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然發情

摸底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正好是大課間,所有人都擠擠攘攘跑到走廊看成績榜,路言看魏淮洲還趴在桌上睡得半死不活,手癢跑過去把人搖醒。

“洲哥洲哥,成績出來了,你不去看看”

魏淮洲昨晚通宵玩游戲,這會兒困得不行,拉過旁邊的校服外套往腦袋上一蒙“不看,別吵。”

路言想了想,說“那行,我去幫你看,等會兒告訴你啊。”

說着扭頭就往外跑,還差點撞上剛從外邊回來的文心。

“哎文心,看成績去了”路言順口問他“考得怎麽樣”

“沒看,上廁所去了。”

文心回到位置拉開凳子坐下。

路言哦了一聲“好吧,我現在去看看,正好幫你一起。”

文心對缺考了兩科的成績提不起興趣,答了句随便,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魏淮洲被路言吵了一通之後就不大睡得着了,眯了一會兒就掀開外套坐起來,頭發亂糟糟的,睡眼惺忪地盯着黑板開始回神。

文心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去扯外套,魏淮洲察覺動靜下意識抱緊了衣服,瞪大眼睛看他“你想幹嘛”

文心從他抽屜裏又拉出一件外套扔在桌上“這才是你的,把我的還我。”

魏淮洲在兩件外套之間來回看了幾遍,恍然道“還真是,我就說我的衣服怎麽會突然這麽好聞,不科學”

就算平時把信息素藏得再好,貼身的東西也免不了會沾上些味道,只是外套上的味道極淡,一般人湊近了也不見得能聞得到。

不過其中并不包括與他擁有極高的信息素匹配度,而且還曾經在他發情期時埋在他脖子裏聞了半天的魏淮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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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為什麽那麽臭吧。”

文心一把搶過外套塞進自己抽屜。

這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那邊路言很快就甩着一串棒棒糖,滿面紅光地帶着噩耗回來了。

“恭喜兩位校霸喜提同桌,來來來,這是哥幾個衆籌給你們準備的賀禮。”

兩人桌上各被扔了一根棒棒糖,文心随手給扔進抽屜,魏淮洲拿起來看了一下“我不喜歡葡萄味啊,有沒有橙子味”

“文心那根就是橙子,你倆自己換一下。”

路言數了一遍,手上還剩五個,他一個,王叢一個,周狗一個,周狗媳婦一個,多了一個,便宜王一謙了。

魏淮洲點點頭,把被自己嫌棄的葡萄味扔進文心抽屜,又摸出他那根橙子味的撕開袋子塞進嘴裏。

“說吧報喜鳥,你魏爸爸考了多少”

“嗯你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随你。”

“你都叫我報喜鳥了,那還是好消息吧。”

路言百掰着手指一遍回憶一邊說“數學150,甩了第二7分,保持得很好,理綜297,退步了2分,嗯,需要再接再厲”

魏淮洲有點意外“我上學期期末的分數你都記得可以啊兄弟”

“也還行。”路言難得謙虛“你那分數耀眼得跟什麽似的,想不記住都難吧。”

魏淮洲把棒棒糖咬得咔嚓咔嚓響,眯眼笑起來,目光對上文心時帶着毫不掩飾的得意“怎麽樣小炮仗,沒騙你吧,你洲哥就是兩個字,牛逼”

文心确實挺意外,沒感情地嗯了聲,難得地沒有反駁他。

路言看不下去他這幅尾巴都快翹上天的樣子“哎哎哎洲哥,別高興太早,你知不知道你這回英語分數創歷史新低了啊。”

一提到英語,魏淮洲立刻就焉了,靠在牆上拖長了嗓子唉了一聲“能不說麽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一件美好的東西。”

路言聳聳肩“也行啊,反正剛剛課代表已經去拿試卷了,就是不知道是成績先到,還是蔡蔡的召喚先到。”

蔡蔡是他們獻給英語老師的愛稱,當然,并沒有得到官方授權。

“不過文心,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兩把刷子,我能不能采訪你們一下,是你們校霸都能自動點亮學霸技能還是現在做校霸門檻這麽高唉,你們都是哥,我就是個弟弟。”

話裏的酸勁都快要溢出來了,一聽就知道文心考得不賴。

魏淮洲催他“別酸了,直說呗。”

路言回憶了一下“要是不算缺考的那兩門,文心也就比你低了兩分,理綜差一分就是滿分了,得勁不”

“得勁死了”

魏淮洲笑道“我同桌,那能差麽”

文心拍開那只試圖作亂的手,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露出臉頰上又淺又甜的酒窩“數理化分數差不多的情況下,你還比我多考了一門英語,就這樣我們還能分到同桌,我尋思,你的英語該不會是個個位數吧”

