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原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晚晚和江易沉被抓時,站在顧晚晚身後讓她好好看打鬥場面的男子。不同于剛才黑色的背心,這一次,他穿着一件天藍色的制服,肩膀上的兩枚四角星花在涼風裏泛着清冷的光芒。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興懷,A市公安特警大隊第一特別行動組的隊長。”他說罷,禮貌的朝顧晚晚伸出了手。

“我憑什麽相信你?”顧晚晚又倒退了一步,朝身後的倉庫看去。顧晚晚早已看不清倉庫裏的情形了,也聽不清那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實際上,江易沉将被子往那四個人身上蓋住之後,抄起旁邊空餘的長凳朝着最近的一個人狠狠的砸了下去,被子下面的人悶哼了一聲,低聲咒罵了幾句。

另外三個人見狀不對,從被子裏探出了頭。老李反應最迅速,朝着江易沉的小腿猛地一踹,江易沉挨了一下後,毫不退卻,擡起膝蓋撞向桌子。

桌子被江易沉擡腳踹翻後,其餘兩個人也從被子裏掙紮着露出了腦袋。

那兩人搓了搓手道,“嗤,這小子骨頭夠硬的。先揍一頓再說!”三個人動作迅速的逼近江易沉,老李和其他二人對視一眼,嘴角露笑。

“現在的小孩子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了啊?”老李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朝着江易沉的腰部狠狠灌了一肘子,江易沉猝不及防,人被慣性推出了兩步。

另一個人擡起腳就踹向了江易沉的腹部。

腹背受敵!

江易沉濃眉下的雙眼越來越冷厲,白色的背心上早已泥水混雜,這回又印上了一個大腳丫子。背靠着窗的江易沉背着手,摸上了剛才釘在窗戶上的木條。

他拉下了一塊不怎麽牢固的木條,目光一凜,擡手就朝着對面的人劈了過去!

倉庫裏的打鬥越來越激烈,江易沉在三個人的圍攻下絲毫沒有退縮的念頭!他在拖延時間,拖延顧晚晚逃跑的時間——

顧晚晚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的看着孫興懷。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以把你的家人帶過來了。”從面包車上走下來的顧榮陽和趙墨北,一個心疼的抱着女兒到懷裏,一個一句話未說,一雙桃花眼冷漠的看向孫興懷。

“這就是你們警察應該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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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抱歉,顧小姐的确不在我們的計劃中。”孫興懷擺手道歉。

顧榮陽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顧晚晚,确定沒有傷到哪裏後,一雙沉靜的眸子透着怒火,“孫警官,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警察作風嗎?我的女兒好端端的出去,現在受了那麽多的傷,你說怎麽辦?!”

這時候,顧晚晚拉了一下顧榮陽的衣擺,“江易沉呢?那裏面四個人也是你們警察吧?”她連聲質問,江易沉受的傷,可比顧晚晚重多了。

“抱歉,這是警校和公安內部的對警校學員的聯合考核,我不能說。”孫興懷說道,顧晚晚一臉怒氣沖沖的連聲質問他。

“考核?”顧晚晚抓着自己的裙角,“你們的考核會害死人知不知道!”她突然憤怒的彎下腰,開始脫自己腳上穿的鞋。

顧晚晚顫抖着手指嘗試了好幾次才解開鞋帶。

解開後,顧晚晚赤着腳站在地上,将靴子摔在了孫興懷的懷抱中,“幫忙還給江易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你們一樣,真讓人寒心。”

顧榮陽拍了一下顧晚晚的肩頭,“晚晚,別說了。墨北,去把我的車開過來。”趙墨北接過鑰匙後,又看了一眼怒意未消的顧晚晚,轉身離開。

趙墨北和王如意出了包廂後一個直奔女廁所,一個朝着酒店面前的大橋走過去。當趙墨北看到他放在顧晚晚身上的外套被吹到了橋的另一邊後,不詳的預感一遍一遍襲擊着他……

轉身離去的趙墨北緊緊的捏着手裏的鑰匙,跨出去的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顧晚晚坐着顧榮陽開過來的車離開,跟着顧榮陽父女兩個人坐在了後座上。“墨北,直接把車開到醫院,我要帶晚晚去檢查檢查。”

“我知道了。”趙墨北握着方向盤向右打轉,透過後視鏡觀察着顧晚晚的表情。

顧晚晚的膝蓋和手腕上有不同程度的傷痕,那是在水裏掙紮的時候碰到了石塊受到的擦傷。後來遭到所謂的綁架,那幾個人只對江易沉動手,對顧晚晚的舉動倒也算得上柔和。

“爸爸,我不要去醫院。”顧晚晚說道,“墨北哥,直接送我和爸爸回家吧。”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後座上,偶爾轉過頭看窗外飛逝的風景。“怎麽能不去醫院?墨北,別聽晚晚的,不到醫院檢查檢查我不放心,那群警察真是太過分了。對了墨北,給你媽媽打電話了嗎?”

