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趙雪窩滿心歡喜,今晚就能圓房了,小娘子那麽漂亮,他以前做夢都夢不到這麽好的事。
他在心裏把老天爺和趙家的列祖列宗感謝了千八百遍,換上薛彩櫻給他做的衣服,到前屋給田氏和月牙看了一眼。
得到一圈誇獎。
他回屋又将衣服脫了下來,好好的擺放整齊,打算一會洗個澡再穿,又把那套錦緞穿了回去。
薛彩櫻注意到趙雪窩換了衣服,還以為他不喜歡。
倒是田氏沒忍住:“雪窩,你怎麽把衣服換了?”
趙雪窩笑起來的時候憨憨的,人畜無害,“我想着這衣服好看,都被我穿糟踐了,等一會我沖個涼洗幹淨再穿。”
田氏拉下的臉子終于染上了笑意。
“你知道就行,那都是你媳婦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別糟蹋了你媳婦的心意,對了,剛才彩櫻不是說有地方不太合适嗎,讓彩櫻給你弄好再穿。”
趙雪窩幹脆的應道:“哎。”
薛彩櫻沒想到趙雪窩換下衣服是害怕把新衣服弄壞了,剛才的一點不愉快煙消雲散,她把衣服拿回房改好後又給趙雪窩送了回去。
“雪窩大哥,你要喜歡,我再給你做一身。”
趙雪窩連聲道:“喜歡,喜歡。”
他目光焦灼的落在薛彩櫻的小臉上,薛彩櫻不好意思,扭頭不看他,“等明天有時間了我就去扯布。”
下午田氏給了趙雪窩十兩銀子,讓他回村裏把老黃牛買回來。
為了讓小夫妻兩個培養感情,田氏給薛彩櫻放了半天假,讓她陪趙雪窩一起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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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彩櫻沒理解田氏的苦心,“娘,下午我還要做酥餅呢。”
田氏笑道:“酥餅又不急,昨天做的還有些,夠今天賣的了,雪窩剛回來,不熟悉村裏的路,你帶他去。”
趙雪窩在趙家村長到17歲才走,再說他昨天還去過趙家村,怎麽可能不熟悉村裏的路。
薛彩櫻一想就明白了,田氏在給兩個人制造機會。
她回屋稍微整理了一下,羞羞答答的出了屋。
趙雪窩一直站在門口等她,剛才田氏叮囑他別欺負彩櫻,他心裏好笑,都說知子莫如母,竟然看不出來他喜歡小娘子,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上。
不過他沒多說,只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了。
兩個人出了門,一前一後的往趙家村走。
薛彩櫻腳步慢,一開始趙雪窩走在前邊,總也不見人跟上來,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等薛彩櫻跟上來,兩個人并排着往趙家村走。
薛彩櫻嬌小,趙雪窩高大,兩個人走在綠油油的小路上,趙雪窩手裏握了把油紙傘遮擋着下午的陽光,氣氛竟然格外的和諧。
油紙傘是出門時田氏塞給他的。
當時他還覺得礙事,現在他盡量往薛彩櫻那邊靠過去,将她頭上的陽光遮住,心口莫名的燙。
如果能下點雨就好了。
那樣就更名正言順了。
薛彩櫻注意到他的行為,沒想到這人憨憨的心還挺細。想起昨天中午的事,明明讓他等着,她回屋喊人,怎麽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趙雪窩當時見到那麽漂亮的小娘子只顧盯着人家看,擔心小娘子叫人收拾他才慌忙跑了,如今被小娘子問起來哪好意思說實話,只道忙着回村子見父母。
昨晚大房發現趙雪窩不見之後,着實慌亂了一陣子。
不過黃氏很快有了主意。
當初她聯系過薛彩櫻的繼母,知道錢氏是個愛財的,幹脆再給她通個信,多許些銀子,就不信她不動心。
錢氏當然動心了,她逼着薛大強要死要活的讓他去要人。
薛大強沒辦法,只能應了。
錢氏擔心趙老二家不肯放人,把娘家大哥大嫂子還有兩個妹子都叫上了,等中午烈日過了,一行人嗚嗚泱泱的趕到了鎮上。
