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才知道害羞,你晚了

成老爺沒多久也走了,莊先生自然跟着離開,廳內只剩他跟成夫人。

路時栎不善言辭,不知道如何跟人溝通,昨天被拉着聊那麽久,已經是費勁腦汁了,而且成遂也在,今天就剩兩人,這會真不知道說什麽。

廳內響起悠長舒緩的音樂聲,傭人照例打開黑膠唱片機,備好點心和下午茶。

成夫人有這個習慣,閑暇期間會享受午後時光,聽音樂喝下午茶,這點連路時栎也知道。

他沒有音樂細胞,對于這種藝術氣息太過濃重的美聲聽不懂,見成夫人享受的模樣,沒有打擾,乖乖坐在沙發上一知半解的聽。

抽眼看向唱片機,複古造型靜靜立在角落像一尊藝術品。

之前聽管家唐叔說過,唱片機是成遂讀初中時,送給夫人的生日禮物,成夫人很喜歡,不過使用的機會還是很少,基本上回國才會用上那麽一兩次,其餘時間就是個擺設。

畢竟除了成夫人,沒人有這種閑情逸致。

路時栎也是第一次見唱片機使用。

在現代快節奏的生活中,已經很少有人聽黑膠唱片機,為了圖方便,大多使用手機或者音響,這種複古、浪漫又不容易收藏的唱片,慢慢流逝在浮躁的年代。

一首曲子結束,成夫人也喝完了茶,一旁傭人上前重新倒滿,也給他倒了杯,路時栎這才發現是黎祖。

beta低眉順眼舉止規矩,今早在卧室裏的嚣張氣焰盡數不見,不由多看了幾眼,對方避開他的視線,倒完茶,拿着盤子轉身走進後廚。

聽完唱片,成夫人明顯心情很愉悅,拿起茶杯随口問:“時栎,昨晚睡的怎麽樣?”

路時栎:“睡得很好。”

“那就行,對了,我聽說前段時間成遂讓人把公館後院重改了?”

說起這事,聯想成遂幼稚的行為,路時栎眼裏都透出笑意,聲音也沒之前那麽拘謹:“嗯,後院荒了有段時間,成遂看不過去就讓人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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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夫人調侃着:“我怎麽聽說,是你喜歡呆在後院,成遂讓叫人改了?”

“不,不是的,”支支吾吾地解釋,見成夫人滿臉不信,紅着臉繼續說:“真的沒有。”

成夫人又說了幾句,期間還問了成遂最近工作上的事,可惜路時栎對這個一點也不了解,匆匆結束了話題。

可能是他太無聊了,成夫人沒一會就乏了,靠着沙發眯上眼。

拿着了毯子蓋在成夫人身上,輕手輕腳的出了門,站在露臺上。

成家老宅遠離喧器,建在半山腰上,山上人煙稀少,最多的就是樹林。

像藏着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用茂密的樹枝擋住窺視的目光。

路時栎從來沒有進去過,聽說林子後面是成老爺子愛人葬身的地方,可能是為了避免傷心,從那之後,成老爺子就從老宅搬走了。

有關老爺子的愛人,提起來人人都是誇贊,就連路時栎也聽說過兩位年輕時的糾葛,除了羨慕,更多的是可惜。

在世幾十載,有誰能真的遇見完美契合的伴侶,成老爺子他們遇見了,從相識到相知最後相愛。

只是上天也是殘忍的,讓人相遇卻不能相守,一人長眠于狹小的長方盒子裏,一人被隔在冰冷的木板外,再也不能相見。

實在是太殘忍了。

路時栎在露臺上看了很久,直到太陽落日,山上的風景變得豔麗,似是要在黑暗到來之前,綻放最美的瞬間。

落日藏在雲裏,雲層被火燒似的層層疊染,就連樹尖尖上都渡上橙黃色的暖光,遠遠看過去,整座山景全都是暖色調的,看的人暖暖的,除了心生愉悅,還有些悵然若失。

畢竟,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

欣賞完落日,站的雙腿都麻木了,撐着護欄動動腳,挪到凳子上坐下。

口袋手機震動,掏出來看,置頂頭像閃着紅點,路時栎眨眨眼,明晃晃的紅點1變成2。

不大相信的揉揉眼,明晃晃的紅點挂依舊沒有消失,路時栎抿着嘴,戳開紅點。

成遂:馬上到。

成遂:門口等我。

隔着屏幕都能想到對方的神色和表情。

确定消息是真的沒錯。難以言語的喜悅溢出,就連雙腿的麻脹都沒在意,拿着手機轉身,動作太大撞上後面的人。

“對不起伯母,我沒注意您進來,有沒有撞到哪裏?”

成夫人搖搖頭表示沒事,疑惑道:“怎麽了,這麽急?”

路時栎把手機捏緊,遲疑的開口:“沒什麽,成遂快到了,讓我去門口等他......”

