情急之下說,“是你爸爸告訴我的。”但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斯老板明顯跟蓮是一路,又怎麽會把蓮的行蹤告訴他!

蓮聽到林以境的話立即明白一切,本來心中還有一絲溫暖,聽到林以境的回答後,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直冒起來,但她不能發作,只能淡淡地說,“哦。”

林以境伸出手想觸碰她,但蓮躲過了,林以境明白蓮已經看出來了,苦笑說,“我又惹你生氣了,對不對?”

“我怎麽敢生你的氣?”蓮淡淡地說,臉色冷然。

林以境看着蓮的臉,她的眼神冷冷清清,花瓣似的嘴唇卻微微顫動,洩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林以境嘆了口氣說,“蓮,在遇見你以前,我覺得美麗的女人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區別,她們有些青春亮麗,有些妩媚動人,我或許喜歡她們的身體,但并不非誰不可,反正,一人離開了,還有別人可以補上來。”

蓮不明白林以境為什麽突然跟自己說這個,看着他惆悵的臉,心裏隐隐感覺到了什麽,但不說話,靜靜聽他的聲音。

“你還記不記得小王子裏頭,狐貍說的話?”林以境問蓮,望着她的眼神平靜中帶着一絲憂傷。

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狐貍要小王子馴養他,他對小王子說,你現在對我來說就跟成千上萬的小男孩一個樣,但如果你馴養了我,你對我來說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會辨認出一種和其他人所有人都不同的腳步聲,你的頭發是金黃色的,金黃的麥子會讓我想起你,我會喜愛風兒吹拂麥浪的聲音。

小王子馴養了狐貍。而後分手的時刻臨近了。狐貍很難過,小王子說我本來沒想讓你受傷害,可你卻要我馴養你,結果你什麽好處也沒有得到。狐貍說,我得到了,是麥田的顏色給我的。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吧,蓮不知道林以境提狐貍的用意是什麽。

林以境說,“狐貍讓小王子明白了什麽是馴養。小王子說,‘一朵花兒……是她馴養了我,她對我來說比幾千朵玫瑰都重要得多。因為我給澆過水的是她,我給蓋過罩子的是她,我給遮過風障的是她,我給除過毛毛蟲的也是她。我聽她的抱怨和自诩,有時也和她默默相對。她是我的玫瑰花。’”

“我也一樣。”林以境說到這裏笑了起來,望着蓮的眼睛認真地說,“我給做過模特兒的是你,我給蓋過被子的是你,我為你耍過心計,也和你朝夕相對,正是我為你花費的時間,才使你變得如此的重要。”

蓮從沒聽到林以境會這麽說,想起他們曾在一起度過的時光,他細心的照顧她,有時聊天說笑,有時下棋解悶,有時也一起照料花花草草,仰望星空……那時的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從未想過他們有一天竟然會走到這樣的境地。

“蓮,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我馴養于你,而你早已被別人所馴養。”

蓮望着林以境的臉,他朝她微笑,然而他的聲音卻是那樣的苦澀,蓮知道他這麽說是要徹底放棄她了,雖然這是她所期待的,但心裏難免惆悵。畢竟林以境陪她度過了最苦悶的時光,久病纏身的日子裏,他用笑容溫暖她,他曾帶給她尴尬和苦悶,但此時此刻,蓮想到的全是他的好。

“對不起。”蓮澀澀地說,不再看他。

林以境笑了起來,跟狐貍說了一模一樣的話,“我也從你身上得到好處了,那是麥田的顏色給我的。”

本來,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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