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DR.程退出去，聲控門在他面前合上，T.A.還靠在走廊上沒有走：“一個試驗品有什麽好找的。”
DR.程轉身就走：“領導交辦的事去做就是，我幫你收拾的爛攤子夠多了，別煩我。”
“你就幫我做個人出來吧，反正都長一樣，張認不出來，71號實驗也沒做完，沒什麽損失。”
“你以為一個人造人這麽容易做出來嗎！你沒責任心成這樣，要不是我要用71號繼續做實驗你是不是一輩子瞞着71號脫離的事？！”
T.A.笑：“不是怕被張叨叨嗎，現在失蹤一個多月要到哪找？”
“不關我事。”DR.程走的飛快。
“別這麽冷漠嘛，同事之間該互助友愛……”T.A.拉着DR.程的白大褂不放了。
“實在懶就要36號出去找，他的實驗已經完成，應該派得上用場。”DR.程一把抽出衣角：“別碰我，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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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裏花花草草開得繁茂，木質的秋千搖椅上歐紀銘抱着阿連：“送個好東西給你。”
“什麽？”
“當當當當，”歐紀銘把今天才拿到手的水晶手機舉起來：“給你。”
的确是很漂亮的手機，全水晶的機身，晶瑩剔透，可以直接看見裏面的機芯，按一下按鍵，整個機芯都亮起來，發出的瑩透的淡紫色光華，被水晶的分割面閃耀成零零碎碎的彩。
阿連愛不釋手：“好漂亮。”
“你喜歡就好。”歐紀銘抱着他親：“只要你喜歡，天上月亮我都摘下來給你。”
阿連想了想：“那個摘不下來，太高了。”
“太高不怕，拿梯子架，好多梯子壘一起，就高了……”
旁邊修建花草的舒姐嘀咕道：“少爺腦子被傳染出毛病了……”
“真的嗎？可是梯子搭在哪裏呢？”
“搭在……嗯，這真是個大難題，要不先修一座高牆，再把梯子搭上去，就能順着梯子爬到月亮了……”
舒姐繼續嘀咕：“戀愛中的人真是智商為負啊……”
“這樣啊，好聰明。”
“那當然，不聰明怎麽教你。”
舒姐忍無可忍拿着大剪刀走遠：“再聽下去我智商也要負了……”她低着頭幹活，沒看到白色的院牆外，一輛熟悉的車漸漸開近。
阿連把手機舉在眼睛上，透過水晶看太陽：“好亮。”
“別把眼睛看壞了。”歐紀銘用手捂住阿連的眼睛：“把我連寶寶美麗的眼睛刺壞了，那我可要心疼死了！”
“嗯。”阿連乖乖地放下手：“眼睛花了。”
“花了就閉一會，靠我懷裏，”歐紀銘摟着阿連：“我不在家的時候都在幹什麽？”
“看電視，睡覺，吃東西，幫舒姐幹活……”
“她居然叫你幹活！”
“不不，反正我沒有事。”阿連手指纏着歐紀銘的手指：“我會做好多家務了。”
歐紀銘和他十指緊扣：“是嗎？好厲害，都會什麽呢？”
“嗯，疊衣服，挂衣服，燙衣服，”阿連慢慢地說：“嗯……還有，打領帶……”
歐紀銘有點詫異：“打領帶？”
“舒姐教我的，不過我只對着你的襯衫試過，”阿連微微笑着看着歐紀銘的眼睛：“我想哪天試一下，好不好？”
“明天！”歐紀銘拍大腿：“明天我上班，領帶你幫我打！就這樣定了！”
“好。”阿連點點頭，仍拉着歐紀銘的手：“不過舒姐說我應該去上學，至少……該認識字。”
歐紀銘愣了一下，他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可愛的阿連在學校裏被衆多男老師男同學包圍的畫面：這個男生說：【好可愛讓我摸摸頭！】
那個老師說：【摸頭怎麽夠我要摸身體！】
這個男生說：【來摸啦連連】……
CUT！NO！NO WAY！歐紀銘立刻說道：“上什麽學，我教你還不行嗎，”想想自己沒時間，馬上說：“真不行我請幾個上年紀的女老師到家裏來，讓她們教你，什麽學不會……”
“紀銘。”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歐紀銘的身體僵住了，他輕輕拍拍阿連的背：“站起來。”
阿連順從地松開手，站起身，離開歐紀銘的身體，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女人。
她，很美。阿連直覺地想。比他以前見過的任何女人，包括電視上的，都美。
歐紀銘轉過身：“琪珺，你回來了。”
琪珺微笑地看着男人：“這就是你新歡？”
