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錢氏白鬧了一頓,薛彩櫻不跟她走。
再加薛大強和她不是一條心,她這個繼母出了名的虐待繼女,光有娘家人幫忙能有什麽用。
最主要的是趙雪窩眉毛一立,眼神兇的和黑羅剎似得,比那地獄裏的閻羅還吓人。
錢氏有理由懷疑趙雪窩能用一只大手掐死她。
接觸趙雪窩涼飕飕的目光,吞咽了口吐沫,脖子縮回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只将田氏櫃臺上的包子酥餅裝了個幹幹淨淨,帶着娘家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路上不停的抱怨這幾個娘家人:“我說大嫂子,大妹子,你們怎麽回事,平時嘴皮子比誰都利索,怎麽今天一句話都不說。”
有人回道:“你比我們還厲害,又是櫻子的娘都不說話,我們能說什麽。”
又有人道:“田氏就不說了,就那趙雪窩和個牛犢子似得,我都怕他動手打人,咱們幾個誰禁得住他一拳頭。”
錢氏不說話了,只是可惜到手邊的一百兩銀子。
薛大強很滿意趙雪窩,臨走前還多看了他幾眼,囑咐他對女兒好。
人家客氣,趙雪窩也客氣,老老實實的保證一定會對薛彩櫻好。
等人都走了,薛彩櫻看着空蕩蕩的櫃臺掉水珠子。
憑白沒了幾百個銅板,薛彩櫻心疼極了。
趙雪窩粗心大意不知道薛彩櫻哭什麽,懷疑她是不是因為沒能跟娘家人一起回去而難過。
雖然繼母對她不好,但薛大強對她還挑不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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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窩剛回來,不了解情況,會錯了意。
他說話聲音沉穩有力,帶着軍人獨有的氣勢,盡管他已經放低了姿态,但話一出口聽着就讓人不舒服。
“你哭什麽?”
趙雪窩覺得,這世上就沒有比他更溫柔的男人了。
可聽在薛彩櫻耳朵裏就像在責備她,哭哭啼啼的不懂事,給他添麻煩了。
薛彩櫻吓了一跳,往田氏身後躲了躲,小聲道:“我沒有。”
小娘子委屈又難過的樣子,讓趙雪窩心裏格外暴躁,他想把人拉過來好好問問,可又擔心小娘子不喜歡他,拒絕他。
好在今晚就圓房了,到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再好好說說。
田氏倒是聰明注意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她擡手推了趙雪窩一把,道:“你好好說話,吓她幹什麽。”
趙雪窩被人誤解了,使勁蹭了下下巴出了屋。
田氏把屋裏打掃幹淨,薛彩櫻心裏愧疚,跟她一起收拾,“娘,我一會兒再做點酥餅。”
田氏搶過她手裏的東西,笑着把人推到椅子上坐下,道:“你這孩子,不就幾個酥餅也值當的。”
幾個酥餅薛彩櫻确實能舍得,可她不甘心被繼母搶走。
從小虐待她,現在都出嫁了還追到婆家來欺負她。
薛彩櫻想想這事就惡心:“也不是幾個酥餅的事,就是今天給娘和爹惹麻煩了。”
田氏安撫道:“這誰家過日子沒有個碗碰到盆的事,你沒見過,那是你嫁過來晚,早幾年嫁過來你就知道,咱們老趙家有多熱鬧,別說你大伯和我們和三房吵,就算是大房自己家,那兩房媳婦哪個是老實的,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我這頭都要被他們吵炸了。”
田氏說着又笑:“這兩年忽然肅靜了,我還有點不習慣,今天他們要不來,我都忘了以前生活什麽樣了。”
田氏說的豁達,薛彩櫻難以相信的看着她:“娘您不介意?”
