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齊的霍彌。他還沒睡幾小時呢,這麽早就又要集合?還要不要人活了?
葛律穿好衣服小媳婦般的跟在霍彌身後出去,發現外邊也同樣的哀嚎遍野,瞬間就平衡了。
站軍姿、吃早飯、繼續站軍姿、練習、吃飯,枯燥又循環的日子開始了。
第二天的日子照常水生火熱。不過今天有霍彌站在隊伍裏一起陪他煎熬,感覺好像也不是那麽痛苦了。不時眼光飄過去看站在前排一點的霍彌,頭頂那麽大太陽他依舊面不改色,汗水也沒一滴。
雙臂放在身側杵在那兒一動不動,不出聲還以為是石雕。
霍彌體力從小就比他好,而且還很愛運動,聽說還得過什麽武術冠軍呢。軍訓這點苦想必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問題。
中午解散的時候比其他班解散得晚些,去的時候小小的食堂已經爆滿了,幾乎沒位置。葛律碰到了吳銘,兩人排了老半天隊才打到飯。
端着餐盤的兩人左看右看,不遠處一個女孩子身邊空了一個座位。眼神拉回又繼續瞟,就見霍彌和一個美女坐在一張比較角落的桌上,一人一邊還空出個位置。
葛律眼睛一亮,立刻領着吳銘往霍彌的方向走。
順利的搶占到位置,霍彌只是擡了下眼瞥了眼自覺就和他并排坐着的葛律,沒說話。
葛律坐定,看着霍彌對面坐着的那位巧笑倩兮的美女。不知怎麽的,忽然感覺到一陣煩躁。說不出為什麽,就是不爽。
葛律擡眸看向讓他莫名不爽的美女,忽然就對她露出一口白牙,擡手就搭上了霍彌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擠眉弄眼:「霍彌你小子好福氣,這哪泡來的美女啊!昨天那個領回來過夜的都還沒甩吧,今天怎麽又找了個籃球一樣胸部的女人,你膩不膩啊!」
葛律的聲音不大,但也足夠在場四人聽到了。
那美女一聽,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吳銘看不順眼的在飯桌下踢他。眉毛皺得跟搶了他老婆似的:「說人話!怎麽那麽個教法都學不會呢。」
葛律瞪回去。
女孩的眼睛幾乎是立刻就紅了,低着嗓音飛快的對霍彌說了句:「我忽然想起來有個重要的東西掉了。我出去找找。你慢慢吃。」說着就捂着嘴巴就跑了。微卷的長發在空中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惹人憐愛的窈窕身影漸漸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
葛律看着她跑遠的背影嘟嚷了一句:「捂着嘴巴跑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懷孕了。我都還沒說完呢,才這麽兩句話就被打擊到了,沒勁。」
霍彌坐在原地,只是下意識的叫了聲美女的名字,卻沒有去追的打算。
吳銘收回視線,低頭扒拉了一口飯,伸腿又踢他一腳,嘴裏包着飯含糊的:「人家一美女又沒招你又沒惹你,你犯什麽病?拿着人家就開涮。」
吳銘記得高中時候的葛律不是這樣的,雖然同樣惡魔,但不會随便就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話那麽惡毒的。更何況對方是個女的,變成這樣大概就是他高中時期那個女朋友甩他時說的那些話吧。正是那樣敏感易碎的年紀才最容易受到傷害,什麽都容易較真,什麽都記得特別深,特別是恨。從那以後葛律的性格就變成這副鬼德性了。
葛律撐着下巴,同樣的郁悶,臉沉的如同閻王。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火發得着實有些莫名其妙。但嘴上就是不肯服輸:「她是沒招我惹我,但我就是看着礙眼。心裏不爽怎麽。我高興。」
火,到底是火什麽葛律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看見她和霍彌說說笑笑一起吃飯的樣子不爽,總之就是看着礙眼極了。非得說幾句難聽的把人得罪跑了心裏才舒坦。
吳銘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橫鐵不成鋼的又扒了一口飯,跟仇人般的用力嚼:「你這張嘴巴遲早害死你。」
葛律沒精打采的準備吃飯:「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倒也幹淨。」
吳銘吃着飯菜,分心瞥了一邊神色沒有丁點異常的霍彌,不知為什麽,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毛乎乎的感覺。吳銘不可察覺的皺了下眉毛。他感覺,如果說葛律這些舉動叫莫名其妙的話,那霍彌的反應就叫詭異了。
那張臉上不見半絲陰霾。不但如此,他沒看錯的話,霍彌看着葛律的眼底隐隐透出了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他......在為什麽事情高興着?
