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回首,我只希望母親能振作起來,和父親幸福下去,若是賭一時之氣,毀掉一生幸福,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早立下決心,不再浪費這輩子的每一個時辰,不僅如此,我……我還想讓每個關心我的人都順心如意,我……”說到後來,眼淚不能自抑,錦言雙手捂上眼睛,不能再說下去了。
虞氏真的着了慌,不知這會錦言因何會觸動成這樣,掰開她的手拿帕子給她細細地擦眼睛,錦言拉過帕子捂在眼睛上,越哭越傷心了。
虞氏把她攬到懷裏,一邊哄着,一邊軟聲說:“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別哭了行不行?”
錦言抽噎着,悶聲問:“真的知道啦?”
虞氏無奈,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嗯,知道啦。你別哭了,你無雙姐姐在你我卧房等着你呢!”
錦言揚起腦袋:“母親方才怎麽不說?”
虞氏捏面團一般揉着錦言的臉:“你一進來就胡說個不停,我哪有機會說話啊?”
無雙那個急性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見姍姍來遲的錦言,沒好氣道:“我難得出來一次,就想着來見你,你倒是不緊不慢的。”
錦言揉了揉眼睛,招呼她坐下,說:“一點事耽誤了。”
無雙掰開她的手左右看了看,驚詫問:“你這是哭過了?怎麽的?被繼母欺負啦?”
錦言搖了搖頭,說:“你別瞎猜,母親對我不知道有多好。”說着,從腰間解開一個繡着葵花的雞心荷包遞給無雙看,問:“可不可愛?是母親繡給我的。”
無雙端着看了看,又給她系好,說:“繡工快比上我家繡娘了。”
錦言得意地笑了笑,說:“這不關繡工什麽事兒的,是母親的心意,比什麽都值錢。是了,都這個時候了,你來了還怎麽回去?”
無雙展顏一笑:“我好容易求了我母親,讓我留在這陪你過一晚上,為了這個,我給母親捶了好幾天的腿。”
錦言點了點頭:“那我一會兒讓流光把鋪蓋收拾好,咱們睡一個床,這幾日我都是跟母親睡的,我的被子都還在母親的卧房裏的。”
無雙撐着臉聽錦言講話,大大的眼睛裏忽然浮出幾分羨慕。錦言瞧她的表情,驚訝道:“難道你沒跟你母親一起睡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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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搖了搖頭:“從小都沒有過的,母親很愛幹淨,別說一起睡覺了,自我有記憶起,就我六歲那年生辰的時候,母親抱過我一次,之後就再沒有了。”語氣裏失望難掩,旋即又歡快起來:“但是母親對我也是很好很好的。”
錦言笑着點了點頭:“是呢,天下哪有不疼兒女的父母。我看你精神頭不是很好,來找我做什麽呢?”
無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耷拉着腦袋,萬分無奈:“別提了,最近我們家可真是雞犬不寧啊。”
作者有話要說:
27、閨蜜心事
無雙有一籮筐的話要說,錦言看時候也不早了,就讓皎兮把鋪蓋收拾出來,流光負責伺候梳洗。無雙三下五除二地梳洗罷,便坐在一旁托腮看流光給錦言打辮子,錦言拿百合凝香膏搽了臉,又遞給無雙,無雙擺了擺手說:“我向來不用這些。”
錦言瞧了瞧她白脂玉一般的臉蛋,笑道:“天生麗質的果然不一樣,我就不能了,一到春天臉上起白皮兒,離不開這些玩意兒。你別凍着了,先躺進被子裏,随你喜歡睡裏邊還是外邊,鋪蓋都是新的。”
無雙答應了一聲,爬到床上窩進靠外的黛藍暗花絲緞被子裏,把枕頭立起來靠在腰上。錦言收拾好了,趿着軟鞋走到床邊,看見無雙的被子只拉到胸前,雪白的肩頭就露在外邊,錦言笑着搖了搖頭:“你就不冷?”
無雙讓出地方讓錦言爬進去,說:“沒事,我天生火底子。”
錦言側身躺下,看見無雙白玉一般的膚色被黛藍的被子一襯,愈發宛如凝脂,忍不住摸了摸,羨慕道:“真是軟香溫玉啊軟香溫玉,我多會兒能有你這麽滑溜就好了。”
無雙在錦言的腰上一通咯吱:“我還羨慕你苗條來着。”
錦言好容易笑穩了,掐了掐自己的臉,說:“你瞧,最近我臉上可有些肉了,都是母親每天逼我吃豬蹄。對了,你說你們府上出什麽事兒了?”