田氏嘆了口氣:“你這個傻丫頭,這是有什麽好介意的,倒是你……”
她看了一眼蹲在門口的兒子,低聲道,“你麽想?按理你們兩個都成親一年多了,還沒圓房,你要是沒意見,不如今晚……”
田氏說這話的時候,薛彩櫻一直低着頭,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衣服。
之前和趙雪窩回趙家村買牛的時候,她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發生了繼母要人這事後,尤其是趙雪窩充滿警告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打心底裏發寒。
知道田氏還在等着她,她也知道自己有點矯情,還是鼓足勇氣道:“這事能等等嗎?”
她說出這話心裏是沒什麽指望的,田氏肯定不會答應。
卻不想,田氏只是遲鈍了一下就同意了。
“好,這事依你的意見,不過你什麽都別說,只說娘的主意,知道嗎?”
薛彩櫻眼裏閃着水花,點了點頭:“我知道。”
趙雪窩一肚子話想問薛彩櫻,可兩個人身邊都有人,一直沒找到機會。
只能等到晚上圓房的時候再說了。
卻不想田氏先找到了他:“雪窩,娘跟你說件事。”
趙雪窩對田氏一向言聽計從,“娘,你說。”
田氏琢磨了一下,說道:“這個,你們兩個雖然已經成親了,按理今晚就該圓房,可娘也是為了你好,想着你剛回來,跟彩櫻還不怎麽熟悉,這感情呢得慢慢培養,你們兩個還是先熟悉一段時間再說,畢竟這婚事沒經過你同意,怕你心裏不舒服,怎麽說你也是娘的兒子,娘不能委屈你。”
趙雪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娘。
他就不信娘看不出來他的心思,還什麽委屈他,這話聽着怎麽這麽膈應。
“娘,我不委屈,”這是趙雪窩最後的倔強。
卻聽田氏道:“娘知道你孝順,不願意違背娘的意思,可娘還是尊重你。”
趙雪窩什麽話都懶得說了,這是早就給他打算好了,根本沒想讓他圓房。
田氏看不得兒子那委委屈屈的眼神,說完就走,卻被趙雪窩給叫住了:“娘,這是誰的意思?”
田氏故意裝出很疑惑的樣子,反問道:“你什麽意思?”
趙雪窩:“這是娘的意思還是彩櫻的意思?”
田氏尴尬了一瞬,不過她是老江湖,很會掩飾自己的表情,“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她嫁過來就是咱家人,得跟你一心一意過日子,怎麽會有這種心思,這當然是娘的意思,娘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兒子。”
趙雪窩覺得自己被他娘套路了,可又找不出證據。
總不能去問薛彩櫻,是不是她不願意和他同房?
他問不出口,也做不出這麽奇怪的事情。
最後只能委委屈屈的回道:“知道了。”
薛彩櫻還和月牙住一起,趙雪窩住雨生的屋子。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越想越委屈。
他成親了,有媳婦了,小娘子那麽好看,勾的他心癢癢的,卻只能看不能碰。
也不知道他娘怎麽想的,難道就不急着抱孫子?
