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仰頭灌了一口,這時,錦心也回來了,看見錦言喝酒,坐到了她身邊,也取了一只碗來,說:“我陪你喝。”

錦心說着,也倒了一滿碗,一口灌了下去。錦言覺得她臉色不對,于是問:“你怎麽了?”

錦心冷冷說:“我心裏有一個地方,酸酸的,疼疼的,需要喝酒麻痹一下。”

錦言也點了點頭:“真是巧了,我心裏也有一個地方,酸酸的,疼疼的。”

錦心沒好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是吃醋了,您大小姐是怎麽了?”

“喝醋?”錦言抹了抹嘴:“啊呸!我是被氣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倆人都被氣着了。

45、中秋驚魂

當天晚上,芷靈去了錦言的房間,垂着眼說:“表姐,我明兒就回家去了。”話裏透着不情不願的意思,還有一絲絲掙紮,一絲絲期冀,是希望錦言能留個話,讓她再多住幾日。

她才跟二公子搭上話,這麽快走了,可不是破功了麽。

可,不得不走哇。

本來錦言看見芷靈進來,便心裏堵得慌,執意不理她的,可聽了她的話,真是又驚又喜,轉過臉來:“真噠?”

一言既出,芷靈的眼神暗了暗,嘴輕輕嘟了起來:“是啊,我的病也好了,無謂再打擾你們了。”

芷靈忽然溫順如此,錦言倒有幾分不習慣。

芷靈又戚戚然地加了一句:“明年,你別忘了去接我來玩兒啊。”

錦言嘴角抽了抽,艱難吐出倆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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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芷靈怎麽就乖乖地回去了呢。等芷靈走了,書月掩着扇子走進了,才笑着說出了其中的緣故。

原來,那時錦言離開了柴房,承煜也沒有再留,冷着臉走了,芷靈才想起來,袖子裏還揣着紫薇花枝子上撿到的龍鳳镯呢。于是忙回到了漪蘭居,進了西廂卧房掩住門,一路上都很順利,沒被人注意到,芷靈飛快地掃了一眼屋中陳設,心裏考慮龍鳳镯該藏在哪裏才不會被人發現。等回了竹泉村,托人把镯子賣了,能換好多體己。

尋摸了一番,芷靈決定把镯子藏在花瓶裏,平時沒人會往花瓶裏面瞧,剛把龍鳳镯從袖子裏撈出來,忽聽門“吱呀”一聲響,芷靈吓得手一個哆嗦,镯子“叮”掉在地上。

“太……太太,你怎麽來了?”看清楚來人,芷靈已經吓得結巴了。

虞氏微微揚了揚下巴:“那是什麽?”

芷靈往後退了一步,慌忙擺手:“沒什麽。”

“拿來給我看看。”虞氏的聲音輕輕的,但是不許人違抗的意思。

芷靈忸怩了一會兒,卻看虞氏的眼神靜靜流轉簡直要看進人心裏去的,芷靈忍不住頭皮發麻,乖乖地撿了镯子,呈給虞氏看:“是我在園子裏撿的,準備交給太太去的。”

虞氏淡淡地一笑,執着金镯左右看了看,說:“是李夫人的,你瞧,這镯子內側還刻了個‘秦’字,那是李夫人娘家姓。”

芷靈要是知道這镯子是侯府夫人的,說什麽也不敢拿的。

只聽虞氏悠悠又道:“前兒李夫人跟我說,這镯子在連家丢了,許是被人偷了,若拿了人,定要交由她處理。”

芷靈聽了腳一軟,有了哭腔:“太太,真是我撿的,不是偷來的。”

虞氏點了點頭:“我信你,可不代表別人信你,你也知道徐姨娘,正盯着你呢,只要你行錯一步,徐姨娘定然不會再放過你了。”

芷靈嘴唇發白,低頭眼神飄忽。

虞氏又道:“我和徐姨娘不一樣,我不會帶你去見官的。”

“我就知道太太菩薩心腸,會放我這一次。”芷靈心裏像是烏雲漏了一線光。

虞氏瞬而笑道:“我是不會拉你見官,只會放出話去,說你手腳不幹淨,女孩兒這樣的名聲一傳了出去,後果是怎樣你也明白的。”

芷靈烏雲壓頭,不可置信。

虞氏抿起唇角:“我說話,沒人會不信。”

若真傳了出去,芷靈還怎能妄想嫁入高門呢!汗滾滾從芷靈的額上流下,她急慌慌地說:“表姐會幫我的!”

