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死的離。
綿姜、綿姜之父、兄,救下了離。傷勢好後,離問可有所求,父兄品德高義,并沒有求報。然綿姜卻是在事後找到離,她理所當然的要求離回報她。當然,在上一世,綿姜錯過了這個機會!這一世,任何機會綿姜都會去抓住。
離許綿姜三個願。三個願望離能做到,他就再不不欠綿姜什麽了!
綿姜許的第一個願望,是要離教他功夫,其實父親璀也是會功夫的,但卻只教兄長辛武而不肯教綿姜,因為綿姜是女子,父璀的意思是,女郎需要風儀!離同意了,但綿姜的天賦卻不在拳腳,而在輕身術上,所以綿姜的輕身術,是離教的。因為發現綿姜的五官很精美,離額外的教了綿姜易容之術。
綿姜的第二願,是她十歲時提出來的,她讓離離開梁城,去周游各地,而周游的目的,是打着她給的名義,去為她收服堪用的游俠劍客坐她的死士。離沉默片刻後,也應下,但離只願為她,尋死士八人!
在離因綿姜的第二願離開梁地的那天,離約見綿姜。
“三願皆了,你也到了風流的年歲,到時我歸來,求你為婦!可好?”離當時哈哈大笑着道。
不到三年,離就帶回來了八名死士,這八人,都會聽綿姜的吩咐,為其生為其死!
綿姜當時謝了離,然後告訴他,第三願,她會在自己十四的時候許出來,她要離在這一年入夏前過來。
所以,今天,離來了,他等待她說出第三個願望,然後,他可以,求她為自己的婦人。強硬也好,溫軟也好,反正,綿姜自己的态度,離很明确的表示,他是不會考慮的,他,一定要她!
“小奴兒,你的最後一個願望,是什麽?”離帶着繭子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綿姜豐潤的唇。
第010節:周公子器
綿姜回到家中已很晚了,但父母和兄長這個時才剛剛準備開食。聽到綿姜的聲音,母親阿曦很是快活的跑去開門,門一開,母親阿曦就将綿姜擁在了懷中,分別近半個多月,一家人真的都很擔心綿姜,就是知道成夷在綿姜不一定會有事,但作為親人,還是會又這樣那樣的擔憂。
“還沒有吃吧,快,快去坐下!”母親阿曦在綿姜的肩處輕輕的推了一把,自己則是轉身進去添些豆糙飯來給女兒用。
為了節省油,飯桌放置在園子裏,借月色為燈,風聲枝音為曲。
吃食自然是簡陋。一箪食,一瓢飲。一直都是如此,但是一家四人,卻是一直歡語宴宴,好不快活。用母親阿曦的話說:只要一家四人能再一起,吃什麽都是有滋有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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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璀的話并不多,而且常年的勞累也讓不到四十的他看其來分外的蒼老,只是容貌雖然蒼老,但是父親璀那種世家子應該有得風度和風骨,卻從來沒有被磨滅去過。
綿姜進來坐下,叫了父璀一聲,父璀恩了聲後,并沒有多問一句,只是身手将放在他面前的大土豆放到了綿姜的面前。
父親的愛總是很沉默,但是綿姜知道,父親對她的愛不比母親少一份。父愛,如山吶!