中午飯點過後,下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顧客。
田氏忙完後廚的事情坐在櫃臺後邊,撐着下巴犯起了迷糊。
忽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心裏琢磨誰這個時候過來買面食,就見錢氏拉着臉子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了好幾個,各個都和誰欠了幾百吊銅幣似的。
田氏知道來者不善,臉上的笑露出一半又收回去了。
“彩櫻她娘來了,”田氏開門做生意,不想鬧什麽不愉快,壓着心裏的不适,笑着打招呼,一邊請幾個人坐,一邊往外拿酥餅,“好些日子沒見了,也是我這陣子忙,總想過去看看你們,誰知道就這個時候了。”
錢氏瞥了眼酥餅,本來不屑于吃,可想到這些酥餅都是薛彩櫻做的,不吃白不吃,到底拿起了一塊,自己吃不夠,還招呼幾個親戚吃。
薛大強不好意思進屋,一直躲在外邊,錢氏不樂意了:“彩櫻她爹你幹什麽呢,這酥餅都是咱們彩櫻做的,你嘗兩塊。”
幾個人和土匪進城似得,眼看着十幾個酥餅就沒了。
田氏心疼酥餅,也心疼兒媳婦回來又有的忙了。
可這幾個人來者不善,能低調處理盡量低調處理了。
免得兒媳婦一會兒回來不高興。
田氏這麽想,可錢氏不這麽想。
她吃完了酥餅,吧嗒了吧嗒嘴,順手往懷裏揣了兩個,打算回去給兒子吃。
田氏無語的看着她,想說給她包起來,可錢氏已經裝完了。
吃飽喝足了,錢氏開始托大了:“這都是彩櫻做的吧?”
田氏如實回道:“是彩櫻做的。”
錢氏譏諷道:“就知道你們老趙家做不出來,哄着我把彩櫻騙過來給你們當牛做馬,也就你們老趙家能幹得出來。”
這話說得難聽,田氏皺了皺眉:“什麽叫把彩櫻騙過來,當初你們可是同意的,大家都是畫過押的。再說,什麽叫當牛做馬,彩櫻自從來了我們趙家,我把她當成親女兒,可沒有半點虧待。”
錢氏拿出撒潑耍賴的勁,好笑道:“你們聽聽,這饅頭包子酥餅哪樣不是我們彩櫻做的?我們好好的一個姑娘,竟然騙來給你們配冥婚,但凡是個人能做出這種事?”
田氏越聽越氣,剛才還想忍着,這會已經覺得沒必要忍,這錢氏就是來找茬的,只怕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錢家妹子,”田氏說道,“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彩櫻出頭的吧,有什麽想法不如直接說出來。”
錢氏正等這句話呢:“說的是,把彩櫻叫出來,我要帶她回去。”
如果是來蹭吃蹭喝,田氏倒也不怎麽計較,可要把人領走,田氏說什麽都不會同意的。
“錢家妹子,你這就不講理了,當時我們可是請了證人的,彩櫻跟我走,和你們薛家再無關系。”
錢氏今天是來要人的,以前的事情自然不認:“那還不是被你騙了,你也不想想一個大活人五兩銀子就給你領走了,要是你的女兒,你願意嗎?”
田氏和錢氏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開了,趙老二和月牙聽到動靜都趕了過來,可誰也插不上嘴。
月牙站在田氏身邊,擔心兩家人打起來,又怕又緊張。
趙老二走到薛大強給身邊,遞給了他個煙袋鍋子,兩個人沒什麽可吵的,貼着牆根抽起了煙。
錢氏一心要把人領走,田氏只是不肯。
錢氏着急開始屋前屋後的找人,“我是她娘,她不跟我走,還能一輩子留在你們趙家給死人當媳婦?”
田氏任她找,反正兒媳婦不在家,只抱着胳膊看她撒潑。
錢氏找了一圈沒見人影,瞪着田氏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把我女兒賣了?”
田氏譏諷道:“我可不是她娘,有那麽狠心,連女兒都能賣。再說你剛才不還吃了好幾個酥餅嗎?”
錢氏被罵了,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不過她只想帶薛彩櫻走:“趙家二嫂子,你快點把我女兒叫出來,否則你就給我一百兩銀子。”
田氏一下抓到了重點:“一百兩?”
