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聖典

第35章 聖典

山雨欲來。

部落裏所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包括小孩子們。

左簡練地介紹了臺鹽氏的狀況,一共三支狩獵隊,六十八名成年戰士,另外神殿神使率六名戰士,又有兩頭訓練有素的成年劍齒虎。

“神殿的人只有六個?他們是怎麽征服臺鹽氏的?”喻莘聽完後問。

劍齒虎畢竟是動物,再是生猛,兩頭打六十個人也不太可能。

左道:“一是靠劍齒虎,二是因為他們的武器是銅器,非常鋒利。”

有昊氏的武器都是猛獸的牙齒和石器,打鬥的時候靠得更多是蠻力,而鋒利的銅器輕而易舉就能割傷人,如果使用者力氣大,甚至能穿胸斷骨,殺傷力非常大。

有昊氏的那口銅鍋據說就是早年還衣服神殿時獲得的,喻莘以為他們也就是用銅做鍋子、鼎、編鐘一類的東西,沒想到已經達到了可以制造武器的硬度,從左的描述來看,那銅劍非常鋒利。

“我猜測,神殿還派了大批他們征服的其他部落的戰士,以及額外的神殿戰士。”左又補充道。

他這個推理很合理,即使銅器厲害,也不可能在人數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征服臺鹽氏,畢竟他們的戰士也不弱。就好比當初漢朝時中原打匈奴,即使中原有更先進的鐵器,也是傾舉國之力又有名将輩出,才贏得這樣的戰績。

有了左的情報,他們對臺鹽氏的現狀有了更多了解,氣氛卻依舊低沉。

不知是誰,低低地說了一句:“要不,我們逃吧,逃到草原去。”

這句話引起了零零落落的附和,漸漸的,附和聲越來越多。強弱如此懸殊,敵方又有準備,這時候如果還強行交戰,部落肯定會遭到重創,甚至全部都死光,或者淪為奴隸。

如果逃走,他們在途中可能會死人,但至少部落還在,就像當年逃出神殿一樣。

“開什麽玩笑?”一道聲音壓過了所有贊成逃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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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從人群裏走出來,死死握着自己的石矛:“你們認為逃進草原就能得救嗎?草原裏無遮無擋,猛獸橫行,即使逃過了神殿,逃得過成群的野牛、兇猛的獵豹、獅子和也許還生活在草原深處的野生劍齒虎嗎?除此外,草原上一定還有部落,他們有多強,有什麽武器,我們都不知道。

“池還在他們手上,不久前,我們還一起打獵,一烤肉,他是我們的族人……”

說到這裏,丁幾乎哽咽得發不出聲音,他聲音低到極點,但喻莘聽清楚了,他說的是“我絕不會放棄他。”

池在部落的人緣很好,不少人也沉默了,逃亡的聲音漸弱。

只有六歲的鳴尚有些天真地拉拉喻莘的衣擺問:“莘,你是神使,能不能跟神說說?不要來打我們。”

鳴充滿希冀地看着他,喻莘卻只能苦笑搖頭。

他不過是個冒牌神使。

此時,左又道:“族長,神使,我們必須快點決定,臺鹽氏的人最多一天就會到我們的領地了。”

氣氛再次壓抑,望着朔和喻莘的目光越來越多,在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刻,大家都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點希望。

喻莘拉住朔的小指,想了想,又多握住一根無名指,他努力讓自己放松地笑出來,仰視着高大的朔:“你做決定吧,我們會跟你站在一起的。”

“莘說得對。”

“朔,你是族長我們聽你的。”

“族長你說,留還是逃,我們沒有二話。”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向了朔。

如果留守,他們将面對的是強大的臺鹽氏和神殿使者。

如果逃走,危險充滿未知的草原一樣可能成為葬身之地。

往前走或是後退,哪裏看起來都是死路。

而在死路面前,有昊氏衆人仿佛爆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被逼上死路後激發出的生命力。

