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相戀
“從片子上看骨骼并沒有傷到，明天可以出院了，但是要記得每周兩次檢查。”
“那就太好了，謝謝醫生。”明天可是部長選拔賽的日子，能出院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對面的醫生抵了抵眼鏡，有些猶豫地說道“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建議你做一次全身檢查。”
“有什麽問題麽？”幸村驚訝地反問出口。
“這個……現在不能随意下結論，還是要看檢驗報告才好下論斷。”醫生摘下透板上的光片交給他，低頭忙碌起來，幸村不方便細問，只得收拾了東西離開。檢驗啊……自己的身體，好像并沒有很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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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市你來啦，身體好些了嗎？”因為是周六，學校裏并沒有什麽人，幸村一靠近球場就立刻被四處張望的丸井發現了。
“不用擔心，我可是被批準出院的。”幸村看着身邊立刻圍上的一群人，下意識地看向原處尋找真田的身影，果然看到他在球場邊望向這裏。
“好了好了你們這群家夥，趕緊好好熱身啦。精市我們去看臺吧，我們倆可是vip的位子哦。”在學姐的熱情接待下，幸村還來不及和一些前輩打招呼就被拖到了看臺座位。
真田不動神色地關注着幸村的一舉一動，心不在焉地揮拍，衆人卻不知道，此時在這個冷面的少年心中，已經做出了一個令人極度震撼的決定。
終于熬到了比賽開始，大家看着真田獨自一人站在球場一側，宛如君臨天下的帝王，一時間都有些畏懼，不敢上前。正在個人心中天人交戰之際，仁王首先出場“我來。”丸井愣愣看着仁王拍拍自己的肩走上前去，忽然對這個一直與他拌嘴吵架從來正經不起來的人有了一份敬意……
丸井氣喘呼呼地睜開眼睛看着場中的比賽，心中的震撼還沒有消褪。太可怕了，和真田這個家夥對決，實在是太可怕了。像自己這樣氣喘呼呼都還算是過了幾招的，許多人根本一個球都沒有接到就直接退場了，現在場上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精确計算過真田此時體力速度的柳蓮二了。只是柳的數據雖然已近精細得令人欽佩，但最終還是以6比1敗下陣來。撐着膝蓋看着柳輸了最後一球，丸井放松下身體，向後一倒和仁王背對背癱坐下來。
“好，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挑戰完畢。就由我來宣布最終結果。”學姐看到比賽結束，起身準備宣布結果。“那麽，立海網球部的下一屆部長就是——”
一聲氣勢十足的“等一下。”忽然響起，在場衆人都是一愣，随即才找到聲音的主人，齊齊看向場中的真田。
真田緩緩走到看臺前，神情嚴肅地對學姐說道：“還有一個人，沒有上場。”
學姐微微一驚，随即似有所悟地看向身邊的幸村，“是這樣沒錯，但是……”
“但是，幸村的實力在我之上，我曾經輸給過他。所以部長一職，理應由他擔任。”此話一出，舉座皆驚。然而其中最驚訝的，卻屬幸村。他當然明白，以真田的性格，方才說的話絕對不是玩笑。但是他們之前并沒有真正的對決過，誰勝誰負并沒有過明确的結果……況且，需要嗎，即使我們曾經私下打過比賽，需要在這個時候破壞規則将本該屬于他的榮譽給予自己嗎？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真田，似乎是想要探尋理由，對上的一雙眼睛卻意外地在堅決之外還散發出一種……溫柔？這一刻的幸村真正的震驚了，原本他感覺到真田對自己似乎十分關心，就在前天自己還為此對他表示過感謝。但是如今，真田為了他舍棄了頂端的王座，這讓他心中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樣的包容這樣的守護，為了他垂下高傲的頭顱，甘于屈居第二……這是，什麽樣的感情呢？
“別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幸村精市有沒有參加今天的比賽，根本就已經放棄了競争的資格，你現在要把位置讓給他，太荒唐了！”
“就是，至今也沒有注意過他的單打，不比怎麽知道？”
