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趙雪窩滿心歡喜,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心急火燎的進了東廂房。

薛彩櫻穿着漂亮的嫁衣,坐在炕邊,頭上還蒙着蓋頭。

趙雪窩充滿歉意道:“都怪我不好,光顧着招待客人,都忘了給你掀了蓋頭,好讓你歪一會能松散松散。”

薛彩櫻心跳如鼓。

尤其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呼吸聲,雖然兩個人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甚至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可如今到了洞房時刻,她還是控制不住緊張。

趙雪窩說完,小娘子沒有動,手心裏忽然冒出一層汗,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就覺得這薄薄的一層蓋頭有千斤重一般,他鼓足了勇氣才将它掀開。

小娘子嬌媚的容顏忽然出現在眼前,趙雪窩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都看直了。

“娘子,”他喉嚨發緊,幹巴巴的喊道。

薛彩櫻紅着臉,接觸到他火辣辣的眸光趕緊移開視線低下了頭。

“雪窩大哥,”薛彩櫻聲音像蚊蟲飛舞一般,小小的,類似呢喃般的喊道。

趙雪窩不滿意了,“別叫我雪窩大哥。”

薛彩櫻一驚,這人什麽意思?

只聽趙雪窩啞着嗓子道:“喊我相公。”

薛彩櫻羞臊難當,哪裏喊的出來。

趙雪窩的手指就勾到她柔潤的下巴上,将她的臉擡起來。

薛彩櫻被迫與他目光相對,心跳加速,呼吸都快停了,男人的目光火熱,呼出的氣息正好打在她的小臉上,這讓她整個人都仿佛被投進了一個大火爐裏,又熱又燥偏生還要壓抑着。

小娘子不肯喊,趙雪窩忽然把人抱起來橫放到了炕上,整個人爬了上去。

此刻兩個人一上一下,彼此相望。

趙雪窩呼吸急促,沒忍住伸手去扯小娘子的嫁衣。

嫁衣繁複,需要一層一層的褪下。

開始薛彩櫻整個人都被趙雪窩帶着,順着,直到肌膚忽然暴露在空氣裏,她猛然意識到什麽,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衣服。

“相公,”薛彩櫻喊得又急又脆,倒把趙雪窩喊暈了,“嗯?”

薛彩櫻嬌滴滴的秀臉滿是羞澀,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隐隐的含了些歉意。

紅潤的嘴唇輕啓,道:“我對不起你。”

趙雪窩心口一涼,聲音發起了顫:“怎麽這麽說?”

薛彩櫻眼裏的歉意變成戲虐,人也帶了幾分狡黠:“就是今晚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趙雪窩就盼着這天,聞言心都涼了半截:“你什麽意思?”

薛彩櫻:“我葵水來了,今晚沒辦法和你洞房了。”

趙雪窩:“……”

要不是不合适,他真想去外邊喊兩嗓子,老天爺這是和他過不去嗎?

好不容易盼來的洞房花燭,媳婦竟然來葵水了,不方便?

趙雪窩失望歸失望,還是認命的下了炕,他先給薛彩櫻把厚重的嫁衣換掉,又給她找來輕便的衣服穿上,擔心她涼着自己去後屋熬了一大碗紅糖水。

“娘子,你先把這個喝了。”

那麽高大一個漢子忽然變成怨婦一般,薛彩櫻看着他忍不住笑:“你娶我不會只為了那種事吧?”

趙雪窩冤枉:“我要是只為了那事,剛回來的時候就辦了,還能等到今天。”

他等薛彩櫻把紅糖水喝了,關心道:“你身子幾天能好?”

薛彩櫻将大碗使勁往他懷裏一塞道:“還是不是為了那事。”

趙雪窩委屈:“你說我心心念念了這麽多日子,就盼着這天,還不能想想了。”

薛彩櫻理解他,也不逗他了,如實回道:“三四天吧。”

趙雪窩掰着手指頭算了下日子,好像也能忍。

不過就算不能忍又能怎麽辦?

趙雪窩還真想到了好辦法。

一開始薛彩櫻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今晚能好好睡個安生覺了。

卻不想狗男人拉着她的手……

薛彩櫻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比她連着發兩大盆面還要累。

第二天早上起來連水杯都端不起來了。

她一邊揉着發酸的手腕,一邊在心裏罵趙雪窩,臭不要臉一開始還說什麽肯定不會讓她累着,堅持一會就好。

誰知道那麽久。

這哪是人幹的事。

趙雪窩人痛快了,怎麽看小媳婦怎麽順眼,第二天早上起床前還抱着媳婦親了一頓,直到薛彩櫻擡手打他。

狗男人的肌肉應邦邦的,薛彩櫻本來就沒力氣,打下去也軟綿綿的。

趙雪窩還偏要挑釁她,讓她用點力。

薛彩櫻氣的狠命咬了他一口。

趙雪窩消停了。

兩個人起來時,田氏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趙雪窩帶着薛彩櫻先給爹娘敬茶。

老太太昨天參加完婚宴就沒回去,今早沾光跟着喝了一杯孫媳婦茶。

大房整日的吵吵嚷嚷,不是夫妻兩個吵就是兄弟間,要麽算計着和外人吵,老太太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着,二房和氣,夫妻恩愛,兄友弟恭,沒那麽多腌臜事。

