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三哥當時正好出去辦事,就算三哥在,我想煜哥哥也不許我叫三哥來的,他們倆向來不對付。我說的是我大哥哥,我大哥哥是天下第一好人,而且又通醫理,我跟煜哥哥說讓我大哥哥來救他,他倒沒有反對。”
錦言抿着唇直笑:“天下第一好人?比你三哥還好?”
無雙認真地點了點頭:“比我三哥都好。有時候我不高興,最愛去找大哥哥說說話,若不是大哥哥最近忙着照顧煜哥哥,我又何必來找你。”
錦言笑着點頭:“好啊好啊,原來我是替代品。”忽然,心裏電光火石般閃出一個人來,忙問:“你大哥哥是不是愛穿一件藍衫,面色有些蒼白,還帶着一身藥氣?”
無雙“咦”了一聲,說:“我大哥哥向來不見客的,你怎麽見過她?”
錦言心想難怪了,總覺得那天湖邊曬藥的藍衫大夫似曾相識,原來是承煥和承煜的哥哥。錦言把那天的事三言兩語地講了,又催促她講後來的,無雙踢了踢被子,繼續道:“我大哥哥來的時候,煜哥哥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了,大哥哥先給他上了些成藥粉,煜哥哥本來已經閉上眼了,又給疼醒了,倒有一點讓我佩服的,上藥粉的時候他一聲也沒吭,硬挺過來的,我聽大哥哥說藥粉裏有味藥辛辣,一般人都受不住,我大哥哥還說,他受的是箭傷,四下又沒有箭,定是煜哥哥回來之前就拔掉了,那個疼法,比上藥粉還要厲害許多呢。”說着,無雙縮了縮肩膀。
錦言聽着也鎖起眉:“他沒說是誰把他傷成這樣?”
無雙搖了搖頭:“之後就一句話也不肯說了,大哥哥說他已經無礙了,這事只有我和大哥哥知道,別人都沒告訴。他真是個怪人,一向形單影只的,也不愛理人,也不愛笑。”
不愛笑?這跟錦言對鯉小魚的印象大有出入。無雙興致上來,爬起身:“他就算笑,也只是這樣……”說着,學着承煜的樣子扯了扯嘴角,然後不屑地哼了一聲,惟妙惟肖。
錦言笑得捶床,捏了捏她的臉:“鬼靈精,我瞧你跟他真有幾分相似。”
無雙不高興地撇撇嘴:“誰要跟他相似。”
錦言仰躺着枕着手臂,不知在想什麽,又被無雙扯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三哥?”
錦言的臉立刻變成一顆番茄,說話也結巴了:“你……你說什麽吶。”
無雙得意起來:“我三哥那樣優秀,任誰也會喜歡的。錦心不是也一直纏着我三哥麽,我三哥品味那樣好,才不會看上她呢!”
錦言忽然有些洩氣,點頭附和道:“是呀。”——承煥品味那樣好,又怎會看上我呢?錦言心裏如是想。
為了岔開話題,不再說這個,錦言悠悠嘆道:“最近有個煩心事,你記得那個陸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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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轉過臉:“記得。”
錦言點了點頭:“我跟你好才告訴你,你千萬別說了出去。陸鴻的母親,也就是我姨媽,想把我許給陸鴻表哥,這回她來就是為這個。”
無雙睜圓眼睛,驚訝道:“你們……你們看起來一點也不配呀!”
錦言抓狂了一會兒,郁悶道:“就是啊!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無雙鄭重其事地說:“他也不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28、陸郎妙計
無雙像只被人侵入領地的小獸,嚴肅的表情真把錦言吓了一跳,錦言捂上嘴,不可置信地說:“你……你們!啊?”
無雙不高興地瞥了錦言一眼,覺得她大驚小怪,嘟起嘴說:“怎麽?只許你喜歡我三哥,不許我中意陸郎嗎?”
錦言捂着胸口,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你喊他陸……陸什麽?”