綿姜也沒有推,只是掰成幾分,取了些後,就又将之放到了父親的面前,然後将手上多拿的一份分給兄長辛武。
辛武比綿姜年長一歲,容貌也是禍水一般,也是易容過的,辛武的性子是對外人很冷漠,但是對家人,卻很溫柔。他跟父親璀很像,話也不多,而且若是出口,就是打道理,但對這個家,對這個家裏的每一個人,辛武都非常的在乎。
此刻母親阿曦盛了都糙飯過來了,一家四口,便在安靜中,衣着破舊,吃食簡陋,但動作卻如世家權貴那樣,從容優雅小口小口的進食。
食完,綿姜與母收拾,邊聊些話,父璀與辛武則是在狹小院中練武。
到母親與綿姜忙的差不多時,兩父子那裏,也教導的差不多了。
然後一家四口就會灑脫的席地而坐,擡頭昂望天上的明月。
父子同望天空明月,母親阿曦與綿姜則是輕輕的用葉子吹着低低綿綿的曲子。
父親璀在這個時候,往往難得的有着溫柔的笑,他的神情也是惬意而舒服的。
第二天,父親璀與兄長辛武就大早的又去井田裏勞作了,因為現在已不是耕種季節,所以女子并不一定需要去井田裏,所以母親阿曦和綿姜沒有去,她們準備趁這個時候編制一些蒲團、藤席之類的東西出來,天再熱一些,就能賣出個好價來。
但是發現編制用的野藤卻是不夠,母親阿曦想了想,決定出去弄一些新藤回來。母女倆換上罪民麻布素衣,就鎖了門出去了。
梁城是周地昌榮之地,就算外城街上也是無比熱鬧。只是這等熱鬧,卻不屬于綿姜和阿曦這般罪民身份的人。一到街中,她們就不得不伛偻腰身,垂下頭顱,以示自己卑賤之軀,不堪與周地子民并行。
這樣匆匆的行了不到一半的路,一陣帶着威勢的號角聲,從遠處清晰傳來。
嗚嗚的號角聲起,預示着有權貴之人到達。這類權貴,非公子即公孫,且定為嫡系。
母系妃氏統治的王朝名大妟(YAN)。一如其字,浩浩朝陽下站的是女子。
然最輝煌的時代已經過去,百年前,妟朝的四大封侯地:大紹,大齊,大楚,大周,就都已為父系所控。如今,父系更是在勢上壓制住母系。對于女子來說,唯一的一塊樂土,只剩那大妟的都城所在-----鳳歌。
而随着母系王族的沒落,原本只有嫡系王族才能享有的權利,這些封地的公侯嫡系也名目昭膽的開始享受。一如這號角鳴道之聲。
聽到這號角聲,綿姜和母親阿曦立刻的就退到了邊上人群的最後面,然後跪下!不單單是她們,此刻街上行人,無論貴賤,都已跪拜在地。
梁城城門的方向,也就是號角聲傳來的方向,吹角的行衛最先出現,他們四人成一排,一四排人。每一人的手上頭舉着高高長長、有着鳳尾弧度的號角,每走過一定的距離,他們就一起擡起號角吹出聲音,嗚嗚嗚的號角聲,威嚴,沉重,凝厚。
這些吹叫行衛的後面是六人一排的黑甲兵衛,這些人腳步整齊,動作劃一,直讓跪地的人們,有着地震山搖之感。那些人左右二邊的兵衛進城後,就左右散開,開始檢查城裏的安全,也看看有無那等不敬之人躲藏起來,未曾前來跪拜。若有是,則是直接砍殺!
這些黑甲的兵衛過後,則一陣香風吹來。跟着出現的,是五輛粉色香車,空氣裏除了脂粉味,還有銀鈴一般咯咯的笑聲和香車四角那清脆的鈴铛聲響。而這車隊過去,則是一隊高頭駿馬的騎兵衛隊,馬都是戰馬,如人一般,批帶鐵甲,好不威風。這隊人從街道的那一頭一直延伸到街道這一邊,不單人多,而且給人以肅殺之感。跪着的人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凝實了起來
而更威風的,是這隊人後的那輛八匹戰馬相拉的紫黑色車轎。
權貴,應在此車轎中。
原本,這些人應該直接行駛向城主府,這中間,跪拜的人不準擡頭相看。然,随着這貴人車轎的出現,六名走在貴人車轎旁的寺人開口尖細高唱:“許衆擡頭凝目,觀我公子昂昂威武。”他的意思是允許大家擡頭看公子的威嚴風儀。起初大家只是知道來了貴人,這一刻大家才都明白過來,來的還不是一般的貴人,而是公子!公子啊!
公子器竟是提前到了!綿姜邊擡頭,邊在心裏想着,和上一世的事,又出現了些偏差,上一世公子器裏來梁,是在……三天以後!比上一世提前了三天!
三天不算什麽,大多的情景也沒有改變,但綿姜的心裏,還是又擔憂的,公子器的事情提前了,之前有很多事情也提前了,那麽是不是意味這父親離開周梁的事情也會提前?母親和兄長得死也會提前,自己的死……
想的再多此刻也沒有,綿姜只是決定,一等父親離開周梁,他們也立刻就走!就再綿姜下定決心時,她的目光一縮。
綿姜目光的這一縮,不是因車轎簾被寺人揭起,裏頭那公子器的張狂俊美的模樣;也不是因為車轎旁,二排兵甲的長戟上刺着的一個個血淋淋的頭顱。
綿姜失神的原因,恰是坐在那權貴位下,一臉笑容,神态恭敬的公子客!那個應該死在周驕人手上的公子客!
雖然從成夷那知道公子客依舊存在,雖然綿姜推測過這個公子客不是原本的公子客,但是真正的親眼在看到公子客,還是感覺很,詭異。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