老太太不想走了。

尤其雪窩回來後,這二房的日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化,眼看着就要超過大房,外人看着都眼紅。

而且雪窩孝順,從小就順着她,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緊着她這個奶奶。

大房那三個孫子,有好東西不光想不到她,還挖空心思的從她身上摳銀子。

要不是她聰明,還能攢下點體己錢,只怕連個銅板都見不到。

老太太一想起這些就鬧心,

可當初分家的時候,她一再堅持跟着大房,如今想要改跟老二,怕是沒那麽容易。

就田氏那張嘴,她都過不去。

田氏看出老太太的心思。

雪窩成親要擺三天流水席,大房一家張羅着走時,老太太推三阻四說什麽喝多了頭暈借口留了下來,田氏也沒好當時就趕老太太出門。

等三天流水席一過,可就不客氣了。

“娘,我和當家的一會兒還要去鎮上賣饅頭,雨生和月牙也跟着回去,雪窩和他媳婦暫時留在這邊住,不過每天也要去鎮上幫忙,只能多辛苦他們兩下跑着。

因為鎮上租的房子小,住不開,本來打算留您多住些日子,實在是沒辦法,等我們換了大房子,一定接娘過來。

不過我知道娘還有些私房錢,不如拿出來給我們在鎮上買個大房子,這樣您住過來就方便了不是?”

田氏一開口就要銀子,老太太吓得拔腿就跑。

酒醒了,頭也不暈了,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恨不得長倆翅膀飛起來。

惹得衆人一陣大笑。

到底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田氏擔心路上出什麽意外,讓雨生跟着把人給大房送了回去。

老太太走了之後,月牙充滿好奇的問田氏:“娘,我奶奶還有銀子啊?”

田氏想也不想的說道:“你也不看你奶奶是誰,這些年大房雖然沒少從她那糊弄銀子,可你奶精着呢,能拿出一半就不錯了,要不大房還能留着老太太?”

月牙想起以前過的苦日子,忍不住罵道:“這個老太太,虧她還是我爹的親娘,眼看着咱們東挪西借,也不肯幫忙,和我大伯母兩個人真是對付了。”

田氏笑道:“要不他們婆媳兩個能過到一塊了。”

月牙還要再說兩句,被田氏喝止了。

怎麽說也是雨生的奶奶,雨生是要奔前程的,萬一傳出不孝的名聲,別人沒影響,雨生可是要倒黴的。

三天流水席之後,二房一家重新步入了以往的生活。

趙老二和田氏繼續賣包子饅頭和酥餅。

薛彩櫻這邊卻一時沒辦法回到正軌。

原因很簡單,和順大酒樓的李老板家人官複原職,他得回京城幫忙去了。

這和順大酒樓就停了下來。

而王秀英也請假了,說是老家有事耽誤幾天。

反正不用供應和順點心,王秀英也無事可做,這個時候請假一點都不影響。

況且就算忙的時候,人家有事也不能不讓請假。

薛彩櫻忙着婚禮的事,對于王秀英的事沒能分出精力關注,等她再聽說這個人的時候,人家已經去了趙老大的大酒樓。

跟和順一樣,也留出一塊地方專門做點心。

這塊地方就由王秀英負責。

薛彩櫻聽說了這事之後,詫異了半晌。

怎麽也想不通她為什麽忽然去了大房。

田氏和她一樣,而且田氏不吃虧,又對大房充滿了怨憤,沒忍住連王秀英一起罵了。

“這個人看着聰明,怎麽和大房攪到一起去了,最後被吞的骨頭都不剩的時候後悔也晚了。”

薛彩櫻感念王秀英教她一回,只希望王秀英別被大房騙了,能真真正正得到實惠。

倒是趙雪窩想的通透:“人往高出走,水往低處流,志不同不相為謀,和順不開了,總不能不讓人家賺銀子,如今去了大房也好,至少能賺點。”

趙雪窩說到這裏,看娘和媳婦都不高興,又道:“沒有和順,就憑咱們這個面食鋪子哪裏請得起人,要我看也是好事。”

薛彩櫻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怕黃氏太精,大嫂子吃虧。”

趙雪窩安慰道:“她又不傻,能吃什麽虧。”

趙雪窩嘴上這麽說,心裏還真不是這麽想的,王秀英和大房攪在一起,估計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如果他沒想錯,肯定是趙金寶做了什麽局,先哄着王秀英跟了她,然後讓王秀英給他打工,到時候他往外拿不拿銀子,全看他的良心,沒準王秀英還要落個失財又失身的結果。