錢氏說漏了嘴,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又收不回來,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有人出了一百兩銀子,要我家彩櫻當媳婦,我不領她走,你給我一百兩?”
田氏沒見過錢氏這麽不要臉的人,竟然把女兒當成了物品,賣一次不夠,還想再賣一次。
“錢家妹子,我看你是找錯了地方,彩櫻已經是我們趙家的兒媳婦,你想帶人走,做夢!”
兩個人吵個沒完,因為薛彩櫻不在,錢氏抓不到人,生起氣來想要砸了田氏的店。
田氏也不攔着,只讓她盡管砸,砸完了就去報官,讓官差把她抓緊去。
錢氏土生土長的農村婦女,沒怎麽見過官差,聽田氏要報官,吓得趕緊住了手。
可一百兩銀子眼看着要飛走了,錢氏怎麽可能甘心。
她忽然坐到地上鋪天搶地的哭了起來。
“哎吆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好好的女兒被人騙走配冥婚,守一輩子寡,可讓我怎麽辦哦——”
錢氏的娘家都和她一個心思,看見錢氏這樣不但不勸還跟着一起罵,好好的一個面食店轉眼變得烏煙瘴氣的。
有人過來買饅頭,看到這種情景都吓得躲得遠遠的,生怕出了什麽事牽連到自己。
還有人喜歡看熱鬧,圍在門口指指點點,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田氏嫌棄丢人,可也不能把人趕出去。
只道:“我兒子好好的活着,兩個人感情好着呢,你多少銀子也帶不走。哭到天塌下來也是白哭。”
錢氏一愣:“你兒子活着?”
田氏好笑道:“昨天回來的,還去了趙家村,我騙你幹什麽,你再這麽鬧下去,丢的也是你們薛家的人,彩櫻也不可能跟你回去。”
趙雪窩竟然回來了,這個消息打了錢氏一個措手不及。
她也不哭了,站起身問道:“真的?”
田氏:“我還能騙你。”
錢氏還是不信:“那你把人叫出來。”
田氏擔心錢氏去趙家村堵人,不肯說實話,只道:“剛才兩個人出去買零嘴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錢氏今天是為銀子來的,只想把人領回去就能賺到一百兩銀子,可如今趙雪窩回來了,這筆財富可能要黃了。
可她一時又想不到辦法,只能跟幾個娘家人商量。
大家都覺得田氏說謊,勢必要等彩櫻回來才行。
錢氏怎麽都不甘心:“不管你兒子回不回來,我是彩櫻的娘,她要是過的不好,我随時都可以領她走,等她回來,我自己會問她。”
田氏不知道錢氏哪裏來的自信,就這個繼母虐待女兒在前後村都是出了名的,否則女兒也不可能寧願配冥婚都要嫁出去。
“好啊,彩櫻一會就回來了,你自己問她,要是彩櫻同意,我啥話沒有,可如果彩櫻不願意走,你還非帶她走,可就別怪我報官了。”
……
趙雪窩和薛彩櫻這次回趙家村買牛并不順利。
買牛那家說什麽都不同意,別說現在牛價漲了,就那頭老黃牛幹活特別舍得出力氣,人家撿了個大便宜,說什麽都舍不得。
趙雪窩實在無法,只能多加銀子,可價格都翻倍了,人家還是不同意。
薛彩櫻還想再商量商量,趙雪窩卻攔住了她。
和老黃牛雖然有感情,可他看得出來,新主人是很喜歡它的。
如今家裏已經不種地了,買一頭黃牛養着,怎麽都不适合。
更何況,沒準哪天他就去京城了,總不能把老黃牛牽到京城去。