無雙這才露出一點羞澀,眼底盡是少女情懷:“陸郎啊。”
錦言只覺天地一陣眩暈,捏了捏眉心,沉住氣問:“我記得你第一次見他就打了他兩巴掌……”
無雙澀澀一笑,打斷道:“陸郎說了,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親。”
錦言翻起身來就要擰她的嘴,兩個人扭成一團鬧了一會兒,笑得都癱在床上,錦言好容易喘上了氣,才一本正經道:“那個陸鴻,聽寶岑說,今年都二十二了,比你整整大了九歲呢!他為何這個歲數了還娶不上老婆,你就不想想?若論家業,你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他陸家比侯府還是差得遠了,古人雲高嫁低娶,道理還是有的。還有他母親,就是我陸姨媽,又自私又愛算計,不是個好對付的,你要嫁進去了有你受的。你還是好好想清楚。”
無雙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說的這些,都關陸郎什麽事兒呢?我中意的是他這個人,只要他對我好,別的都不算個事兒。”
錦言又說:“我聽母親講,他前兒還為了一個歌妓跟王同知家的公子争風吃醋。”
無雙彎彎的眼睛裏滿是欣賞:“這個事兒我知道的,那個叫憐憐的歌女原本是良家女子,被她狠心的繼母賣去青樓的,陸郎是在喝酒時候結識了憐憐青梅竹馬的表哥,聽說了這件事,才為憐憐出頭的,如今憐憐恐怕跟她表哥過着逍遙日子呢。”
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錦言對陸鴻的印象着實又好了兩分。笑着問:“你母親可知道?”
無雙這才變了變臉色,擰着眉搖了搖頭:“這種事,我也就只敢和你說一說。母親要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我也不許陸郎告訴別人,這事兒還是個秘密。”
錦言嘆了一聲,婚嫁之事,實不能由自己做主,無雙存下這個念想,以後可有的頭疼的。錦言着實為無雙憂慮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應該告訴無雙陸鴻白天跟她說的話,剛要開口,無雙平穩的呼吸聲已經響起,轉眼一看,錦言失笑,真是個心寬的,只希望她量大福大吧。
睡到迷蒙的時候,錦言覺得有人推她,睜開眼看見是流光,揉了揉眼睛看窗外天還沒亮呢,于是小聲問:“怎麽這麽早?”
流光一笑:“也不早了,只是天亮得晚,是寶岑姑娘來找你了,在外邊等着跟你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呢。”
錦言掙紮着起來,腦袋裏昏昏的,昨夜睡太晚了。流光抿了抿唇,指着無雙笑:“小姐你瞧。”錦言撲哧一笑,無雙睡得死死的,胳膊腿都露在外面,被子大部分都掉下床去了,只留個角蓋着肚子。流光把被子給無雙小心翼翼地掖好,倒把無雙弄醒了,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流光嗔道:“你們昨晚上做什麽了?既然醒了,不如起來吧,聽說寶岑姑娘今日就回家去了。”
一句話倒把錦言和無雙都說醒了,錦言問:“真的就回去的?”無雙問的是:“怎麽就回去了?”流光哪裏知道為何兩人這樣激動,只看她們都醒了,就叫了皎兮進來幫她們梳洗。
寶岑的一盞茶已經見底了,看見她們出來,微一驚喜:“李大小姐怎麽在這兒?”
無雙臉色微紅,淺笑說:“寶岑姐姐,以後喊我無雙就是。”
錦言絕倒:這是面對未來小姑子的嬌羞嘛?
寶岑哪裏知道她們的鬼心思,只盈盈笑道:“好。這會兒來是跟錦言妹妹告個別,正好你也在,母親決定家去了,咱們估計得有一年半載見不上面了。”
這話落在無雙心裏,分明是說有一年半載要見不着陸鴻了,無雙的嘴已經嘟起來了,錦言怕她說出什麽來,寶岑心思綿密,無雙要是露出什麽端倪,定會惹得寶岑懷疑。于是不等無雙開口,錦言先笑着說:“怎麽走得這樣突然,之前都沒聽姨媽說起。”
寶岑拉着她們坐下,皎兮換上熱茶來,寶岑把熱茶盅捧在手心,才說:“說來巧得很,前兒和母親去真武山上香火,下山的路上被一個大道士攔下了,說我母親面色不好,恐怕家裏有災。我母親向來信這些,為求安心便讓那道士給算了一算。真是巧得很,那道士竟說出我大哥的生辰八字,還說了一通我不懂的,大致意思可能是我大哥的運道被一個女子克住,若盡快遠離此人,恐怕會惹禍上身。”
無雙不明白了:“你們到底為什麽走的這樣急呢?”
寶岑笑了笑,接着道:“不知道怎麽巧成這樣,回家以後,我大哥立刻就病下了,床都下不了,我母親這才着慌起來,對那道士的話深信不疑了,這才琢磨起道士的話,道士說,那克住我大哥的女子,是屬馬的。”
錦言啜了一口茶,輕聲說:“我是屬馬的……”說完,和無雙互望一眼,心裏便都有了數,這事兒,定是陸鴻安排下的。陸鴻的主意倒是不錯,知道母親迷信,于是就在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