她聲音淡淡的，似乎是溫柔，但歐紀銘只覺得這話很耳熟，他一口否認：“這是我撿回來的孩子，他腦子不好所以暫時住我家。”
琪珺并不糾纏于他的解釋，仍然微微笑着：“我說你怎麽不聯系我，就為了這個小孩？”
歐紀銘終于想起來了，同樣的話露娜也說過，問題的即使是同樣的話，不同的人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效果完全不同啊，歐紀銘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誤會了，我和他沒什麽。”
琪珺搖一下頭：“你不覺得很過分嗎？你不是說……”
她的話沒有說完，歐紀銘控住她的下颌吻在她的唇上。
阿連愣愣地看着無法再發出言語的女人和環繞着她的男人，他覺得自己應該不要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無法移動自己的視線，還有身體。
舒姐碰碰他的手臂：“阿連，我們進屋去吧，別看了。”
阿連仍然一動不動，像被冰凝住般。
舒姐嘆口氣：“沒用的，琪珺小姐是少爺的未婚妻。”
未婚妻……阿連覺得眼睛有點酸，但他沒法眨動眼睛，他輕聲問：“未婚妻，和妻子，是不是一個意思？”
“就是将來成為妻子的，”舒姐拉着他的手腕：“阿連，別難過。”
“舒姐，”阿連慢慢轉過身：“我冷……”
“冷就和我回屋，別管他們了，”舒姐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來進屋子裏，她覺得少年的手真的寒冷如冰：“你沒事吧？”
阿連搖搖頭，他突然捂住嘴：“想吐。”
他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扶着旁邊的沙發幹嘔，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舒姐慌了，連忙撫着阿連的背：“吃什麽吃壞了？怎麽回事？”
這時歐紀銘摟着琪珺的肩走進客廳，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阿連，立刻問道：“怎麽了？”
琪珺擡頭看男人的臉：“你去看看他吧，好像不舒服呢。”
歐紀銘收回視線望着女人秀美的臉龐：“他沒事的，你才做十幾個小時飛機回來，我陪你上樓休息休息倒時差。”
女人微微推開他：“可是我看你很緊張那個孩子，你去看他吧，我自己去休息。”
阿連竭力想忍住一波波湧上來的反胃感，他拼命地克制着，他只是覺得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歐紀銘搖搖頭：“你別誤會我和他的關系，他腦子不好我是看他可憐，走吧，我陪你上樓。”
他拉着女人的手往樓梯走，溫柔卻強硬。
舒姐不停地拍他的背：“坐到沙發上吧，我倒點熱水給你。”
她扶着少年靠到沙發上，擡頭看已走到二樓的那對情侶，歐紀銘正偷偷側着臉看樓下的阿連，滿臉的心疼。
舒姐扔他一個鄙視的白眼，轉身給阿連去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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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坐在主卧的美人榻上，她什麽時候都是優雅端莊的坐姿，即使在審問未婚夫時。
歐紀銘低着頭：“你突然回來怎麽不叫我去接你。”
“叫你接我還能看到這樣的好戲？”琪珺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左手中指的卡地亞訂婚戒發出低調奢華的光。
歐紀銘繼續解釋：“你誤會了還要我解釋多少遍，阿連還是個孩子，我把他當侄子看，所以抱他坐我腿上，真的沒什麽。”
“你愛玩我知道，嗯，應該說我接受，我接受你所有所以和你訂婚，但我希望你有點分寸，我和你認識這些年你有多少露水情緣我不和你算，你和我有婚約還繼續玩一夜情我也沒有問題，但是那個孩子，”琪珺食指點了一下：“住在這個房子裏吧？”
歐紀銘沒法撒這麽明顯的謊，他只好點頭。
“想讓我當什麽都沒見過……”琪珺揚起手指：“就讓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