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月牙充滿驚訝的喊聲,臊的薛彩櫻紅了臉。
趙雪窩可沒有一點不自然:“我拉我娘子的手礙你什麽事了,小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被全家人注視着,薛彩櫻哪有趙雪窩的厚臉皮,她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還悄悄拍了趙雪窩一把,秀眉飛蹙,又瞪了他一眼。
趙雪窩只當小娘子是在跟他玩情趣,也不往心裏去,仿佛這個小插曲不存在一般,開始和父母談論和順酒樓的事情。
月牙氣的翻白眼,沖着趙雪窩哼了一聲,然後拉住薛彩櫻的手道:“嫂子,我哥臉皮厚,你可別學他。”
和順大酒樓很快盤了下來,免得以後發生糾葛雙方簽了協議,找的楊鐵柱當見證人。
楊鐵柱因此還在大酒樓蹭了一頓。
酒足飯飽拍肚皮道:“想吃雪窩兄弟一頓飯可真不容易,可得撈個夠本。”
趙雪窩憨厚的笑着,讓他盡管吃,明天就開始收銀子了。
因為李老板急着去京城,和順必須盡快處理,所以一應事務交接的都很痛快。
三日後,趙雪窩已經帶着全家搬過去,正式營業了。
李老板的大酒樓生意一直不好,剛剛起色才小半年就盤出去了,心裏格外不舍。
不過他要去京城做更大的事情,倒也沒什麽不高興的。
囑咐趙雪窩一定要把酒樓經營好,另外有時間帶着家人去京城找他,便匆匆離開了趙家鎮。
趙雪窩全都應下,想要經營好大酒樓的心情可比李老板迫切。
這是他第一次做生意,全家的本錢都在這呢,以後全家的生活可都指望他呢。
不過趙雪窩信心滿滿,他相信自己能把酒樓經營好。
酒樓開始還是按照李老板的經營方式,主營酒菜,再加薛彩櫻的蟠桃點心。
趙雪窩沒經驗,先按照成熟的經營方式穩妥,等他有了經驗再想辦法調整。
薛彩櫻和他的想法一樣。
就這麽,換了主人的和順大酒樓正式開業了。
因為酒樓有固定客源,開業第一天很順利,客人不多不少,絕對夠維持大酒樓經營費用的。
細算的話,應該還有一點結餘。
薛彩櫻不知道這算不算好,心裏沒底,空餘時間問了趙雪窩好幾次:“我怎麽覺得沒啥人呢?”
趙雪窩把之前李老板給他分析的形勢轉述給薛彩櫻:“別急,這樣已經很好了,等咱們再幹幾天找找經驗搞個活動人氣上來就好了。”
趙雪窩有主見,薛彩櫻都聽他的。
果然按照趙雪窩說的,酒樓開了七八天之後搞了一次活動客人多了起來。
甚至搞活動那幾天已經到了人滿為患的地步。
趙雪窩做生意靈活,不像李老板全看自己心思,不按照顧客的要求做。
趙雪窩盡量滿足顧客的需求,客人要什麽,就算他店裏沒有也盡量幫客人做到,他又能說回道,哄着客人高興,這客人還不願意去他的店嗎。
開業半個月,已經比李老板自己經營的時候還興旺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迎來了一個大問題。
趙老二夫妻都不識字,收銀子算賬還能行,記賬的事情就做不了了。
月牙就更不識字了。
薛彩櫻雖然不識字,可她記性好,人又聰明,就店裏這些事情,她打眼一過就有譜了。
可她得盯着面食部。
這客人多了,點心賣的也多,尤其來酒樓吃飯的人都不差錢,臨走的時候還要帶些點心給家人嘗嘗,所以她這塊根本離不開人。
而趙雪窩迎來送往還要盯着後廚已經夠他忙的了,哪裏還分得開身去盯着前臺的帳。
再者他比薛彩櫻多認不了幾個字,正常結賬還成,記賬、核算這一天的往來可就要他的命了。
所以經營了半個多月,只見銀子嘩啦嘩啦的往回收,也知道賺錢了,但是每天能賺多少,什麽酒菜賺的多,什麽酒菜是陪襯,這些可就算不過來了。
趙雪窩有些後悔當年沒好好讀書了。
可後悔也來不及了,閑暇之餘他把月牙叫到面前,道:“過了年你給我讀書去。”
月牙一怔,不解道:“大哥你什麽意思?”