田氏當然急着抱孫子了,可他也知道兒子的脾氣,平時看着憨憨的,可他犯起渾來,那是誰都攔不住。
今天一個眼神就把兒媳婦吓到了,如果兩個人還不了解就住到一起,萬一有個磕絆影響到感情就不好了。
這事趙老二也疑惑,晚上睡覺的時候問田氏怎麽想的,咋還讓兩個孩子分開住了。
田氏沒說實話,只道:“雪窩才回來,兩個人先熟悉熟悉,再說只有彩櫻剛嫁過來的時候擺過兩桌,說起來兩個人婚事還沒辦,我想着要不先辦個婚事,把鄰鄰居居都請來喝杯喜酒,否則人家說起來就只會提配冥婚的事,對孩子也不好。”
趙老二想了想,覺得還是媳婦說的對:“那行,明天我就找人看日子,還有墳地也得處理一下,老在那擺着不吉利。”
趙雪窩辦婚禮是大事,眼看着就要鄉試了,田氏的意思是等雨生考完了再辦。
那時候雨生也回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
當然了田氏也不是為了等雨生回來,辦婚禮需要準備的事情多,別的不說總要做幾身衣服,再做兩床喜被,這都需要時間。
她可不想把兒子一輩子就一回的事情弄得寒寒酸酸的,被人笑話。
趙雪窩心态好,以前當兵就算遇到再危險的事情,他都能睡得安安穩穩。
可今天晚上他失眠了。
導致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眼睑發黑。
狀态不好,吃飯的時候都沒好意思擡頭。
薛彩櫻本來話少,趙雪窩不主動說話,她就更不肯言語了。
昨天的酥餅都被錢氏拿走了,薛彩櫻一大早起來和田氏蒸了一百個饅頭包了一百個包子,酥餅做起來沒那麽快,只出來20個,很快都被買走了。
田氏琢磨着,只賣饅頭包子和酥餅太單一了,她心裏還惦記着老宮女的點心,如果兒媳婦能學會,他們這店又可以多幾樣賣品。
而且兒媳婦有天賦,心靈手巧又肯花心思,做什麽都不差,只做酥餅太埋沒她了。
這麽想着,田氏問了問薛彩櫻的意見。
婚禮的事她還沒提,反正都是長輩的張羅,沒的叫孩子自己準備的。
況且,她和當家的還沒合計好,等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再提。
薛彩櫻一聽田氏讓她去學點心,被驚到了:“娘,您真讓我去學啊?”
田氏笑道:“你不想啊?”
薛彩櫻不好意思的笑了:“當然想了,可是……”
田氏:“想就行了,娘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咱們這陣子賺了不少,夠你當學徒的,再說雪窩回來了,實在不行,咱們明年把地收回來自己種,總不至于餓死。”
薛彩櫻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可是做點心要浪費很多東西,我總舍不得。”
田氏無語道:“你這孩子,咱們又不是故意浪費,再說一開始做的不好,咱們自己還能吃,這事就這麽說定了,你先去學着,就先學那些簡單的,慢慢的再學複雜的,簡單的容易上手,等能賣了賺了銀子,不就有銀子能學複雜的了。”
既然田氏支持,薛彩櫻當然願意了,“娘,那我以後每天下午去學,今天下午我先去問問嫂子都需要什麽東西,一會兒回來準備。”
田氏答應道:“好,”又道,“你一個人去沒意思,讓雪窩跟你一起,路上也有個人說說話。”
趙雪窩站在櫃子裏擺饅頭,翻來覆去的把幾個饅頭都要揉壞了。
耳朵伸的老長,使勁聽他娘和媳婦說話。
好像是娘要讓媳婦學做什麽,媳婦舍不得,他心裏着急,又不知道怎麽搭話,幸好娘是親娘,讓他跟着一起去。
這口氣才算放下來。
中午薛彩櫻沒休息,做了五十個酥餅後才出門。
趙雪窩被田氏趕着出了屋,讓他跟着一起去。
趙雪窩心裏樂開了花,臉色卻還繃着。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鎮子,氣氛還不如昨天和諧。
趙雪窩沒繃住,緊走幾步追上薛彩櫻,喊道:“娘子——”
薛彩櫻一怔,眼神裏帶了幾分迷茫的望過去:“雪窩大哥……”
趙雪窩咳了一聲,糾結道:“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過日子?”
薛彩櫻不知道他這話從何說起,“雪窩大哥為什麽這麽說?”
趙雪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說,可是不說,他心口堵着難受。
昨天他明明看得出來薛彩櫻很怕她繼母,可她卻往娘身後跑,也不肯往他身後跑。
這在戰場是不信任對方的反應。
還有昨晚娘跟他說暫時不圓房的事,雖然娘說是她的意思,可他總覺得這是小娘子自己的意思。
趙雪窩猶豫了半晌也沒想起這話從哪說起,只道:“沒事,就是随口一問。”
“哦,”薛彩櫻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了,低頭繼續往前走去。
薛彩櫻能回來學點心,王秀英很高興。
今年初薛大岳出門去礦上幹活了,只有王秀英一個人在家。
她本來不想讓男人去,可薛大岳鐵了心要多賺些銀子給她在鎮上開點心鋪子,王秀英留不住人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一個人在家孤單,整日的無事可做,就盼着能有個人跟她說話,可巧就見薛彩櫻來了。
又見她身邊跟了個高高大大的男子,問道:“這位是?”