為什麽他還能那麽平靜?葛律讓他得罪人了吧。甚至連簡單的訓斥都沒有一句,為什麽他能夠這麽平靜的繼續吃飯?
霍彌的态度真的太詭異了。吳銘晃晃腦袋,摸摸手臂上突起的雞皮疙瘩。幹脆不想,他們兩個的事也與他不相幹!
葛律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嘴裏的飯菜,眼尖的看着霍彌餐盤裏菜色明顯和他們不同的飯菜,又吃了口和昨天的口味大相徑庭的飯菜。他那精明的腦袋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靠!為什麽你有小炒我們只能吃大鍋菜?」
霍彌一愣,然後笑了起來,低頭吃自己的:「能為什麽?我長得好看呗。」
葛律咬牙就是不服氣:「假公濟私!」仗着班長的位置搞特殊是吧。「小人!」
霍彌眼睛一彎:「我知道你這是羨慕,不服氣的話來把我擠下去啊。」
「誰像你那麽僞君子,爺爺我可沒那閑工夫。不想我說出去就把你的菜貢獻出來。」葛律哼了一聲。
霍彌倒是大度,将盛着菜那邊往他那推了推:「吃死你。」
葛律才不理他,拿起筷子就夾,有吃的就好。
吳銘坐在一邊老老實實的吃着自己的大鍋菜,他可沒葛律那麽厚臉皮。
......
半夜葛律餓得睡不着,翻來覆去就是怎麽也見不到周公。一塊軟軟的東西迎面就砸了過來。
葛律擡手一抓,攤開手裏一看發現是蛋糕。還是黑森林巧克力口味的。想也未想立刻就将包裝拆開。就着一邊的礦泉水吃了起來。
嘴裏塞滿了蛋糕:「你哪來的?」
淡淡的:「私藏的。」
葛律點頭,直誇他聰明,一邊吃着含糊不清的抱怨:「這破地方連個小賣部都沒有欸。」他們這般如狼似虎的年紀,一頓飯怕肯定不管飽,半夜會餓那是十之八九跑不掉的事。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葛律發現霍彌盯着他。「你不吃嗎?」
霍彌搖頭,收回視線,翻個身,面朝天花板:「我不餓。」
葛律揚眉,歪頭瞪着正在看天花板的霍彌,那張溢滿少年氣息的臉上隐隐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慮。好看的眉毛微攏着,他在擔心什麽?
十八九歲,正是閃閃發光的年紀。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麽會露出那種疲憊的表情......
葛律一時也說不清心底是什麽滋味,想要去撫平他眉間的折痕。這想法在腦中一晃而過,連自己也深覺吃驚。晃晃腦袋,直覺自己真是瘋了或者是餓得腦子不清醒了,怎麽會冒出這般荒唐的想法?但他一點也不想去深究自己會有這種想法的原因。直覺他不會想知道。
那時候,那樣的夏日,一點點微妙的情緒在他們之間發酵着、醞釀着,總有一天會散發出它香醇的味道......
日子繼續,痛苦又煎熬、無聊又枯燥,不時裝暈一兩個作為這種日子的調劑。
耗時半個月,如同噩夢地獄般的軍訓就在這種充滿壓抑和黑色幽默的日子中緩緩碾過。
結束那天,操場上震天的歡呼。旁邊站着一哥們一聽結束,就死活扒拉着他的肩膀,卑鄙的将重量轉移到他身上:「我終于撐下來了。地獄啊地獄!」
葛律連翻白眼的力氣都省了,抖抖肩膀将那家夥抖下去:「別随便靠!我這肩膀可金貴着呢,要一百塊錢才能稍微倚靠一下。」
那哥們不屑的切了聲,轉頭又去靠另一邊的人。
正躊躇着,就見霍彌站在原地盯着地面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葛律也看着他出神。當然,他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自己再盯着一個男人發呆。為什麽會那麽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他們是敵人不是嗎?不行,不能因為他一頓飯幾片面包就被收買了。那也太沒骨氣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粘在他身上,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這邊剛慶幸着軍訓結束的葛律不知道,不遠的未來,還有個更大的悲劇在等着他呢。
軍訓一結束,霍彌的班長之位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正式的了。
兩人又回到了「同居」的日子。
這天葛律正帶着框架眼鏡半趴在桌上趕一門選修課的作業,就見不知從哪回來的霍彌手中還抱着一只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