趙雪窩沒說自己後悔沒好好讀書的事,只道:“讓你記個帳都不行,白長這麽大。”
沒頭沒腦的月牙挨了一頓罵,找田氏告狀,田氏哪裏知道兒子什麽意思,跟着罵了兩句別理他之類的就算了。
月牙不服氣又去找薛彩櫻:“嫂子,你說我哥講不講道理,這酒樓都快忙不過來,竟然讓我去讀書,再說誰家女孩子讀書了,不是鬧笑話嗎!”
別的事情薛彩櫻可以懷疑趙雪窩,但這件事她是絕對支持趙雪窩的。
“我覺得你大哥也是為了你好,咱們女子怎麽了,女子讀了書也有好處,你看我不識字連帳都不會算,要是識字了還用愁這些嗎!”
別人說起來月牙想不明白,薛彩櫻說的話月牙都能聽進去。
她想了想覺得嫂子還是挺有道理的。
“那大哥都說話了,我就去學,沒準還能考個女狀元呢。”
二房接了大酒樓的事可把大房氣壞了。
黃氏罵了一整晚,怎麽什麽好事都讓二房趕上了。
五百兩銀子盤個酒店,這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
最主要和順大酒樓還是在經營很好的情況轉出去的,二房接過就盈利,什麽都不用操心,銀子嘩啦嘩啦的往回收,數到手軟。
尤其和順一起來,大房的客人眼看着少了很多,大房更加着急了。
可他們也沒什麽好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二房賺銀子。
幸好王秀英轉到他們大房了,他們大房也有對應的點心競争,打的還是宮女的招牌,否則他們大房可是一敗塗地了。
只可惜王秀英的手藝好是好,回頭客卻并不多,都說王秀英的點心看着花哨,吃着并沒有那麽好。
黃氏想不明白,薛彩櫻都是跟王秀英學的,怎麽她的點心就被人叫好。
為了弄清楚這事,她讓夥計悄悄去二房買了些點心,親自嘗了嘗。
發現确實比王秀英做的香甜。
黃氏心裏奇怪,看王秀英的眼色就有些不善了,懷疑王秀英是不是藏了什麽奸,或者跟二房串通好的,故意在二房沒生意的時候過來禍害他們大房的。
不過這些心思也是剛起來,她并沒有跟人說。
只多留了個心眼,想多觀察觀察王秀英再說。
趙大丫前些日子出嫁了,最近一直住在李主簿那裏,聽說了娘家的事情趕緊跑回了。
趙大丫的婚禮雖然辦的很紅火,可趙大丫心裏并不如意。
當天花轎從大房的酒樓離開,繞過整個鎮子擡去了李主簿家裏。
開始一切都好,誰知道要進門的時候竟然被李主簿的兒子攔住了,說什麽她才比他大一歲,怎麽能當他的繼母,要死要活的攔着花轎不讓進門。
還說什麽她不要臉,一個黃花大閨女非要給人家當續弦,一看就沒安好心。
趙大丫坐在花轎裏聽着外邊的吵鬧聲,心煩意亂,恨不得棄了轎子一個人返回去。
可她就算沒進門也算是嫁過人了,對方又是主簿,一句話都能讓她再也嫁不不出去,她回去就能有安生日子嗎。
而且爹娘還指望她給大房張臉,她就這麽灰頭土臉的回去,別人不說,黃氏就得嫌棄死。
趙大丫咬牙忍着,只當沒聽見外邊的風言風語,到底等來了李主簿把轎子迎進了門。
後來這幾天倒好,繼子被他爹打了一頓,這些天都很老實,也沒過來挑她的毛病,日子還算順遂。
黃氏看見趙大丫穿了一身錦緞,通體的氣質像足了管家太太,臉上都笑開了花:“大丫回來了,怎麽樣,李主簿對你還好吧?”
趙大丫不想多說,只說還好,便問起了和順酒樓的事。
黃氏便把這些天的不如意說了。
趙大丫想了想,笑了:“娘您平時那麽聰明,怎麽關鍵時刻就沒主意了?”