薛彩櫻不好意思道:“我家相公。”
這話趙雪窩愛聽,憋悶了一路的心口忽然敞亮起來了。
薛彩櫻認他是相公。
薛彩櫻認他這個相公。
何其有幸!
農村人跟人家介紹自家男人的時候一般都是“當家的”,“我家裏的”,“我男人”,還有說“我丈夫”等等。
薛彩櫻開口介紹自己相公,用的城裏人才會用的詞,倒把王秀英給弄愣了。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着趙雪窩笑了起來:“原來是趙家村的雪窩,竟然回來了,”她一邊打量着趙雪窩一邊道,“果然是當過兵的,這身材真好,彩櫻你有福了。”
王秀英誇的直白,薛彩櫻不好意思的笑了。
趙雪窩這個時候很會拿捏自己的态度,只看着薛彩櫻傻笑,又道:“嫂子說笑了,我這幾年都沒在家,讓彩櫻受累了。”
還挺會說話,王秀英又誇了兩句,直誇的薛彩櫻耳根紅了才問她來的目的。
薛彩櫻說還想學點心,王秀英一口答應下來。
先讓薛彩櫻回去準備東西,明天過來做。
薛彩櫻一一記下,她不會寫字,只能記在心裏。
好在她記性好,王秀英說一遍她就記住了。
薛彩櫻忙着回去準備東西,記好就走,王秀英卻拉住了她,“彩櫻,嫂子有事想跟你說。”
薛彩櫻見王秀英欲言又止,疑惑道:“嫂子怎麽了?”
王秀英看了眼不遠處的趙雪窩,拉着薛彩櫻走遠點,低聲道:“這兩天總有個流氓過來找麻煩,你大哥又不在家,我想着能不能請你男人幫我出口氣,吓唬吓唬他,讓他不敢再來了。”
薛彩櫻沒想到是這種事,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王秀英雖然不是寡婦,可她男人外出了,就被村裏那些不要臉的歹人盯上了。
想她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只有被人欺負的份。
當下道:“我先跟他說一聲。”
薛彩櫻不好當着王秀英的面說,将趙雪窩拉到了一旁把剛才王秀英對她說的事情轉述給了趙雪窩。
趙雪窩閑了快一年了,正手癢着,答應的相當利索:“你問嫂子那人什麽時候來,等我堵他。”
總讓薛彩櫻傳話耽誤時間,王秀英雖然不好意思,還是走到了趙雪窩面前,親口說道:“這事本來不好麻煩你,可我也是沒辦法了,他說今晚半夜過來。”
趙雪窩想了想:“那我先帶彩櫻回去準備東西,半夜過來逮他。”
王秀英感激道:“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你們今天要是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想出去躲幾天,可我沒娘家,婆家又……”
她拉着薛彩櫻千恩萬謝,擔心趙雪窩不來,又連着囑咐了好幾遍。
薛彩櫻一再保證趙雪窩說話算數,這才把人放了。
薛彩櫻和趙雪窩離開薛家村先去鎮上的店鋪把東西買全,回到趙老二面食店,天色已經黑了。
田氏早已經給兩個人準備好了晚飯,一邊查看他們兩個買的東西一邊問:“怎麽樣,順利吧?”
薛彩櫻如實道:“順利,嫂子挺願意教我的,薛大哥今年出遠門了,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她說太閑了不自在,有我陪着做個伴,求之不得呢。”
田氏聽了高興:“那你多跟着學學,對了也不能白麻煩人家,我今天割了兩斤豬肉,你明天去的時候拿上。”
薛彩櫻還有事情要跟田氏說,屋裏人多,她沒好意思。
等收拾碗筷進廚房的時候才開口:“娘,嫂子一個人住在村裏不方便,總有人過去騷擾,雪窩大哥答應了今晚過去抓那人,之後該怎麽着?”