朔反手握住喻莘,面對部落衆人,沉聲道:“迎戰。”

臺鹽氏抓住池後,立刻有人認出他是有昊氏的人。

臺鹽氏一些人早就跟神殿使者說明過有昊氏的存在,頭戴獸骨和羽毛冠冕的神使沒怎麽放在心上,畢竟這只是個小部落,等哪天心情好了,随手滅一滅就行。

誰知道這個小小部落竟然敢率先派人打聽情況,挑釁神殿的權威。

最早歸順的狩獵隊三隊隊長魚提醒神使:“有昊氏的人不是神殿的信徒。”

神使冷笑:“那就讓他們嘗一嘗劍齒虎的牙齒。”

當即,他們把俘虜關起來,帶上四十名戰士,一批可作為苦力或者誘餌的老弱以及兩頭兇猛的劍齒虎,在認路的臺鹽氏族人指引下,前往有昊氏部落。

三天跋涉後,他們在夜裏來到了有昊氏的領地範圍。

領地周邊毫無警戒,神殿神使輕蔑一笑:“廢物。”

狩獵三隊的隊長魚連忙附和:“有神使大人在此,他們肯定吓破膽了。”

魚喜歡吃鹹肉,連身上都一股子腌過的味道,神殿神使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靠在了步辇的另一邊扶手上,遠離這條鹹魚。

同時,他下令:“去前面看看。”

手下有兩名戰士立刻出列,跑到前頭偵察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跑回來道:“部落裏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樣子。”

另一人補充:“篝火灰都是涼的,肯定早逃了。”

“那個逃走的人抓到沒?”神殿神使問。

他的手下道:“沒有,但是他受了很重的傷,肯定已經死了。”

偵察的兩人又道:“神使大人,那個部落裏有好多鹽,整整三大缸呢。”

神殿神使露出了貪婪的表情,随即惡狠狠道:“這些偷偷制鹽的雜碎,去看看。”

臺鹽氏的朶也在隊伍裏,他因為頂撞神使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跟在原打算作為誘餌的老弱隊伍裏,一瘸一拐地行進。

因為聽說有昊氏部落裏沒有人,又有三大缸鹽。

神殿神使只趕了兩個人進去當餌,見确實無事後,大搖大擺地坐着步辇,帶着他最心腹的一隊人進入部落。

有昊氏部落的空地上,篝火已經涼透。

靠岩壁的一處放着三個碩大的缸,裏面是滿滿的食鹽。在月色映照下,好像細膩的銀沙。

神殿神使抓起一把,貪婪的塞進口中。

确實是鹽。

不顧被齁到,他大聲叫人過來搬鹽。

突然,一顆巨石從天而降,轟得一聲,步辇斷成兩截,石頭下血肉模糊,一個擡步辇的男人被壓成了肉泥。

隆隆隆。

巨石如雨點一樣砸下來。

神殿神使的隊伍瞬間亂了,他狼狽地從步辇上滾下來,還來不及喊救命,嘩啦啦,腳下的地面忽得一松,所有人跟着掉進早已挖好的陷阱。

“啊!”凄厲的慘叫接二連三。

陷阱裏竟然有一根根被削尖的竹子豎立,運氣不好的都被捅了個對穿。

神殿神使的冠冕早就掉了,臉上由礦物和果實染就的顏色也在早花了,他拍拍胸口,暗自慶幸自己又躲過一劫。

他擡腿要逃,卻發現地上黏得很。

什麽東西?