“就憑這個新來的一年級轉學生？哼。”在驚訝過後，許多二年級的學長紛紛表現出不滿。丸井偷偷看向幸村，卻見他若有所思，對于學長的話也都置若罔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可以證明。”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紛亂中，唯一的女聲響起。“我看過他們的比賽，真田的确輸給了幸村。所以幸村有資格擔任部長。”說着，側過頭去看向幸村，眼中滿是支持。真田雖不明白學姐為什麽要幫他撒謊，但好在目的相同也就不做計較，也一臉期盼地看向幸村。
見衆人又重新安靜下來将目光彙聚到自己身上，幸村這才粲然一笑“那麽，我可以說話了嗎？”見衆人怔怔點頭，他輕輕咳了一聲，正了臉色，這才開口“首先，我不會妄自菲薄假意謙虛，先不論真田，其他在場的各位，我都可以肯定地說一句，你們贏不了我。大家先別生氣，聽我繼續說。其實部長這個位子，真田是沒有權利讓給我的。部長說過，如果中途有人戰勝了守護者，其他人可以再次挑戰。也就是說，你們在場的各位都有權利再向我挑戰。但是我剛才也說了，如果沒有受傷，我可以完敗你們各位。”見許多人已然是面色不善，幸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其實我本人對于部長這個位子并沒有很大的執着，但是既然真田和學姐認為我有這個資格，那麽我也願意接受。我幸村精市願意在此立誓，只要是由我擔任部長，我絕對會帶領大家贏得全國大賽三連霸！”
聽到這句話，衆人的震懾程度絕度不亞于之前真田的那句。連平日裏和他關系極好大的丸井仁王等人也不由愣在當場，印象中的幸村一向是溫和淡然的，卻不知竟可以爆發出如此淩厲的氣勢，讓人忍不住要在他的誓言下跟随着歡呼。
真田不自覺地挺直了身體，用滿懷豪情的熱情目光鎖定那個看似柔弱的少年。這正是他的精市啊，能在江湖上稱霸一方掀起腥風血雨的精市啊，那個風華絕代的風雅閣閣主，豈會是等閑之輩！那一刻，即便是冷定的真田也有些抑制不住內容湧起的熱血，那邊等待了千年的愛意也随之燃燒沸騰起來。
幸村輕輕笑起，随意的笑容卻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一雙亮得如同承載了全部星光的紫瞳同樣看着真田，那一瞬間，身體深處傳來一陣柔軟的沖動與戰栗，竟忽而興奮地想要展翅翺翔。真田，既然你能為我做到如此，我也，必将回報！
“那麽，”幸村擡手将耳鬓的碎發歸到耳後，“雖然可能有些任性，但是我會用左手，一一接受你們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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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埋頭放好鞋，走進客廳對着桌上的照片微微一笑“我回來了。”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紙袋放下，怔怔看着照片中的女子溫暖的笑容，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麽。
那一天部長選拔賽，他任性地用左手接下了衆人的挑戰，雖然初學時是用左手握拍，但後來一直都是用的右手，左手對于力度方向的掌握都要差許多，雖然最終還是贏了比賽，卻十分勉強，同時因為身體的活動還是傷到了右手，只得再回醫院檢查。本來真田堅持要陪着他去，但是他心中惦記着上一次醫生的話，硬是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獨自去醫院檢查。可結果……
他無神地從紙袋中拿出大堆藥品，一時間感到茫然無措。他已經失去了太多，母親，祖母，所有的親人都離他而去，遠在國外逍遙的“父母”從來不曾在乎過他，只知道一味地寄錢，一直陪伴着他的，就只有網球而已。自己才放出過那樣的豪言，轉眼卻要放棄嗎？
“喲，精市在看什麽呢？”猛然擡頭，卻看到那個夢魇一般的男人居然正在自己面前倚牆而笑。
騰地站起身來，全身微顫，努力吐出平穩的句子“請你出去。我不歡迎你，你這種行為是私闖民宅。”
“別這樣說。我可是在家等了你很久哦。而且上次我們明明相處的很愉快的。”男人緩緩走近，幸村恐懼地連連後退，卻暗中繞道桌後，将他繞到門口方向。“滾出去，不然我就報警。”
“警察來了你要怎麽說？說我入室搶劫？說我私闖民宅？哈哈，你是我兒子，我為什麽不可以來？不過……我可以幫你想一個借口。”男人揚起下巴從容應對，眼角飄過桌上的照片，若有所思，“你可以說，我想強暴你。”“啪”幸村氣極，揮手一掌甩過，“閉嘴！”怒氣一瞬間爆發開來，似乎連身體都要承受不住，胸膛不斷地起伏着，仍然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疼痛。“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在媽媽面前說這樣無恥的話！”