“算了,彩……娘子,咱不要了。”
這聲娘子趙雪窩喊得還挺自然,薛彩櫻卻鬧了個大紅臉。
至于老黃牛,既然趙雪窩決定了,薛彩櫻也就不堅持了。
趙雪窩走時再三囑咐老黃牛的新主人,等哪天老黃牛幹不動了或者病了,就把老黃牛送到鎮上去,他還出十兩銀子,以後他管老黃牛的後事。
新主人得了這個承諾險些高興壞了。
這不是白用老黃牛嗎。
不過他也确實喜歡老黃牛,除了地裏的活,并不會虐待它讓它多幹。
臨走時,趙雪窩給老黃牛添了捆草。
又摸了摸老黃牛的腦袋。
老黃牛是八年前趙老二買回去的病牛,趙雪窩很喜歡,白天守着黑天守着,牽着它到處去找肥美的水草。
也許是他的精心照料,也許是命不該絕,老黃牛竟然奇跡般的好了。
不過趙雪窩離家六年,還以為老黃牛不認識他了。
卻不想,他一走過去,老黃牛就開始哞哞的叫,不停的往他身上蹭。
趙雪窩剛才已經決定讓它跟着新主人,這會又舍不得了。
“老趙叔,這牛我們養了八9年,實在舍不得,之前家裏沒銀子,我爹念叨了好幾次,我這一走好幾年,家裏什麽忙都沒幫上,今天要是牽不回去,我爹肯定失望,不如這樣,我多給你些銀兩,您再去買頭,也讓侄子盡盡孝心,老趙叔從小心疼侄子,肯定會幫我侄子這個忙,全了侄子這份孝心,侄子這給您行禮了。”
趙雪窩說的誠懇,老趙叔看着他長大的。
如果趙雪窩一直堅持多花銀子,他還真不想把牛給他。
可趙雪窩一說好聽的,他這心就受不了。
“唉,你這孩子死而複生也是個有福的,你爹娘不容易,我也不難為你,這牛我給你,銀子我也不要那麽多,隔壁村子還有人賣牛,好像要12兩,你給我把那牛牽來,我就把這個給你。”
趙雪窩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就要去隔壁村子買牛。
擔心薛彩櫻走路多了累,讓她留在老趙叔家裏等他回來。
薛彩櫻想跟着一起去,可她不好意思開口。
老趙嬸又一直笑她:“還怕我們雪窩不回來啊,沒事你就在嬸子這等。”
薛彩櫻只能留下來。
趙雪窩腿腳快,沒用半個時辰就把牛牽回來了。
可薛彩櫻卻覺得這段時間有一年那麽長。
她坐在炕上,不停的往外張望,直到趙雪窩的人影出現在窗前,她下意識的往外走。
趙雪窩也急着見媳婦,所以才能這麽快回來。
看見媳婦滿臉緊張在看見他那一刻放松下來,他這顆心也算落了地。
“還順利麽?”薛彩櫻聲音小小的,軟綿綿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
趙雪窩心口熱乎乎的,點了點頭:“順利。”
小兩口分開時依依不舍,重逢時纏纏綿綿。
鄉下人不懂這些,可老趙叔老趙嬸懂感情,被他們小兩口徹底感動了。
“雪窩好命,娶了這麽個稱心的媳婦,什麽時候擺酒,我和你叔必須去讨杯喜酒。”
老趙嬸這話說的趙雪窩一怔,他剛回來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道:“這事還得父母做主,等他們決定好了就來請叔和嬸子。”
從老趙叔家離開後,趙雪窩牽着老黃牛和薛彩櫻一起往回走。
趙雪窩當兵的時候,多的時候一天能走好幾百裏。
這點路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事。
可薛彩櫻是姑娘家,哪能和他這個糙漢子比。
趙雪窩注意到她慢吞吞的跟在後邊,猶豫道:“還能走嗎?”