他剛低頭,就見地面突然被照亮。

一根根點燃的火把從天而降。那陷阱裏竟然鋪滿了厚厚的動物油脂。一點即燃。

被留在外面的朶等人,只聽見裏頭隆隆巨響和慘叫交織,而後,火光沖天。

外頭還有忠于神殿的人留守,有臺鹽氏的也有神殿過來的,他們一見情形不好,揮舞着巨大的藤鞭趕做誘餌的老弱進去,同時吹了一個特別的哨子,兩頭兇悍的劍齒虎聞聲撲出。

峭壁上,有昊氏戰士順着藤蔓滑下,揮舞石矛加入肉搏。

喻莘則躲在一處岩壁後,手上白光微亮,随時準備支援傷者。

他站的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全場,有昊氏這裏鬥志昂揚,臺鹽氏就有點亂了。隊伍後面有個人喊得很大聲,但是根本不上前來打,而沖在前面的除了戰士,還有許多老老少少。

神殿神使渾身燒傷,血肉模糊得被他下屬拉上來。

幸好他剛在所在的位置比較偏,才沒有徹底被陷阱坑裏的火焰吞沒。但此時他全身被烈火燒過,疼痛不能自己,已經奄奄一息。

“聖……聖典……”他氣若游絲道。

幾名戰士在他身周圍圍成一道守護圈,一人不知從哪裏麻利地摸出一塊泥石板,即使在戰場,也相當恭敬地将他雙手奉給神殿神使。

神使将泥板抱進懷裏,灰黑色的泥板忽然發出瑩瑩白光。

白光大盛,包圍住神殿神使,他燒焦的皮肉迅速新生,他被燙損的肺部也飛快再生。白光退下,奄奄一息的人竟然已經完好如初。

戰場甚至都凝固了幾秒。

臺鹽氏和神殿來的人從未見到這樣的神跡。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聖典,神遺留的聖物。

一個全身燒傷,奄奄一息的人竟然立刻活過來了。

忠心于神殿的那些人幾乎要跪下。其餘臺鹽氏的人則更多是絕望,擁有如此偉力的神殿,他們再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可能。

有昊氏的人早已經見慣這樣的偉力,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們的敵人身上。

一開始,有人以為喻莘在忙亂中選錯了治療對象。

後來才發現,這光竟然是從那人手裏的泥板中迸發出來的。

神殿神使總算能順順暢暢地吐出一口氣了。

他抱緊懷裏的聖典,這是神離開神殿的時候留下的聖物,上面有神親手刻上去的符文,它能在危急關頭治療執掌聖典的神使。

不過這樣的治療之力只有一次,用完就只是一塊普通的泥板了。

沒關系,神殿神使陰鸷地掃視在場衆人,這個不知好歹的小部落,竟然布置陷阱想要殺死他,今天他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得罪神使,得罪神殿的下場。

他在護衛的保護下退到戰場外,爬上一塊高大的石頭。因為不太參與勞動,他手腳不太協調,打了兩個滑才站穩。

對面有昊氏的人明顯有了遲疑,還不停擡頭望向懸崖上方。

神殿神使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無知的蝼蟻們,竟敢與神的意志對抗,我要把你們燒死,全都燒死!!放劍齒虎!”

有昊氏的戰士們訓練有素地後退,收攏防線,全身戒備,尤其原本屬于豹丘氏的幾名戰士,他們是見識過劍齒虎的威力的。

然而等了數秒,劍齒虎一直沒有出場。

上百人混戰的場面竟然尴尬地安靜下來。

“你的劍齒虎呢?”喻莘站在十幾米高的崖壁頂端,聲音在靜谧夜色中尤為清晰。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從部落外闖進來,兩名戰士狼狽道:“神使大人,劍齒虎……劍齒虎在吃草,它們抱着草不肯動了。”

吃草?

神殿神使暴怒:“你們當我傻嗎?劍齒虎怎麽可能吃草?!”