一直以來文心都是皺着眉頭兇巴巴的表情,乍然間露出笑容,還笑得這麽又甜又軟的,別說魏淮洲,路言都給看楞了,可惜還沒來得及感嘆,上課鈴已經拉響了。

小炮仗的笑容猶如昙花一現,就算話裏話外全是嘲諷,好脾氣的魏淮洲也一點沒放在心上,反而趴在桌上回味了好一會兒,再看文心時,忽然很想往他臉上捏一下。

這算犯規吧這人笑起來也太乖了。

英語試卷在下午體育課上課之前發下來了,魏淮洲桌面上太亂,章菏就順手把試卷都放在文心桌上。

魏淮洲哎了下,頗有點羞愧地捂着臉。

本來還想藏一藏讓自己偉岸的學霸人設再堅持一下來着,這下徹底沒戲了。

文心原本上午那句“個位數”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一語中的,看着面前這張只有九分的試卷,半晌無語。

光是選擇題都有一百分的試卷,能考出這個分數,也是很有能力。

“你這啧”

文心忍不住将試卷翻來覆去看了遍,試圖說點什麽,又實在是沒話說,偏科的他見過,還見過不少,但是偏成這樣的,他還真是做夢都不敢夢到,這人隐藏屬性是個瘸子吧

“獻醜了。”魏淮洲拿回試卷迅速揉成一團塞進抽屜。

是挺醜,醜得他想嘲笑一下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甚至有點同情。

文心默了一瞬,站起來“下節體育課,還不走”

魏淮洲有氣無力晃晃手臂,顯然沒從九分試卷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以至于都沒反應過來這是頭一回,文心對他主動發出打一架以外的邀請。

“不去了,我有事得去一趟藝術樓,順便冷靜一下,安撫安撫我幼小而脆弱的心靈。”

等文心也離開了,魏淮洲在空蕩蕩的教室又坐了一會兒,然後安靜地把被他揉得皺皺巴巴的試卷拿出來鋪開,翻出紅色圓珠筆,往那個“9”後面手動添了個大大“9”。

嗯,他爽了。

體育課上課集合沒多久,體育老師就放他們去自由活動。

文心拒絕了路言打籃球的邀請,去小賣部買了瓶冰水拿着往球場邊樹蔭底下的臺階上坐着,興致缺缺地看前邊一群人盯着烈日滿頭大汗地搶球。

光是看着都覺得熱得慌,

一瓶冰水兩口完,文心單手捏扁瓶身,四下看了眼找到垃圾桶就想扔過去。

正在擡手的瞬間,大腦猝不及防傳來一陣眩暈,瓶子一個沒拿穩,咚地掉在地上,白山茶淡淡的香味漸漸彌漫開來,很快又被一陣風吹散。

他的發情期,提前三天到來了。

文心用力揉了揉眉心,在發現完全無法緩解頭暈的症狀後低低罵了一句,趕在那群終于打累了抱着籃球往這邊走的人靠近之前努力撐着身子站起來,往旁邊教學樓後面躲去。

自然發情的情況遠遠比受外界誘導的淺性發情來得猛烈,文心大口大口喘着氣,紅着眼睛掏出給魏淮洲打電話。

沒人接。

文心煩得想摔手機。

用力按着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文心努力會想着在上課之前,魏淮洲說他要去哪裏

“你這個調子明顯不對,這又不是你的個人演奏會,你亂拉什麽”

“是你自己跟不上,還怪我調子不對,你這人有病吧,不會拉還報名,想拖累誰啊”

“你說誰不會拉當初在老師那裏,是誰被說沒天賦的,難道是我嗎”

“老師老師,什麽破東西也能當老師也就你這種人被随口誇兩句就能找不着北,天賦這種話我三歲就不信了,也就你這種蠢貨才當真”

魏淮洲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練習室裏一陣吵鬧,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是上來拿譜子的。

這層是小提琴練習室,鋼琴練習室在樓下,本來想着不過幾步路,就沒帶手機,結果就造成了這個尴尬的局面,連發個信息叫個人幫他開門都不行。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裏面動靜沒有消停的跡象,隐約有勸架的聲音,可惜成效并不顯著。

正當他思索的要不幹脆回去上體育課算了時,後門咔嚓一聲從裏打開,一個腦袋鑽出來往走廊瞄,看見他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

魏淮洲走過去,男生把曲譜遞給他,又悄悄往裏指了指,一臉頭疼“聽見沒,兩個報小提琴的女生吵起來了,勸都勸不住,煩死了,真想讓她們都滾,不缺兩個事兒逼。”

魏淮洲懶得摻和這些,感同身受地唉了一聲,象征地拍下他的肩膀給他加個油,就頭也不回地溜了。

那倆女的實在吵的他頭大。

回到鋼琴房,魏淮洲就發現手機裏好幾  個未接來電,全是文心打來的。

想也知道文心不可能無緣無故找他唠嗑,幾分鐘內打這麽多個電話肯定是有急事。

魏淮洲趕緊回撥過去,嘟嘟的等待音響了許久,終于在最後一聲的時候才被接通。

“喂,小炮仗,怎麽”

“魏淮洲”

對方啞着嗓子打斷他,急躁又低沉的喘息聲,還帶着些別的什麽東西,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絲絲縷縷鑽進他的耳膜。

“你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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