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怎麽就答應了這小子來當他助手。雖然待遇很好,但是,這混蛋也太不把他當人操了。
無奈的嘆口氣,只當是遇人不淑。
收拾好需要的文件,葛律提着自己的公文包開着寧無給他買的那輛車回到家裏。
關上門就失力的靠在牆上,疲憊的揉着眉心。
簡單的沖了澡換上幹淨的浴袍坐在客廳裏準備泡咖啡,卻驀然想起後天的日程裏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樣想着,便将電腦打開了。電腦開機音樂響了之後,就是桌面。
葛律看着那張桌面愣住。
多少年了?
就是因為這張照片,當年那混蛋第一次強吻了他。
說實話,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他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他和霍彌的初吻。
誰讓他們那般毫無技巧的蠻幹,誰也不逞多讓,結果弄得彼此唇齒間都是血。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們打賭,至于賭什麽他忘記了,只記得當時自己好像是知道一定是那個結果,所以故意捉弄他說:「如果你輸了,那明天一天沒課的時候,你在寝室一天都光着身子,連內褲都不準穿。」
霍彌當時看了他一眼,反過來說,如果是你輸了也照樣吧?
他當時異常爽快的點頭了,因為他知道霍彌一定會輸。
第二天霍彌真輸了,結果那天他在寝室被霍彌那混蛋拉着強迫的看了一整天裸男。他差點就長針眼了。
還有一次,
第一天晚上霍彌按着他做了大半夜,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時候,他一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立刻爆發:「靠!你禽獸啊!」說着就指着青一塊紅一塊的上半身和脖子朝他發火:「你看你咬的,這都什麽。」
霍彌當時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了句讓他吐血的話:「烙印啊,你不覺得挺好看的麽?」
「好看個屁!」他當時就怒了,撲過去就在霍彌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扯開嘴就露出一口白牙:「烙印是吧,那我再給你多來點。說着又在他臉上咬了N個」。
結果霍彌那厚臉皮一臉沒事的頂着幾個牙印就那麽出去了,逢人問就笑眯眯的說是我家「愛妃」咬的。
最慘的是他,陷害不成,被無數人擠眉弄眼的調侃說這牙印是你咬的吧。特別是柯洛那該挨千刀的家夥,硬要扳開他嘴巴說是對牙印。
氣得他在柯洛肚子上來了一拳然後跑走了。
那些相處的記憶片段即使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讓他情不自禁的微笑。即使過了這麽多年,那些埋藏于心底的東西更如同老窖一般。散發着濃郁的醇香。每次挖出來時總會有一番獨特的醉人滋味。
這天夜裏,葛律夢見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朦胧的世界裏漸漸出現了兩個一高一矮的小孩。
一個小孩将手中的一捧櫻桃遞到另一個孩子面前。
小小的霍彌比他要矮一點,腦袋微仰着看他,眼眸裏寫滿了天真:「這是什麽?」
「櫻桃,很好吃的。不過只允許你吃一顆。」
小霍彌試探的拿起一顆紅紅的櫻桃,扔進嘴裏。
半響,
剛才還微笑的小葛律立刻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櫻桃核呢?我沒見你吐出來啊。」
小霍彌呆住張着空空的嘴啊啊叫。
小小的葛律伸出胖胖短短的手,扯着小霍彌的臉,咯咯咯的笑得跟變态妖怪似的,「你完了。你把櫻桃核吞進肚皮裏去了,你完了。」故意做出一副很恐怖的樣子:「以後你的肚皮裏面到處都是樹根,櫻桃核會在你肚皮裏發芽,櫻桃樹也會直接鑽出你的腦袋。」
小霍彌果然被吓住了,睜大雙眼,呆在原地蒼白着小臉吞吞吐吐的狡辯道,「你.....你騙銀(人)!」
小葛律也學他結巴:「我.....我.....我才沒....沒有騙銀(人)!」
「你你.....」小霍彌的手指着他直抖,吓得說不出話來。