黃氏心裏一喜:“你有主意?”
趙大丫:“這還不簡單,二房沒有會燒菜的,咱們只要把他的廚子挖過來,他的酒樓還能開下去嗎?”
黃氏怔住了,這個辦法好啊,她怎麽沒想到呢。
“大丫還是你聰明,你二哥雖然也聰明,可心思沒用到正地方,一點都指望不上,還得是你。”
田氏把趙大丫誇了一頓,還是有些擔心,“不過雪窩的脾氣你也了解,萬一他發起火來怎麽辦?”
趙大丫嘁了一聲:“怕什麽,他要敢鬧事,咱們就讓官差抓了他,人家廚師想在哪幹在哪幹,他發這個脾氣可沒道理。”
黃氏心裏有譜了,這事他做不來,打算交給趙金寶。
趙金寶早就看趙雪窩不順眼,更何況還有斷臂之仇,聽說了這事,當下表示一定會做好,将廚師挖過來。
趙大丫成親那天,二房一家都去了。
趙大丫嫁進李家進門時出醜,他們是沒看見,只是背後聽人說了。
不過趙大丫出嫁之前在趙家出的笑話,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李斯文是主簿,又娶了這麽年輕的一個姑娘,聘禮沒少下。
可嫁妝就讓黃氏犯愁了。
給少了吧,說不過去,給多了她又舍不得。
趙金寶一張嘴說的好聽,能給多少給多少,可他又不往外拿銀子。
大兒子和三兒子都不願意,畢竟這大酒樓可是他們辛辛苦苦的在維持。
兩個人盯得和鬥雞眼似得,自從開始給趙大丫訂嫁妝,兩個人就盯着黃氏,期間沒少争吵。
最後還是黃氏做的主,詢問兩個人以後還想不想讓大酒樓好過了,兩個人都想好,便依着黃氏定了嫁妝。
黃氏雖然不會苛待自己的女兒,可也是經過精打細算的,給的不多不少,既不會讓面子過不去,又不至于讓家裏太緊張。
趙大丫開始不太滿意,但成親大事父母做主,她也只能認了。
今天晚上送走最後一桌客人,薛彩櫻打了個哈欠。
做酒樓最累人的就是得熬夜,所有客人走了,一家人才能休息。
趙雪窩心疼媳婦,将人推到後邊的卧室,道:“以後你早點睡,我一個人守着就行了。”
趙雪窩人倒是精神,可熬到這麽晚能不累嗎,薛彩櫻心疼道:“我和你一起等着。”
趙雪窩:“這會都沒什麽客人了,用不到那麽多人,我一個人能行。”
薛彩櫻還是不肯休息,趙雪窩又道:“明天還要辛苦你做飯呢,你早點睡吧。”
薛彩櫻實在困了又想到她不睡也幫不上忙,就應了趙雪窩:“那辛苦你了。”
看見小娘子高興,趙雪窩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他低頭親了一下小娘子的額頭去前邊的酒樓招呼客人了。
今天這桌客人走的晚,趙雪窩收拾完畢都天都快亮了,他讓廚師和夥計都好好休息,自己大略的洗了洗也回了房間。
小娘子将被窩捂得熱乎乎的,一開始他還沒什麽想法,誰知道這熱乎催人,躁動起來壓不下,他努力按捺着等自己身上暖和了一下把小娘子摟進了懷裏。
薛彩櫻肌膚細膩,又白又潤,散放着淡淡的清香,比外邊的花香還要誘人。
她身材纖細,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沒有一處不足,也沒有一處多餘,所有地方都長得恰到好處。
趙雪窩晚上沒喝酒,卻已經醉的沒有思維。
被最原始的玉望支配着,像一頭蓄勢大發的野獸。
薛彩櫻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邊人滾燙的身體,有些嫌棄:“你不累啊?”
趙雪窩翻身上去,吹着小娘子的耳朵道:“就算累死都值。”
薛彩櫻一邊嫌棄他鬧騰,一邊感嘆他的好身體。
忙到這麽晚竟然還有精力,不服不行啊!
作者有話說:
中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