兩名戰士瑟縮一下,弱弱道:“真,真的,沒騙您。”

喻莘在峭壁頂端坐下,白生生的雙腿悠閑晃蕩,他手掌擡起,白色暖光瑩瑩而亮。

峭壁底下,有昊氏的戰陣處白光熾烈,照得整個部落亮如白晝,臺鹽氏和神殿衆人被這光刺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有昊氏所有戰士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都飛快愈合,身上的疲憊感也瞬間掃除,他列隊向前,在朔的帶領下,把臺鹽氏的戰士們逼退數步。

戰況又一次反轉。

臺鹽氏的人傷的傷死的死,陷阱裏還有殘火燃燒。神殿神使聖典裏的治愈之力已經用完。而有昊氏這裏,喻莘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治愈,所有人狀态齊整,随時可以反撲。

原本臺鹽氏這邊還有劍齒虎可用,但是兩頭劍齒虎此時都抱着喻莘提前設下的貓薄荷一臉陶醉,尾巴一搖一擺,仿佛兩頭巨大的家貓。

朔端起石矛,直指陣列後面站在高達石頭上的神殿神使,挑釁道:“還打嗎?”

神殿神使想去扶一下他獸骨與羽毛制成的冠冕,但是那東西早就不在他頭上了,他的頭發還被燒掉一截,治愈之力沒有幫他恢複。

神使惡狠狠地瞪着朔,恨不得把他撕碎:“給我殺!”

兩邊的戰士又一次交鋒。

不過這一次看似分為兩方的戰士,實則分成了四五股。

一股是有昊氏,他們很團結,在喻莘時不時刷下的治愈之力中,沖鋒陷陣,毫不畏死。

一股是神殿神使的親随,各個骁勇善戰,頂在戰鬥的最前線。

另幾股則是臺鹽氏的人,他們一部分跟着神殿的人沖沖殺殺,一部分人有些彷徨,戰鬥的動作都不太連貫,最後一部分幹脆消極怠戰,非常有組織有紀律地企圖突破戰場,逃到旁邊看熱鬧。

神殿的戰士都配有銅劍,這種銅劍煉制的時候加入了一定比例的錫,非常鋒利,刀刀見血。往常戰鬥的時候,這樣的武器讓神殿戰士在同級別的戰士面前穩占優勢,跨級別挑戰也不在話下。

可是面對有昊氏的戰士時,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神殿戰士唰唰兩刀,有昊氏的戰士被砍傷,可他們不退反進。這時一道白光刷下,剛受傷的有昊氏戰士又滿血複活,趁對方收招的空擋搶上前去,啪啪一頓猛捶,神殿戰士歇菜。

有昊氏不僅不怕死,還真的不會死,随便被捅兩刀不是事,打累了沒有體力了也不是事,只要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這些人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喻莘在懸崖上一刻也沒閑着,這幫狩獵隊的莽漢仗着有他加血,不怕死得往前沖。

也不想想這麽多人他加得過來嗎?

要是有團隊頻道,他指定在線罵街。

幸好對面的臺鹽氏和神殿聯軍不太和諧,很快有人脫離戰場,朔的隊伍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只分出了一定的精力限制和防守,主力都在神殿這邊。

有昊氏的人砍不死這點,給了神殿諸位戰士極大的精神傷害。他們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或者自己手裏的劍在做夢,明明已經砍到了,明明已經見血了,為什麽一道白光就好了?

他們的神使被聖典拯救了一次,但大家都知道一塊聖典只能用一次,但有昊氏這邊的白光跟不要錢似得,唰唰唰唰此起彼伏。

這幫莽漢仗着白光為所欲為,追着他們就是錘。

這場群毆最後以有昊氏大獲全勝結束,喻莘順着藤蔓,小心翼翼地從懸崖上蕩下來,被朔接住,放到地上。

戰鬥時沖在最前面的野跑到喻莘跟前,自豪道:“神使大人,我們贏了。”

喻莘掃他一眼,冷冷道:“17次。”他剛剛為野治療了17次。

“什麽?”野還沒有弄懂。

喻莘又一一掃過力、豹、貝、丁以及一杆有昊氏的戰士,嘴裏吐出一個一個數字:“8次,12次,11次……嗯,3次,這個還行,值得表揚,……”

最後,他目光轉到朔身上,冷淡道:“5次,一次致命傷,下次再敢這樣我把你從崖上踢下去。”

神殿和臺鹽氏的人都被綁起來讓蹲在地上,這時沒有人敢說話。有昊氏的也全都閉上了嘴,他們好脾氣的神使大人生氣了。

喻莘看都沒看蹲在地上的手下敗将們,沖一身一臉都是血的有昊氏男人們氣急敗壞道:“你們能耐了?仗着我不敢讓你們死是不是!