沒想到這點小事能讓路時栎這麽開心,成宛瓊愣了愣,回過神說:“原來是成遂啊,那我們進去坐着等他,這都到傍晚了,風大,小心着涼。”

“嗯。”

在客廳待了會沒多久成遂就到了,人沒進來,讓唐叔進來叫路時栎出去,這一舉動直接讓成宛瓊臉上僵了幾分,就連路時栎也覺得成遂做的有些過分。

夾在中間有點為難,所幸成夫人很快恢複常态,笑臉盈盈送他出門。

路時栎臨走前說:“伯母,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過來看您,您早些休息。”

“行,路上注意安全。”

“嗯那我先走了,伯母再見。”

匆忙走出大門,遠遠瞄見成遂的車,他腳下一停,緩了緩神态走到車邊。

司機不在,成遂滿臉無聊坐在駕駛座上抽煙。

煙霧繞在鼻尖,見他來了,深深吸了口煙把煙嘴彈走:“這麽晚,發消息沒看見?”

“抱歉,我來晚了。”

路時栎緊張的坐上車,雙手死死抓着安全帶,後背挺的筆直,目不斜視的看着前面,緊張的就像是要去赴一場嚴肅的考試。

“抓那麽緊幹嘛,怕我把你賣了?”成遂往窗外吐出最後一口煙,随口說。

聞言,立馬松開安全帶,空閑下來的雙手又不知道放哪,只得規規矩矩像個小學生一樣,雙手交叉放在腿上。

餘光瞟見他這個狀态,成遂停下手,轉身打量着,奇怪道:“怎麽了?這麽緊張,我媽問你什麽了?”

“沒,沒有。”

“那你這個樣子搞什麽,怕我吃人?”

“沒有,我,我知道……”聲音輕的和蚊子聲一樣,說完刻意放松身體,臉上還是透出緊張的心态。

突然,成遂想到什麽,不懷好意的靠近。

極度緊張的路時栎吓得眼睛瞪大,根本不敢亂動,緊緊往後靠着座椅,疊交的手指扣住。

左邊耳朵是成遂的呼吸聲,右邊又是窗外的風聲,一涼一熱的湊在耳邊,擾亂了他的思緒。

“可是我會......”

最後的話沒說出口,只是用低沉而又暧昧呼吸聲,取代沒說出口的話。

緊張的問:“會,會什麽?”

靠着成遂方向的臉頰,從脖子往上蔓延出紅暈,布滿整個左耳。

看的成遂暗自好笑,反問道:“你說是什麽?”

他怎麽知道是什麽。

被逮住的耳垂漲紅,在alpha的撫摸下癢癢的,路時栎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往邊上別了別頭,結巴地說:“我,我們,走吧。”

成遂收回手,拍着方向盤呵呵大笑:“喂,你想哪裏去了,該不是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吧,拜托,我還沒那麽饑不擇食,倒是你,思想原來那麽不純潔啊。”

尾音都要瞟到天上去了都,見人都要被自己逗得紅炸了,只餘輕輕笑了幾聲,開着車子飛出去,根本不在意人被自己逗成什麽樣了。

車速很快,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車,成遂也就放開的踩油門,足足過了把飙車的瘾。

山間曲折的道路響起轟轟的油門聲,窗外飛逝的場景一幀幀刷開。車窗沒關緊,風順着口子迫不及待往裏灌,哄哄聲吹的臉上陣陣發麻。

路時栎後背死死貼着座椅,先前還滿臉紅透,這會只剩下驚吓,臉上的紅暈也褪成煞白。

好不容易到了公館,扶着車門腳下發軟的走下車,踩在實地上還有暈眩感,頭重腳輕,看東西都是花的。

扣着車門,忍着胃部翻滾的嘔吐感,路時栎發誓,以後再也不想坐成遂的車了。

相比路時栎的狼狽,成遂可就面色紅潤不知道有多潇灑。

甩手關上門,見到路時栎吓得要死的模樣,走路還一幅暈乎乎的,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很快恢複傲慢不屑的表情。

狀似好心的上前,一把将人抱起來,嘴裏嫌棄的說:“行了,你這也太弱了。”

路時栎無言,他這會抽不出聲音回話,在心裏嘀咕,總覺得成遂是故意的。

兩人往裏走,親密的模樣看呆了其他人,更是讓剛迎出來的吳嫂傻了。

“少爺,你這是——”

“吳嫂,你去倒杯水過來,這個蠢貨坐個車還能成這樣,還能在笨點。”

路時栎別扭的動了動:“成遂我沒事,能不能放我下來。”

成遂不理。

于是他動靜更大。

成遂腳下一停,問:“不樂意?”

僵住身體,路時栎急忙搖頭,眼睛飄忽不定,看的成遂暗道好笑。

揶揄的說:“今早那麽主動,現在才開始害羞,是不是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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