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五章

入院第二百六十天

生活的苦難是，當它為你關上一扇門時，偶爾也會把窗戶關上。

不二周助一定是上帝的寵兒，所以上帝在他身上用了那麽多心思，給了他容貌、智慧……與生俱來的親和力讓他在人群中總是無往不利。

直到他遇上了手冢國光。

同樣家世出衆，學識出衆，容貌出衆，球技出衆……但不二更享受伫立在手冢背後的陰影裏。每次考試總是穩穩排在榜首手冢身後，在網球部裏也長期占據二把手的位置。

如果沒有任何意外，不二大概是會這樣一輩子追随着那個少年的背影。

他毫無怨言。

——或者說，他享受這樣的距離。

不遠不近，一伸手，他可以觸及到對方的肩膀。

直到那個年輕的小武士肆無忌憚地闖入他的地盤，漸漸占據了本該屬于他的位置。

手冢說：「越前，你要成為青學的支柱。」

他用那樣期待信任的眼神注視着少年，而少年同樣也報以崇敬依賴的目光。

不二想，這裏一定有哪裏出錯了。

他從不奢求能夠成為和手冢并肩而立的人。

卻未曾想到，原來，他或許從來不是手冢期許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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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貪婪地不願讓任何人成為手冢的特別。

那個雨夜。

手冢說：「我期待着越前的成長。」他的目光那麽明亮，不二竟說不出一句話，讓對方回過頭，看一看，他一直在身後。

哪怕觸手可及，原來也遠在咫尺。

愛與欲是天才也躲不過的囚籠。

不二對幸村說：「我想占有他。」

第一次這麽清晰直白。

他做到了，卻似乎把手冢推得更遠。不二有時覺得，是否在手冢眼中他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所以他的一切出格，在手冢眼中只得到了包容。但不二要的從來不是包容。因為手冢總是那麽體貼，體貼地為所有人設想，卻唯獨遺忘了自己。

覆水難收。

不二精于缜密的布局，從不會輕易留下痕跡，唯獨手冢，能讓他手足無措。他明明想告訴手冢他已厭倦停留在他身後，他想要大步上前，和手冢并肩而立。

可結果，只是讓對方覺得是一時的任性。

窗外的烏雲滿天，不二的心緒煩亂，他沒有告訴手冢抑或龍崎教練一聲就私自逃訓，想必對方會暗自生氣吧，然後下一次布置一百圈兩百圈的訓練作為懲罰。

不二搖了搖頭，卻看到窗戶下自家門前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睜開冰藍的眼眸，飛快跑下樓。

「手冢……」不二內心隐有些喜悅，臉上卻仍是雲淡風輕的笑容，「是來抓逃訓的部員嗎？」

手冢一言不發，只是眼睜睜看着不二。

不二抿了抿唇，心中竟隐隐有些膽怯。

「為什麽……」手冢銳利的目光鎖定不二，「不二，你在逃避什麽？」

不二輕笑：「逃避？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幾天。」

「休息？」手冢搖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那麽，你以為是什麽？」

手冢取下眼鏡，專注地凝視着不二。

「我原以為，能等到你主動走到我身旁的那一天。」

不二驚訝地擡起頭。

………………………

是夜，幸村輾轉難眠。

塞上耳機，聽着平緩的鋼琴曲在耳中流淌，幸村突然感受到手中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幸村打開屏幕，只看到裏面一條未讀短信的提示。

—「被告白了該怎麽辦？」

不二周助

作者有話要說：

☆、入院第二百六十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