“就知道往前沖往前沖,有沒有點腦子啊?

“戰場上一百多號人呢!你們也有三十多個,我要是沒有注意到你們受傷怎麽辦?都上趕着找死嗎?!”

喻莘吼完,氣得手都在發抖,所有有昊氏的戰士都命系于他一身,天曉得他剛才有多麽緊張,多麽害怕。

有昊氏的男人們剛打了勝仗,但這時都蔫蔫兒地低下頭。

他們剛才沖得确實猛,如果不是仗着有喻莘給治療,他們是絕對不敢這麽橫沖直撞的。

他們的神使白白嫩嫩瘦瘦弱弱,可他真的生氣時,有昊氏的男人們竟然沒一個敢說話,所有的目光都偷偷投向了朔。

“怎麽,剛才不是沖得很猛?現在全體啞巴了?”喻莘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不停喘氣,他累得很,但這幫莽漢不教育不行,要是下次再這樣,指不定就把命給交代了。

神殿和臺鹽氏的人偷偷瞄了一眼說話的人,他比其他男人都矮,比大部分女人也矮,看起來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且他長得白白嫩嫩、瘦瘦弱弱,一點也不像小部落裏出來的,倒像是那些從小住在神殿裏,侍奉神的孩子。

不過神殿和臺鹽氏的人不敢因為喻莘的長相就小瞧他,他顯然在有昊氏極有威望,他一發火,連族長都不敢反駁。更不用說,剛才那一道道白光似乎就是他發出的。

比起臺鹽氏,來自神殿的一行人更加驚訝:竟然有人可以不借助聖典,直接展示來自神的偉力。

“對不起。”有昊氏的男人們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麽一句,他們都低着頭,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

只有朔膽子比較大,上前捏捏喻莘的手,蹲在他身前道:“我的錯,別生氣了。”他替喻莘撩起垂落的碎發,因為剛才的一通折騰,喻莘留了很多汗,額頭和脖子上一片濕滑。

站在後面低頭認錯的野在心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有族長出馬,神使大人肯定能消氣。

果然,喻莘冷淡的态度當下融化了一半,他摸摸朔剛才受了致命傷的肩頭道:“還痛嗎?”

朔搖頭。

“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救了。”喻莘嘟囔道。

朔又捏了捏他的手,保證:“下次不會了。”

“沒有下次。”喻莘道,而後掃過其餘人,“等着,料理完這裏我再跟你們算賬。”說完,他站到大石頭上,掃過或蹲或攤在地上的臺鹽氏和神殿的人,問道:“剛才發光的是什麽東西?”

“說話。”野踢了一腳那個神殿神使。

神殿神使也受了傷,臉上神情極其扭曲,他惡狠狠道:“你們會遭報應的。”

話沒說完,被野一頓爆錘:“好好說話。”

神殿神使鼻青臉腫,在野拳頭的淫威下,不情不願道:“是神留下的聖典。”他交出那塊泥板。

野拿過泥板,遞給喻莘。

這塊泥板大約二十公分見方的樣子,對野等人來說,尺寸有點小,喻莘拿在手裏倒是感覺正好。泥板應該是用某種泥燒出來的,類似蘇美爾人用來刻楔形文字的那種。

這塊泥板上也刻了字,喻莘把它擺正端詳。

上面整整齊齊地刻着一行行文字。不是楔形字,也不是原始的象形字,而是一個個整齊的、方形的,簡體中文。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獨來獨往,焦糖啵啵贊奶茶投喂的地雷,比心~

謝謝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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