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挂彩

下午接到路言電話,張口就問他怎麽還沒到。

“你們這麽守時幹什麽,以為約會見女朋友?晾他一時半會兒出出氣也好啊。”

“也是哦。”路言恍然大悟:“失算了!”

“算了,等着吧,我馬上到。”

挂了電話不到十分鐘,魏淮洲出現在爛尾樓下。

對方已經到齊了,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反觀之他們這邊加上魏淮洲也才五個人,那怪那天在球場上那麽自信滿滿。

魏淮洲嗤了一聲,果然對這群雜種就不能抱太大希望。

“洲哥,排場夠大的啊。”大高個兩手揣在褲兜,擡着下巴鼻孔看人。

“讓我們這麽多人等你一個,那我們待會兒加收一點利息,不算過分吧?”

“不想等可以不等,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等了?”魏淮洲說着,掃了眼他身後都能組個球隊的人數,笑了笑:“朋友,拖家帶口來的吧?我剛剛進來時就看見外頭停了輛大巴,你租的?”

有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大高個眉頭一緊:“我可沒說會帶多少人,你自己輕敵,還費什麽話,有這個時間,還是想想一會兒求饒的時候怎麽才能不那麽難看吧。”

說着往他身後掃了一眼:“怎麽,你那個漂亮的小跟班沒來?可惜了,還以為今晚能有個慶功的小東西玩玩呢。”

“小東西?”魏淮洲似笑非笑地挑眉,眼睛裏的光冷得吓人。

“不是小東西是什麽?說實在,那麽漂亮的我還真沒玩兒過,要是——唔!”

這句話注定沒辦法完整從他嘴裏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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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手太突然,速度快得讓後面好些人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招下了死手,大高個毫無還手的機會,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陣悶響。

魏淮洲手指頭捏得咔咔作響,表情一改平日裏嬉皮笑臉,一張臉冷得快要結冰,看着他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堆發爛腐臭的垃圾。

“說實在,你這麽醜的我還真沒揍過,本來還想給你留點兒面子,這下是你自找的了。”

說着,又是一腳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胸口:“敢跟我收利息,你以為你是誰,合着以為什麽人我都得慣着了是吧?”

路言都看得有點上頭,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這大高個藥丸,洲哥下手很久沒這麽狠過了。

後面那群人也被他這一下震得不輕,一直到地上那個又一連挨了好幾腳,才總算回神,一窩蜂沖過來仗着人多把他們困在中間,開始今晚這場碾壓式群毆。

魏淮洲那幾個朋友都不是吃素的,就是平時楞得跟個二哈一樣的路言,在這種時候也是戰鬥力爆表,随便幹翻五六個不在話下。

尤其魏淮洲,揍起人來是真的可怕。

論起第二性別來大家都是alpha,體格上也是遠遠不如這群特長生來的強壯,可一動起手來,身上那股爆發力簡直讓人膽寒。

天生的強A,确實是這群後天靠訓練爬上來的普通alpha所不能望其項背的。

“我靠!這還是人?一個人就撂翻我們十幾個,還打個屁啊!”

“林哥上回都已經說了這個魏淮洲不是個好惹的,還不是嚴迦不聽非要硬剛,現在倒好,自己被揍得爬不起來就算了,連累我們也要挨一頓揍。”

“操!說什麽我們人多随便都能把他幹趴,真是信了他的邪,早知道老子就不來了給他湊這個數了。”

幾十個人裏面有大半數都不是學生,只是嚴迦在社會上的一些混混朋友,被他忽悠過來撐場子的

本來見到對面只有五個人,都沒放在眼裏,誰知道裏面會有魏淮洲這麽個狠角色,面不改色招招下死手,拳拳都往最脆弱的地方揍,好些個跟他交過手的一倒地就爬不起來,吓得幾個膽小的躲在後面根本不敢上,更別提跟魏淮洲交手了。

“喲哥們兒,不是牛逼嗎,怎麽都不敢上了?”

路言嘲諷技能開滿,對着終于緩過來的嚴迦比了個大大的中指:“一群廢物,連我洲哥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還學被人打群架想以多欺少,吃屎去吧!”

地上全是嚴迦那邊的人,被魏淮洲一通猛揍放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魏淮洲站在中間,揉着發麻的拳頭,也跟着笑:“還打嗎?不打我就回去睡覺了。”

嚴迦臉色難看,臉上還帶着青紫的傷,嘴角都裂開了,憤憤往地上吐了一口結痂的血塊,可見魏淮洲那一拳下手有多重。

“行,魏淮洲,算你狠。”嚴迦本來打算放個狠話,結果一開口就扯到嘴角的傷,疼的龇牙咧嘴,整張臉都變形了。

魏淮洲踢了踢腳邊一截斷掉的鋼筋,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朋友,奉勸你一句,不會說話就把嘴巴給我閉緊了,不然下一次遇上,我可能還得教你做做人。”

“洲哥,這種雜碎就別跟他廢話了。”路言推着周凱幾個已經走到了大門口:“我晚飯都還沒吃,餓死了!”

