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 被雷劈後看着徒弟拜堂成親
“師尊,好了嗎?”
“好了。”
衡霜将物什都放進了萬物袋裏,她十分滿意的欣賞着自己的作品,這新娘妝堪稱完美,再配上風容那狹長的眉眼,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她都想上手捏一捏那粉嫩白皙的臉頰了,那手感一定好的不得了。
衡霜拿過被風容揉成一團的紅蓋頭,她将紅蓋頭蓋了上去,貼在風容耳邊輕聲道,“等下輕着些,別鬼祟沒騙到就露出了馬腳,為師可是指着你抓鬼祟哪。”
“那師尊怎麽辦?”
衡霜環顧了一眼,剛才的棺材是回不去了,再找個也是麻煩,這九棺送親誰知道其他的棺材裏是些什麽東西,她找了找,看向風容剛才換衣的地方,其實那裏也能躲得下一個人的。
“為師随便找個地方躲躲就好了,你先進去。”
“嗯,師尊小心些。”
“知道知道,為師還用不着你來擔心。”
風容進了那少女的棺材,衡霜極為好心的将棺木的蓋子給蓋了上,她往棺材四周看了看,确定沒有什麽差池這才躲到了風容剛才換衣的地方,那裏石壁翹起的高度和寬度,剛好能藏下一個人的身量。
衡霜隐去了自己的氣息,她靠在石壁上,巴望着鬼祟趕緊出現。
畢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鬼祟,她還是有些激動的。
洞穴裏又安靜了下來,那些鬼氣森森好似又濃郁了些,它們打着圈像蒸騰的熱氣開始從地面往上冒了起來,宛如幽暗的鬼境,一地都是森森鬼意。
大概是陰氣的原因,洞穴裏驟降了好幾度,衡霜有些犯冷,卻仍舊盯着洞口目不轉睛。
“嗚~~~~~~嗚嗚~~~~~~”
Advertisement
嗚嗚的聲響宛如空洞的低語,它們極有規律和張力,低沉的就像在身邊萦繞而上,這種毛骨悚然的可以令渾身犯怵的聲響讓衡霜立馬就想到了自己獨自一人在黑黢黢的房間裏看鬼片的感覺。
周身沒有一點光亮,立體環繞的音響聲音仿佛就在你耳邊輕聲低語。
衡霜打了個冷戰,這果然就是鬼片的出場方式,這個世界的鬼祟都是這般任性的嗎?
自帶音效,毛骨悚然。
衡霜還沒來得及從鬼語森森裏面脫離出來,洞穴的入口處忽然沸騰了起來,有些時不時往裏冒的陰氣像是在探索地界似的,一點一點的湧進了洞穴裏。
它們穿過山洞,穿過九棺,直到蔓延到了衡霜的腳邊,幸好衡霜早已隐去了氣息,陰氣沒能探到異常,又“咕嚕咕嚕”拉扯着往洞穴口回了去。
衡霜聞到了腐爛的氣息,從洞穴口漂了進來。
她狐貍眼眯了起來,這般濃郁至極的腐爛味道,那個鬼祟該是腐敗成了什麽模樣,一想到等會兒風容還要跟那樣子的鬼祟拜堂成親,她稍微生出了些罪惡感。
果然在坑徒弟這個事情上,她還是很有潛質。
鬼祟已經走了進來,衡霜有些欲哭無淚,鬼祟渾身包裹在陰氣裏,盡管陰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定的地步,可鬼祟的可怖模樣,還是讓衡霜一瞬間覺得沒眼敢看。
他全身都是泥土,泥土覆在鬼祟所剩無幾的肉塊上有些硬邦邦的,也不知是泥土保住了肉塊,還是肉塊保住了泥土。
他的右腳已經全部腐爛,森森的骨頭上還耷拉着些不明顯的皮膚,那些甚少的皮膚已經成了黝黑色,他走一下,那皮膚就動一下,在空中甩來甩去的,真怕下一秒就會給甩沒了。
他走的有些慢,明顯是腿腳不便的緣故。
腿部至上身的衣物已經破碎不堪,衡霜能看到他腹部偌大的空洞,還有些類似蟲子的東西在裏面蠕動,不過蟲子動的小心翼翼,看來也是有些恐懼承載它的這個東西。
鬼祟走到了棺材旁,他一把推開了棺木的蓋子,蓋子落在地上,發出了震耳的聲響,畢竟四面封閉,這聲音也就顯得更是刺耳。
他對着棺材說了幾句,風容就從棺材裏漂浮了起來,鬼祟往前走到了洞穴的空曠處,風容也跟在他身邊漂浮到了空曠處,直到鬼祟滿意的停了下來,風容才從漂浮的姿态落了下來,他立在鬼祟身邊,一動不動。
因為離的近了,衡霜終于看清了鬼祟的面目。
說是面目其實也不然,因為已經無法稱之為面目。
從耳根到嘴角的劃痕,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他的嘴唇已經無法閉合,宛如小醜的逗笑之态,只是這個是往恐怖上面發展的。
眼珠煞白,瞳孔極小,若不細看,還以為是得了白瞳病般,是個天生的瞎子。
鬼祟之姿往往就是生前之姿,他生的這般異樣,想來生前過的也不算好,不然怎會在死後怨氣徒生成了鬼祟。
鬼祟早已不為人,便再也沒有為人之時的繁文缛節,洞穴裏沒有拜堂成親的物件,他簡單的控制風容與他兩拜石壁,而後在對拜之時風容幻出了九淵劍,他将鬼祟釘在了石壁上,鬼祟掙紮亂動,而衡霜還躲在原處一動不動。
風容四處看了一眼,沒看到衡霜的身影。
“師尊,師尊。”
“我在這兒哪,在這兒哪。”
衡霜從躲藏處出來後饒有興致的看向那被釘在石壁上的鬼祟,這降伏鬼祟簡單的不是一點半點,她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不過,這是不是也太簡單了點。
鬼祟混沌無智,他只知道對着靠他最近的衡霜嘶吼,那聲音就像半夜裏野獸的低吼似的,說不出的難聽。
“師尊,就地滅殺嗎?”