男人雙眼一亮，一發狠扯過幸村的肩膀死死扣住“你又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
“放開我！”幸村摸到果盤邊的小刀，“我不是你兒子，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太天真了，以為憑這個就能對付我？”幸村因為常年打球，臂力并不弱，但男人成熟強勁的身體顯然比幸村更強，握到的手被大力扭開，小刀立刻跌落到地上，男人順勢将幸村往後一推，趁他來不及起身就一把死死按住，“媽的，你以為誰稀罕你這個賤人生出來的雜種，要不是因為絕對不能讓你死在他們手裏，老子懶得理你。”
他的肘部正壓在幸村胸口，幸村立時就感覺到呼吸困難，盡力伸手勾到小刀，來不及多想就往男人腰側刺去，男人的腰部立刻見了血。“混賬！”男人怒吼一聲，一手扣緊他的脖頸“我不殺你你倒先動起手來，果然是個禍害。”說着忽而奸笑起來“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幸村本來就已經感覺呼吸困難，腦中有些暈眩，如今男人發狂之下發力，立刻痛得蜷起身子，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也動彈不得。動不了了……他是要殺了自己嗎，幸村的意識尚未完全渙散，模糊地想着是否就要這麽死去時，男人卻忽然松開了手。看着幸村蒼白的臉色喃喃自語“算了，我不殺你，你也活不長了。哈哈，我不殺你，我要看着你痛苦的死哈哈哈，賤人，居然敢背叛我，你這個賤人，休想自殺，哈哈哈，休想！”說着當真起身放開了幸村，卻斜眼看了一眼散在桌上的藥瓶，将所有的藥都塞回紙袋準備拿走，眼中閃爍着瘋癫而雀躍的光芒。幸村無力阻止，他倒在桌後，幾乎無法呼吸。
男人拿好紙袋，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麽，突然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
“你做什麽！”因為幸村前幾日生病住院，所以給了真田家中的鑰匙請他帶一些衣物用品，所以今日真田來看望他時就自己開了門，不想一開門正好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撒心病狂般翻動着物品，幸村卻倒在桌後一動不動。當下第一反應就是入室搶劫，登時就一拳打上男人左臉，打得男人一個踉跄，手中的袋子掉下地藥瓶散了一地。
“別礙事！”男人也一拳揮來，真田随手拿過幸村擱在牆邊的球拍打像男人。真田出身警察世家，劍術與格鬥術都有修習，此時又心系幸村，一時竟将一個成年男子打得措手不及。男人敵不過他，落荒而逃。真田也無心再追，倉促地跑到幸村身邊，“精市？你怎麽樣精市？”
“藥……”幸村費力地想要說話，聲音卻十分細小，真田俯下身将耳朵貼到他的唇邊才能聽清。“好好，我去拿，我拿。”真田急急起身撿起藥瓶，發現雖然數量很多但似乎都是同一種藥物，便到了水扶他坐起來讓他服下。然而幸村此時已經氣若游絲，根本無法開口，真田情急之下竟模仿了前世的做法，自己含下藥片渡給了他，幸村嗆了一下，連連咳嗽，卻似乎氣息開始通暢起來。“精市……”真田憂心不已，但幸村只是痛苦地皺着眉，說不出話來。“你堅持住，我去叫救護車。”
“不……”幸村似乎恢複了一些，“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田熟知幸村的性格，雖然經過了轉世，但骨子裏的個性仍然沒有發生變化，自己身體有恙，他只會自己忍着，絕不會告訴別人，若不是自己今天真好趕來，恐怕一直都不會知道他得了這麽嚴重的病。難道真的是因為魂魄不完整，導致身體孱弱嗎？可是從之前的比賽來看，幸村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啊。
幸村因為力乏，很快便睡了過去，真田放心不下，也同家人打了招呼，留下照看他。于是第二日幸村醒來時，便意外地看到了床邊的真田。“弦一郎……”幸村喃喃一聲，漸漸回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垂下頭坐直身體“你沒有回去啊。”
真田還沒有來得及上前扶他，伸出的手一時有些尴尬地僵住“你昨日的狀況……我很擔心，現在感覺如何？”
“已經沒事了。”幸村做了幾個深呼吸，确認昨日病發的症狀已經消息。“昨天真是謝謝你了，還讓你為我擔心，抱歉。”
“精市……”
“恩？”
真田看着幸村尤顯蒼白的臉色，呼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願不願意，搬來我家裏住？”
TBC
☆、相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