薛彩櫻說的含蓄,田氏一聽就明白了,提醒道:“這事咱們不能不管,可雪窩畢竟是個男人,又無親無故的,一會兒你跟着一起去。”
薛彩櫻不好麻煩趙雪窩自己留在家裏,她本來也想跟着的,“娘,我知道了。”
田氏又道:“一個女人留在村子裏确實不方便,可咱們家又沒地方,雪窩住的還是雨生的屋子,算了,這事明天再說,先解決今晚的事情。”
天色擦黑後,趙雪窩準備出門,薛彩櫻一直注意着他,聽見聲音追了出來:“雪窩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趙雪窩一怔:“你跟着幹什麽,天黑路滑,老實在家待着吧。”
薛彩櫻低頭不悅,好像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趙雪窩心軟了,可還是不想讓她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小娘子嬌滴滴的,跟他走那麽遠的路,他心疼。
田氏聽見動靜打開窗子道:“雪窩你帶你媳婦一起去。”
趙雪窩不解道:“這麽晚了,她明天還要早起,我一個人能行。”
田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人家薛大哥沒在家。”
趙雪窩忽然反應過來,看了嬌嬌俏俏的小娘子,紅了臉,“哦。”
就這麽兩個人出了鎮子,往薛家村去了。
果然像王秀英說的那樣,趙雪窩和薛彩櫻躲在房後沒一會兒就聽到有人進了院。
薛彩櫻就着月光看過去,竟然是同村的楊二狗子。
他整日的不務正業,奸懶饞滑,偷雞摸狗,家裏幾十畝地,每年撂荒也不下力氣去種。
很多年前也娶過媳婦,可他好吃懶做,全靠着媳婦,人家忍不下去,過了沒兩年就走了。
提起楊二狗子,整個村子裏的人就沒有不罵上一句的。
薛彩櫻悄聲道:“是村裏的楊二狗子。”
“肯定是看薛大哥不在家才過來的。”
趙雪窩點了點頭,目光如炬的盯着院裏的黑影。
薛彩櫻沒做過這種事,她活了兩世做過的最出格的事也就是主動找到田氏,主動要求給趙雪窩配冥婚。
這抓流氓可真超乎了她的想象。
剛開始答應王秀英的時候憑着一股勇氣,這會蹲在角落裏看着黑乎乎的人影往屋裏一動,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雪窩大哥……”她緊張的說道,“要不我們再叫點人吧?”
趙雪窩趁着夜黑風高悄悄的握到薛彩櫻的小手臂上,本來想握她的手,沒敢。
隔着衣料感覺到她細細瘦瘦的小手臂,生怕自己力氣打給她捏斷了。
“別怕,我能搞定。”趙雪窩嗓子幹的嚴重,他用另一只手使勁捏了捏,低聲道。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驚叫聲,是王秀英喊出來的。
薛彩櫻下意識的緊繃起來,還沒等她做出合理的反應,身邊的人已經像獵豹一樣竄了出去,就見一個黑影從窗子翻進去,動作敏銳迅速,仿佛戲本子裏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一般。
很快從屋裏傳來一道殺豬似得嚎叫。
薛彩櫻害怕極了,不過已經确定剛才喊叫的人是楊二狗子,看樣子已經被趙雪窩制服了。
薛彩櫻這才壯着膽子從門口繞進屋。
屋裏已經點好了油燈,王秀英瑟瑟發抖的站在炕邊。
楊二狗子倒在地上,被趙雪窩的一只大腳踩着臉,想喊也喊不出來了。
趙雪窩倒是輕松,神态沒有半分緊張,仿佛砍瓜切菜一般,看見薛彩櫻進屋,沖着她輕松一樣眉,道:“人抓住了。”
作者有話說:
趙雪窩:所以我什麽時候能圓房?
白天還有一更,這幾天陽了,七八天都沒碼字了,幸虧存稿足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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