“我打了,媽媽說過會就來看晚晚。”

“唉……讓他們擔心了。”顧榮陽嘆氣。

争執到最後,顧晚晚還是被送去了醫院。全身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透徹後顧晚晚才回家,期間,趙墨北一聲不吭的陪在顧晚晚的身邊,趁着顧榮陽去拿單子的空擋,趙墨北在顧晚晚身邊坐了下來。

“晚晚,對不起啊。”頹喪的撥了撥眼前的劉海。

“墨北哥,和你無關,是我自己倒黴。”

趙墨北伸手在顧晚晚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我要沒走你也不至于被他們抓走了……”

“墨北哥,你覺得整件事連貫嗎?我難道會忽然被抓走嗎”顧晚晚望了望走廊的盡頭,繼續開口說,“我是被江易沉救了。”

趙墨北挑了挑眉。

“你走之後我打算回包廂,但是我被人在岸邊推了下去,差一點就淹死了,我不會游泳大家都知道。”顧晚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她繃着神經注意着趙墨北細微的變化。

随後地垂下頭繼續說,“墨北哥,這件事你別告訴我爸爸。”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顧晚晚深知這句話的重要含義。

“你說有人推你下去?為什麽不告訴顧叔叔?”他驚訝的瞥了一眼顧晚晚,不可思議的說。

顧晚晚說,“我爸爸會擔心的。”

走道盡頭的顧榮陽匆匆走了過來,兩個人心知肚明的将視線移向別處,交談順勢被打斷。

“晚晚,回家了。”

“嗯,墨北哥,今天謝謝你了。”

“應該的。”

趙墨北意味深長的看着顧晚晚的背影良久,才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拍襯衫,大步離開了醫院。

當天夜裏的顧家,爆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家庭戰争。

起因是顧晚晚說要出國留學。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留學我能放學嗎?!晚晚,你長那麽大甚至都沒出國遠門,我怎麽放下!”顧榮陽站在書房的書桌前,顧晚晚剛說完他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爸爸,我需要獨立,需要自己的生活。”顧晚晚擡起頭看着顧榮陽,“我不想一輩子在爸爸的羽翼下受爸爸的保護,我希望等爸爸老了以後,我可以保護爸爸,保護我們這個家。”

顧晚晚絲毫不退讓。

顧榮陽被氣的吐血,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重重地敲了三下,“我不同意!”

“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你就算不同意也沒關系,我有媽媽給我的錢,我十八歲拿到身份證了,這些我都可以自己去做。”

王如意站在一邊左看看顧榮陽右看看顧晚晚,硬着頭皮說,“小姨夫,晚晚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出國的也不是沒有,既然她想的話,你就讓她出國吧。”

“我們父女倆談話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嘴了?”

王如意被顧榮陽那麽一吼,眼眶裏的眼淚在打轉,“對不起,是我多管閑事了。”說罷,推開書房的門就跑了出去。

顧晚晚聲音柔了下來,“爸爸。”

她搬了一個椅子坐在顧榮陽的身邊,又拉着顧榮陽的手讓他坐在了他的椅子上,“爸爸——我知道你現在也很需要我在你身邊,但是,我們顧氏需要一個繼承人,我知道我是女兒,你不放心我繼承你的公司。”她頓了頓,“但是啊,爸爸。我希望我不是一直被你保護的柔弱的小公主。我去了國外之後,我會學習很多東西帶回給公司,為了它更長遠的發展和未來。”

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後來,顧榮陽終于沉聲道,“晚晚,你去吧。爸爸會是你最大的支持,受傷了記得你還有這個家,還有爸爸會給你撐腰。”

“我知道了。”

顧晚晚撲過去将臉埋在顧榮陽的胸前,“謝謝爸爸。”

于是,顧晚晚出國的事情就那麽定了下來。連續一個假期的時間,顧晚晚都在學習英文,之後被顧榮陽打包塞上了飛機。

她只身一人飛往了地球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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