無雙翻了個身,趴着枕在胳膊上,輕輕嘆了一聲:“要說具體出了什麽事兒,好像又風平浪靜的,可我總覺得,我們家裏跟以前不一樣了。都是那個半路來的煜哥哥,自從他來了,家裏人都變得怪怪的。”
錦言腦袋裏繞了幾個彎,才明白過來這個“煜哥哥”就是小叫花子鯉小魚。自從那天宴會起,錦言就再沒聽過他的消息,這會兒也好奇起來 ,問:“怎麽的呢?”
無雙皺起眉,慢慢說:“在人面前的時候,煜哥哥和我二哥……唉,現在是三哥了,煜哥哥和我三哥總是特別特別十分十分的客氣。不是一般的客氣,直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種。有一次,全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三哥夾了一塊芙蓉糕給煜哥哥,說煜哥哥初來乍到理應被照顧,煜哥哥又夾回給三哥,說長幼有序哥哥自然要讓着弟弟,然後三哥又夾給煜哥哥,煜哥哥又還給三哥,後來……後來那塊芙蓉糕就碎掉了。”
錦言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古怪的畫面,于是也點了點頭說:“有蹊跷。”
無雙繼續道:“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兩個人又跟仇人一樣,一次我躲在林子裏看他們倆比劍,平日裏三哥也會和父親比劍,都是點到為止的,可和煜哥哥比劍,我不懂劍術,也能覺出殺氣來。”
錦言立刻問:“那承煥哥哥可受傷了?”
無雙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難道非是我三哥輸嗎?”
錦言的臉紅了紅,喃喃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無雙卻哀怨地嘆了一聲,說:“可惜就是我三哥輸了半着。煜哥哥身形較快,格開了三哥的劍刃,三哥的劍就被震掉了,可煜哥哥還不肯收手,又一劍直指向三哥,三哥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拿手來接……”
錦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地揪着被角。無雙緩了口氣說:“當時我就快吓死了,以為三哥的一只手就得廢了,幸好幸好,煜哥哥的劍只打斷了三哥的一只白玉扳指。”
錦言惴惴的心總算穩了下來,說:“還好他手下留情……”
無雙柳眉橫立,氣鼓鼓說:“什麽手下留情,我還說是我三哥有心承讓。我三哥幾時這樣狼狽過?竟一句惡言也沒有,這是何等的涵養何等的氣量?煜哥哥倒好,打斷了三哥的玉扳指,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收起劍就走了,論人品,可真比不上三哥。”
錦言卻疑惑起來:“他倆到底結了什麽梁子?”
無雙忿忿不平:“三哥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結怨,倒是煜哥哥一身戾氣,最愛和人打架了。”
錦言想起那天承煜受傷的手臂,也同意無雙的說法。無雙忽然轉向錦言,笛聲說:“我不是信口開河,這個煜哥哥古怪得很。有一次,三哥送我的鴿子翅膀刮傷了,我為這個去我們家的藥房取藥粉,還沒進門就聽到藥房裏有聲音,當時已經夜了,我想這個時候誰會在藥房呢,我以為是我大哥哥,或者是哪個丫鬟,誰知進去了卻發現沒人,我在門口分明聽見有聲音的,心下起了疑,便仔細地尋了兩圈,最後發現在最後一排藥架子後面露出一角青衣,我以為有賊,吓得掩上嘴,踢倒了一個矮凳。這時候,藥架子後面的人忽然說:‘不要喊。’”
錦言皺起眉問:“是二公子?”
無雙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講:“我聽那聲音沉沉的,還帶着喘,壯起膽子往藥架子後面瞄了一眼,差點沒吓死。煜哥哥滿身的血倒靠在牆上,手按在肩頭上,看見我還扯了扯嘴角,說:‘你來了正好。’我看他傷得重極了,當時父親進京去了,我就說去喊母親,可他不讓,還說什麽‘你若想幫我便別讓你母親知道,否則便走’。我想他定是和人打架怕母親責罵,想在藥房裏拿些藥敷了了事,哪曉得正好碰上我。不過我瞧他那個樣子,半死不死的,根本沒力氣自己上藥。”
錦言又問:“他現在沒事了吧?”
無雙看錦言老是跳戲,無奈說:“你聽我慢慢講。我當時想着自己是個女孩家,他雖是我哥哥,可總隔着母的,就算是三哥,男女大防,我也不能親手給他上藥的。可他疑心重得很,也不許我叫小厮來,我想來想去,倒是有個人能幫他。”
錦言問:“是承煥哥哥?”
無雙搖了搖頭:“別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