虞氏挑眉:“我不是言兒,我要治你,言兒也沒轍。”

這話沒錯,虞氏跟芷靈不沾親不帶故,也沒受過芷靈的恩惠,也不像連明甫心存愧疚,自然不會對芷靈有半點心軟。

“你若自己乖乖地回家去,我便不追究了。否則,我現在就出去宣布,滿堂的人可就都知道了。”

芷靈咬了咬牙,說:“行,走就走。”

聽書月繪聲繪色地描述虞氏如何設計讓芷靈一聲不吭地走人的時候,錦言笑得捶床:“母親太壞啦,太壞啦。”

書月溫然笑道:“可不是,沒想得到太太這般詭計多端,哪裏有什麽李夫人的龍鳳镯,都是太太胡謅的,靈姐兒也不想想,那樣沉甸甸金燦燦的镯子,誰家的太太會成日戴在手上,又不是暴發戶。”

錦言笑眯眯的:“走了就好,可累死我了。”

八月十五前,芷靈果然就走了,走的時候,虞氏還多給了她十兩銀子,已算厚待。

中秋家宴,熱鬧了一天,錦言腰酸背疼,早早回了卧房,皎兮進來服侍 ,見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捏着一枚玉佩發呆,時不時還唉聲嘆氣的,皎兮湊近了,知那玉佩不是等閑物,于是問:“哪裏撿的寶貝?”

倒把錦言吓了一跳,翻身坐了起來,默了一會兒,小聲說:“皎兮,我跟你說,這是承煥哥哥送給我的。”

皎兮拿了玉佩過來,在手中把玩着,點了點頭:“很漂亮啊。”

錦言又嘆了一口氣:“不是說這,聽無雙講,這玉佩是承煥哥哥父母的定情物。”

皎兮在錦言的鼻子上刮了刮,笑道:“我家小姐不愁嫁啦。”

錦言臉一紅,慢吞吞說:“我想還給承煥哥哥去。”

“怎麽?”

“就是覺得,心裏發虛。”

皎兮将玉佩還給錦言,一臉不解。

錦言想了想,問:“你覺得,承煥哥哥對我如何?”

“挺好的。”皎兮一口答。

“對錦心呢?”

“也挺好的。”皎兮撓了撓頭。

錦言嘆了一聲:“就是的,承煥哥哥對誰都很好,對我和對別人沒什麽特別的……”嗫嚅了一會兒,又說:“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他喜歡我。”說着,不好意思起來。

聽無雙說,承煥喜歡一切精致絕倫的東西,即便是一雙筷子、一只杯子也是千裏挑一。皎兮說過,自家主子長得醜。即便是不醜,也絕算不上美貌絕倫。要說美貌,錦心那姿容神采,倒有幾分傾城的意思。更何況,他倆是一塊長大的情誼,怎麽就……怎麽就能看上她了呢?錦言心裏越琢磨,越疑惑。

“那你喜歡三公子麽?”

“喜歡吧。”自第一次在雪地裏見到李承煥時,錦言就對他刮目相看了。

轉眼,皎兮已經滅了燈,戳了戳錦言的腦門:“小丫頭,心事別那麽重。”

錦言忍不住腹诽:到底誰是小丫頭。

真的是心事重,輾轉到半夜也不成眠,這時,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跳進一個人影來,錦言騰地坐起身,問:“是誰?”

在錦言要大叫之前,那人捂住了她的口,輕語道:“別出聲,是我。”

是錦心的聲音。

錦言擦了擦額上的汗,點了一個小燈,輕聲問:“你做什麽這麽晚來?你做什麽要爬窗戶?我以為是盜賊,吓了我一身冷汗。”

燈光一照,錦言又吃了一驚,錦心穿着一身男子藏藍衣袍,鹿皮短靴,烏黑的長發用白玉冠扣起,端然是個清俊的小生。錦言的下巴都要掉了:“你打扮成這個樣子,半夜潛入我的房裏,是為了調戲我嘛?”

錦心秀眉一挑:“想得美。”

“那你來做什麽啊?”錦言撐着臉看錦心,瞧她那通身氣度,絕代姿容,若真是個男子,那她也許就不會為承煥傷神了。

錦心在桌邊坐下,自斟了一杯茶來飲,說:“跟我出去玩吧。”

“出去玩?”錦言眯起眼,錦心才不像那種會因為貪玩而不守規矩的人,其中定然有陰謀,錦言搖了搖頭:“不去。”

錦心執着茶杯看了錦言一眼:“承煥哥哥明日就啓程進京了,以後再難見他,今夜中秋月圓,我聽人說,承煥哥哥在城西明月樓辦了一個徹夜通宵的詩會,廣宴四方,算是個道個別離,我想去。”說到後來,話裏便有了說不盡的不舍。

錦言不知承煥會走得這樣急,低頭想了一會兒,也很想見他,至少,把那玉佩還給他。

錦心看她猶疑,便放下茶杯,立起身來:“你不去就算了,我一個人去。”

“嗳,”錦言叫住了她:“咱們怎麽出去呀?”

連府西牆,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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