小葛律看他這樣子,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滾。笑完又繼續故意恐吓:「以後我要吃櫻桃都在你腦袋上摘。」
小霍彌瞪着大眼睛,襯着漂亮粉嫩的肌膚,漂亮得像個女孩般。眼睛裏面寫滿了恐懼,就是倔強的抿着唇怎麽也不哭,他知道那次那笨蛋害怕了好久。
後來長大一點霍彌才知道他騙他。還找他打了一架。
連續的夢境一個接一個。
一到夏天男孩子們總喜歡跑去游泳。
雖然他們兩人相互看不順眼,但是雙方父母的關系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小時候兩人當着父母的面都是乖寶寶,能玩到一起的好夥伴。轉身就能翻臉幹一架。
那次兩人父母在霍家話家常,就把他們兩個調皮的孩子趕到外邊游泳去。
但他不谙水性,又得到老媽的聖旨得照顧好霍彌這個「弟弟」。只得百無聊賴的坐在河邊替他守衣服。
那時候的他皮得厲害,大大的黑色眼眸嫉妒的在河中暢游的家夥身上轉了一圈後。壞主意立刻有了一大堆。
乘着霍彌不注意,他拿起一邊的衣服,就走到一邊将衣服扔進水裏,并搬了塊大石頭将衣服壓住不讓它浮上來。
弄好後,他看着自己的「傑作」嘿嘿直笑。
當光着身子的霍彌上岸來找衣服的時候,他很無辜的睜着大眼看他,無奈攤手說被鳥兒叼走了。
那天,霍彌只穿了個褲衩回家。結果被他媽媽打了個半死,他也因此恨了他很久。
小時候霍彌比他矮,因為這事,明裏暗裏被他鄙視了不知多少次,上國中時,他經常用一種無比鄙視的眼神看着他,大意是:這麽矮還好意思跟我走在一起。
當時霍彌的五髒幾乎氣爆掉,每每這時候就鼓着腮幫子瞪他。
然後,那個笨蛋居然還為了長高不被他鄙視還偷偷存錢跑去買增高藥。
被他發現後,狠狠嘲笑了他一頓。
末了,還惡劣的勾着他脖子拉過來比身高:「喏,給哥哥看看你有沒有真長高一點。」
比劃了半天,在霍彌那張臉成功黑了之後才松手說:「啧啧,依然像個矮冬瓜,超過我,你這輩子都只能在夢裏邊想。」說完就很嚣張的插着腰笑。
可能是氣糊塗了,霍彌結巴的說了幾個你你你之後居然,湊過來就吻住他的嘴巴。
吻了之後他自己也後悔了,跑到一邊幹嘔,兩人後來相互惡心,關系也就更爛了。
從夢裏驚醒的葛律并不是滿頭大汗的忽然坐起來,而是緩緩睜開眼,看着頭頂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怔然出神。
原來,他們的初吻在小時候啊。
想起以前的事,葛律一個人躺在床上抱着枕頭傻笑。
這三年中,他雖然離開他身邊,但是他總是能夢見或者想很多關于那個男人的事情。
到了國外,有人追過他,男的。但他發現自己并不是GAY,于是委婉客氣的拒絕了。當然寧無那種臉皮特別厚的例外。也有大膽的外國女孩對他表示好感。但是他發現,不行,誰都不行,心裏裝了一個人,密密實實的怎麽也容不下一點空隙去裝別人。這三年,葛律漸漸知道自己是中毒已深,藥石惘然。
翻了個身,抱着柔軟的枕頭,腦袋一側又睡了過去。
回國沒多久他就收到了柯洛的請柬。柯洛可能是聽到吳銘說自己回國了,還讓他帶了份請柬給他。
當年的少年長成了一個瘦高瘦高、蓄着一撮小胡子個性男人,新娘很漂亮。是個混血兒。一群損友圍着他或羨慕或祝福的調侃。
葛律走上去,擡手就在他肚子上揍了他一拳:「你小子好福氣。」
柯洛笑得幾乎只剩眼睛縫,格外開心。也擡手回了他一拳:「你小子,終于舍得回來啦。」
葛律笑而不語,将祝福的賀禮遞給他。柯洛道了聲謝謝,就看着他一陣壞笑。
葛律被看得背脊發毛:「笑什麽?」這滿肚子壞水的家夥一定又想整他。
柯洛打哈哈的糊弄:「沒什麽啊,只是發現你長英俊了,哈哈,我得去招呼客人了。」
吳銘早就來了,柯洛一轉身他就過來。拉住他就拖到角落狠狠揍了他幾拳。眼圈微紅的罵了幾句:「混小子!」他早想打這小子了。當年離開連他都沒說過。
為了不影響形象,吳銘将手放下來:「今天姓柯的大喜日子,我不跟你計較,要不然我非打斷你腿不可。」
葛律連連點頭哈腰賠不是。
稍微消氣的吳銘這才拉他坐下來。
腳邊似乎有異動,覺得有異的葛律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是一只貓,爪子還不停在他西裝褲上撓啊撓。
它前胸系着一個漂亮可愛的白色蝴蝶結,如果不是它額際那撮白色的毛葛律還真認不出它。當年肥成什麽樣的硬幣居然這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