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雜，內心糾結地起了個頭，下面卻沒了聲——個中緣由昭然若揭。
“道長怎麽不問了？”元俨扯扯嘴角，把手上的瓷碗擱到床邊矮幾上。“還是說，道長都想明白了？”持過碗的指尖帶着灼灼的熱度，拂過喉結，擡起華殊下巴，拇指輕輕擦着華殊唇角。
萬花弟子剛剛挑揀過藥草，指尖仍帶着些藥香。華殊剛被突如而來的消息弄得有些怔忡，鼻間氤氲着着令人心和的味道，眼睛斂着，有些避開萬花弟子的視線。
元俨另一手劃開松松攏着的裏衣——那是他自己的，給清矍的純陽道子穿上竟顯得有些大了——指尖劃過首筋上暗紅的牙印，低頭輕輕吻上去。
華殊只是抓着那只葫蘆沒動作。
“……你竟這般大了。”
元俨一下扣緊了華殊的腰，壓倒傷口痛得華殊“嘶——”的一聲。
“道長可知，自某曉事，某有多少夜裏，” 他湊到華殊耳邊，臉上帶笑，聲音卻是清冽，低沉輕緩，每個字都壓在華殊心口上。
“——是靠想着道長度過的？”
那不過是個再簡單又通俗的故事。
那年兩個人，一個方及舞勺，一個剛剛加冠。
純陽道子随師兄下山歷練，到了萬花門派拜訪。師兄去商談，留他一人到處閑逛。萬花弟子閑散，但三三兩兩的都在忙活，他也不好妄加打擾。于是便在瞎逛的時候遇到了那個穿着半夏套的萬花小弟子。
十多歲的小孩子坐在樹下看着書，面前擺着一排長長短短的銀針，一邊看書一邊認穴位，嘴裏念念有詞。
梳着道髻的道子看着好奇又有趣，走過去坐下看那孩子揪着眉頭，一副老成模樣。
“你是誰？”披散着一頭黑發的小孩子皺眉盯着自己身邊的不速來客。
“我是純陽宮的弟子，随師兄來拜訪貴谷的，我叫華殊。”
“……”大概是道子笑容太溫和，小萬花也不好趕人，只默默嗫嚅了一句，“你叫我阿俨就好了。”
“好。”道子也看出小萬花大概有點排斥突然靠近的陌生人，笑着應下了，“你繼續吧，我只是無聊打發時間，不會打擾你的。”
小萬花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話是如此，道子大概覺得萬花的點穴針法神奇的很，經常在小萬花拿自己施針實驗的時候開口提問；小萬花一開始有些不耐，麻木之後也就迅速作出言簡意赅的回答，解決對方砸過來的一個個問號。
直至日落西沉，樹下的光線已經變得有些晦暗了。道子探首過去看看小萬花手上的書，字跡已不分明，便出聲，“要不回去休息？已經過了一個下午不乏麽？這會兒太陽落了，也有些看不清書了吧？”
“……”你以為是誰的原因？小萬花的眼神頗為陰沉。
“啊……抱歉……”對方的反應全寫在臉上，道子竟是在一個十多歲的小孩面前輸了氣勢，“怪我一直叨擾你……給你賠個禮……”說着鞠了個揖。
“嗯？”道子盯着攤到面前的白淨小手打了個疑問。
“說好的賠禮呢？”小萬花翻了翻眼，坐在地上，眼神銳利盯着他。
純陽道子苦笑，“我現在哪裏拿得出什麽東西……”
小萬花起身，盯着他轉了一圈，手一指，“要不，你把那個青皮葫蘆送我了。”說着抱胸斜睨着他。
“唔——”道子有些驚訝。葫蘆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他一時也沒料到對方會要這個；算是個既尋常又私人的東西，送了也并無所謂。想着，便解下來遞過去。
“你若不嫌棄，便給你吧。”
葫蘆上還系着水色的棉繩，小萬花接過抱在懷裏摩挲了一會，低低回了一句——
“不嫌棄。”
不久純陽衆人告辭，小萬花躲到暗處默默看着。道子看了看人群，眼神轉着，無意間發現了在樹後躲着的小身影。
師兄已和萬花衆人話別完，道子笑着，悄悄擡手朝小萬花揮了揮手；小萬花遠遠看着，能看到對方悄聲說了個“再會”的嘴型。
然後他也默默的揮了揮手作為回應。道子看起來很滿足的樣子，轉身随着衆人離開了。
日子照樣過，兩人再沒有見面。
便如此過了十二年。
“……你為什麽要在長安強迫我做那種事，阿俨？”算是遇見故人，華殊語氣緩了一些，“我當年一直以為你姓顏才要我這麽叫你……”
“道長，”元俨撐着上身湊近華殊，迫得他不得不後仰着拉開點距離，“你以為，某肖想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在能到手的時候，”手一推，華殊腰酸支撐不住，被元俨推倒在床上。
“某不該狠狠出手攥在手心裏嗎？”
萬花披散的頭發流水一般，籠罩的華殊視野所及盡是鴉色一篇；有幾縷落在華殊裸露的皮膚上，涼涼的，倒有些惬意。
“你……”
“別說話。”
萬花俯下`身來，吻住那個一臉糾結的純陽道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師兄那個混蛋！”落星湖旁邊的花姐抓揉亂了自己梳得平整的鬓發。
“許你自己少兒不宜，不許我紮針啊！？”夏韞叉着腰對着落星湖發洩，“給嫂子紮個針會死啊？！每天都欺壓我元俨你個禽獸！”
“師姐……”
“啊啊啊啊我也要找個人來少兒不宜！！！！”
“夏師姐……我、我可以陪你少兒不宜的……”一個聲音飄飄忽忽的湊過來。
“啊！你這個家夥什麽時候來的！”夏韞被吓了一跳，臉色紅彤彤的，“走開啦走開啦！”
夏韞擺着手跳開幾步，但剛剛沒走多久，就被身後一招芙蓉并蒂定了身。
“你幹什麽！？”夏韞想扭頭，無奈現在連轉個眼珠子都困難。“快點給我解了穴道！”
“……不行，我解了穴道師姐就要跑了。”萬花弟子慢悠悠地轉到夏韞面前，輕輕摟過腰，把人鎖在懷裏。
“你什麽時候偷偷學的花間招式！？”夏韞現在只能充分調動面部表情來傳遞她的憤怒。
“一開始就學了。”來人把夏韞有些亂了的鬓發攏好，語氣輕柔，“師姐想要情緣，可以來找我；師姐寂寞了，也可以來找我；師姐如果想要像元師兄一樣，少兒不宜，我也可以奉陪的。”
“找你妹——”
“那我親一下師姐，師姐如果不躲開的話我就當師姐答應了。”
“你給我解唔噗——”
所以說啊，萬花谷的家夥，切開來都是黑的，自家人也不能幸免。
諸位羊咩還是多加小心，避免下山了。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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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篇一時興起的腦洞終于完結啦！【滿地打滾
和前面的比起來，這一章簡直是無比溫情啊！花哥其實是個好男人！
那便這麽結束了！應該沒有額外掉落了~
我可以去安心撸《空階白》啦~~
改了一點。因為徒弟告訴我照夜白是浩氣的聲望馬匹……但是花哥是惡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