“不,收起來,這鬼祟與那吹笛的定然有聯系。”
衡霜從萬物袋裏拿出了封厄袋扔給了風容,“先放你那裏,畢竟與你有緣。”
風容畫符的動作一停,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衡霜,“師尊,你這樣真的會失去弟子的。”
“小容容這麽乖,怎麽忍心不要為師哪。”
風容沒來由的嘆了口氣,他手上動作沒停,将鬼祟收進了封厄袋裏。
衡霜幻出滿兮劍,對空一劈,洞穴裏的陰氣瞬間被劈散開來,昏暗的亮度逐漸清晰了起來,洞穴裏沒了陰氣的翻騰,頓時從鬼氣森森變成了硬森森。
衡霜手中有流光劃過,命蓮漂浮而上,奔着其中三副棺材而去。
命蓮消失的瞬間,棺木的蓋子被應聲推開,三名身着凰雲仙宮內門服飾的弟子迷茫的直視了一眼,他們似乎還沒從昏睡中醒過來,只是木呆呆的爬出了棺材。
這是睡的太久,舒坦過頭了?
看來還是不能違反人類生物鐘啊,看這呆呆傻傻的模樣,估摸着還雲裏霧裏哪。
“掌門來了,掌門來抓偷懶的弟子了。”
三名內門弟子驀然睜大眼睛,他們慌裏慌張的四處觀望,就怕衡君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風容抿嘴一笑,他的師尊怎麽越來越可愛了,往常他怎麽就沒發現哪。
直到內門弟子看到衡霜,他們才反應過來被戲耍了一道,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能得以脫險,與眼前的兩人脫不了幹系。
是以他們極為正式的拜謝了衡霜和風容。
“弟子謝鏡靈仙尊、風師兄救命之恩。”
“全是你們風師兄的功勞,本尊只是出來随意轉一轉的。”
三名內門弟子這才細細的往風容那裏看去,只是他們都有些錯愕的低下了頭,不知道看到了不該看的,往後回了門派會不會被風容追殺。
風容見三名內門弟子神色各異,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穿着新嫁娘的紅嫁衣,他臉色驀的一沉,他這一代魔尊的形象算是毀的徹底了。
他趕緊走到了一邊将衣衫換了回來,這三個四個知道的也就算了,萬不可再讓更多人知道此事。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掙紮的事情。
“剛才的事情......”
“風師兄放心,我們都知道的......”
風容一臉黑線。
“......”
三名內門弟子一見風容臉色都黑了起來,趕緊開口道,“不不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看到,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這欲蓋彌彰的味道引得衡霜一陣發笑。
“好了,別鬧了,你們将那女子送回東來村去,本尊還有些事情,遲些與你們會合。”
“是,弟子遵命。”
洞穴裏很快在來來回回之後又恢複了平靜,除了那九棺與衡霜風容作伴,還有從洞口處射進來的慘淡月光,一切安靜黯然的悄無聲息。
“有火嗎?”
“沒有,不過弟子會生火。”
“生火?”
衡霜忽然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将目光放低了許多,她又忘記了這是在仙俠世界,她作為師尊居然問自己的徒弟有沒有火,她真的是抽的可以。
“宿主,你難得的對自己定位清晰,這是一大進步。”
“呵呵,為師就是考考你,考考你,你先把火生起來,為師有些餓了。”
“餓了,師尊化神期的修為也會餓?”
“不......不是,為師嘴饞,就是想解解饞。”
“師尊早已辟谷,往日裏在杳籮小築也只食晨露,怎會忽然嘴饞?莫不是......”
“不是,是因為為師驟然只剩下築基期的修為,不太适應,就會偶爾嘴饞,對,就是這樣,偶爾嘴饞,主要是為了補充體力。”
衡霜說的躲躲閃閃,完全是一副特怕被抓包的神情。
“宿主你就瞎扯吧,築基期也早已辟谷,你這麽說你猜你那徒弟會信?”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