“行。”魏淮洲揣着手閑閑轉過身:“今天洲哥請你們吃頓好的,想去哪兒随便挑。”

“哦也!我要去吃海鮮,今天洲哥的錢包由我來掏空!”

“別做夢了,你就是把海鮮樓搬空也不見得能把洲哥錢包掏空。”

一場硬仗打完了,幾個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往外走,沒想才走出大門,就聽見後面一聲悶響,緊接着就是什麽東西落地的清脆的聲音。

幾個人條件反射往回看,就見嚴迦被掀翻在地上,魏淮洲跪在他胸口把人死死壓住,一手按着他的手臂,一手掐在他脖子上,方才還完好無損的臉上添了了一條長長的傷口,深度不淺,還在不斷往外滴着血。

而嚴迦手邊,正好就是剛剛被魏淮洲踢着玩兒的那根鋼筋。

“……嚴迦!老子□□媽!”

——

幾個人陸續從爛尾樓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嚴迦那狗雜種太陰了,居然還搞偷襲這一手,剛剛就不該留情,直接卸了他的狗蹄子,讓他暗箭傷人!”

“就是,打不過就來這套,要不要臉?”

“他們都拉了個足球隊來了,你還盼着他們有這玩意兒?”周凱搭着魏淮洲肩膀,一臉諷刺:“不過洲哥最後給嚴迦這一下也夠他受的了,沒個十天半月別想下床。”

“下不了床算什麽,要是洲哥臉上留疤了,老子大半夜都要摸到他病房裏把他揍成植物人!”

路言氣得半天順不過來,剛剛看到魏淮洲滿臉血的樣子把他都快吓死,現在越想越氣,剛剛怎麽就沒想到以牙還牙,把那個嚴迦劃成個大花臉。

“又不是小姑娘,怕什麽留疤不留疤的。”魏淮洲自己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就是臉上傷口确實挺深,一說話就扯得痛,紙巾都換了好幾張還是止不住。

周凱皺着眉頭正想說別廢話了還是趕緊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就見魏淮洲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忽然停住了腳步,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甚至還有幾分無措。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那個靠在牆上低着頭的人。

這邊偏僻,路燈壞了好幾盞也沒人修,昏暗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還穿着校服,外套松松垮垮挂在肩上,更顯得他整個清瘦得有些過了頭了。

似乎察覺到他們的目光,那人偏頭看過來,目光在魏淮洲臉上掃過,漂亮的眼睛驟然眯起,嘴角拉的筆直,緩緩站直了身子。

像極了一直被搶了東西的貓咪,亮出爪子随時準備要撓人。

真奇怪,這樣的人,不過是因為打架猛了些,脾氣壞了些,他們就巴巴地覺得他是個alpha。

明明現在怎麽看,都是個Omega啊。

“哎。怎麽不走了啊?趕緊的,我總覺得洲哥要是失血過多休克了。”

路言跟上來,乍一看見文心,半點兒沒多想,嘿了一聲:“兄弟,你來遲了點,我們已經打完了,特別勇猛的那種,那群逼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這麽厲害?”文心兩手揣在外套兜裏走過來,眼角微動,盯着魏淮洲似笑非笑:“那這個挂彩的菜逼是怎麽回事?自己摔的?”

“當然不是,今晚戰績洲哥絕對的MVP啊!”

路言見不得有人不知道今天晚上精彩絕倫的一場惡戰,撸起袖子就準備開始吹,周凱嘆了口氣,又一次在他開口之前捂住他的嘴,夾着他的脖子往另一邊出口走。

“我們都沒吃晚飯,餓得很,就不陪洲哥去醫院了,文心,洲哥就交給你了啊。”說着把王叢跟另一個男生也招呼過來:“走啊一起,洲哥說了請的客,賬照樣記,可以的吧?”

魏淮洲當然沒意見,想了想又特別暴發戶地補了一句:“點最貴的都行,回頭洲哥報銷。”

“可了,謝謝洲哥!”

幾個人勾肩搭背的走遠了,只留下魏淮洲和文心留在原地,

巷子裏再一次安靜下來。

文心沒跟他說話,周凱他們一走,他臉上的表情也卸得幹幹淨淨,沉着目光看他,臉色差的要啃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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