薛彩櫻一怔,不知道他問這話什麽意思。
趙雪窩忽然蹲在她面前:“我背你。”
薛彩櫻徹底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了。
她耳根紅紅的,看着他寬厚的肩膀,心口火辣辣的,有點想爬上去。
可她哪裏好意思,這路上都是人,被人看見成什麽樣子。
薛彩櫻紅着臉用手絹抽了他一下,“誰用你背。”便走到前邊去了。
小娘子的樣子嬌滴滴的,尤其帶了幾分嗔怒的模樣,勾的趙雪窩心口蘇蘇麻麻的。
恨不得現在就把人吞幹抹淨,那他這輩子可算是值了。
不過他一直都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心裏這樣想,有些事情還是要等到晚上。
畢竟今晚就能圓房了。
薛彩櫻以前只覺得趙雪窩憨憨的,笑起來帶些傻氣。
可今天的趙雪窩徹底颠覆了她以前的想法。
就憑他跟老趙叔說的那片話,就算是口齒伶俐的趙金寶都不一定能說出來。
果然老趙叔被他說活了心思,把牛還給了他。
甚至銀子都沒多要。
畢竟一開始可是給了二十兩銀子都不同意的。
隔壁的牛才賣12兩。
薛彩櫻對趙雪窩徹底改變了看法。
除了買牛,還有路上要背她的事。
要不是他長了一張端端正正的臉,還以為他是個專會哄小姑娘的浪蕩子呢。
不知道這人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反正她現在越來越感興趣了。
趙雪窩為了在薛彩櫻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早飯和午飯都沒吃飽。
這事傳出去可笑,他只能放在心裏,打算晚上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多吃一點。
可誰知道家裏竟然來了一堆人等着他。
他牛還沒拴好,薛彩櫻的繼母就跑到了他面前,像要把他剝光了似得打量起來:“這真是雪窩?”
薛彩櫻沒想到父母會過來。
這些人就像深埋進她記憶裏的惡魔一般,時不時的就會跑出來折磨她一番。
她對趙雪窩還沒建立起信任,下意識的躲到田氏身後,緊張道:“娘,他們怎麽來了?”
田氏心疼薛彩櫻,拍了拍她的手道:“沒事,有娘呢。”
田氏心疼孩子,自然想息事寧人,剛才跟錢氏置氣說了很多狠話,看到薛彩櫻緊張,這氣勢立刻矮了下來。
“雪窩,你岳父岳母還有彩櫻的娘家人都來了,你好好招待招待。”
趙雪窩哎了一聲,去倒茶水。
趙雪窩身高腿長,人長得周正,濃眉大眼,身體又好,這在農村可是很搶手的。
要不是趙雪窩出去當兵耽誤了婚事,薛大強肯定,人家肯定不稀罕他女兒。
尤其他女兒還是個克夫的。
別的不說,田氏能幹?
薛大強一見趙雪窩就喜歡上了,岳父看姑爺越看越順眼,趙雪窩給他端茶,他沒猶豫直接接了過來,悶頭就喝了一大口。
就連錢氏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錢氏當時就不樂意了,連薛大強一起罵:“我說當家的你怎麽回事,女兒就這麽被人騙走了,你就甘心?”
薛大強不悅道:“還能怎麽地,不是已經嫁了,彩櫻自己又願意。”
田氏順口道:“我這兒子不是自己誇,要長相有長相,要身體有身體,薛大哥是個有福氣的,認了這門親事,雪窩還能不孝順嗎。”
田氏感覺自己已經放足了姿态,可錢氏還不滿意。
将趙雪窩端過去的茶水一把推到了旁邊:“話可不是這麽說,之前我們沒想清楚,這女兒不明不白的跟着人走了,今天必須要個說法。”
她說到這裏,看向薛彩櫻:“櫻子你過來,今天娘給你做主,你跟不跟娘走?”
趙雪窩開始沒明白怎麽回事,到這裏才弄清楚,原來岳父岳母是跟他起搶媳婦的。
臉色當時就不好了,他看了一眼薛彩櫻,眼裏充滿了威脅。
小娘子今天要敢跟人走……
薛彩櫻不知道趙雪窩這一眼是什麽意思。
只覺得很可怕。
前世她被賣給老屠戶,天天挨打挨罵,他喝酒發瘋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眼神。
趙雪窩沒有喝酒眼神都比老屠戶可怕。
就他那沙包似得大拳頭,挨一下她還能有命嗎!
不過她相信田氏,只拉着田氏的手不肯松開:“娘……”
田氏注意到兒子的眼神,兇了他一眼,回頭對錢氏道:“彩櫻一年前就嫁過來了,當時咱們說好的,你別仗着繼母的身份威脅她。”
趙雪窩被田氏兇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麽,倒是薛彩櫻又驚又恐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讓他心裏特別不舒服。
早前在部隊裏,他既能打又舍得拼命,那些文官就喜歡往他身後跑,讓他保護。
怎麽小娘子遇到事情先跑娘身後去了,他這個丈夫保護不了她?
作者有話說:
趙雪窩:我委屈!!!
零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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