如果是別的事趙雪窩能管,可涉及到男女之情,趙雪窩心知肯定白費力氣,所以這些想法他只放到了心底,沒跟媳婦說,免得媳婦發愁,找上門去也會弄得裏外不是人。

事實确實像趙雪窩想的那樣,王秀英跟趙金寶先是睡到了一起,然後又被趙金寶哄去了大酒樓。

趙金寶找人以薛大岳的名義寫了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說他去礦山遇到了好人家,娶了人家的姑娘不回來了。

為了表達歉意給了王秀英十兩銀子做賠償。

這算是分手信,也算是休書。

王秀英開始不信,哭的死去活來的,可如果這事是假的,十兩銀子又怎麽解釋,就這麽她相信了信的內容。

而趙金寶一直留在她身邊陪着她,期間軟語哄着,極盡柔情。

他本身長得好看,又是跑慣了風月場所的人,哄女人對他來說比吃家常飯還簡單,就這麽沒用兩天兩個人就睡到了一起。

也就是趙雪窩和薛彩櫻成親擺三天流水席的時候。

等田氏回了鎮上,趙金寶這邊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比趙雪窩和薛彩櫻兩個人可痛快多了。

一開始田氏擔心薛彩櫻傷心沒好意思跟她說,看事情實在瞞不住了才告訴了她真相。

王秀英去大房的酒樓,方案是趙金寶提出來的。

他說自己不像二嬸家那麽黑,只分王秀英三分之一的銀子。

他把點心這塊賺的銀子全都給王秀英,只要王秀英每個月給他五兩銀子的占位費就行了。

不管賺多少,只用拿出五兩銀子,其餘的全都是王秀英的。

王秀英算了一下和順的收益,當初薛彩櫻一個月可是能從和順賺差不多15兩銀子的,這還只是薛彩櫻賺的,和順賺的肯定更多。

只要能跟和順差不多,除了給大房五兩銀子,她自己最少能剩十兩銀子,這可比她以前多了一倍不止。

趙金寶又幫她算計,薛彩櫻每個月15兩銀子,那和順一個月最少能賺三十兩。

王秀英拿五兩出來,一個月不是淨剩25兩?

趙金寶一邊摟着她親,一邊道:“你說這麽好的事,我只想着你,我是不是心疼你?”

王秀英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薛大岳是個老實男人,對她從來沒有甜言蜜語,趙金寶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她每天聽得耳根熱乎乎的,心口火辣辣的。

床上的事又極盡溫柔體貼,花樣還多,她哪裏受得了這個。

只恨自己為什麽沒早點遇到趙金寶。

要說趙金寶想娶王秀英嗎,那當然還是想的。

王秀英能幹,又有手藝,他從前打媳婦名聲臭,知道他的都不會把姑娘嫁給他。

更何況他還有一兒一女,哪裏去找合适的女人。

可是薛大岳還活着,信是他僞造的,他只能跟王秀英這麽茍和着,可不敢把人娶回去。

萬一哪天薛大岳回來,他還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事情都推到王秀英身上了事。

王秀英一門心思賺銀子,如果以前她有銀子男人也不可能離開家,更不會把她丢下。

再者趙金寶答應的條件優厚,她信心滿滿,直接搬到了大酒樓準備大幹一場。

可她沒想過,萬一點心不好賣怎麽辦?

她還要自己出五兩銀子,每個月交給大房,而大房肯定是穩賺不賠的。

王秀英沒做過生意,算不過這個帳,趙金寶說什麽是什麽,她現在已經豬油迷了心,什麽都分不清楚了。

因為和順老板要走了,酒樓停業,薛彩櫻沒那麽多事,便和趙雪窩兩個留在村裏甜甜蜜蜜的過了一段蜜月期。

成親的第四天,薛彩櫻身上爽利了。

趙雪窩盯着她,就像餓壞了的老虎盯着獵物一般,那眼神火辣辣的。

秋天的氣溫雖然逐漸涼了下去,可中午太陽像個大火球,還是很毒辣的。

趙雪窩脫了衣服站在院子裏沖涼水澡。

薛彩櫻從屋裏出來看見他這一身的腱子肉,沒忍住舔了下嘴唇。

趙雪窩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想起她的身子該好了,眼裏冒着精光,仿佛能把人活吞了一般,忽然笑了起來。

薛彩櫻忽然感覺事情不妙,這頭惡狼早就等這一天了,一會還不知道要怎麽折磨她。

她回屋收拾東西就要跑:“好幾天沒去鎮裏了,我得過去看看。”

趙雪窩連衣服都沒顧上穿,他死死盯着女子一把能掐過來的小細腰,喉嚨滾動了一下,直接将人抱進了屋:“娘說了,讓你獨守空房一年多,是我對不起你。”

薛彩櫻慌了:“……”

她還是更願意獨守空房。

作者有話說:

中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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