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卑鄙！程一心保護他他居然用程作威脅！”
“自古兵不厭詐，這個男人有一套。”T.A.語調平淡，結尾處卻微微上揚。
DR.簡望向T.A.，男人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發抖，如見血興奮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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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殺人，我熱愛和平。”歐紀銘接着說：“可是我有正當防衛的權利吧，程醫生。”
68號仍拉着鞭子：“我的任務是殺你，其他人與我無關。”
歐紀銘微笑着說：“那麽你覺得是你的鞭子快，還是我的手快？我剛說過，我的手指可是很靈活的。”
68號還想說話，耳機裏突然傳來DR.簡的聲音：“68號別亂來，那個男人不是開玩笑！”
“簡，我讨厭被威脅。”68號冷冷地回道。
DR.簡急了：“靠你別亂來，你抽歐紀銘抽爽了，可歐紀銘随便殺了程怎麽辦！你有什麽氣撒我身上，別亂來，聽到沒有……”
歐紀銘在一旁說：“哎呀還有遠程指導啊，集體的智慧是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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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嘴巴太壞了真想抽他，”DR.簡恨恨地瞪着屏幕裏的歐紀銘：“怎麽辦，68號不是順從的個性，他不是15號或29號，搞不好他真的要亂來，如果再被歐紀銘這麽刺激的話……”
T.A.将通話器從DR.簡手中奪過來：“68號你撤下，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68號微微偏過頭：“我更讨厭被自己人威脅。”
歐紀銘還在冷嘲熱諷：“哎呀窩裏反啦……”
T.A.握着通話器：“68號我給你最後通牒，他媽的給我退下去！”
DR.簡急得滿頭是汗：“T.A.你語氣好點行嗎，那是68號不是15號，他發飙起來程就完了！”他貼在T.A.手裏的通話器軟着聲音說：“68號我拜托你，別被歐紀銘激怒，你退下來，不是你輸，求你識點大局，程是最優秀的科學家之一不能出事，求你了，算我求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稍微忍一下行嗎？”
68號沉默了一會，他擡起眼睛望着歐紀銘：“這次算你運氣好。”
他輕微擡起手，長鞭像有生命一樣往回退去，如蛇般盤在他手上，暗色的鞭子和玉色的手指，黑白分明。
歐紀銘收回槍：“我可不認為這是我的運氣哦，”他微笑一下：“這是實力。”
“別讓我再看見你。”68號轉身離開：“我保證你下次絕沒有這樣的運氣。”
歐紀銘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陰影裏，轉頭望向DR.程：“不好意思剛才沒有吓到你吧？”
DR.程面色平靜：“你的所作所為只是一步步證實你是個真正的人類，趨利避害權衡得失，善于抓住機會，比如挑撥，68號不是你的對手，我是認真的這樣認為。”
“那當然，我是人，就像你說的，人的頭腦是非常複雜的，而且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一點小花招沒有還怎麽混？”歐紀銘向前走去：“走吧，我要接我的連寶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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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T.A.，真的讓他去見71號？”DR.簡才剛舒一口氣又緊張起來：“真的讓他帶走71號？”
“你不覺得68號太嚣張了嗎？”T.A.将手裏的煙頭彈到地上，他帶着點戲谑的口氣：“嚣張到我想毀了他，呵。”
DR.簡安慰道：“他只是年輕氣盛，沒惹出大亂子。”
“還等惹出大亂子？”T.A.擡頭望着他：“腦電波幹擾儀總該有第一個試驗者吧？”
DR.簡臉色變了：“68號沒犯什麽大錯，你不能這樣對他。”
T.A.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68號是我和程一起做出來，Prof.王和程一起試驗成功，他是個非常優秀的人造人，不能因為一點點違抗就……”
“你忘了人造人的目的是什麽？”T.A.輕輕地聳肩：“是為人服務的，服從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這都做不到，那算什麽？”
“可是……”
“不過現在重點是歐紀銘，”T.A.打斷DR.簡的話，他看向身後的36號：“去叫44號。”
“現在要用44號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T.A.回過頭，他立刻站起身：“Col.張，您怎麽會到我這裏來，我手頭正好有緊要的事……”
Col.張走過來，他望着屏幕：“歐紀銘進來了？”
DR.簡連忙解釋道：“本來程是打算說服他走的，可是……”
“歐紀銘是歐氏家族第一繼承人，你叫44號去對付他，你是怎麽想的，”Col.張手背在身後，他并沒有用太多責備的口氣：“程有一點我很讨厭，卻也很欣賞，T.A.你認為是什麽？”
T.A.遲疑了一下：“不準殺人？”
Col.張手撫着一齊往後梳去的花白頭發：“這裏是總部試驗室的A7號研究所，不是你呆慣的戰場，毀滅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T.A.你非常能幹，但你在戰場之外的地方還有的學啊。”
DR.簡疑惑地望着這間研究所的負責人：“您的意思是？”
Col.張望着屏幕裏歐紀銘年輕的臉：“解鈴還須系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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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怎麽不在辦公室？”29號看一圈空空的辦公室：“你別慌，等他回來我們再來找他一次。”
阿連跟在他身後，眼睛裏仍是掩飾不住地慌亂，29號嘆口氣，拉着他的手：“我先送你回去吧，唉，你為什麽這麽不想要孩子啊，總是條生命啊。”
“我……我是男的，而且……”阿連低着頭：“我不是人啊，要是生個怪物怎麽辦……”
“應該不會啦，簡和程都知道你有孩子的事，他們什麽都沒說就肯定說明不是個怪物，不過他們為什麽不告訴你呢？”29號邊想邊說：“好像還在刻意隐瞞。”
“這，這不是什麽好事。”阿連拉拉他的手：“你也不要和別人說好不好，別人知道我是男的還生孩子會覺得我很奇怪的。”
“我當然不說，可是你這樣……”29號伸手摸摸阿連凸出的肚子：“能瞞得住嗎？而且，他知道嗎？”他停了一下：“我是說歐紀銘。”
阿連愣了一下，搖搖頭：“他不知道。”
“要不要告訴他？他是孩子的爸爸，應該會很高興吧……”
“不，他一定也不會高興，他根本不想要孩子，”阿連聲音低下去：“而且他已經覺得我是怪物了，再生孩子他會更加覺得我惡心……”
29號無法相信：“他覺得你惡心？怎麽可能，你這麽可愛。”
阿連望着他：“他親口說的，他看見了培養池……他說惡心地隔夜飯都要吐出來……我……”
那天鼓起所有勇氣去找他，看見他抱着別的女人，對他說惡心，叫他滾，說不過是玩玩腦子有毛病才會喜歡……而因為自己私自地跑出來，害死了無辜的15號……阿連只覺得心裏翻攪地厲害，肚子隐隐疼起來，他突然想起來了，肚子裏還有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人類男人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