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标記
魏淮洲找到文心的時候,他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紅着眼睛跌坐在底層樓梯下面逼仄的小空間裏,馥郁的白山茶香味纏繞攀升,激得魏淮洲都險些迷了神智。
聽到腳步聲,角落垂着頭低低喘氣的人擡起頭來。
眼角泛着妍麗的紅色,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此時都被要掉不掉的淚水填滿,過于纖長的睫毛在一陣陣熱流的刺激下不停顫動,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得不行,看過來的目光隐隐帶着求助。
好看得要命
魏淮洲使勁掐了一把手心,滿腦子只盤旋着一個莫名奇妙的想法幸好文心聰明知道跑過來找他,不然這樣子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他可能要忍不住揍人了。
果然aha的本能作起祟來,都不會考慮邏輯。
藝術樓平時就是人煙罕至的地方,現在下午更是沒什麽人。
魏淮洲快步上前托住文心的腳彎一把把人抱起,腳步輕快又急促地把人帶進鋼琴房,讓他勉強撐着鋼琴站住,迅速将琴房門窗全部鎖死,保證屬于oga的信息素悉數都被困在了房裏後,總算松了一口氣。
拍拍不知道因為太過緊張還是被滿屋子的白山茶味影響而狂跳不止的心口,一轉頭又被快要支撐不住往地上滑倒的文心吓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把人接住了,順手摟緊懷裏抱好。
文心無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想說什麽,可一開口就覺得有滾燙的熱流沖上喉嚨。
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一開口會不會出現什麽別的奇怪的聲音,索性就這麽放棄了。
“小炮仗,你還好吧”
魏淮洲摸摸他的滾燙的臉頰,感覺到他渾身軟得厲害,怕他站着難受,幹脆直接上手給攔腰抱起來放到鋼琴上坐着。
幾個琴鍵同時被壓下去,發出一陣低沉的混響。
文心人坐在鋼琴上,仍舊沒有力氣支撐起發軟的上半身,只能兩手搭在魏淮洲臂彎裏,額頭靠在魏淮洲頸窩依據本能來回磨蹭。
魏淮洲抱住他腰身的手被他蹭得一僵,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麽,趕緊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一點點将懷裏的人細細密密包裹起來,壓下他的發情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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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好點了沒”
魏淮洲擡起一只手哄小孩子一樣拍拍他的腦袋。
文心很想把他這只作亂的手拍開,可是他的身體不同意,甚至很誠實地享受着這個人的味道和擁抱,只想再粘得緊些,不願意離開一丁點。
“嗯”
聲音帶着自暴自棄的不快,羞于見人一樣難堪地把整張臉都埋在他肩膀上。
t恤領口在挨蹭中歪在一邊,魏淮洲一低頭就能看見懷中人脖頸間獨屬于oga的大片的雪白的肌膚,和毫無遮掩暴露在他眼前,正散發着能将人逼瘋的香味的腺體。
是近到甚至只需要他一偏頭,就能親到的距離。
氣氛後知後覺地往一個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過去。
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魏淮洲偷偷咽了口口水,扔掉不合時宜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盡量放柔聲音問他“現在應該沒那麽難受了吧,認得出我是誰了嗎”
低沉的嗓音帶着幾不可查的沙啞,混着熱氣噴灑在文心頸間,讓他莫名覺得安心。
“廢話”
不然為什麽大老遠跑過來找你,取西經嗎
魏淮洲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我是怕你燒糊塗的腦筋不好使,等完事清醒了翻臉不認賬,揍我怎麽辦”
文心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當即睫毛顫了顫,微微收緊了手指,沉默不語。
魏淮洲也有點緊張,嘴上說的溜,可誰又不是第一次呢
“那我咬了啊,你怕不怕疼啊”魏淮洲故意沒話找話,想讓文心放松些。
文心沒好氣地抓了他一下“我說怕,你就不咬了嗎”
“當然不行,這個沒得商量,你得說話算話。”魏淮洲搖搖頭,又道“不過我可以盡量輕一點。”
文心側過臉,将腺體更完整地暴露在他面前,別扭地開口“兩個大男人,有什麽疼不疼的,快點咬。”
魏淮洲想了下,擡手不輕不重斷斷續續地揉着他的脖子“那我輕一點,我舅舅跟我說過,這就跟紮手指抽血差不多,不會很痛。”
“誰怕痛了你能不能快”
話音未落,脖頸間傳來一陣濡濕,帶着濃濃安撫的暖意,讓文心愣了好半天,意識到魏淮洲是在舔他的腺體後,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就連白皙的脖子也泛起了淡淡的紅色。
還沒想好怎麽開口讓他速戰速決,耳邊緊接着傳來一陣和緩輕快的鋼琴聲。
與此同時,腺體被刺破,随着陣陣酥麻,紅酒味的信息素從唇齒間綿綿不斷從傷口輸送進去。
在高匹配信息素的作用下,ao天生的差異此時表現得格外明顯。
文心的大腦在這一刻徒然被沖刷得一片空白,微微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雙手徒然地想抓住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能抓住。
刻在oga血液裏的本能讓他不由自主地臣服于aha的侵略之下,甚至貪心的想要更多。
信息素緩慢地流入他的身體,安撫着他的情緒,被不屬于自己的信息素入侵,讓文心産生了一種強烈的被占有了的情緒,這種情緒矛盾的讓他不安,又很安心。
暫時标記并不會持續太久,當文心意識終于開始回籠的時候,不自覺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想要罵人的心情。
什麽破教科書,去他媽的性別平等,在這一刻全是放屁。
随着白山茶的味道一點一點被醇厚的紅酒味完全覆蓋,文心身上的溫度總算開始下降,魏淮洲在琴鍵上飛舞的左手漸漸慢下來,唇齒離開時還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
意猶未盡。
文心脫力得險些從鋼琴上跌下來,只放松了一瞬的魏淮洲趕緊将人圈進懷裏。
oga真的好脆弱啊。
從來只會紙上談兵的魏校霸忍不住感嘆。
尤其是見了平時候張揚跋扈的人這樣軟乎又粘人地靠在懷裏的樣子,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懷裏的oga還沒有緩過來,手裏無意識抓着他的校服外套,帶着很明顯的依賴的味道。
魏淮洲低頭在他腺體處輕輕嗅着,白山茶的味道已經被沖淡到幾乎沒有,從腺體散發出來的,更多的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雖然對着好兄弟産生這種想法有點變态,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屬于aha的天生對oga的占有欲被可恥地滿足了。
而且這種感覺還不賴。
文心歇了一會兒,感覺回身力氣漸漸恢複,拍拍身前的人示意他放開自己,撐着琴鍵跳下來。
他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魏淮洲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也這麽被人又舔又咬,肯定也不會太開心。
“aha的信息素能緩解疼痛,加速标記傷口愈合。”魏淮洲拐彎抹角地試圖解釋他為什麽要舔那麽一遭。
“喔。”
文心的回應不鹹不淡的,又想到這個人才幫了自己,這麽敷衍實在像個白眼狼,才悻悻又補充道“我沒生氣,謝了。”
不是客套,他真沒多在意這個。都願意給人标記了,還在這種事上婆婆媽媽就斤斤計較,不是又婊又立麽。
就是純粹自尊心作祟,想到自己剛才一個大男人軟成那個樣子,還要靠別人才能站起來,就覺得一陣無力。
他是在氣自己怎麽那麽不争氣,發個情而已,怎麽就站都站不起來了。
下課鈴聲響起,外面開始傳來一陣嘈雜聲,漫長又坎坷的體育課終于結束了。
魏淮洲順手合上曲譜,回頭沖他笑笑“走啦小炮仗,該回去上課了。”
文心看了看他手上的譜子,忽然想起那天背罰站時走廊上的事,後知後覺發現魏淮洲本來應該是要來練琴,結果因為他的突發狀況,都給耽誤了。
魏淮洲見他不動,以為他力氣還沒恢複過來,正想說要不要你洲哥背你回去,就聽面前的前面忽然低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應該是很少跟人說這種話,文心臉上不自覺帶上了些羞恥和不自在的情緒。
待到魏淮洲迷茫又懵逼的看過來時,目光迅速躲閃開,抿了下嘴,兇巴巴地補充“對不起了,讓你沒能練成琴。”
魏淮洲眨眨眼,福至心靈,忽然就理解那天在論壇看到的一個看不懂的詞。
“反差萌”什麽的,果然是很可愛啊。
“沒事兒啊,你洲哥可是過了十級的人,技術好的沒話說,不缺練這一會兒。”
說着,像是為了特意向他證明自己沒撒謊一樣,很随意地在琴鍵上按了兩下,就有極為好聽的旋律從他指尖傾瀉而出。
有陽光從窗外打進來,魏淮洲半張臉染上暖色,半張臉藏在陰影下,光影将他本就立體的五官描繪得更為深邃。
魏淮洲略略低頭看他,臉上挂着很随意的笑“而且也不算是完全打擾吧,剛剛不是還單手練了一會兒的麽。”
“”
要不是才拿人手短,文心這一刻是真的很想往這人臉上狠狠來一拳,然後告訴他,你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個調戲良家oga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